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迷路了?”大胡子目光辛辣刁钻的瞧了宝融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身前,粗暴的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嘿嘿,瞧瞧这张脸,白白净净的。”
宝融只觉得脸上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爬过,再看看眼前男人满脸的色相,顿时觉得翻胃恶
心,本能的向後一躲。
“还敢躲?”大胡子手中变空,暴怒横生,一步跨上前擒住宝融的肩膀,扬手就打算好好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可谁知就在手离脸颊还差几寸时,被小矮个儿一声嘶吼喝止了。
“住、住手,别打──”
大胡子扭头瞪著他,“为什麽,本来老子今天就不爽,这小子还敢火上浇油,老子今天不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就不姓郭!”说完,就一拳打在了宝融脸上。
“唔……”宝融被这麽一推,手肘恰好撞上了一块儿棱角锋利的碎石,疼得他急促的痛吟了声,然後就狠狠地咬著唇,苍白的脸上沁满了汗水,但最刺眼的,要属自嘴角溢出的那抹殷红。
“哎呀呀──”小矮个见状,像丢了魂似的跑过去拽住大胡子的袖子,将他拉到了一旁,“不是叫你住手了吗,你怎麽还打,你就不怕我们的脑袋搬家吗?”
“搬家?搬什麽家?”
“哎哟,我可真是被你害惨了!”小矮个儿又气又急直跺脚,“你也不看清那个人的脸就打,他、他可是告示上画的人呐,皇上要找的人──就是他,而且,上面还特地吩咐下来,不能让那人受半点伤,哪怕是掉根头发,你我的小命儿都不保呐!”
(0。38鲜币)牢狱
“呵…呵呵……”大胡子哑然失笑,目光难以置信的盯著宝融看了又看,“没想到,这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呀,咱哥俩本打算从大队中溜出来休息休息,发发牢骚,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呐!”
宝融顿时浑身脱力的倒在地上,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是他,果真是他,那个要找的人,也果真是自己。都这麽长时间过去了,他真的还没有放弃。正如他曾经说的那般。
你可以逃,但是不管逃到天涯海角,我还是会把你找到,据为己有。
“你、你说,我们现在该怎麽办,要怎麽把他带回去呢?”小矮个儿问。
“这还用说,当然是──”大胡子大步冲到有些失神的宝融身前,一把将他扛在了肩头,开怀大笑道:“就这麽带回去了,哈哈──”
猖獗的笑声不绝於耳,久久的回荡於林间。可就在那两人离开後不久,一抹白色的影子如鬼魅般落至此地,他箭步上前拨开草丛,当发现只有萧楚惜一人时,身子瞬间僵住了。
见有了动静,萧楚惜抬头,冲他柔柔的一笑,像是什麽事儿都没发生过般,天真烂漫的笑著。
“宝、宝融呢?”萧玉珏慌了神,也不顾自己肩头的刺伤,蹲下身子摇晃著他的肩膀,有些疯狂地逼问,“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现在去哪儿了?”
