《钟情绝之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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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绝之佛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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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念青道:“这个她自然是同意的。”
  自从那年病了一场后,丢丢将那丝怨怼之心放下,时常来此。他有时就只是坐一会儿,有时就和里面的女子说说话。
  两人将坟前打扫了一下,石念青采了一束野花放在坟前,和丢丢并肩拜了拜。
  丢丢和石念青往山下行去,待走到山腰,丢丢停下脚步,回望寺院高高的山门,深深地伏拜下去。良久,他起身,将自己的手放在石念青伸过来的手中,从此踏入了不可知的万丈红尘。
  作者有话要说:石念青终于把小丢拐跑了。。。。。。


☆、二十九 小和尚

  石念青家是一个三进的院子,比起以前来自是一落千丈,但可喜的是倒也通透干净。石念青父母年纪大了,住在最外面一层,进出方便,阳光也好。石念青的姐姐石吟红和姐夫韩江舟住在第二进,石念青没有成家;便和外甥韩志远住在最后一进院子里。家中除了做饭洗衣的王桂生两口子,再没有别的下人,每日里照顾二老的事情多半石吟红在做,当年一个大家闺秀如今照顾起人来事无巨细。
  丢丢在石念青父母的门外站着,黄昏的光影渐渐地笼罩了庭院。丢丢攥着包袱的带子,手心里一片汗津津的潮湿。
  帘子一掀,石念青走了出来,喊了声丢丢。
  丢丢笑了一下,觉得有点僵,又咬了咬唇,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石念青笑了一下,不自觉的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我母亲说见见你,进去吧。
  丢丢两脚木木的向门内走去。走到门口时,石念青忽然将他的手握住,紧了紧。
  丢丢增添了勇气似的,轻轻舒了一口气,跟着石念青身后走进房间。
  房间里石老夫人坐在外屋的罗汉床上,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戴着花镜细细的修剪炕桌上的花枝。
  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女子坐在她身侧,半倚着,姿态很是随意亲昵。
  丢丢只略一看,低头施礼道:“女施主。。。。。。”
  就听那女子大声笑起来,指着石念青道:“哟,青弟,你找这书童原来是个小和尚。”
  丢丢脸孔涨的通红。
  石念青道:“姐姐你这嘴可真是的,逢人就挖苦,小心老得快。”
  石吟红坐起身子道:“母亲你看你这儿子,我不过玩笑一句,他倒说的更损上十分。”笑了一下,又指着丢丢道:“他这样说话,可不就像一个小和尚吗?”
  老夫人将一根发黄的叶子铰下来,放下剪子,道:“这原也不能怪他,念青不是说这孩子是寺庙里出来的吗,他说惯了的,一时没改过来,也不稀罕。”
  石吟红笑道:“是,是,母亲说的是。我不过觉得怪好玩儿的,还头一次听家里的下人喊我施主呢。”
  石念青听姐姐说道下人两个字,心里一扎。
  他将桌子边的毛巾递给母亲擦了手,轻声道:“母亲,儿子在红莲寺避难时,方丈就让这个孩子照顾我的饮食起居,那时儿子心内焦躁不安,几乎要铤而走险。多亏他事无巨细悉心照料,儿子方能静下心来为家事奔走。对儿子来说,他不是下人,是亲人。”
  老夫人和石吟红怔了怔,那老夫人将花镜往上戴好,转过身来,对丢丢说:“你抬起头来。我瞧瞧。”
  丢丢抬头往上看去。
  那老夫人五十多岁的年纪。面容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波澜不惊的气度,当年她陪着石念青的父亲从一个一文不名的读书人一路走来,做到礼部侍郎的官职,又陪他一同流放北方寒苦之地,她的身上早就印下了一种平静的坚韧和历经世事的洞明沧桑。
  那样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丢丢。
