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类很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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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类很衣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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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蔑视王法一罪名,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两个侍卫立马如蒙大赦地行了个礼。
那少女被青年的笑容弄得一呆,恍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个好看得跟画中人似的男子就是抓她来的人的头头,瞬间一眼狠狠瞪了过去,简直就像个张牙舞爪的猫咪,“本姑娘不过是打算出城踏青,却被你的人掳了回来,大奉律法规定,拐卖妇孺者当施以十年牢狱之刑!你们明目张胆在天子脚下绑架我,就不怕淮安府裘桢离大人铁面无私,抓了你们么?!”
“姑娘如此熟悉大奉律法,说得本座好生心慌啊……”青年弹袖坐在石桌旁,如是说着,只是那斯文从容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少女脸色都气白了,“你、你到底是谁?!”
姓明名沉碧的某明主忽然单手掩面,一脸伤心,活脱脱一个被负了心的怨妇楷模:“你不认识我?”
少女风中凌乱了:“……”我该认识你还是该认识你还是该认识你?
默默跟进来的非花曰:无耻的境界啊~禽;兽也可以禽。兽得如此斯文!
白云愁是稍后一点进来的,一见这副情景,一记眼刀毫不犹豫地朝明某人扎了过去,干正事就干正事,做什么勾三搭四?!
怨妇楷模中刀阵亡,明沉碧咳咳两声恢复正色,打量着被点穴的人,鹅黄罗衫平凡面孔,没功夫没易容,像是普通小富人家的女儿,的的确确看不出什么不寻常,他忍不住嘀咕:“反正是她演戏在先,我也过过戏瘾……对吧,卢姑娘?”
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对着那少女说的,弯了眉眼弯了唇,明灿灿的笑容有礼的态度,却登时让她变了脸色。



59、第五十五章

“什、什么卢姑娘?你们认错人了吧?我根本不认识你!”说到底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是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明沉碧颇为兴味地摸摸下巴,望向夜半:“你确定没抓错人?”
问是这么问,只是怎么看都怎么不像是在怀疑下属的办事能力。
夜半自然应是。
“看,他们说没错就不会有错了,”一掌轻轻按在石桌上,眉目如画的青衣男子一扬眉,端着明主架子再度注视着那少女,似笑非笑,“真是让本座好生好找啊……先是诬蔑我夕晖楼滥杀无辜,而后又引来江湖人士闯我秦府,杀府中下人,更兼害死福源钱庄上下七十九口人,卢姑娘现在口口声声说不认识本座,未免不太厚道了吧……”
尾音压沉了一分,竟是带出一片彻骨寒意。
被点了穴的少女骤然浑身一僵:“你、你是墨魂阁的……”
白云愁默契地坐到他旁边,明沉碧笑眯了眼,乌黑的眸子深邃不见底,瞬息间染上了凝重肃杀的气息,“短短一日之中,墨魂阁淮安京分阁为了一本不知是不是子虚乌有的《月枉
图》,造成八十余人惨死,明沉碧白云愁,特地替他们来向姑娘,讨上一个公道!”
最后四字,铿锵霜寒重,犹带风声鹤唳之势。
少女看着他,冷汗瞬间湿了鬓发。
玉算盘明沉碧,毒姑射白云愁,墨魂阁明暗双主的名号,江湖之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直到非花来解开了她的穴道,少女猛地坐倒在地时才缓过来,立下大声辩道:“诬告夕晖楼的是我不错,但福源钱庄的人不是我害死的!我走了好几天钱庄才出事的!”
明沉碧略一动眉,对方脸上只有紧张而无慌乱,莫非福源钱庄灭门一事真的与她无关?
当下便笑了,三分温和三分冷,再加三分的蛊惑,偏偏没有让人感觉到丝毫邪气,“这么说,你已经承认你就是卢家后人了?”
少女瞳孔一缩,张口无言。
只不过一盏茶时间,眼前的青衣男子就让她自泄了家底,还套出了诬告夕晖楼以及在福源钱庄待过的事实,这个人,真是可怕……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月枉图》和卢家的事情?”少女开口,方才觉得自己的嗓子已经变得过分嘶哑。
她记得,秦家后人,明明不是墨魂阁的阁主的,而是一个叫做秦尔秋的女人。
明沉碧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抿唇一笑,一瞬间驱除了所有的阴霾,仿佛刚才那个语带霜寒的人不是他似的,“方才不得已之下才多作试探,卢姑娘莫要见怪了,”悠悠然从袖口里
拿出一样东西放在石桌上,明沉碧也不端阁主架子了:“你且放心,淮安府裘非离裘少侠是我知交好友,墨魂阁可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你不利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再看那石桌上的东西,却是一尊青玉双峰笔山,两峰之间有一白玉勾出的湖泊,悬泉飞瀑,玉树突岩,雕刻栩栩如生,几可乱真,玉质剔透,小巧玲珑,完全可以托于掌中,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给读者的话:
从这个星期开始某忘要上六天半的课,不要跟我说催更多更,我甚至保证不了日更了……哀怨中