“呵呵──”楚惜仍旧笑著,纯真而美丽。
“别只顾著笑,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宝融究竟去哪儿了?”萧玉珏像是失去理智般扬手就欲朝他脸上掴去,可当感到突然袭至脸颊的那抹暖意时,手──生生地停了下来,悬在半空。
楚惜抬手,轻轻地用指腹拭去了溅在萧玉珏脸上的那块血迹,然後便像是见了久违的情郎般,身子缓缓地贴上了他的胸膛,另一只手还从他臂弯下穿过,绕至後背,仿佛在哄婴孩入睡般,柔柔的拍打著他的背脊。
“……”
“傻、傻瓜!”萧玉珏身子抖动起来,双臂猛地的收紧,将楚惜搂至怀中,力气大的几乎欲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楚惜安心的笑著,开心的玩弄著萧玉珏垂至肩头的几缕发丝。
“对不起……!”第一次,萧玉珏眼角溢出了泪花,那哽咽的低泣声是那样的惨烈,那样的悲痛欲绝,那样的撕心裂肺。
然而庆贺县县衙内,却是乱作了一团。
三日之後,当朝的国君便会御驾此地──一个穷困潦倒的小县?这是何等大的事儿,他个小小县令怎敢怠慢。
由於要置办各种急需的物件,衙门内能使唤的人他都使唤了,为的就是能让皇帝在他这寒酸的县衙里住的舒适。
尽管如此,他仍是要派出大部分的人来监守牢房。因为,他知道,皇上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那个被锁在牢里的人。
三日後清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步跨进厨房的门槛,冲候在一边的女孩吩咐道:“珠翠,把这些饭菜送到牢里去,快点啊!”说话的人正是庆贺县县令张史,他留著两撇小胡子,努力睁著豆大的眼睛,亲自把厨子做的饭菜放入竹篮中,递到了她手中。
“是,大人!”叫珠翠的丫头微微欠身,接过篮子便转身离开了那里。
阴湿的牢房中,传出了几道低弱的呼吸声。
“咳…咳咳……”许是受了凉,蜷缩在墙角的宝融咳了两声,轻轻地触了一下受伤的左手肘,便是一阵钻心的疼,他紧咬著牙才不至於让呻吟滑出嘴角,抬眼望著前方,尽管对面燃著一个火盆,可仍是无法抵消这里严重的潮气。
吱──
宝融并没有因为突来的开门声而大惊失色,反倒很平静。又是那个送饭的小女孩来了吧!他这麽想著。
“公子,吃饭了!”珠翠甜美的声音响起,她放下篮子,揭开篮盖,从里面端出一碗白米饭还有一盘荤菜来。
宝融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称呼自己,单手扶著冰冷的墙壁准备起身时,却不料由於长时间的久坐只是小腿发麻,身子向後一挫,若不是身後的墙壁,一准儿跌倒。
“公子,你没事儿吧!”珠翠一连惊慌,双手不自觉地抓上了牢拦,急切地询问。
“没、没什麽,只是刚才腿有点麻,没有站稳!”宝融蹙眉缓了缓,慢慢走向珠翠,坐了下来,端起碗拿起筷子,朝嘴里扒拉了几口白饭,就停下了动作。
“怎麽了,是不是不好吃?”
宝融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又吞了几口饭,嗓子眼儿里又涌上一阵酸涩。那夜,玉珏哥哥一定是察觉到了有人对他们不利,所以才让自己和楚惜哥哥躲在草丛中。那麽,玉珏哥哥现在怎麽样了?
“不要光吃米饭,也要吃些肉!”珠翠说著,执起另一双筷子,穿过牢栏间的空隙,夹了一块儿肉放进了他碗里。
“哦!”宝融回过神儿来,转头望著旁边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女孩,轻声道了句谢谢。
“对、对了,珠翠,你知不知道──我究竟还要在这里被关多久?”话一出口,宝融才发现自己的问题是多麽愚蠢和多余。
“这个──”珠翠摇了摇头,梨花般的小脸上露出了些许歉疚,“我也不知道。”
宝融又陷入了沈默。
“不过,我听衙门里的人说,我们家老爷现在正赶往城门口,说是要迎接皇上──”说到这儿,珠翠显得有些兴奋,双眸中浮出了钦羡与憧憬,“皇上,是皇上呐,我做梦都想不到,皇上竟会来我们这种小地方!”
