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冕如果能走动,必然跳脚。
周平莞尔。
“不过作为恭喜您康复……”
他慢吞吞说。
“今天我可以当做特别服务……”
“……”
他继续慢吞吞说。
“不过以後可能我会替您物色一些人选,希望您能谅解……我对这方面,无法热衷……”
朱冕不耐烦。
“那还不滚上来!”
周平关好门窗,上病床。
“周平你真像死鱼一样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请谅解,我对这方面真的不太热衷……”
“好了好了!”
* * *
时间一晃又是圣诞节,今年圣诞节朱冕仍然留在医院复健,朱骄送了100平米的莲花铺满整个房间,朱冕领情,等朱骄走掉,才下令扔掉。
邵君则仍旧没有回来。
不过有可靠消息称他只是暂时离开去协助朱明的收购计划,大家皆知他以前是朱冕的人,如今朱冕康复,他却避而不见,内中隐情与当年扑朔迷离的乾坤倒置,可参看了解。
“当年的案件,恐怕真有问题。”
“我早知周特助懦弱怕事,怎麽有这个胆子。”
员工餐厅的咖啡吧开始响起这样的戏谑之语。
多年来公司换血,但仍有不少老臣,记得周平当年的尴尬地位。
“这也未必,如果真是邵特助要周特助做了替死鬼,董事长是什麽角色,怎麽容得下他在身边?”
“嘻,你以为邵特助自己为什麽要做这样的案子?”
“咦?”
“为什麽朱冕重伤昏迷,董事长倒平安无事?”
“嘘,周特助……”
周平替朱冕重新装修办公室,很早开始重新进出朱氏。
“……怎麽有些不一样?”
“怎麽了?不就是个嚣张的小白脸?”
“……他以前哪敢嚣张……更加不是小白脸……”
“……”
周平的工作现在就是朱冕的私人助理,所有朱冕想做和不想做的,都由他代劳。
只是有些事朱冕想做,是想任性做,周平安排妥帖,让他失去趣味。
“恩……冕……”
“我的心肝宝贝……再动快点……!”
“恩恩,冕……”
满是雀斑的少年在男子身上起伏,朱冕的康复进度在下肢这一点上始终不理想,但这不妨碍他利用外在的力量补充调节。
“冕……冕……”
“砰!”周平开门进来。
“朱冕先生,时间已经到了。”
“该死的出去!”
“恩……恩恩……”少年依旧未尽兴,抱住朱冕吟哦。
周平径直走过去,将他拉起来。
“啊!你要干什麽!”
“Steven,我要你来是弹钢琴。”
“冕!”
“周平!!!”
周平不为所动,“费医生说你每星期只有2小时性生活时间。”
赤裸下身的少年还在挣扎,周平连推带拎将他赶进休息室。
“抱歉,Steven,今天的已经结束。”
他不理对面拍打门板关转身向朱冕。
“朱冕先生,如果您希望您的身体尽快康复,最好节制休养,不要在一个人身上浪费太多精力。”
“周平!!!!!!!!!!!”
当然,朱冕也有感谢他的时候。
“我觉得您老向身边的人出手始终会引发一些问题,所以按照您的喜好挑选了一些人选专门为您服务。”
“周平,我不要妓女!”
周平奇怪他和老Michael都对性工作者的称呼如此介意。
“当然不是妓女,我想他们除了提供这些服务,也会喜欢更自律,做一些有责任感的工作。”
朱冕好笑,更自律,有责任感?
不过当他看到眼前一列环肥燕瘦的男男女女,明白了周平的苦心……
“您看,朱先生,我想一开始就谈清楚岗位需要,我们能招到更合适的人选。”
朱冕详细评估了眼前人之後,暂时失去和周平抬杠的兴趣。
周平站在他们之间。
“我想,特殊情况下,我们向费医生预支半个小时的时间,请您先面试他们?”
“……”
“您觉得呢?”
“一个小时。”
“45分锺,好了,开始吧,Phil请先上来,您看朱冕先生,他一定比Steven更有技巧……”
“你可以出去了……”
“好的朱冕先生,请记住,45分锺,如果到时您的面试没有结束,我会认为您已经选定了已经接受面试的人为确定人选,请您抓紧时间……”
“出去!!”
周平带上门。
半年了,朱冕已经几乎恢复。
周平在草地上走。
只是只要把手伸进口袋,就会硌到那个蓝宝石袖扣。
那时究竟是为什麽,是做梦,还是真的是他?
是不是自己又被利用了却不知道,还是邵特助终於做了一件不能解释的事?
