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还是只有宝融一个人的吗?”
萧衍突然转头,目光呆滞的盯著施洛影,然後勾唇浅淡的笑了笑,就不置可否的钻入了轿中。
施洛影在看著大队离开後,僵硬的脸上才露出了几分喜色。他们做了那麽多年的朋友,怎麽会看不出来他最後留下的那道笑容是什麽意思。
唉──
他无奈的朝著萧衍消失的刚想一笑,便转身回了山庄。
“走了?”施洛影刚一踏进宝融的房间,就听到萧玉珏的声音飘到了耳边。
“嗯!刚刚离开。“施洛影来到床边,看著依旧处於昏睡中的人儿,问,“我来照顾他吧,你去睡会儿。”
“我不累。”萧玉珏顿了顿,又问,“他走的时候,什麽都没有说吗?”
“玉珏,相信我,萧衍真的不是那种人,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萧玉珏望著宝融,低低的叹息道:“但愿吧!”
* * * * *
自从宝融伤好之後,就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安静了,别人对他说话,他也只是笑笑,要不就是简单的说上两个字,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抚抚琴,要不就是对著鸟儿花儿什麽的发呆,有时候,能一动不动的看上一上午。
萧玉珏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施洛影也是干著急没办法,原本就不算太热闹的山庄,变得更加死气沈沈了。
可是有一天,宝融好像变了个人似地,突然跑到了萧玉珏身边,说是想要出庄到山里面玩玩。
这些日子,宝融都没怎麽说过话,更别说提出什麽要求了,萧玉珏一听,心想著到山里玩玩也能让他散散心,对他精神上的恢复也能起到帮助,虽说是有些危险,可多派上几个人隐藏在他的身边保护他,应该不会出什麽问题。
可是没想到,等出去的时候,施洛影也跟在了他们身後。
“啊!是小兔子──”走到深山的草丛中,突然有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兔子窜了出来,宝融像个孩子般惊喊了一声,然後就跑著追了上去。
“宝融,你慢点跑,小心摔著。”萧玉珏在後面喊。
“你别喊他了。”施洛影淡淡笑道:“我已经派人在他身边保护他了,难得他今天有兴致出来,你就好好的让他玩玩吧!”
“也不知道怎麽的,我的右眼皮自从出来就一直在跳,总感觉要发生什麽事情。”
“这大白天的,哪里会有什麽事,一定是你这些日子太紧张,想太多啦,你看看,宝融现在多开心。”
“咦──”萧玉珏突然变了脸色,“宝融呢?宝融怎麽不见了?刚、刚才不是还在前面吗?”
施洛影的目光扫向前方,心里也突然咯!了一下,忙安慰道:“你先别著急,他的身边有的守卫保护他,不会出事的。”
“我们分头去找,你去这边,我去那边。”
看著萧玉珏急急忙忙的样子,施洛影忙点点头,“好好,你不要急。”奇怪了,宝融刚才还好好的在前面不远处抓兔子,怎麽一转眼就消失了呢!顿时,他的心里也用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 * * * *
宝融怀里抱著小白兔,很温柔的一下,又一下的抚摸著兔子毛茸茸的脑袋,眼泪也有泪珠一滴一滴的滑下。
“萧公子,请您跟我们回去。”
突然间,宝融周围突然出现了四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嗯!我只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吧,告诉我四哥和施大哥,就说我没事。”
“可是──”其中一个黑衣人犹豫了片刻,然後道:“那我先回去报告,你们三个,在这里保护萧公子。”
四双眼睛很快便相互交流了一遍後,说话的黑衣人就不见了。
(10鲜币)求求你,饶了我吧!
那边厢,萧玉珏和施洛影急的焦头烂额。
“庄主。”突然,之前那个黑衣人恭敬的单膝跪在施洛影身後,而此时施洛影也已转身,正色道:“让你们看的人呢?”