  那个少年一身半旧的单衣,洗得发白,穿着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意韵,仿佛一根青竹,不经修饰却气韵天成。让人想到林间的晨风,深涧的泉水。
  这个少年长得真好,但是他的好看异样的内敛,不逼人,但吸引人。
  她心里暗暗的点头,寺庙里出来的孩子,干净,可靠。
  石吟红在一旁道:“青弟,你别说,这个孩子长得还真是百里挑一的好,你倒是会挑人。”
  老夫人拍了拍石吟红的手说:“你看你,能当人家的娘了,拿个小孩子打趣,成什么样子。”
  石吟红生性豪爽,不拘小节,她年长石念青十多岁,石老夫人年轻时生过石吟红后身子不大好,过了许多年才怀上石念青,因此这石吟红从小就是当男孩子样的养大,那时她父亲还没有做官,又是个善谈诙谐的性子,教养儿女便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因此上她身上少了很多大家闺秀的娇柔和矜持。
  她成人后石念青还小,人又精明善于持家,家中诸事多由她操持。
  以前石家家大业大时,这位石家的大小姐将个内宅治理的井井有条,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竟比个儿子还管用。
  到了出嫁年纪,父母不忍她远离,因此索性招了个上门女婿,她不用在婆家做小伏低,能够放开手脚理家,越发的泼辣随性。
  她母亲常说她不似个丫头倒似个小子。
  那石吟红随父母流放,不离左右的侍奉膝下,与父母的感情极好,她笑着说:“好好,母亲教训的是,这一看,您心里还是向着儿子多些的。”
  石老夫人也不理她,只对着石念青道:“你说明年大比,少个人侍候笔墨,找个人倒也是应该的。你既然不愿意把他当下人看待,那是你的情分,就随你。但是这家里的规矩也是得有的。”
  石念青笑道:“这个是自然,丢丢是个最不用操心的。”
  石吟红扭头问:“丢丢?怎么叫个这样的名儿呢?听着怪别扭的。”
  石念青脸色一僵。
  就听丢丢道:“丢丢的名字原是幼时师兄们随口叫的,大小姐若是不喜欢,丢丢愿意换一个名字。”
  石念青听他这样说,心里一酸,道:“丢丢……”
  石吟红将身子又靠回垫子上,道:“就是改名字也轮不到我,叫你家公子给你改的好。我呀,就不讨人嫌了。”
  对这个亦姐亦母的长姐,石念青真是头痛。
  又听石老夫人也道:“改个名字也好,叫个丢丢也就是不怎么好听。”
  丢丢低头施礼道:“老夫人说的是。”
  


☆、三十 菩萨

  石念青住的院子里朝南左右各有一套房子,石念青住左边一套,右边一套稍小一点,是韩志远的屋子。东侧还有两间房子,看布局应该是客房之类。
  丢丢看这院子里铺着青砖,花草不多,中规中矩的种了几棵树,窗边一棵石榴,倒也是灿灿的开着夏花。
  两套房子门前都挂着竹帘子,用来阻挡夏天的蚊虫。
  丢丢跟着石念青进了屋子,还来不及细看,石念青便接过他手中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将人一把抱起来,转了一圈,也放在桌子上。
  丢丢急了,用手轻轻地捶他,小声说:“你干嘛呢?”
  石念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道:“你坐好,别动。”
  丢丢只好坐在桌子上,石念青退后几步,左右看看,慢慢的笑了。
  看到那种久违的狐狸似的笑,丢丢就大夏天的打了个寒噤。
  石念青对着他施了一礼道:“阿弥陀佛,你就是我请回来的菩萨,以后在这屋里,我就把你供起来。”
  丢丢也笑了,歪着头,两只脚荡来荡去的,慢慢道:“那你说说看,要怎样供着?”
  石念青上前抱住,小声道:“天天抱在怀里,供在心里。”
  丢丢将头埋在他颈边, “哪有将菩萨搂的这样紧的?”
  “这个菩萨是我自己的,只我求才灵验,可不是得搂的紧些才好?”
  丢丢不说话了,两个人静静的抱着,过了一会儿,丢丢小声说:“放开吧,天热,出了一身的汗。”
  石念青放开手,虚虚的揽着他身子,看他额上细细一层汗,抬手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说道:“说起来,还是在红莲寺时有趣,那时夏天咱们总是睡在院子里的,晚上凉快的很。”
  丢丢笑了一下,跳下来,道:“我看看你现在睡在哪里?”