周平站在草地中央。
已经又是这个季节,即使穿的再暖,也会被寒风刮伤,即使豔阳高照,也融化不了街边的冰雪。
再忍耐,也忘记不了这个人。
☆、朱色。十七
在开春时,邵君则回到了总部,继续他以前的工作。
“哦,既然你已经用的很顺手,不必考虑我。”
朱冕对新轮椅很满意,专心测试功能,对哥哥提出的他前特助的归属不感兴趣。
朱骄很耐心。
“但是我想你也许会需要一个了解你习惯的人。”
朱冕回答。
“周平在就好。”
朱骄微微笑。
朱冕停下手头的事,想了想。
“大哥,我想我以後不会需要处理公司的事,我死里逃生,对这些事已经不感兴趣。”
“……”
朱冕斜靠在轮椅上,将两只虽可动弹,但尚无法支持正常行走的腿搁在茶几上。
“一切都变了,哥哥……我累了,你如愿以偿。”
他笑著,锐利的眼望著朱骄,那些悲愤、渴望,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朱骄很少有的,无话可说。
有些事,虽然从未挑明,但是已经不能当做从未发生过。
“我想……”
朱冕等著他说下去,托著下巴,眯著眼,像一只装成老虎的虎斑猫。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
朱骄慢慢说下去。
“……你永远是我的弟弟……”
朱冕仔细听了这句话,然後非常深情的回应。
“我知道,我也当你是最亲爱的大哥。”
永远不会回到往昔。
不过朱骄觉得,其实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不是吗?这个弟弟是那麽稳重,善解人意。
在心底的那一点点失落,只是为怀念昔日的肆无忌惮略微的遗憾。
“我知道一种帮助行走的功能性的假肢。”
“那麽下次试试看吧,亲爱的大哥……”
* * *
员工餐厅,VIP区,稍微有点失去控制的景象。
“邵君则回来了。”
“和周平在一起吃饭。”
“有没有搞错?周平难道不是朱冕的派系?”
“朱老二已经没有实权,连新办公室也没有光顾过一次,邵君则何必对周平忌惮?”
“难道不是当年的事?邵君则害过周平?”
“周平的样子,连鸡都不会杀吧,哈哈。”
“……”
邵君则沈默的在切一块牛排。
周平开口。
“我知道……”
邵君则停止动作。
“……董事长已经升迁你的职位……”
邵君则动作仍然暂停著,似乎在等待什麽。
周平继续说。
“……想必是对你在分公司的工作非常满意……恭喜你。”
邵君则回答。
“谢谢。”
谈话完毕。
周平苦笑。
“其实你不必特地和我同桌吃饭。”
他说。
“我已经退出集团编制,你不需因为我们两位老板的身份,特地在人前营造关系。”
“……”
周平继续说。
“而且我已经不在意那些流言,邵特助,希望你也不要在意。”
“……”
邵君则放在刀叉。
“我想你有些误解。”
他慢慢的说。
“今天我和你相遇在这里,只是意外。而且正如你说的,以我们两位老板的身份,既然遇见,如果我们不在同一桌用餐,才会有流言影响公司内部关系。”
周平微笑。
“是啊,但是即使你做那麽多,仍然不会停止流言。”
邵君则很平淡。
“不会停止,但是随著时间,会平息。”
……
周平沈默一会儿,突然说。
“但是不是所有事,都会随著时间,平息。”
“……”
他说的很艰难,但是随即又说下去。
“邵特助,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
“我希望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
“……”
邵君则终於抬头看周平,周平却是低著头的。他於是知道,即使是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混杂在周围的噪音中,仍然需要天大的勇气。
“……”
“周特助,你脸怎麽红了?”
路过的女总监Amanda奇怪的问。
“真的,”和她一起吃饭的另一个姑娘附和,她用生硬的中文关心:“你生病了吗?太辛苦了吗?”
自从周平回到公司,似乎女性缘开始上升。
“……”
停顿一会儿,周平终於抬起脸笑笑。
“真的吗?我好像太大意了,没有想到师傅会在意大利面里放朝天椒。”
女士们爆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周特助你真可爱!”
周平站起来,很歉意的说。
“抱歉,我必须走了。”
“周特助,需要茶吗?”
周平摇摇头。
“你们慢用。”
他笑。
“对付这些事,我想我没有问题。”
他看了一眼邵君则,邵君则仍然在切他的牛排。他饮食非常清淡,晚饭经常只是一道鸡肉配沙拉。今天特地点了牛排和汤,看到他来,邀请他同桌,只是偶遇吗?
