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开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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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开若水-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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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被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想,感觉怪怪的。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逍遥王和安王妃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两在位置上坐下,无忧看着竹君的脸欲言又止。想说些话,可真要开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竹君,我们小时候关系很近吗?”

  “是啊,算是吧。”

  “我怎么能把你忘了呢,其实是我不好。”

  无忧用手撑着脑袋,开始回想那些已经被遗忘很久的岁月。其实,六七岁之前的事他记得的很少很少,还真的想不起来什么。那时的他该是怎样的摸样呢?

  无忧偏过头看他,心想,那时的他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小孩。

  宫女们将凉掉的菜肴换下,和那些人客套了半天,肚子又饿了。无忧又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那些美食上,却忽略了一双始终放在他身上的眼睛。

  竹君嘴角带着微笑看着正在全神贯注吃东西的无忧。其实无忧小的时候比他可爱多了,会撒娇、会粘人、还会说很多有意思的话。对了,他们之间还有约定呢,不过……他早就忘了……

  20

  20、第二十章 偶遇 。。。

  已经快正午了,无忧还赖在床上不肯起身,春花叫了几遍也没什么作用。安王妃见叫不动他便算了,他昨天确实睡得太晚了。宫宴闹到大半夜才结束,就是她也比平时晚起了一个时辰。

  无忧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只见床前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他擦擦眼睛,顿时吓了一跳。

  “竹君!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进来的,见你睡得那么熟便没吵你。既然醒了就起来吧,再迟可就赶不上午饭了。”

  “哦,我马上就起来!”无忧二话不说把被子一揭,匆匆套好身边放的外衣。

  “无忧……”

  “啊?怎么了?”

  “你衣服穿反了。”

  “……”

  无忧面上一窘,又把已经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

  “我去外面等你。”竹君也没说别的,又走了出去。

  无忧狠狠锤了几下床板,呜……丢死人啊……

  吃过午饭后,无忧又变得神清气爽。安王妃让他们两个一起出去走走,无忧自然是挺乐意的。

  今天是阴天,天气不怎么热,出去散步刚好。

  “去哪儿呢?”这倒是个问题。无忧转过头去看竹君,竹君也正看着他。无忧没来由的脸一红,移开了视线。

  “我回鳞城不过一两年,平日都待在家里,没去过什么的地方。”竹君老实说道。

  无忧拧着眉想了一会儿,牵着竹君的手往西南方去了。栖凤街是无忧最喜欢的地方,他常常去那里去找些古怪的东西。那儿也有不少卖志怪小说的店,好久没去看了,应该会有许多新奇的玩意吧。

  走近凤栖街,人渐渐多了起来。这儿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云舒斋是这条街上最有名的书店,里面各种各样的书都有,志怪小说自然也不少。无忧进去,朝老板挥挥手便一头栽进那些书架当中。老板朝他笑笑,看来早就认识无忧了。

  竹君走进去也被里面繁多的书给吸引,除了本国的书籍外,其余几国的民间书籍也不少,他一本本翻开看,发现了一本破旧的琴谱。里面记载的琴谱他从未见过,曲调优美,绝不输给当世的名曲。

  他心中一喜,想是某位高人留下,尚未被世人所知之作,但翻过了全本却没发现作者的名字。

  “老板,你可知这本琴谱是何人所作?”

  老板姓黄,大概四十来岁,面容和蔼。他微微摇头,“公子,这个我也不知。这个书架上的书都是远在西边的楼兰国的书,大概是楼兰国人所作。”

  竹君低头仔细看了琴谱,这谱子的节奏韵律倒真和鳞国有很多区别。不过,楼兰国古琴并不流行,多是胡琴羌笛之类,竟然有这样的琴曲留世,真是少见。

  “老板,这本书我要了。多少钱?”

  “十文。”

  他掏钱付给老板,心中却在暗暗可惜。如此珍贵的东西,竟然只值这个价钱。

  “老板,这本《云里花》有下本吗?我怎么找不到啊。”无忧探出头来问了一句,手里抱了一大堆的书,那些花花绿绿的封面不用细看也知道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志怪小说。

  “我记得还有一本的,你再找找吧。”黄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在我这儿,不过我也想要。”一位身穿绛红衣衫的公子哥说道,无忧闻声看过去,这不是昨天的邢国使者吗?

  他今日还是一身华贵的邢国贵族服饰,脖子上挂着那显眼的红色璎珞,一看就价值不菲。他就不怕被抢么?