  石念青打趣道:“新媳妇相婆家,原也是应该的。”
  丢丢见他又拿出那副让人恼不得爱不得的性子来,索性装作听不见一般。
  石念青的屋子中间一个小厅,左右两边各一间屋子,左边一间略大一些,做了书房,右边一间是卧室。
  丢丢见这房子宽敞明亮,里面布置的很是清雅。虽无富贵气象,但是自有一股书香。
  想到这人将自己安放在他的私人领域内,丢丢不由得抬头向石念青看去。
  石念青见他目光遣惓,心中一动,他清了清嗓子道:“怎么样,还成吗?”
  丢丢笑道:“让我说?我没见过世面,那里知道还不好呢?”
  石念青怕他行路劳累,让他在椅子里坐了,倒了杯水给他。
  外面一阵脚步声,有人喊道“小舅舅,你在屋里吗?”
  石念青对丢丢道:“是我外甥。”他答应一声,掀开帘子走出去,外面已是薄暮时分了。韩志远手中捧了一个碧绿的琉璃盆子,里面盛着两块雪白的半透明的凝膏样的东西。
  韩志远道:“你屋里也没点灯,我还当你去前面吃饭了呢。你帮我掀开帘子,进你屋,我请你吃冰酪。”
  石念青给他掀开帘子,笑道:“你哪儿弄的这东西?”
  韩志远走到屋里将盆子放在桌子上,得意的说:“外面卖的太贵,这是我自己做的,尝尝。”
  石念青表示很惊叹。
  韩志远说:“如今再吃这东西,我总觉得肉疼,我就跟一个卖奶酥的胡人打听了方子,买了他家的奶酥,又到卖冰的老张家买了冰块儿,把冰块搁到桶里加了盐,将奶酥放了蜂蜜,用盆子盛了放到桶里一层层的刮了冰霜,就成了。这一来便宜的多,你尝尝这味道还真好。”
  正说得起劲儿,一扭头看到旁边的丢丢,愣了一下,扭头问石念青:“小舅舅,你这屋里还有人哪,这是谁呀?”
  石念青道:“丢丢,这是我姐姐的孩子,韩志远。”有对韩志远说:“这是丢丢,小舅舅的徒弟,从今儿起就是咱们家的人了。”
  “咦,怎么这么耳熟?”韩志远自语道,随后忽然想起来似的说:“我想起来了,这个就是你那个很重要的人是吧?”
  丢丢听他这样说,心里别的一跳。
  韩志远来了兴趣,道:“点灯,点灯,我看看你徒弟。”
  说完他跑到书房真的点了灯举过来,对着丢丢照了一圈,笑道:“长得有点像画上的人,看你比我小的样子,你几岁?”
  丢丢见这韩志远人物英气勃勃,爽快烂漫,不拘俗礼,心下也不禁起了亲近之意。
  正要答话,石念青拍了一下韩志远,“这你可看错了,他可比你大呢,他属羊,腊月里生的,你属猴,春天生的,可不比他小几个月吗?”
  韩志远放下灯,连连摇头,“那可真看不出来。”
  丢丢笑了。
  韩志远又道:“刚才我去外婆那送冰酪,听我娘他们说你找了个书童服侍你笔墨,就是他吗?”
  石念青道:“你娘那个嘴真是,我几时说是书童了,他是徒弟,为师父做点事是份内的,不是什么书童。”
  丢丢拉了拉他衣袖道:“石大哥。”
  韩志远听到这一句,就不依起来。“小舅舅,你徒弟喊你大哥,我喊你舅舅,他可比我长了一辈了。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石念青装作没听见,拿勺子要了冰酪往口中送去,甜甜的一股奶香,冰凉凉的,吃了一口,浑身毛孔都是通透的清爽。
  “志远,明天记得做好中午前端过来。”
  韩志远奇道:“你倒拉我的苦力,我辈儿小,你不有徒弟吗?”