邵君则,只有这件事……我无法忍受你用你的规则来对待我。
周平自嘲。
一直被侮辱,被损害,被他看到所有卑微的地方,难道还指望他认真对待吗?
那个扣子只是意外……只是遗失在那里。
那只是个梦……梦里的人不是他。
……
“稍微等一下。”
突然有个声音说。
“我送你回去。”
周平一愣,确实是邵君则在说。
“我的工作也结束了……”
“……”
邵君则站起来,穿上外套。
“有些问题的答案,我也想知道。”
* * *
“你可以找个位置。”
邵君则开了门,打开灯。
周平紧张的手心冒汗。他什麽也不敢说,站在客厅中央。
刚才在车上,邵君则再也没提及那个话题。他像回到了最开始,和他寒暄一些住房、天气的话题。
“上海可真热,你绝想不到那里的冬天。”
他说著。
“不过只要下了雨,又异常的冷。”
他平稳的打著方向盘。
对於这样的邵君则,周平更觉得寒冷。
他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哪怕真的一样,也绝不是自己期待的结局。
“你在想什麽?”
邵君则端著两杯柠檬茶。
周平马上回过神来。
“抱歉了只有这个。”
“没有关系……”
“那麽……”
邵君则脱下外套。
“……让我们直入主题。”
他说。
“让我试试看,你和那些娼妓,有什麽不一样。”
☆、朱色。十八
晕黄的灯,邵君则买的柠檬茶有苦艾的味道。
周平被索吻的时候,脑海中仍然震惊。
他靠在桌子边缘,摇摇欲坠。身上的男人自然而然的抽出他的衬衫下摆,伸入他的下身。
“等……等一下……”
他想确认一些问题,邵君则却像做了多次那样,吮吸著他的嘴唇。他的舌尖是那麽诱惑,他的手指又是那麽温柔在探寻。
“啊……啊……”
周平喘著气,无法抵制与他唇舌纠缠,湿漉的吻像最甜美的挑逗,让他不自觉的有所回应。
“更热情一点,宝贝……”
邵君则像还不满意似的,不给他任何空隙。
“不是的……我不是什麽宝贝……”
周平始终本能的躲闪著。
“我也不是……”
他的茶色的眼珠已经像蒙了一层雾,口舌已经不灵便,却听到男人接下去说。
“不是什麽,娼妓?”
邵君则低笑著。
“张开你的腿,你夹的太紧了……”
“君则……”
周平如堕冰窟。
邵君则已经完全掌握了他身体,外套刚被脱去,湿漉漉的吻中,不知何时衬衫已经被拉高到胸前的高度。身後的股沟中,手指在小穴里一下又一下的探入,周平蜷缩,弓起背,紧窒的异物感如好整以暇的玩弄,邵君则却还在逼近,两人贴近的下体不断厮磨。
“不要,不要……”
周平扭头躲开又一波吻,却躲不过邵君则趁势抓住他的胯部,为了逃走而转动的腰仿佛更配合了他下体的插入。
“平……你好软……你的腰像女孩子一样……”
邵君则在他胸前低笑。
周平几乎不能呼吸。
为什麽是这样,为什麽又是这样,他只是来问问他。
“那个时候……是不是你?”
他闭著眼睛问。
男人好像无暇回答他的问题。
周平向後支撑著身体,坚持问。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恩……?”
邵君则模糊的应了一声。
“你需要……不是麽?”
他回答。
邵君则亲吻那些泪水。
“那天,你也像现在这样,流著眼泪,求我的……不是麽?”
“……”
低沈的声音,如同丧锺。
邵君则爱怜的吻在他眼睛上。
“你肮脏的身体,只有在发情的时候,是这样美好,你的甬道永远那麽青涩,像初夜一样,难以分开……不论在什麽样的男人面前,都这样吸引他们的感官……”
他磁性的嗓音中充满厌倦。
“这些引人犯罪的地方,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君则……”
沙哑的声音混合著哭泣。
“邵君则……”
邵君则欣然接受他的溃败,将他刚才还在抵抗的身体轻易推倒在桌面上。
“热情一点,就像你对老Michael和朱冕那样……”
周平哽咽。
“……我没有……”
邵君则微笑。
“朱骄在病房里装有监视器。你怎麽爬上朱冕的床,在他身上做爱,我们全部都看到……”
“……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麽是怎样呢?”
“不是这样……”
颤抖的哽咽。
邵君则亲著他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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