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这香味是馒头的?”走过去抓起一个闻了闻,样子还是一般的馒头,不过香味却是大大不一般了,咬了一口只觉舌尖有淡淡的清甜晕开,简直比精心做出的糕点还好吃。
跟着我出来的高个子小奴见我居然站在桌边直接用手就抓着啃了,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赶紧走过来用青瓷碗盛了一碗小米粥恭敬地递到我面前轻声说:“九皇夫,请您慢用。”
啃着馒头大咧咧坐下来,舀了一勺子小米粥喝了,连小米粥里面也带着和馒头一样的幽香,突然想自己是孕夫身份不禁一愣,暗想这馒头里是不是加了什么只有孕夫能吃,一般人吃了会出事的东西?
想到这里立马放下馒头,便偏头跟着出来的高个子小奴:“这馒头和小米粥里面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
“回九皇夫,我家主子说九皇夫有身孕所以饮食要格外精细点,所以吩咐膳房特意在您吃的馒头和米粥里面加了‘天香莲叶’。”矮个子小奴赶紧解释。
天香莲叶?我猛地想起昨晚我摘的那些莲叶,顿时有些黑线问:“那东西能吃的?”
“难道,九皇夫不是想吃才摘的么?”被我一问矮个子小奴也愣了,有些无措地顿了一下立马跪下去说:“昨夜九皇夫去摘莲叶,小奴以为九皇夫想吃所以回禀了主子,主子才让膳房的人加进去的。小奴擅自做主妄为,请九皇夫恕罪!。”
“我又没说你做错了,站起来说话吧。”顿时觉得这莲叶似乎也是稀罕东西,要是我告诉他我摘了只是用来铺地上睡觉的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吓到,只能摆摆手让他起来问道:“这莲叶加进去,一般人吃了没事吧?”
“回九皇夫,‘天香莲叶’本就是养颜祛暑的圣品,将‘天香莲叶’铺在蒸屉下面蒸出的馒头和米粥都带着清香,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矮个子小奴赶紧解释了。
“这样啊。”虽然听了解释,不过总觉得有点在意,便端起盘子递到他们面前说:“既然是这么好的东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们也尝一个吧。”
可是立马这两个小奴就像是吓到了一样赶紧摇头,一脸为难的看着我说:“小奴不敢!”
“又是不敢,你们到底敢做什么啊?”见他们这个反应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将盘子放回桌上,站起来说:“既然你们不吃那我也不吃了,拿去倒了吧!”
“这……。”高个子小奴愣了一下,见我一副不爽的表情才赶紧跪下解释说:“九皇夫请息怒!并非小奴有意拒绝您的好意,只是那‘天香莲’极其名贵,当年皇上见我家主子身体弱不太进食,特意从外番找来给我家主子用的,可主子见莲花长得漂亮不忍摘所以从未有人食过。昨日摘的莲叶主子吩咐全用在您的膳食里了,连主子都没有吃过小奴的东西,小奴更是不敢吃了,请九皇夫见谅!”
本来是猜想白毛很珍视这莲花,我才故意试探一下的,没想到我猜到了开始,却万万没有猜到结局。这下子不但没能惹她恼火,还被她卖了一个人情,估计现在这里所有的小奴都在传言着,他们家主子对我有多好多好了吧。
既然猜不到白毛的想法,那我干脆就顺着她的意思好了,她给脸我不蹬着鼻子上岂不是辜负了她的好意么。
想到这里重新坐下去,抓着馒头痛快啃着然后说:“既然是三姐的好意我就不客气了,反正那一池莲叶很多,以后我的早饭都吃这种馒头吧。”
“可是……。”矮个子的小奴皱着眉小声嘀咕,高个子的小奴递了个眼神让他闭嘴,然后恭敬说:“是。”
安静继续吃饭,心里暗想高个子的小奴看来不是一般的小奴,论胆识和举止比矮个子的要干练很多,想必是白毛特意派过来盯着我的人吧。
吃完早饭我才发现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因为我孕夫的身份,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居然变成了养胎!