宝融心不在焉的听过後,只是惨淡了笑了一笑。他──马上就要来了!很快就会再见到他了。
心底,有些欣喜,但更多的是恐惧,甚至连端著瓷碗的手都打起颤来。
(0。44鲜币)残虐的开始
听到萧衍马上会来,他便再无心思吃饭,将碗筷搁在一边,便一声不吭的又回到阴暗的角落坐下,将脸撇到墙内侧,双手抱著膝盖,瘦弱的背影落寞而孤独。珠翠看了看剩了有大半碗的米饭,本想劝他再多吃些,可见他那付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收拾好碗筷离开了。
宝融也记不太清了,他究竟保持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了多久。他只记得,当吱呀的开门声再度传入耳内,那种可怕的窒息感,是多麽的强烈。
沈重而稳健的脚步声在空洞的心房被逐渐放大,身子抖动的厉害,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幼兔般,让人怜悯。
然而,在脚步声终了的那一霎那,从心底燃起的某种欲望还是逼迫他扭头。
由於是微服出访,所以萧衍只穿了件杏黄色的锦杉,腰间系著一条墨绿色的玉带,脚上踩著一双黑色的长靴。他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像蒙了一层寒霜似的,冷得令人不敢靠近。
“……”宝融的心四处乱撞,正当他鼓起勇气想要开口说话时,却见萧衍已经转身,低声对跟在身後的侍卫说了些什麽,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宝融慌措的眸中溢出了一丝留恋,刚用颤微的双腿支起身子,却见那两名裹著布衣的侍卫正开著牢门上的大锁。
铮铮的铁链撞击声落下後,牢门被打开,两名侍卫直直的朝萧宝融袭去。
“你、你们要做什麽!”宝融两手紧紧地扣著墙壁,被逼到墙角的他已经无路,“不、不要过来!”
那两名侍卫很显然是受过了严格的训练,跟本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器般,径直走到他身前,一左一右架起他的手臂就将他朝牢门外拖去。
“放开我,你们到底要做什麽,放开──快点把我放开!”宝融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挣扎,却嘶吼,然而,却无济无事。
一路的拖拽,将宝融膝盖处的衣裳摩破,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深色的血痕。
垂著头的他不清楚自己要被带向何处,只是看到膝盖在上了几段台阶後,身子突然一轻,就被扔进了门槛内。
“皇上,您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萧衍端坐在雕著盘龙的木椅中,目光冷傲的打量著趴伏自地上的少年,抬手摆了摆。
两名侍卫立即心领神会,颔首行了一礼,便关上了门,坚守在两侧。
“唔……”宝融还没来得及起身,小腹处就传来一阵激烈的疼痛,紧接著就是一道叱骂声,“你是哑巴吗?没看到眼前的人是当今圣上吗?还不赶快问好,想找死吗?”
宝融皱著眉,大口大口的喘著气,那麽瘦弱的身子怎能经得起那麽猛烈的踢打,花了好半天,才觉得疼痛稍稍有所缓解。
“你──”那人见宝融迟迟未开口,又欲出手警告,却被萧衍一个眼神制止了。
“草、草民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宝融慢慢的翻起身子,双膝跪地,额头砰的一声磕上冰冷的地面,艰涩的话语中尽是颤音。
“起来吧!”萧衍终於开口,浑厚的嗓音中噙著更甚帝王的威严和霸气。
好熟悉!萦绕在睡梦中无数次的声音,如此真切地响在耳畔,好开心。虽然,那抹熟悉中含了些许的陌生和生冷,但没有关系。宝融这样想著,踉跄的站了起来。
“把衣服脱了,躺到床上去!”
宝融刻意的回避著他的视线,可萧衍这话一出口,让他心寒畏惧的迎上了他绝然的目光。
“没听到朕的话吗?朕让你脱掉衣服,滚到床上去!不要让朕再重复第三次!”萧衍抬高音量,话语中字字浸著掩不住的愤怒,摩挲在扶手龙头上的手指也瞬间加了几分力。
“为、为什麽,不、不要……”宝融摇晃著脑袋,一步步向後退著。
“为什麽?”萧衍的手指倏然一顿,然後冷笑道:“你还敢问为什麽?朕说的话就是圣旨,违抗圣旨会是什麽下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不用朕──再一句一句的告诉你了吧!”
