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类很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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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类很衣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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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滞三秒,墨魂阁紫衣护法被刺激过大,“嗷”的一声往后弹去,砸倒了身后同样石化了的非雾,两个人重重摔在一块,发出沉闷的响声。
明沉碧瞬间被惊醒,毫不手软地一脚踹在压着他的人的肚子上,白云愁立刻飞了出去!
明沉碧还不罢休,逮着他继续踹,脸色难看到一副想吃人的模样,咆哮:“你这个长着女人脸的暴力狂,想死是不是?!老子的便宜也是你能占的!欠揍就说啊,老子成全你!!
……”
“诶诶诶!财迷,是误会啊!嘶……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推我的!疼疼……”失去先机的白大暗主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疼得龇牙咧嘴。
“混蛋混蛋混蛋!”明沉碧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又在他的肚子上不解气地补多一脚,直接回房,摔门!
白云愁震惊了,那个脸皮刀枪不破水火不侵的守财奴居然脸红了?
非花和非雾继续石化,这到底是神马状况?这到底是神马状况?!
夜半挂在屋檐上喃喃:“好久没见明主生气了……”
非花立马解除石化状态,扑到白大美人身边,一脸悲愤,“暗主,你居然对明主用强的?!”
莫非是……他家暗主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心意然后在明主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
白云愁吐血三尺,“是意外!都说是意外了!”
非花一脸怀疑。
非雾过来拉他,恢复了面无表情,“暗主没必要用强的。”
他的意思是明沉碧喜欢白云愁,两情相悦的话不用什么手段,而且明沉碧也不可能会推开他。
白云愁没听出来,只当他是在帮忙,顿时感激得两眼泪汪汪,“真的是意外啦……”
其实他和明沉碧从小闹到大,搂搂抱抱的很正常,这次不就是亲近一下吗?又没掉皮掉肉的,他家财迷干嘛这么生气?
不过……
白云愁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唇。
财迷的嘴唇很软啊……
“暗主,你笑得好淫。荡……”非花吐槽。
白云愁一缕指风弹过去,磨牙点了他的哑穴。
夜半下来扶起被打得相当凄惨的自家暗主,回房间去换一件衣服。
白云愁挠挠鳃帮子,他突然想到,明沉碧还是没有交待他的心上人是谁……
非花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疼,恨铁不成钢:“明主和暗主在干什么啊……”
他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非雾收拾了一下桌子上被打翻的茶杯,没接话。



26、第二十二章

没过一会儿,明沉碧的房门突然开了,那个白色束袖湘绣兰花纹锦衣的清贵男子一脸淡定地走了出来,仿佛刚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似的。
非花非雾看到他,一下子愣了。
咦咦咦?明主大人这么快就恢复了?
明沉碧如画双眉一挑,一贯多情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警告的光芒,“看着我干嘛?”
两大护法急忙低头作忙碌状团团转。
明沉碧若无其事地在方才的椅子上坐下,托着下巴来回扫视了那个紫衣少年一番,看得他冷汗刷刷的往下掉。
“裘非离那里的事办好了?”清朗的嗓音似乎一如既往,但其中莫名多了一分微妙的诡异。
非花抖了一抖,“办、办好了,裘少侠傍晚就会到秦府来和我们汇合。”
“办事效率不错啊,”明大阁主弯起了一双桃花眸,“所以,就有时间嚼舌根了,嗯~?”
真是销魂又威胁的尾音啊明主大人~
非花大惊:“我哪有嚼舌根?!”
只是一不小心撞破了您老人家的“奸情”而已……
“哦?难道不是你告诉白云愁那个混蛋,我有心上人的么?”两脚自然交叠在一起,一手自然放在膝盖上,明沉碧斜眼看他,另一手托着下巴,斜靠在坐椅上,端的那是一个闲散风流,可惜语气越来越阴森。
非花禁不住脚下一软,“我、我这不是帮您么?”
“明主……”非雾想要解释一番,话还没出口,那头换了件衣服的白云愁就已经走出来了,一见老神在在坐着的斯文男子,咳咳两声,小媳妇状挪了过来:
“财迷啊,还气着呢?”
明沉碧瞥他一眼,“我有那么小气的人么?”