  “真是不好意思,《云里花》上次有人多买了一本下册,所以……现在只有一本下册了。这……两位公子商量一下吧。”黄老板抱歉地说道。“不然,我现在就找人和供书的人说一声,要他明天就送过来……”

  无忧眼皮跳了跳,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啊!这邢国使者怎么便挑这种时候出现,真烦人……

  那穿绛红衣衫的邢国使者慢慢走近,“我叫秦诺,我昨天见过你。”

  “啊?……我叫姬无忧,你叫我无忧就可以了。”完了,他还记得自己,他身为邢国使者,自己也不好和他要了。

  无忧先把手上的一大捧书全放在一边的椅子上,甩了甩手。唉,书拿多了,还真要些力气。

  “你也喜欢看志怪小说?”

  “是啊。”

  “那我们倒算得上志同道合。”他微微笑着,不像是有敌意的样子。

  “啊,应该是吧。”不过无忧可不想和使者什么的沾上太多的关系,他明白,有关政治的事还是少插手比较安全。

  “这位是……”

  “在下姓李,李竹君。”

  “原来是李公子,你……对琴谱感兴趣?”秦诺看着竹君手里的琴谱,这样说道。

  “只是略感兴趣。”

  秦诺又笑了笑,一脸的无害。“这本书我很喜欢,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打算要它。”

  “这……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过几天再来就是了。”无忧说道,虽然他也想买,不过他可不想惹太多麻烦。

  “不过我会过意不去的,不然这样吧,我明天看完了亲自送到府上去,顺便和姬兄聊聊天,如何?”

  “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当然。”

  “那好吧,谢谢秦兄了。”

  接着他们又客套了几句,无忧把书钱付了,便抱着一大堆书慢慢往回走。竹君帮他拿了一些,不过还是挺重的。

  回到王府的时候累出了一身汗,无忧有些抱歉地看着竹君,不过竹君倒没觉得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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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第二十一章 宁静 。。。

  翌日一早,无忧半梦半醒之间便听见了隔壁院落的悠悠琴声,大概是竹君在练昨天买的那本琴谱。

  这曲子倒是挺特别的,和以前听过的琴曲有很多不同之处,带着一股异域的风情,仿佛看见边关壮丽的日出日落,以及茫茫的不见尽头的沙漠。

  “世子,该起床了。”是春花的声音。这次无忧倒是没为难她,马上便起身了。

  打开门窗,阳光从外面透进来,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匆匆洗漱完毕,穿好了衣服,竟然还没到吃饭的时间。无忧跑到隔壁院子里去,竹君果然还在练琴。他练琴的时候是极认真的,几次无忧在他弹琴的时候去找他,喊了好几声他才听见。这次无忧也不烦他,就立在一边安安静静看着。

  这时院子小池里的白莲花差不多已经落尽了,不过一身白衣的竹君倒像是一朵大白莲花。无忧这样想想,又突然觉得有些好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那本琴谱。无忧慢慢走过去,用手在琴弦上拨了几下。

  竹君抬头发现无忧笑吟吟地看着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无忧什么时候来的,他竟然不知道。

  “我刚刚没看见你。”他抱歉地说道。

  “我知道。”无忧将目光转向那琴谱,“对了,刚刚那曲子叫什么名字?”

  “孤烟直。”他轻轻答道。

  “我从前听说在大漠里点狼烟,烟雾会像一条直线似的往上升,还听说大漠里看日落特别的美。”其实无忧的“听说”都是从志怪小说里看来的,不过他当然不会告诉别人。

  “应该是吧,不过我也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去看看。”

  “世子,世子!”门外是阿福的声音,“外面有人找你,王妃叫你过去呢。还有李公子也一块去,王妃说要用早膳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无忧应了一声,竹君也放下手里的琴谱,随着无忧一块走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无忧想起来大概是昨天那人。不过,他来的还真早。

  来到大厅的时候,秦诺已经坐着等他了。今天他倒没穿的那么鲜艳,只是穿了件青色的衣衫,不过脖子上带的璎珞还是那么显眼。

  安王妃恐怕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招待他的全是府里最好的东西。

  安王妃正和他聊着些什么,看起来像是很高兴似的。姬遥在一旁定定地盯着桌上的东西,看见无忧来了便开心地一笑,大概是为了终于可以开饭而高兴。无忧脸一黑,爹,您表现的太明显了……

  秦诺见无忧和竹君进来,忙着和他们客套了几句便开始用膳,一顿饭倒吃的挺和谐。

  用完饭后安王妃嘱咐了几句便让他们几个到后院去了。安王妃今天似乎挺高兴的,没想到无忧竟然能认识邢国的使臣,比以前长进不少。

  “无忧,你收藏的小说呢?”秦诺说他对志怪小说十分感兴趣,非要到无忧房里去看看他究竟藏了多少。

  “那边的架子上全是,箱子里也有不少。”无忧指了指后面的书架,上面放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书。这些可都是他的宝贝,是他多年来的收藏,有很多小说现在已经是孤本了,要在市面上买到比登天还难。

