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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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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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启玄向前几步,却被周门主拉住。周门主道:“这桩惨案与沈萧疏之下落攸关整个武林,李真人能知道,为何我们不能知道?还是……初九道长与李真人师徒情深,李真人一心软,包庇爱徒也未可知啊!” 
  众人都道周门主此话在理。钟宏也道:“如果是误会,初九道长就该一五一十向我等言明。若你的解释能令众人信服,也好还你一个清白;半遮半掩无助于解开疑窦。烦请道长解答,梅庄主所言,即你袭击他、杀死聚丰楼的人是否属实,还有,你的阙一剑从哪里来,又与魔头沈萧疏有何关系?” 
  初九抬头平视对方,闪烁的火光下众人凝重的神色宛如粗砺坚硬的山壁,与他沉默地对峙;李启玄是其中柔软的缺口,这缺口却是由期待和温情做成的沼泽。初九此时仍然一如既往的平静,惊讶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冒头,他既不愤怒也不惊惶,将来龙去脉思索了一番之后竟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然而他清楚自己进退维谷的境地,既不愿束手待毙,交代阙一的来历同样也不可行;况且,即便他据实以告、证明自己与沉檀宫无关也未必能洗刷冤屈。 
  进退两难,不如抽身而出再做打算。众人离他尚有一段距离,两个死士已经回到梅昀风身后,他转身便可没入院中的繁盛丰茂的草木。打定主意后,初九仍诚恳道:“天地可鉴,初九断不会行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至于阙一的来历,诸位侠士如要逼问,初九也只能说无可奉告。” 
  说完之后初九旋即转身逃之夭夭,众人不意他来这一手,竟然都呆立在原地,片刻之后初九已不知所在,他们才如梦初醒,咬牙切齿道:“竟然被他给跑了,追!” 
  初九方才把这一段路走了两遍,因此夺路而逃时显得得心应手。他在后院找到扛着曲断正无所事事的梅尧君,来不及解释,只一边拖着梅公子从后门往外逃,一边说:“他们误会贫道杀了这里的人,还以为我是沉檀宫的人。”这里面当然有梅昀风大力撮合之功,话到嘴边,初九想到疏不间亲,故将其咽了回去。 
  梅尧君虽不知事情始末,但觉得和初九一同遁走也无妨,反正他翘家已经翘得熟能生巧了。他道:“这也太过荒谬……你不曾解释?” 
  初九耸肩道:“自然解释过了。” 
  梅尧君沉默片刻,突然问他:“那……你的剑到底是哪里来的?”这是他第一次郑重地问初九这个问题。 
  初九抬眼看他,黑暗中梅尧君的面庞并不清晰,夜色宁静的屏障却让他们都觉得安心。初九也沉默半晌,才道:“沈萧疏给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

  梅尧君既不认识沈萧疏,又和沉檀宫没有瓜葛,得到初九的答案后他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初九担心他多想,补了一句:“我也不算认得他,只是机缘巧合从他那里得来了这把剑。” 
  他们找到一处隐秘的所在,确认已经甩掉那班人的追踪,便靠着山石坐下小憩。梅尧君把曲断从肩上卸下来,扔到初九怀里,抱怨道:“重死了,下次要带上这些小孩你自己扛,交给我我直接把他扔南风馆去。” 
  初九若有所思道:“恐怕我们还得带上这孩子一些时日。” 
  “你有何打算?” 