60、第五十六章

明沉碧素来爱玉,不过白云愁见他虽然漫不经心,但是眉梢神态还是流露出一抹“真是烫手山芋”的表情,不禁狐疑。
卢姓少女一见,却是大惊失色:“这尊笔山怎么会在你手里?!”
“自然是裘少侠交予我的,就是希望卢姑娘能够在我们面前……但说无妨。”明沉碧道,理所当然,没有半分心虚。
也对,又有多少人能从黑狐裘非离手中抢了东西还安然无恙呢?她想了一想,微微定心。
明沉碧心知不能操之过急,便吩咐夜半带她去梳洗一下定定神,回头一看,就对上了白云愁诡异至极的脸色。
“……怎么了?”莫不是又有哪里不小心得罪这阴晴不定的祖宗了?
白云愁伸指,在那青玉双峰笔山上一弹,指尖的薄绿和那青翠的玉色交相辉映,映得一向艺高胆大的明大阁主都忍不住后背一寒。
白美人这才发话:“这东西是裘狐狸给你的?”
“嗯……”
“是裘狐狸说卢家后人出现在福源钱庄的?”
“……嗯。”
“裘狐狸说这东西是卢家的?”
“……嗯……”
那个,狐狸哪里惹到暗主您了?
艳丽的颜容上弯眉一挑,白云愁的神色和声音都古怪起来,话的尾音更是微妙:“我怎么不知道呢财迷?嗯~?”
“……”冷汗唰啦就下来了,可怜的明主大人现在才想起来,从昨晚折腾到现下,这件事压根就忘记告诉自家暗主了!
原来这青玉双峰笔山是当日那个卢姓少女拦住裘非离告夕晖楼一状时偷偷塞在他身上的,裘非离以为她是因为要隐藏行踪,不方便携带贵重物品才把笔山寄放在他身上,所以也没
有和明沉碧白云愁提这件事,后来,福源钱庄出事,灭门一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直到有人汇报说见过这名少女曾在钱庄出现,裘非离方想起这尊笔山,而福源钱庄虽然没有
财物丢失,库房等地方却有被翻找的痕迹象,于是他觉得这个东西说不定才是钱庄被灭门的原因之一,更可能与《月枉图》有关,昨晚碧愁二人到淮安府时,裘非离就将它交给明
沉碧去调查,也借此作为信物,待墨魂阁找到卢家后人的时候,好表明善意合作的立场。
明沉碧苦着脸把事情一五一十交待清楚兼赔罪无数,可惜前“罪”未恕又来一“罪”,白大美人四周嗖嗖地往外冒冷气,方圆十米之内除了某只姓明的大型动物外不见任何还有呼吸的生物。
远离战场的非花在看得津津有味又大摇其头:男人恶劣的独占欲真是可怕啊~不过明主大人,白大美人这个样子真的不是吃醋吗?!真的不是吃醋吗?!老子用一根黄瓜跟你赌!
—。—只是非花童鞋,乃对黄瓜真是,好执着啊……
“你在想什么?表情那么淫。荡!”从天鸠堂刚回来的天明看看牵韵园,又瞧瞧非花,禁不住咬耳朵吐槽道。
在屋顶上四十五度抬头望天的非花相当忧郁相当深沉:“我在考虑如果下药直接让明主和暗主滚床单的话,我会被扣多少月钱。”