那刚才是谁把他有踢又踹又骂的?!白云愁悻悻地坐下,不过对方这么说就是不生气了。
接过艳丽男子送来的普洱茶,明沉碧低头抿了一口,唇边的弧度就如这浓郁的好茶一般,淡淡的苦涩缭绕,透过舌尖,直抵心口深处。
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他真的不生气,他气的只是自己一刹那动摇的心境。
那一个唇齿相依的瞬间,明沉碧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这样亲吻过浑然不觉的白云愁,以虔诚的姿态,得到了一汪深情再也说不出口的结局。
……
那年,正是继任墨魂阁明暗双主的第二年年初,是最忙碌的时期,连新年都是草草了事,明沉碧记得,他是除夕当夜才赶回金陵总阁,不到初二,分阁出事,他就不得不带着人马匆匆出门。
那时,他们方才十八,江湖上没有现在那么平静,经商堂最多是非。
那是他离开的最久的一次,整整四个月,忙得脚不点地,夜难成寐,与白云愁只能半个月通一次信,讲述彼此的状况,临睡前,归心似箭惹得他几乎无法入眠。
他不是不相信白云愁处理阁务的能力,只是,很想很想他。
四个月后,他离开大队人马,独身一人披星戴月赶回金陵,午夜已近,那个眉目艳丽犹如姑射仙人的男子披衣站在总阁门前,一把把一身风尘的他从马上揪下来,勒住他的脖子拼命晃,“死财迷,居然扔我一个人待在总阁那么久,整整四个月零七天,你个混蛋还打不打算回来啦?!”
明沉碧情不自禁地大力给他一个拥抱,随后又掩饰性地拿出一坛出了名的醉神酿,笑得眉眼弯弯,月夜之中,多情的桃花双眸里盛满迷惑心神的流光,“呐,我用醉神酿赔罪!”
那夜,他们在屋顶上肩靠肩地喝完了一坛醉神酿,明沉碧出乎意料的没有醉过去,昏昏沉沉的反而是白云愁。
即使是醉了,他的美依旧是锋芒毕露的,明沉碧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眉梢的嗤,眼角的傲,嘴边带着剑刃的利的弧度,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变成杀人的毒,让碰到他的每一个人都被浩瀚的内
力震损。
这样的人,方有足够倨傲睨人的资本。
他喜欢他,但是他不比他差,白云愁武功奇高,明沉碧智珠在握,白云愁行事狠辣,明沉碧雷厉风行,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他们有着无理由的永不背叛。
明明不觉得卑微,为什么不敢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呢?
明沉碧得不到答案,抚摸着对方眉目的手都是小心翼翼的,却终究还是忍不住,捧着他的脸,低头,吻他。
没有欲望的亲吻,唯有温情和难言的忧伤。
离开他的唇时,明沉碧骇然发现,白云愁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杏仁一般的眸子里渗出的是醉意媚生的迷蒙。
有那么一瞬间,明沉碧以为他认出了是他。
明沉碧甚至在想,干脆就破罐子破摔,说出口罢了。
可是白云愁凝视着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偃笙……”
低柔婉转,宛如情人之间的哝语。



27、第二十三章

明沉碧僵住了,他从来没有听过他这么唤过一个人的名字,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柔情。
他知道偃笙是谁,因为那是他送给白云愁的。
继任后事务繁重,白云愁也算是养尊处优,脾气又差,夜半天明任务也不轻,明沉碧照顾不到他,所以特意训练了一个伶俐的侍女送过去。
那个侍女,就是偃笙。
她原本也是一个千金小姐,后来家道中落,方才沦落为奴。
她性格温顺,知书达理,品貌端庄,吃得苦,受得罪,这样的女子,的确是贤妻良母的好人选。
明沉碧没有想到骄傲嚣张如白云愁会喜欢这样的人,或者说,他从未想过,白云愁会喜欢上谁。
那是一个女子,有着他永远都模仿不了的性情。
爱恋连说都不必说出口,就已经夭折在腹中。
暗主喜欢上侍女偃笙的事情很快就众人皆知,闹得满城风雨,一时间人人自危,如薄履覆冰,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自家明主炮灰掉了。
其实,明沉碧做得太明显,流言蜚语又传得快,除了白云愁这个粗心的笨蛋,总阁里的人都知道明主喜欢暗主,只是他们都有点怕白云愁,也不敢乱说话。
自从那晚过后,明沉碧有苦难言,但他的性格注定了他不可能真的去破坏什么,虽然白云愁还没有明确说出来,明沉碧也不想去问,不过他暗地里却在考虑要不要代替白云愁向偃笙提亲了。
天有不测之风云,总阁里的流言还传得正热呢,那头就出事了。
总阁定期会派人出城采办物事,有一次偃笙也跟去了,没想到仇家竟然找上门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偃笙是墨魂阁暗主未来夫人的消息,没有实力来闯护卫森严的总阁,反而去截杀一帮没有还手之力的侍从,偃笙不甘受辱,最后被他们逼到跳崖自尽,得了个尸骨无存的结局。
直到如今,明沉碧依然可以想起白云愁跪在染血的崖边,倨傲的他如此认真的难过的神色,他也会自责地望着他,问:“沉碧,是不是我害死了偃笙?”