  “贫道想先寻得曲楼主和李兄。照理说他们本该回到寓所,可我们去时已经不见他们,出了这等事他们断不会随意离去,多半是发现凶手的蛛丝马迹,遂循迹追查。聚丰楼遭此大劫,曲断幸而得免,但难保凶手不会再次伺机对他下手,贫道也不敢随意将其托付他人。” 
  梅尧君见他处事周全,却略有不快,道:“初九道长如此有勇有谋,想来是没有用得着本公子的地方。既然如此,本公子也不多做打扰,明日便告辞启程回长安去。” 
  初九想到梅公子几乎每天都要这么来一下子,一直把他的阴阳怪气当日常刷,他默默掐指一算,果然是今天的份儿到了。于是也从善如流,把曲断放到一边,腻在梅尧君身上说好话。他说:“贫道时运不济,遭此祸端,已被多位正道前辈误解,或许今日之后贫道就将成过街老鼠,要是梅公子再弃我而去,那贫道可真是了无生趣,不如一头撞死在这石头上算了。” 
  梅尧君见他神色如常,一番话丝毫没有可信度,便抱臂作壁上观,冷眼看他,仿佛在静等他撞上去。 
  初九自然不可能真撞上去,又改弦易辙,换了个方式讨好梅公子:“贫道原先承诺过梅公子,要为你做牛做马。梅公子你若是真走了,我去给谁当牛做马?如此,不能履行承诺,贫道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之人?梅公子高洁仁善,必不会陷初九于不义。” 
  梅尧君当然也不可能真丢下他独自回长安去,却还要装模作样道:“初九道长这样曲意逢迎、谄媚讨好于我,多半是心怀不轨。不过本公子好成人之美,姑且留下来以观后效。”让初九好好表现。 
  要不是形势危急,再加上旁边还有个曲断,初九差点就脱裤子在梅公子面前好好表现了。幸而初九忧患、羞耻之心尚存,提议道:“事情宜早不宜迟,不如我们连夜去找李兄二人?” 
  梅尧君原本也在兴头上,强忍下了,仍是有些嫌弃地看向曲断,道:“带上他终归不便,我想起一个地方可以安置他的……” 
  初九连忙挡住曲断,惊恐道:“把他丢进南风馆,要贫道如何向李兄及曲楼主交代!” 
  梅尧君压住心头腾起的邪火,忍了片刻,终于忍无可忍,叫嚣着要和初九同归于尽。 
  眼前是一片广袤的旷野,恣意丛生着葳蕤的夏草,这片原野蔓延向柔和的天际,两人的心里也被巨大的宁静充塞着——草当春则萌发,当夏则繁茂,当秋则凋枯,当冬则冻腐,枯荣有序,百年皆是如此,仿佛命理也该这样澄明透彻,一眼便能看到老才好。 
  李双寒带着曲墨在老板娘后院休整片刻,也不敢多呆,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便把曲墨扶上马,向老板娘辞行。 
  老板娘迟疑着,想知道他的去向,却不知当不当问。 
  李双寒见她欲言又止,思及两人明明好事在即,如今却因飞来横祸不得不分隔两地,心里颇不是滋味,温言问道:“老板娘可曾有话要对双寒说?” 
  老板娘若无其事道:“没什么……”然而又忍不住问他,“你……还会回来吗?” 
  一旁的马焦躁地打了一个响鼻,李双寒痴痴地看着老板娘出神,直到老板娘扭过头去,李双寒恋恋不舍地流连她的音容笑貌,苦涩道:“此事之后,若双寒有幸还活着,定要回来娶你!” 
  老板娘听完心头一热,不禁莞尔,道:“你们快走吧,不要再耽搁了……”并无意识地理了理双鬓,转身离去,又倚门回首道,“我早就老了,可等不了你太久。” 
  “你老了也一样好看。”李双寒语气笃定,不搀半分虚假。 
  老板娘闻言却更加酸涩,不再逗留,遂转身进了屋,攀着木梯上了二楼。她回到二楼自己的卧房,启窗看向黑黝黝的后院,果然已经人去院空,便点了油灯,坐在桌边绣喜被的被单。她在绣蝙蝠的翅膀尖,这只蝙蝠与另外四只蝙蝠,恰好是五福临门的意思,中间还要绣上多子的石榴和富贵的牡丹…… 
  手里这只翅膀还没绣完,听到楼下有叩门声,她心中疑惑来者何人,仍端着油灯下去开门。 
  她将门推开一条缝,见是一位高大挺拔的男子,那人站在屋檐的阴影下,看不清面容。她有些防备,并不流露出来,只懒洋洋地问了一句:“大晚上的,是谁还来扰人清静?” 