61、第五十七章

天明一个趔趄险些没从屋顶一咕噜滚下去。
喵了个咪的!原来还有个家伙比他还热心还彪悍!
“到时候要担心的不是月钱而是你的小命了吧……”攀着屋檐的红衣护法目瞪口呆,喃喃。
不过非花乃真是勇气可嘉……
“再让他们蘑菇下去我们小命迟早被玩完!”非花白眼一翻,痛心疾首,一脸“我是娇花我不堪蹂躏”的表情。
欲求不满什么的最讨厌啦~~~
感同身受的天明立即复活,扑到非花面前满目殷切:“成功率多少?!”
“这个……”非花的脸色霎时僵住。
抱着大大堆文书黑衣飘飘的非雾听了半天,面不改色地泼他们冷水:“没有春。药可以瞒得过暗主。”
“……”
“四个护法联手都打不过他们。”
所以突袭也不可能……
“就算塞一被窝明主也不敢动暗主。”
暗主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动明主……
所以,暗下“毒手”促进大好姻(孽?!)缘的成功率是……
——零。
惨遭打击的非花天明浑身被黑色气压笼罩,头顶电闪雷鸣。
毒姑射天下第一神马的更讨厌啦啦啦!!!
忽地,牵韵园外一阵喧嚣,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坐在屋顶的非雾望了一眼,放下文书跳了下去,言简意赅:“外面闹起来了。”
沐浴在暗主大人堪比六月飞霜的低气压下的明沉碧以媲美弹簧的机敏速度站了起来,留下一句“我去处理”,道貌岸然地溜了。
白云愁嘴角一抽,黑着脸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识相的打断了他难得教训某守财奴一顿的时间!
出去一瞧,他们方才发现,牵韵园外,闹事的竟然是秦府管家、秦三娘的徒弟蒋青青!而被拦住的正是那位被夜半带下去梳洗的卢姓少女,其余亲卫拦又不是不拦又不是,僵持在
那里,围作一团。
“怎么回事?”
明暗双主驾到,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急忙让开道路。
夜半为难:“蒋管家她……”
那厢的蒋青青本就在秦三娘被掳走那日中了一剑,脸色变得苍白毫无血色,此时却是凶悍异常地甩开下人的搀扶,也不顾自己的伤势,死死揪着那个鹅黄衣衫的少女,愤愤然如同
恨不得将她置之死地而后快。
“你这个疯女人在干嘛?!快放手啦!……”伶牙俐齿的卢姓少女不会功夫,却也不是肯吃亏的主子,被揪着还不忘狠狠骂上几句。
不知道是伤口痛还是太过气愤,蒋青青喘着粗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从看到这个干娘唯一的徒弟开始,明沉碧一贯斯文的笑容便隐了下去。
白云愁可没有他的好脾气,立下沉着脸斥喝一声:“放手!蒋青青,看你这副不成体统的样子,你是想把墨魂阁的脸丢到哪里去?!”
蒋青青被那扑面而来的威压迫得心境一滞,身上劲道不由自主一松,体力不支地往下一滑,被眼疾手快的下人扶住。
明沉碧皱眉更深。
找到卢家后人一事本就需要严格保密,牵韵园四周都是他和白云愁手下的亲卫,寻常阁众没有允许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他才放心将这个少女放在这里,没想到受了伤的蒋青青
竟然硬闯了进来,还被她撞见了个正着!
只是,这个总是落落大方的女子又是为何如此激动?