这就意味着我不能乱跑,而且那两个小奴要随时呆在我身边照顾我,原本以为白毛费劲心思把我留下来一定会有所行动,可是我在天香居吃吃睡睡呆了一天白毛也没有个影子,我可很清楚自己来这里可不是真的为了消暑的啊。
正在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瞥见了石桌上的那一张古琴,顿时轻笑了一下,不是有句话说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嘛,走过去抱上古琴说:“古琴弄坏的事情还没向三姐赔罪呢,带我去三姐住的院子里。”
高个子小奴想要从我怀里接过古琴被我拒绝了,于是最后还是由我抱着古琴,一行人向着白毛住的地儿走去。
其实白毛住的院子离我的很近,不过因为中间隔着一个花圃所以要绕个道,我嫌麻烦直接从花圃穿过去了,顺带踩坏了一株小苗,从矮个子小奴脸色变白的程度看,这小苗估计也不可能是普通的青菜,所以我装作不知道无视了继续走。
白毛的院子比我住的天香居小一点,院子里种了好多桃花树,中间用雨花石扑了一条小径,路两盘种着兰草,感觉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了。抱着琴走过去,刚到门口看到站着一个长的白净净的小子站着,见我们走过来便迎了上来。
瞟了一眼,这小子长了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眸子亮晶晶的眼角却长了一颗泪痣生出几分妖娆来,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穿得也不是一般小奴的衣裳,一身淡绿色的袍子衬地他像是根碧绿绿的小葱似的,按照这里的审美标准这小子可是个极品美男啊。
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我记得白毛还没有成亲,这小子看起来不像是小奴,难道是白毛的侍寝?可是白毛病怏怏的有福消受这个小美男吗?而且这小美男看到我时眼底的那一丝不爽我可没有看漏,我哪里惹到他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小美男已经款款走过来,对这我微笑着恭敬行了一个礼说:“小奴貉绒,见过九皇夫。”
“貉绒?”嘀咕了一句打量着眼前这小子一眼,没想到他居然也抬起头再看我,眼神可是没一点恭敬的味道,不禁觉得好笑便问道:“你是二姐屋里的小奴么?”
“是,小奴是主子的内侍。”小美男藏不住的得意之色,微微弯起的嘴角带着浅浅笑意露出小梨涡,果真是比女人还要漂亮上几分。内侍比一般的小奴等级要高,主要是打理主子贴身的起居,冬天负责暖床而有必要的时候也会侍寝,不过看白毛的样子走步路都要喘半天,其他的运动估计更是有心无力的,所以估计这小子应该没侍寝过吧。
一听他说自己是内侍我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不善了,这小子肯定是喜欢白毛,而白毛对我的态度那么暧昧估计这里的小奴里面都传开了,说白了这小子对我态度这么不爽就是因为吃醋,不过这种坦率的嫉妒倒是不怎么讨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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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二章 棉花很无力 。。。
抬眼看了看屋里说:“我是来见二姐的,她在不在?”
“喜神医正在为主子诊治,外人不得入内,若是九皇夫有事貉绒可以代为转达。”貉绒小美男站在前面没挪位置,看样子这家伙是很不爽我找白毛啊,摆明了就是不想我进去。
看他的样子在白毛面前应该很得宠吧,不过就是眼力劲儿差了一点,找我当吃醋对象那不是自己来找虐嘛。于是斜着眼冷冷瞟了他一眼,勾起嘴角淡淡问:“你觉得在三姐眼里,我是外人吗?”