  “深夜叨扰,还请见谅,本座只为问李双寒和曲墨何时来、何时离开、将往何处。” 
  老板娘心头一紧,脸上还是一贯的笑,“你找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什么李双寒和曲墨。”说完这句,她赶紧阖上门,又搬来几张桌椅堆在门后,做完这一切,心口噗咚直跳。她深吸口气,又理了理鬓发,端起油灯欲往楼上走。 
  通往后院的门开着,老板娘在楼梯拐角处看到后院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以为是李双寒还没走。她便拎起裙子往后院疾步走去。 
  一见到眼前之人,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油灯从手里掉落,骨碌碌地滚开老远。 
  江白举剑,削断了她雪白的脖颈。剑很锋利,因此江白并没有花什么力气。 
  血液从断口喷射而出,老板娘的头颅像一颗饱满的石榴,轻盈地落到地上;她还是穿着那条青绿的绉纱裙配白麻布窄袖上衣,身体倒在血泊中,依然是那根窈窕的水葱。 
  聚丰楼的消息没过多久也被沉檀宫获知。洗春秋从探子处听来,聚丰楼的武力被消灭殆尽,曲墨本人也不知所踪,那一刻他非但没觉得快意,反而有莫名其妙的兔死狐悲感。洗春秋短暂地被伤春悲秋的文艺青年情怀所占据,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向探子打听:“那些正道的伪君子有何动作?”
  探子答:“梅庄庄主说他亲眼所见这是沉檀宫之人所为。”
  洗春秋大惊,这还了得!又责骂探子愚笨,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不遽告他,非要等他问起才说。
  沉檀宫上下都对洗春秋有所不满,认为他不但无能还喜欢苛责下属,正是宽于待己严于待人的典范。面对洗春秋的不满,探子心中不屑,敷衍一句就告辞了。
  洗春秋这口气便生生噎在嗓子眼里,几乎要被憋疯,又因得知梅庄的倒戈而心急如焚,这般又气又急,让他眼前一阵阵发晕,直感慨自己良质美玉陷此泥淖。
  这时江白大约也得知了消息,向他请教沉檀宫下一步该如何走总归是不会错的,可江白不召见洗春秋,洗春秋就不敢求见他。值此焦头烂额之际,偌大的沉檀宫,洗春秋只有他勉勉强强看得上眼的凌左可以相询,于是他便又装作“偶然路过”,往凌左的地盘去。
  凌左自上次在与初九交手中落于下风,对此耿耿于怀,不分昼夜地苦练剑术。出人意表,洗春秋去的时候,凌左却不在练剑。
  他抱剑依靠在墙上,并未点灯,目光却凶狠而明亮,洗春秋一眼望去仿佛看到一条悠游而又伺机待发的毒蛇。这样的念头,让洗春秋蓦地打了一个寒颤。
  凌左不像人,更接近猛兽一类,洗春秋原本预备拿和人打交道的拿一套来同凌左寒暄两句,却被凌左打断。他说:“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洗春秋意识到委婉对凌左完全是对牛弹琴,便也开门见山道:“你应该知道聚丰楼遇袭一事吧?”
  “不知道,也不关心。”凌左说。
  洗春秋有些气馁,不过凌左向来如此,他原本就没对其有多大指望,因此便告辞欲离开。
  “不要去求见宫主,去了也是白跑一趟。”凌左又说。
  洗春秋顿住脚步,“为何?”