明沉碧回答不出来。
谁也不知道,那一刻谁更难过,谁心中的苦涩更多。
……
傍晚,裘非离依约而至。
夕阳如薄纱覆下,俊秀至极的男子越过柳树摇曳的石子路,周身被昏黄的光晕渲染,白衣黑狐,名剑侠士,英伟而温文尔雅,令人惊羡的天骄之姿。
正在剥花生的明沉碧连忙拍拍手上的碎屑站了起来,笑得斯文有礼,“淮安府诸事繁忙,裘兄肯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助,明某不胜感激!”
“明兄客气了,”裘非离拱手道,顺便给白云愁一个微笑作为招呼,“事关重大,我也是在其职谋其事而已。”
白云愁瞥他一眼,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眼里却带着犀利的锋芒,隐隐有审视的意味。
裘非离只当作不知。
招待客人坐好之后,非花上了茶,明沉碧把刚才剥的大堆花生仁自然地推到白云愁桌边,然后拿了一把摊在手心放在黑色的小狐狸面前,笑眯眯地问:“贝壳,吃吗?”
标准外貌协会的贝壳狐狸眼前一亮,就着这位容颜如画的美男子的手欢快地吃了起来~~
裘非离笑了出声,“贝壳果然很喜欢你。”
贝壳尾巴一甩:哼,那是当然~
那边的白云愁不甘寂寞,蹭过来趴在明沉碧背上,用挑剔的眼神扫视了一遍,有些不可思议地嘟囔:“财迷,你居然喜欢这种东西?”
被嫌弃的贝壳委屈地缩了一缩。
裘非离眯了眯眼,白云愁身上煞气很重,连喜欢美男的贝壳都不敢靠近。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堂堂墨魂阁暗主怎么可能没有煞气,就是总是笑脸相迎的明沉碧都不是省油的对象!
“贝壳很可爱啊,你这种只知道打架的暴力狂怎么会欣赏?”明大阁主鄙视了一下趴在自己背上的人。
白云愁嘴角一抽,揭穿他见钱眼开的本质:“你欣赏的不是这只黑狐狸,而是它的狐皮吧!”
贝壳滋溜一声爬回自家主人肩膀上,抱着裘非离的脖子两眼泪汪汪:主人救命~
裘非离黑线:“你就这出息!”



28、第二十四章

用过晚饭后,一些细节也已经讨论好了,待到秦三娘从夕晖楼回来,明沉碧和裘非离就带上非花非雾秘密出城了。
白天还风和日丽的,到了晚上月色就有些昏沉了,透过树林的缝隙洒下,更是莫名多了一分凄清诡秘的氛围。
训练有素的非雾和非花一前一后在暗中探路,无声无息的,像是不存在一般。
城郊一到晚上便人烟罕见,贝壳趴在肩膀上昏昏欲睡,裘非离用宫夙格开一些藤蔓,微微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人。
眉目细致如丹青画的青年一身紫黑双色长衣,清贵而低调,夜色里看不太清楚他半张脸的神色,动作之间依旧是全然没有紧张的闲散随意。
“裘兄,有事要问?”不到片刻,明沉碧就侧头看过来,替他开口,三分笑意里三分意味难明。
裘非离略垂了垂眉,“也许,作为当事人,你应该跟我说说你和我合作的理由了。”
不仅是他想知道,恐怕,连白云愁秦三娘等人也不定还弄不明白吧!