“回庄主,萧公子现在很安全。”
“他在什麽地方,快点带我们过去。”萧玉珏急著问。
“呃……”影卫犹豫了片刻,“萧公子说,他要您和庄主放心,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马上带我们去。”施洛影命令。
“是──”黑衣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於是,三人匆匆上去,可是他们没想到,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那里已是空无一人。
“人呢?”萧玉珏盯著黑衣人质问。
“这个──”黑衣人眼里也露出了疑惑,“刚才,他们还在这里的。”
“玉珏,你先不要著急,宝融一定不会有事的。”施洛影安慰,伸手刚触上他的肩膀,就被他狠狠的打落,“你要我不要急,我怎麽可能不急,宝融可是我的弟弟,不是你的,你当然不会著急了。”
“玉珏,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宝融身边有我派的──”
“不要跟我说你的那些影卫,他们也是人,不是神,我不相信他们,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宝融他现在消失了,他消失了。”
“你能不能给我冷静一点──”施洛影好像突然失去了耐性,扬手就朝他的脸上重重的掴了
一巴掌,看著脸颊处那个暗红色的五指印,施洛影只感到整只手都麻麻的,良久,才才收回手臂,看著怔怔不语的萧玉珏,低声道:“相信我,宝融不会有事的。”
* * * * *
宝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双湛蓝色的瞳仁,那瞳仁中,带著一股浓浓的杀气,仿佛要将人活活吞噬,他的鼻梁很坚挺,有些像萧衍,还有那双唇,就好像被野兽的鲜血浸过般,呈现出了一种残酷的暗红色。
他也穿著一身明黄色的衣袍,浑身也散发著一股让人难以抵挡的帝王气息,只是,他不是萧衍。
“你──是萧銮的儿子?”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头顶上炸响。
如果说刚才宝融还以为自己是在睡梦中,现在的这道声音已经彻底将他拉回了现实,他动了动身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正浑身赤裸的暴露在那道陌生而凌厉的视线下。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很用力的捏起了宝融微微颤抖的下巴,冷若冰霜的声音再次扬起,“没听到我刚才问你的话吗?你──是萧銮的儿子吗?”
宝融愣了一阵,仓促了摇了摇了头,但又很快的点了点头。
“你是萧銮的儿子,那萧衍呢,你和萧衍是什麽关系?”
劈头盖脸的气息,如此的霸道和冷冽,连那双尖锐犀利的眸子都似乎能轻易的将宝融的肌肤撕裂,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这个让他惊悸害怕的人到底是谁,他只是在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扭动著脑袋,想要摆脱那只大手的束缚,似乎想要寻找什麽,可是那只手却捏的越来越近,疼的他几乎要失去思考能力。
“知道朕为什麽要抓你吗?”他的笑容开始变得越发森冷,“不仅仅是因为你的父亲,那个混蛋萧銮,该死的萧銮杀了我的父皇,而且还因为你最爱的人,萧衍,他杀了我的亲兄弟,光凭这两条,我就可以把你碎尸万段了。”
“朕──”宝融不知所云的低声喃喃,可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麽一回事,脸上已经挨了一记巴掌,直把他打的偏过了脑袋。
“萧宝融,呵呵──”他轻笑著,突然松开了宝融的下巴,转而抓住他的双手就将它们狠狠的绕过头顶束缚在了脑後,“你父亲和你的情人欠下的债,总是需要人来还的,而偿还的对象是你,是再合适不过的,那麽首先,就先用你这付身体来还吧!”
说完,他就如同翔鹰般朝他迅猛的俯冲,粗糙的大手使劲的按压在他不停起伏的胸部,炽热的呼吸迅速的在脖颈间蔓延开来,陌生残暴的唇毫无感情的啃噬著他单薄的身体。
“嗯……痛……”宝融吃痛的流出了眼泪,他也不想再别人面前示弱,可是面对这种让他几乎发狂的恐惧,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求…求你,放了我,我、我不认识你──”他怀著一线希望,向这个陌生的男人求饶。
“放了你?”男人猛然抬头,右手狠狠的拎起了他的乳尖。
“啊……”宝融尖叫了一声,再也说不话来,目光恍惚的盯著那方雄健的胸膛。
“放了你,如果放过你能让我的父皇和兄长活过来,我会毫不犹豫现在就让你滚出这里。”
他恶狠狠的低吼,拎著那粒乳尖的手指开始粗暴的碾压,揉弄,甚至还用尖利的指甲死死的掐入肉中。
“唔……”宝融死死的咬著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可是,他们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他们被抓的时候,也曾想你这般求饶过,可是你那该死的父亲,还有你的那个死不要脸的情人,他们放过朕的亲人了吗?他们没有,他们残忍的凌虐他们,对他们施刑,对他们做各种惨不忍睹的事情,现在,该是朕进行还击的时候了。”
宝融拼命的摇著脑袋。
“就从……你开始。”
男人哈哈的狂笑了两声,然後就发泄般动作狂暴的扯开了宝融的双腿,毫不留情的抓住了那根萎靡的性器,像是要将其扯断般拽的老高,然後不停的左右摇摆。
宝融痛的不停的摆动腰肢,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呻吟声,开始扯著嗓子惨呼起来。
衍……四哥……你们在哪里……救救宝融啊……
一阵尖锐的刺痛,迅速的开始在体内扩散,他知道,是男人的那东西插进了自己的身体。
好痛,真的好痛──
那跟凶器,是那麽强悍有力,还带著一股深深的怨恨,在他的体内冲刺肆虐。
(11鲜币)北魏帝──拓跋鸿