  “宫主现在不在此处。”凌左答,意味深长地看了洗春秋一眼,眼神里又有轻蔑和嘲讽,轻而易举地让洗春秋怒上心头,“不过,”他目光转向当空的明月,“大概半个时辰后就回来了。”
  凌左一边说一边往室内更深的黑暗中走去,直至完全被黑暗吞没,消失不见。
  洗春秋站在门口,咬紧牙关,胸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他薄冰般的虚假理智在怒气里蒸发得一干二净。所有人都比他知道的多,凌左手中一定还藏着更为致命的秘密,而他却一无所知。
  他竟然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念头,这个念头既疯狂、又邪恶,让他吓得面无人色的同时又深深地诱惑他。理智在开战的瞬间便败下阵来,他屈从于排山倒海的不甘和苦涩的好奇与憧憬,调开江白所住院落的守卫,没有费多少力气便潜入了江白的居室。
  江白的居室窗明几净、纤尘不染,雅致得不像是魔教教主的品味。这里应该是一个文人的卧室,能让主人在此赏花逗鸟挥毫展卷,从容淡泊,心如止水。洗春秋热爱的便是这样的江白,存在于他想象中、温和仁厚的江白,是他来到沉檀宫后,在这片不堪入目的污泥和血腥中见到的最耀眼而洁净的人,他身居高处,每一个眼神都似乎意有所指,又恰如其分地划清上下的分别……这样理智的、缜密的、温和的、冷酷的江白,他的气息仿佛附着在这一小方天地的每一寸空间里,经久不散,让洗春秋几乎为之癫狂。
  十五年来日日夜夜他连续不断地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幻影而备受折磨,不得解脱。现在,这个幻影触碰过的器物安静地在他眼前展示着近在咫尺的江白的气息,洗春秋却要强忍住冲动不动它们分毫以隐匿自己的行踪。
  他的目光像蚕食桑叶一寸寸扫过室内,经过书桌时被一沓用镇纸压住的纸吸引,再也挪不动了。他先记住纸张与镇纸摆放的位置,再小心翼翼地挪开镇纸,这沓纸被倒扣在桌上,半遮半掩,料想也不会是太过隐秘的东西,这减轻了几分洗春秋的负罪感。
  他轻轻捏起那叠纸,闻到干涩清苦的墨香;他将它们翻转过来,第一页是白纸;他又翻到第二张,上面是些零零碎碎的诗句;看到第三张时洗春秋心跳莫名加快,这是一幅画,画着一位成年男子的背影,男子手中提剑,剑有几分眼熟,只是画得太过简略,难以辨认;第四张上满满都是字迹,白纸黑字,密密麻麻,却都是同样的三个字——沈萧疏!
  后面页页皆是如此。字迹时而狂乱时而严正,每一道笔画都有挥之不去的细腻和柔软。将一个人的名字重复整整几千遍,是多么漫长而温情的跋涉,洗春秋几乎可以看到江白写下这些字时眼里浓墨重彩的怀念与爱恋——这是他想象中温和仁善的江白,这样的江白,怀里捧着连绵而真实的深情,如同捧着一堆温暖的炭火。在冬夜莽莽的荒原上,他看见江白架起柴堆,把炭火置入其中,很快便有火光燃起,越来越旺、越来越明亮……只是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冻得瑟瑟发抖的旁观者。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

  梅昀风摸爬滚打几十年,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事情做过很多回,以至于做起来已经是面不改色,熟能生巧的程度比梅尧君翘家还要高出不少。
  他们追初九没追到,气急败坏的时候想起这事之前梅昀风同沉檀宫不明不白的关系,纷纷质问梅昀风:“哈!我记得这回武林大会梅庄主似乎邀请了沉檀宫,老夫年老昏聩,不知记没记差。”
  梅昀风知道他心里的算盘,也不点明,装傻充愣道:“确实如此。”
  有人说:“看来梅庄主与沉檀宫关系匪浅啊。”
  梅昀风答:“和诸位一样,梅某与沉檀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众人满意,有人便有些动怒,道:“啧啧,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还能请到沉檀宫?”
  梅昀风神色自若,“此言差矣。一来梅某只是向沉檀宫发出邀约,但目前沉檀宫并未应邀出现,因此不算邀请‘到’;”便是沉檀宫原本打算出现,今夜过后恐怕也要躲起来再作打算。“二来,梅某邀请沉檀宫是为了了结二十年前那桩旧怨,诸位豪杰来此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既然我等做的都是这个打算,那么梅某又有何可指摘的呢?”
  “哼!我们想的是见到沉檀宫那群恶贼,必要将其挫骨扬灰以告慰我那横死的弟兄在天之灵,但恐怕有人不是这么想的罢。”羲和派掌门何全道。
  “竟有人不是这么想的?”梅昀风装作吃惊,“梅某竟不知道对沉檀宫那群十恶不赦的恶贼还可以有别的想法,此等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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