“不、不要──”宝融依旧向後退著,却没注意到突然出现在身後的两个人挡住了退路。
“不要?哼,好,不要可以,只不过,你的那两个哥哥,可就性命不保了!”萧衍说著,调整了一下坐姿,左臂的手肘支在扶手上,手背撑著下巴,饶有兴致的观察著宝融的反应。
“你、你抓了他们?”宝融急不可耐的脱口而问。
“……”萧衍笑而不答。
“你把他们抓到了什麽地方?”
“只要你乖乖的照朕说的去做,你的哥哥们被关在什麽地方,事後朕自然会告诉你!”
“真、真的?”宝融试探性的追问。
萧宝融,你从朕面前消失了一年,如今再见,你还是心心念念记挂著你那两个哥哥。朕在你眼里,到底算是什麽?
萧衍刚毅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冷的弧度,“朕金──口──玉──言!”
宝融迟疑了片刻,稳了稳神,两手缓缓地移到腰间,咬著唇,顶著周身无数双眼睛所释放的灼热感,慢慢解开了腰带,褪掉了外衫。他握了握拳头,又花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才将白色的里衣脱去。
此刻,他光洁柔滑的身子只剩下一件包裹著下身的亵裤。
宝融将头深深的埋进胸前,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要他在这麽多男人的眼前脱的一丝不挂,做不到,抬眼,想要寻求某人一个放过他的眼神,然後换来的,却只是更加无情的两个字。
“继续……”萧衍充满情欲的目光紧紧地锁著宝融胸前那两颗娇嫩柔软的红樱,瞳仁中渐渐释放出一抹赤红,象牙白色的肌肤,滑腻而富有弹性,让萧衍有种立即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
但是,不可以,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不明白全部是什麽意思吗?还是说,你──需要别人帮忙?”萧衍不屑的开口,扬眉挑视著对面瑟瑟发抖的少年,戏谑道:“朕倒是不介意,反正这里人手多的很。”
“你、你真无耻……”宝融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
“放肆,你竟敢──”
“住口──”萧衍扬手,示意身後的侍卫噤声。
“你可以无视朕的话,来人,把刚刚抓住的那两个人,马上处死!”
宝融的脑子瞬间乱成一锅粥。
“等等,我脱,我脱──”宝融深知萧衍的脾性,看著走到门边的两名侍卫,他冲著萧衍破声喊道。
“很好──”
宝融深吸了口气,努力克服著充斥於每一条血管羞耻感,闭上眼睛,将最後一件蔽体的亵裤也除去了。
(0。56鲜币)难熬的折磨
浑身烫的要命,就好像置身於炼丹炉中,被燃成豔橘色炭块儿包围的严严实实。
“很好──”昂藏在锦袍下的身子微微直起,冷邃的目光自那淡粉色的脆弱向下移了几寸,两腿膝盖处被磨出血迹的黑紫色伤口便闯入视线。
只听轰的一声脆响,木椅左手的扶手已经断成两截,而残留在萧衍指尖的碎屑也如同飘雪般落下。
宝融浑身一震,声音炸响的那一顺,他突然有种想要临阵脱逃的冲动。可这一荒唐的想法却在下一刻被他彻底的抹杀了。
从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掌握著他的致命弱点──亲人。
“现在,去床上躺下!”萧衍收回停留在宝融膝盖处的目光,姿态优雅的端起手边的茶盏,半眯著的双眸盯著漂在水面上的淡绿色茶叶,命令道。
宝融用指甲狠狠地扣著大腿外侧的肌肤,试图让疼痛来缓解那铺天盖地袭卷而来的屈辱感。
他低头,慢慢睁开眼睛,朝著前方诺大的床铺走去。每迈出一步,他都会停下来,静静的吸一口气,才会继续走。就好像冰冷的地面铺满了锋锐的碎石,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消化痛苦。
“不要趴著,要像被人揣翻的乌龟一样,四脚朝天的躺著!”
萧衍本背对著床铺,可却不知何时他已将座椅的方向调整好,改为面朝大床。而且从这个角度望去,正好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尽收眼底。
而他说这话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