“公子……公子……”很轻很轻的呼唤身慢慢的震动著耳膜,宝融挣扎著张开双眼,便见一个绾著双髻的小童正站在床边,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惊喜的低喊,“公子,您总算是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这一睡就过去了,还好还好……”
宝融木讷的望著子床梁上垂下的帷幔,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著,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眼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床榻,陌生的帷幔,陌生的声音,陌生的味道,他只知道,他一生中最爱和最在乎的两个人,不在他身边。
“公子,您饿不饿,要不要小的给您拿些吃的过来,哦,对了,您渴吗,我给您端些水来。”小童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听声音也很稚嫩,他见躺在床上的人迟迟没有回答,不由的有些急,“公子,您说说话吧,想要什麽就尽管吩咐小的,小的马上去给您取。”
良久,宝融才低低的喃喃出声,“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小童脸上立即呈现出一付感激上苍的表情,“公子,您可算是说话了,谢天谢地,我叫张福,不过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小福,如果公子觉得顺口,也叫我小福就行了,公子,您现在住的地方名为燕竹轩,这里虽不比其他宫苑漂亮,可却清净的很,也算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燕、燕竹轩?”宝融只是动了动脚趾,下体处的伤口也跟著痛了起来,他立即咬紧唇,才不至於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面前丢了颜面。
“对啊公子,燕竹轩。”小童又洗了洗布巾,重新搭在宝融微微发烫的额头。
“燕……燕竹轩……是哪里?”宝融仍是一头雾水。
小童脸上立即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公子,您还不知道燕竹轩是哪里啊!”他见宝融仍不明所以的望著他,才慢慢吐了口气,解释起来,“公子,这里是皇宫,北魏皇帝拓跋鸿的皇宫,这燕竹轩是皇宫中的一处小小宫苑,而您呢,就住在这小小的宫苑里?”
宝融先是一怔,然後迅猛的翻身坐起,直到下体的剧痛顺著脊椎在脑中闪电般蔓延开来,他才逼迫自己相信自己现在不是做梦,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他怎麽会到北魏的皇宫呢?
他清楚的记得,那日,四哥和施大哥带他的山庄後面的林子里去散心,他在追一只小白兔,然後觉得累了,就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然後,然後……
他越想越头痛,然後的事情他怎麽也想不起来了,可是昨晚发生的一切,却是异常清晰的刻在脑子里。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体除了萧衍以外,不会再被别人玷污了,可造化弄人啊,十年後的今天,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恍惚中,他听到了小福急促的喊声,之後,眼前又是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小福趴在床头,呼噜呼噜睡的很香,宝融偏过脑袋看著他乖巧的模样,又想起了季冉,那个小调皮,没有他在身边护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天挨训,估计屁股早被打的开了花吧!想到这儿,他不禁浅浅的笑出了声。
他只是自顾自的低笑著,并没有发觉门口已经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一袭明黄色的锦衣,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脚上踩著一双金色的龙靴,器宇轩昂,眉宇间弥漫著无法遮掩的威严和霸气。
如果硬是要说这人与萧衍有什麽区别,恐怕就是萧衍在面对宝融时,从傲然的骨子里,流出的那丝丝暖人的温柔吧!
声音很低,却使得趴在床头睡觉的小福吓的立即跳了起来,然後丢了魂似地转身就扑通跪在了地上,“皇、皇上!”
拓跋鸿甚至没有扫他一眼,就摆了摆手,从喉咙深处发出三个字,“出去吧!”
“是……是……”尽管怕的要命,可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偷偷的望了一眼宝融。
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此时的宝融很平静,但是平静中却隐藏著令人恐惧的绝望。
也是,如果一个人眼睁睁的听著,看著自己最爱的人和别人做爱,和别人深深的,缠绵的亲吻,会是怎样的感觉?那种苦楚,那种心酸,最清楚的,还是自己。可是又想想,他现在不是也和别人有染了吗?他们两个人,算不算是扯平了?
“没听到朕刚才在问你话吗?”拓跋鸿突然霸道的捏起了宝融的下巴,可眼中的残暴已较昨夜退去了许多,他又掷地有声的问了一遍,“你刚才……在笑什麽?”
宝融微微皱了眉,轻轻的咧唇,即使是很浅的一道笑容,也能将他清冷绝俗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我也不知道我在笑什麽,只是想笑,就笑了。”
“哼!”拓跋鸿冷冷一笑,破天荒的竟松了手,“没想到,你还挺倔的,不过,你的这份倔强在朕这里可不管用。”
宝融不答话,只是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说,萧衍那个狗皇帝现在会不会已经知道你失踪了,正急的焦头烂额不知所措呢?呵呵,一想起他那付猴急的样子,我心里就觉得很畅快,畅快的恨不得把你……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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