大概没料到我会问这种话,貉绒愣了一下大概是想反驳,不过最后还是低下头咬牙低声回了一句:“回九皇夫,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也就是说我可以进去咯。”抱着琴不等他的回答,抬脚便走进去屋里。现在白毛对我的这么暧昧,摆明了是要拉拢我,加上再怎么说我也是白毛有名有份的妹夫,这小子敢说我是外人才怪呢。
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跟着我貉绒那小子也赶紧进来了,见我准备抱着琴进里屋急忙上前一步拦在我面前说:“主子在里面治病,吩咐了谁都不准进去打扰的,九皇夫请在外厅等候。”
“是这样啊,那我的确是不该进去看三姐呢。”冷笑着感叹了一句,顿了几秒看这小子脸色升起一丝得意之色的时候,轻咳一声淡定接着说:“既然不能看三姐,那我就进去看我们家喜喜吧。”
话一说完,无视脸色僵硬扭曲的貉绒直接掀开帘子就走进里屋,留下连个小奴站在外面不敢跟着进来。本来在外面坐着等也没什么,可是就是不爽这小子的态度,摆出一副我是狐狸精的表情瞪我,没火气也被煽出火气来了。
里屋倒是不大,当然也不小,一边紫檀木香床,正对着一个藤条软椅,靠窗的桌子上还摆着一盆兰花,可是这都不是最引人注目的,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有四米长的翡翠雕花屏风遮住一角,隐隐约约可以看出蒸腾的水汽。
顿时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根据一般的故事发展情节,这个屏风后面一定是有人在洗澡,而那个人毫无疑问是女人,而那个女人只会是白毛了。
抱着琴我也有点纠结了,万万没想到喜面女给白毛治病是把她泡浴桶里,现在我的行为不就是和闯进女浴室一样么。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听到悉悉索索地穿衣的声音,而此时喜面女已经拿着银针走了出来,瞟了我一眼问:“小主为什么会在这里?”
“回喜神医,貉绒已经说了神医在为主子诊治,任何人不得入内,是九皇夫还是硬要进来……。”跟着我进来的貉绒见我愣愣站着,上前一步先行解释。
“貉绒,咳咳……不得多言。”还没等貉绒把话说完,白毛已经穿着一袭素白的挑花银绣长袍缓缓走出来,大概是因为匆忙满头黑发只用发带松松扎了,苍白的脸上大概是因为刚诊治过带了几分晕红。
貉绒急忙迎过去,顺手拿过一旁的银狐裘披风给白毛披上,低眉顺眼地一副小媳妇样子哀怨嘀咕道:“可是……。”
“咳咳,小花又不是不是礼数之人,咳咳,既然匆忙闯进来,定是有,咳咳,有不得已的理由。”白毛小喘着气说了,才偏过头看着我,柔声问:“小花,是这样么?”
大概是因为刚泡过浴桶的关系,白毛的眸子里还泛着水舞一样,这么雾气蒙蒙地盯着我柔声一问,连台阶都给我搬过来了,我不就这这个台阶下去那还真是太不是抬举了。
“三姐说的是,我的确是有要事而来!”理直气壮将怀里抱着的琴弹出来,指着断掉的琴弦说:“因为我一不小心弄坏了三姐如此贵重的古琴,急于向三姐请罪心中焦躁坐立不安所以急匆匆便闯了进来,还望三姐见谅!”
还没等白毛说话,那个貉绒一见我怀里的古琴,顿时小声喊道:“你居然弄坏了‘离歌’!”