62、第五十八章

“青青,你怎么会过来?这又是在做什么?”想到此处,明沉碧目光微微一利,问道。
脸无血色的女子深呼吸了几次,才答道:“我本是想来问问有没有师傅的消息……”一顿,目光重新盯向卢姓少女,语气愤然,“料不到居然恰好见到这个人!”
“你认识她?”明沉碧和白云愁忍不住对视一眼。
——不是吧……
“我不认识她!”少女倒是率先反驳。
“我也不认识。”蒋青青如是道,口气却越来越激烈:“但是我前几日在福源钱庄见过她!如今钱庄满门死于非命,连师傅也、也出了事,她竟然还好端端活在这里,这怎么能不
让人怀疑?说不定她就是抓走师傅那帮人的同伙!甚至是害了钱庄阁众的凶手!还请明主暗主明察,勿要放跑了真凶!”
卢姓少女听罢,顿时跳脚,脸涨得通红通红:“你!你含血喷人!”
话音未落,明沉碧就长袖一挥,直接点了她的哑穴,让夜半把人带走。
“明主你这是……!”蒋青青不甘地瞪着被拉走的少女。
“你太鲁莽了。”容颜犹如画中人的青衣男子睨她一眼,眉头松开,恢复了一贯的风轻云淡,淡淡地陈述道。
“可是……”
“我知道你关心干娘和阁里的事情,但是心浮气躁最易忙中出错。”明沉碧摆手止了她的话头,不容置疑,“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尚且好好养伤,不用管其它事了。”
轻描淡写几句话,便暂时收走了她秦府管家的职务。
蒋青青脸色一变:“明主……”
墨魂阁玉算盘讲究和气生财,但是一天两度端起明主架子来也是驾轻就熟:“怎么?莫不是你信不过本座?”
斯斯文文的面孔,却淡定地好似将一切尽将掌握在手中。
白云愁斜眼打量他,此时也禁不住愣了愣。
“……属下不敢。”蒋青青瞥了瞥白云愁,倨傲如他没有半分帮忙的意思,她没敢再多言,眼神里泄出细细的惶恐。
“青青,有些话说不得的,要记得转个身就忘掉,知道了么?”眉目细致的青年看似漫不经意,又似语重心长道。
冷汗不知不觉湿了衣襟,蒋青青嗫了嗫唇,敛眉低目点头:“属下明白。”
“回去吧。”
“是。”
答完,便任由下人扶着她走了。
见人离开了视线,明沉碧垂了垂目,眼底一抹浅不可见的疲倦,“拨几个人过去,今日开始,禁足。青青住的院子除了她和那两个下人,其他都别靠近了。”
连秦三娘亲手教出的徒弟都得防着,还真是……
非花无声应下,飞速掉头走了。
围观亲卫纷纷散去,白云愁弹了弹袖口上细微的灰尘,蜜色的肤色,艳丽的眉眼,雪白的袍服,嚣张的倨傲,他于世间几乎是一个明耀到炸眼的存在。
但他却目不转睛地望着隔着一臂距离的青衣男子,望着对方眉梢泄露出来的倦怠,眼神专注得仿佛这天下间除了他再无其余。



63、第五十九章

莫名的,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清贵的,斯文的,财迷的,算计的,淡定的明沉碧。
智谋过人的,暗器无双的,与他比肩而立的明沉碧。
白云愁比谁都更清楚明沉碧不愿输于他的心情,所以甘心韬光养,隐于幕后晦冠冕堂皇地偷懒,站在原地,看着明沉碧翻手风覆手雨,等着他来牵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可是看到对方不经意渗出的沧桑和倦态,没心没肺如白云愁却也不自主地心疼起来,他忽然很想,自己把所有的担子挑下来,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让明沉碧轻松一点走下去?
呐,财迷,我把一个肩膀借给你,然后,替你撑一半的天,你说不好?
喜欢打架喜欢自由的白暗主,平生第一次那么急切地想要揽下另一个人手中的麻烦。
……
明沉碧转过头来,见身侧人良久不语,还以为他在想蒋青青的事情,沉吟片刻后,道:“她的话未免太过偏激。”
正惊讶于自己心里莫名涌来的心思的白云愁一听,有些茫然地抬头,眨眼,无辜至极:“啊?谁?”
明沉碧顿时一头黑线,原来这祖宗神游天外去了……
于是只好解释道:“我觉得蒋青青的话太过偏激了。”
白大美人了然,嗤之以鼻,语气肆无忌惮:“那个女人跟疯了似的,说出来的能信得过就怪了!”
两个人往回走,明沉碧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惨失同门、师傅遭掳,蒋青青的心情激烈一点可以理解,只不过,她这么一口咬定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甚至不知道名字的卢姓少女和这些事有关,就让他们几个多少知道点内情的人感觉不可理喻了。
回到牵韵园,解了那个少女的哑穴,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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