明沉碧在牵韵园那次说的理由无懈可击,但是,今天的事就有点不寻常了。
黑是黑,白是白,无论裘非离多么侠义心肠,明沉碧和他的交情有多好都好,墨魂阁的事都不应该把他拖入水。
明沉碧抬手碰了碰贝壳的耳朵,“黑狐裘非离聪明绝顶,不如猜猜我的理由?”
微风卷过树林,带起细细的响声。
“这件事,你早有所料?”
“应该说,他们早已经盯上了墨魂阁。”桃花眸中掠过一抹晦暗,明沉碧伸出手,放在他面前,“在来淮安京之前,我还没有想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容颜俊秀的男子愣了一下,探上他的脉门,片刻之后,眉梢一动,“你没有告诉白暗主?”
明沉碧收回手,淡淡道:“我不希望他知道。”
“你拖不久的。”
“所以,才要拖你下水啊。”明大阁主微微一笑。
裘非离琢磨了一会儿,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啧啧两声。
当真是步步为营,层层都是计啊。
“我也是苦衷难言,才出此无奈之举,裘兄别怪我,”明沉碧揉了揉额头,“云愁比你想像中的要聪明太多,一点端倪被他发现,我瞒他的事情就全部作废了。”
白云愁就是那种不逼就不动的性子,他信明沉碧,所以才懒洋洋地韬光养晦,天鸠堂也有部分直接交给他了,所以才压下很多事情,这件事牵扯甚大,如果被白云愁知道的话……
明沉碧不敢去想后果。
白云愁的心思很好猜,但是在某些方面,谁也猜不出来,包括最亲密的明沉碧。
想到傍晚白云愁那审视的眼神,裘非离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移开话题道:“你找我的理由,应该不止这一个吧?”
“这个现在还不方便说……前面就是百米亭了。”后面那句话是突然转折的。
明沉碧和裘非离对视一眼,后者无声无息地跃到了树上,和非花非雾一样隐藏了起来。
走出树林,便穿过一条平坦的官道,再往里走上十几米,就是百米亭了。
明沉碧走到亭中,环视四周。
他们是提前一刻钟到的,打头阵的非雾飞身下来,道:“明主,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埋伏。”
他点了点头,非雾便重新隐匿好了。
……
同一时刻,淮安京城内,秦府,护卫森严。
重重防卫的中心就是秦三娘所在的迎遥园,作为分阁管事的她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得到“可能有仇家寻仇”的指令的蒋青青陪在她身边。
夜半巡视了一轮,回到迎遥园,白云愁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颗一颗地吃着明沉碧给他剥的花生仁,悠闲地像是在赏月似的。
按明沉碧的说法,就是他在吃完花生仁之前一定回来。
“暗主,”夜半走过去行了一个礼,“府里一切正常,暂时没有发现异状。”
白云愁歪了歪头,好像在思索这堆花生仁山还有多少,即使一身雪白的纱服也无法掩饰那周身锐利的气势。
听到身后蓝衣护法的禀告,他懒懒地伸手摆弄着那些圆滚滚的花生,淡淡道:“既然无事,就替我把天鸠堂分堂的主事拎过来。”
夜半一惊:“现在?”
“现在。”
“可是暗主,秦府这里……”
“半个时辰,把他带回来。”白云愁的语气不容置疑。
“暗主……”夜半还想再劝,那个眉目艳丽的男子却骤然回头看他一眼。
“有问题?嗯~?”华丽的语调依然是懒洋洋的,惟有尾音微妙上扬。
“属下立刻去办。”夜半猛地低头快步退下,背后汗湿重衣。
不是错觉,白云愁回头看他的那一眼,冰冷彻骨,令人骇然惊悚。
得到属下满意的答复,墨眉杏瞳的男子恢复了原本悠哉的模样,手下缓缓移动,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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