  “我徒弟是客。”
  韩志远“……”
  见丢丢在一旁抿着嘴儿笑,韩志远将另一把勺子递给他道:“既是客,我这份请你了。”
  丢丢接过勺子又放进碗里,道:“谢谢小公子,我是庙里出来的,持着戒呢,中午以后不吃东西的,你莫怪罪。”
  韩志远听了这话觉得胃疼,中午以后不吃东西,这受的是什么罪?怪不得这么瘦呢。
  就听石念青在一旁闲闲的说:“所以明天一定记得中午以前做好。”
  韩志远简直无语问苍天。还有这样的人,对徒弟比对外甥可好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志远小盆友会做冰酪啊。。。。。。


☆、三十一 莫离

  几个人正说话,就听见外面王桂生家的说:“公子,大小姐打发我将铺盖拿来了。”
  石念青起身出去,见那王嫂抱了竹席薄衾帐子等物正往客房行去。
  石念青喊住他道:“王嫂,把东西抱这屋来。”
  王嫂愣了一下道:“这是给那个新来的小哥儿的东西。”
  “我知道,铺这屋吧。”
  王嫂迟疑了片刻说:“你那屋里哪还有床?”
  石念青道:“你叫桂生来将客房里的床搬一张摆到书房里头。”
  那王嫂只好将东西暂且放到石念青屋里,出去叫她男人去了。韩志远走到书房看了一圈,比划了一下,“你让徒弟睡在书房,小舅,你可够黑的。”
  石念青心里有鬼,听他这么说,倒真的心里跳了一跳。“你这话怎么说。”
  “你读书到几更天,人家就得陪着侍候到几更天,你这师父可不是够阴险的?”
  石念青哈哈一笑。
  不一时,王桂生两口子就将床搬来放好,铺盖也安置妥当了。
  韩志远一直对丢丢问这问那,这让他的舅父大人很不开心,觉得这外甥从来没有这样碍眼过,他连哄带威胁将个半大小子赶到前面去吃晚饭。
  丢丢看着石念青坐在新铺的床铺上,笑着朝他招手,就知道没好事,也不理他,走到那个极大的书架边去看,这个书架可比在红莲寺小院那个小书橱大多了,上面林林总总摆着许多书,分门别类,整理的井井有条。
  石念青看他目光流连在上面,眼中是深深的叹服和渴慕,就像一个贫儿骤然见到一个开启的宝藏一般。想到这样的人此生竟然差一点就和书香彼此错过,可见老天造人,终究是不忍明珠蒙尘的。
  心下叹息一回,又忽的想到当年丢丢摆书的事情,不禁笑出了声。
  丢丢听他笑,福至心灵似的,也想起了自己将书按颜色分的事情,他扭头对石念青似嗔非嗔道:“别笑。”
  石念青越发的笑得见嘴不见眼,“你又知道我笑什么?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丢丢慌得走过去将手捂在他的嘴上,“不许说。”
  石念青将人一扯,抱了他在膝上,顺势将他手心一舔,丢丢手心里湿漉漉麻酥酥的,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手,就见红晕从两只雪白的耳朵一点点晕染开来。
  石念青见他如此,心里似有一根羽毛轻轻地划过来划过去的,痒痒的。
  他以往没有往这方面动过心思,倒也坦荡荡的君子似的,如今两情相悦,整个人就从柳下惠变成了登徒子。
  想到自己竟然将人家要剃度的小孩儿给拐跑了,心里还是相当的有成就感的。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丢丢的脸,“你如今真是长本事了,还敢对师父说不许。”
  丢丢见他神色轻佻,偏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在里头,小孩儿没经过这阵仗,有点结巴了:“你你,该去吃饭了。”
  石念青伸了两根手指头将他下巴轻轻一抬,色迷迷道“秀色可餐,谁耐烦吃那些。”
  丢丢尖叫一声,跳□子。“你原来竟是吃人的。”
  石念青笑的前仰后合,一个身子都躺倒床上去了。笑了一阵,他就躺在那慢悠悠的说道:“你那佛经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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