“离歌?”僵硬了一下,瞅了一眼怀里的琴小声嘀咕道:“真无聊,居然还真有人给琴取名字的啊。”
可是比起貉绒的惊讶,白毛就显得淡定多了,看都不看琴直直盯着我笑道:“咳咳,小花匆匆过来我还以为多大事,咳咳……既然让小花住到‘天香居’,咳咳,院子里的东西自然是任由小花处置的,咳咳,便是把琴拿去砍了做柴烧也无碍的。”
这就是大BOSS的气场啊,现在我算是见识到了。也就是说,别说我拔了她喜欢的莲叶弄断了她珍爱的古琴,就算是放把火把‘天香居’烧了,人家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反而会换个院子再给我折腾。
这么一比死小孩就逊多了,睚眦必报又心狠手辣,我看别说弄坏她的东西,只怕说了句她不喜欢的话还她耳朵不爽了,她都会把你绑起来往你耳朵里灌蜂蜜然后再把你扔进蚂蚁窝里去。
一想到死小孩背后寒了一阵,然后才一脸笑容地将琴递给白毛拍马道:“三姐心慈仁厚实属世间难得,连我犯了如此大错也不计较,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多教教我家小白。”
貉绒过来从我手中接下古琴,一副憋屈的样子看得我心里很爽,而白毛已经做到一边的凳子上,接过喜面女递过去的药罐子当是喝茶一样喝了一口,突然放下药碗看着我说:“小花,古琴事小,可是另有一事我可不能不计较呢。”
没搞错吧,我刚才才快你有气度,你不会是来一招先抑后扬想和我算总账吧。虽然心里腹诽,可是脸上还是慎重地摆出一副惶然无措的表情说:“除了古琴之事,不知我还有何事触怒了三姐,请三姐明示。”
白毛脸色更暗了一些,然后捧着药碗一副哀怨地表情看着我,不满的盯着我缓缓说:“小花是故意忘得吗?昨日已经答应了要叫我落姐姐的,为何今日依旧以三姐相称,真是生分得很。”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白毛不爽的事情是一个称呼?扭头看了看喜面女,因为戴着面具我当然不可能看清她的表情,不过我从她微微上翻的白眼已经表明了我刚才听到的理由的确不是幻听。
谁能告诉我,白毛她到底是想干嘛啊?!
“小花,你面色难看,咳咳,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白毛见我不说话,偏过头看着貉绒冷冷问:“你不知道小花有身孕么,咳咳,怎能让他长久站着,咳咳,调过去照顾他的人呢?”
于是貉绒赶紧出去叫了跟着我的那两个小奴来,一进来就跪在白毛面前磕头,连解释都不敢有一句。白毛瞟了她们一眼,轻轻开口说:“每人鞭责二十,咳咳,即日赶出府去。”
矮个子顿时摊在地上了,高个子也吓得打颤估计脚都软了,眼见着貉绒就要叫人拉他们下去,我毕竟是心里不忍,赶紧上前一步解释说:“是我叫他们在外面等着的,他们不过是听话行事而已,三……落姐姐你就别罚他们了吧。”
白毛挑眉,看着我微微口气轻笑道:“既然小花你这么说了,咳咳,‘落姐姐’岂有不依之理,那就,咳咳,那就将他们留下继续侍候吧。”
高个子和矮个子自然是躲过一劫感激地给我道谢,只有我自己憋屈地不行,总感觉不管对白毛做什么都像是打在棉花上,完全都是无用功。而且每次都是当着喜面女的面,天知道她回去会怎么像死小孩汇报啊。
于是古琴的事情白毛完全没在意,接着还拉着我热乎乎地吃了晚饭,然后家长里短地聊了会儿,她大概是因为从小被关在这里所以想听一些外头的趣闻,可问题是我对这个世界外面的事情也不熟啊。
于是将我在现代的常识,还有在这里书上看到的东西,死小孩告诉我的事情以及我自己见到的事情融合这胡吹乱侃了一下。而白毛完全发挥了好奇宝宝的本事,每个问题都喜欢刨一刨,于是害我自己都慢慢不记得自己讲了什么了。
等白毛听得心满意足终于肯睡觉去的时候,我已经累得像只狗快趴地上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院子的,被两个小奴拉拉扯扯放进浴桶里泡着,才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正在想着下次打死不会再和白毛聊天的时候,突然听到窗子“嘎吱”响了一下之后,一抹黑影飘过,赫然死小孩嘻嘻笑着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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