  竹君倒是安安静静的,在桌子上拿了本书便看了起来,没怎么说话。

  “你收藏的比我多多了。”秦诺一边翻着一边感叹道。

  “邢国也有很多志怪小说,不过没有鳞国那么多。虽然也有鳞国的书会运过来,但还是有很多买不到。”

  “我这里也有很多邢国的书呢。”说着往架子右边指了指,那儿果然放了许多来自邢国的志怪小说。

  秦诺眼睛一亮,“真的哎,这本我有,这本我也有……”

  三个人在无忧房里待了一上午,无忧看起了秦诺带来的《云里花》,竹君还在安安静静地看书,秦诺则是一样样地翻着无忧的收藏,看到喜欢的便问问是从哪儿买的。

  《云里花》说的是一个年轻商人回乡时走错了路,竟在一片白雾里迷失了方向。他往前走了三天三夜,看见一片极美的花园,那些花朵都生长在白云之上,美丽至极,这是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景象。

  他继续往前走,看见了一座村庄,村里的人无论老人小孩都有仙人之姿,他们热情地招待了他。

  那年轻商人几日后回到故乡,却发现找不到故人了,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已经过去了三百年……

  其实不过是普通的故事,不过作者描写的不错,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无忧叹了口气,想着如果自己某天在雾里迷了路,出来之后找不到所有的人了,这该怎么办?

  他往左边看了看,竹君还在看书,一看封面,原来是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白狐传》。

  竹君发现无忧在看他,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作者挺懂琴的,故事也写的不错。”

  “是啊,前一段时间我都在看这个。”无忧还以为竹君会不屑于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呢。

  “无忧,我想……这些我都好喜欢啊……。”秦诺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无忧脸上一黑。不会吧……别这样啊。

  “把它们送我好不好,我明天送你更多的东西。”他眼神很诚恳,搞的无忧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我真的很喜欢,无忧应该明白我的心情吧。”

  “这个……这个……”无忧脑袋冒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无忧也很喜欢的,你也该明白他的心情。”竹君看着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恐怕是感到了无忧的不舍。

  “说的也是。”秦诺低下头,像是挺失落的。

  “虽然这么说,有的我还是可以送你的,不过这几本不能……”无忧还是没忍心全然拒绝他,走上前在秦诺面前挑挑拣拣半天,抢救了近半的他最爱的书籍。

  “好了,这些就送你吧!”

  秦诺还是很开心,说就这些也够了。无忧看见他高兴的样,心里还是对秦诺怀里的那些书恋恋不舍。

  “别忘了给我一些邢国的小说,要我这儿没有的。”

  “好好好,我来的时候就带了几本,明天带来给你。”秦诺还是笑着,很高兴的样子。

  转眼下午到了,窗外的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眼。秦诺往外看了看,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说要回去。

  无忧和竹君把他送到路口,他便向着使臣馆去了。

  回来的时候安王妃夸了无忧几句,相当难得,恐怕是看见秦诺手上抱的那些书了。她也知道无忧最宝贝的就是那些书,无忧四书五经没一样喜欢,独独喜欢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她不是没说过,只是说了也是白说。

  这时离晚饭的时间还有约一个时辰,无忧跑去和竹君一块练琴。无忧把刚刚那首《孤烟直》手把手地教了他一遍,无忧始终面带笑意,学得很认真。

  池里的白莲花谢了,柳树依然翠绿。阳光已经不刺眼了,橘色的光柔和地照着地面。无忧突然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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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第二十二章 事发 。。。

  十来天的假过的真快,这几天和竹君学学琴散散步便过去了。前些天秦诺还常常往这边跑,还真的给无忧送来许多好东西。除了些邢国的志怪小说,还有许多邢国的特产。不过秦诺这几天也不往这边跑了,说是有事要处理。

  这天早上无忧和竹君一起上学,厉夫子还是严肃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变。

  无忧往旁边的位置看了看,郭湘今天没来上课。无忧倒没怎么在意,心里想着也许是她已经厌倦了。又想起那天看见她和姬云渊神神秘秘的,估计是在幽会。这样想来,郭湘的愿望已经达成,没必要再来招惹其他人了。

  往后面看看,今天少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夫子提问的时候竟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看看那边,竹君还是认认真真地听着课,和平常一样。他穿着一身书院里规定的衣裳,和大家一样的款式一样的颜色,但无忧觉得他穿着就感觉与众不同一些。

  “无忧!眼睛不要到处乱看,专心听课!”厉夫子如此说了一句,无忧又坐正乖乖地看着厉夫子。有些贵族子弟小声笑了几声又被厉夫子瞪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天色很暗,像是要下雨了。少白匆匆说了句要先走便消失在门口。无忧把备着的油纸伞拿出来,跟在竹君后面走出了书院的大门。

  南街那边似乎很吵,本来无忧不想管,但竹君竟然往那边去了。

  无忧跟上前去,发现似乎是南街的使臣馆出事了。一群人围在使臣馆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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