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玄熊被钢索捆住,七柄宝剑同时放出一道剑气斩向钢索。
叱——一声钢索被斩成两节,射出一股橙黄的汁液,腥臭无比——原来这钢索是活物!
七位天君乘胜追击,一连八下,将那八道钢索齐齐斩断,天空中黄雨飞溅,肉块横飞。那八道钢索的主人似乎十分吃痛,嚎叫一声,冲出水面,却是一个黑色的大肉丘,大的像一个孤岛,岛上有九宫图案,岛边连有八道钢索,按八卦方位排列。这般面目丑恶的东西,不是八爪章鱼是什么?
八爪章鱼八条触手被七位天君联手斩断,痛的死去活来,一声哀嚎,八条触手一阵扭曲,刚才被斩断的地方又从新长了出来。
杨阳坐着玉羊在半空中观战,不住的点头,心中窃喜,自己果然收了一群好手下,几天时间不到,这七位天君就将《北斗星经》练到了第三层,再练一段时间岂不是成了绝顶高手。就在杨阳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见到八爪章鱼断肢复生,不由暗呼一声:怪哉,竟有如此顽强的重生力量。心中不由得想要仔细研究它一番,忙道:“捉活的!”
七位天君闻言,围成一圈,手中仗剑捏诀,便有无数道白光从九天上落下,密密麻麻交织成一张巨网,将那头小岛一般大小的八爪章鱼困在垓心。
原来七位天君仗剑捏诀引下北斗星光,北斗星主杀、主死,星光煞气最重,诛天下一切妖邪,最克邪物。这八爪章鱼已经成了妖,如何架得住那交织成网凝聚成丝的星光?一时半刻便被星光射得遍体鳞伤,流出腥臭的橙黄色汁液,身体在不断的缩小。好在他肉身强悍,恢复能力又强,身子虽然在不断地缩小,身上的伤口却是在不断的愈合,并且身子不断的缩小,表皮好像也变得更加坚硬,北斗星光射在上边,划开的口子也比先前要小。
八爪章鱼越变越小,最重没进水里,激起一阵水花,水花落下,却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近乎赤身裸体地立在水面上。之间那男子通体黝黑,只有跨间围了一圈黑布,躯干上愣是长了八条手臂,手上各持一件兵器,正是刚才的八爪章鱼!
七位天君见八爪章鱼化成人型,便又围攻上去!
此时却听得一人喊道:“狗日的扶桑矮子,敢动你家二大爷!”
循声望去,却是一个披着青色铠甲的大汉,头顶一顶钢盔,盔上有短刃一柄,上有倒勾,身上却生了六条手臂,手上拿着一对银亮的月牙铲。
杨阳看了大笑,道:“我当是何方妖孽,原来是个青壳虾!实话告诉你,贫道不是那扶桑矮子盗,碰上我等也算是你瞎了眼,胆敢拦我去路,定要你好看!”
那身穿盔甲的大汉见杨阳一语道破他的原身,不由地勃然大怒,提着一对月牙铲便直取杨阳而来。
天朴见状便向杨阳请缨道:“师父,这等小妖不必您出手,且看弟子收拾了他!”原来天朴见七位天君打的快活,也不禁手痒,想要干上一架,活动活动筋骨。
杨阳哈哈一笑,袖子里飞出一道银光,落在天朴手中,化为一杆银枪。银枪落手,传来一阵阵龙吟,一种亲切感直达天朴心田,天朴心中暗叹一句:好枪!便飞舞着长枪来战那身穿盔甲的大汉。
那大汉见到一个四尺不到的童子仗着一杆长枪向自己袭来,不由笑道:“这扶桑矮子盗真是全国上下都绝了种了,竟然派个四尺矮子和我打,真是笑死我也!”
天朴听那大汉叫他矮子,气的三尸神暴跳,抡圆了长枪就往大汉身上招架。那大汉见那枪势来的勇猛,不像是孩子施为,不敢怠慢,慢用两柄月牙铲来接。
当!——金辉迸射,那大汉料不到一个小小的童子也有这般力量,没有用全力来招架,居然被天朴打了一个趔趄。天朴哪里还跟他聒噪,抡圆了膀子就开打,打的那大汉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直处于被动,没有机会还手。
杨阳微微点头,这孩子真是一块用枪的料,舞起来杀气腾腾,水泼不进,只是性子太急,少不得浪费真元。
“臭虾米,你骂谁是矮子!?”天朴边打边骂,“你他妈的才是扶桑矮子盗呢!”
那身着盔甲的大汉一听,暗道:不好,认错人了!不知哪里来了这些个厉害的修士,我等还以为是扶桑国的矮子盗,不问青红皂白就下手,如今如何收受是好?不如先杀了这小鬼,自己潜到海底洞府里避避风头,东海那么大,谅他们也找不到我。
他和天朴斗了几十招,天朴毕竟年幼,刚才用枪又用的太猛,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卖个破绽便走。天朴哪里肯放过他,追将上来,又是猛地一枪搠去。大汉闪身避过,操起月牙铲直取天朴头颅。
“妖孽敢尔!?”月牙铲还未碰到天朴,那大汉便觉身子一轻,被一只巨鸟拎到半空,那巨鸟身上吹出阵阵热风,又放出道道红光,十分刺眼,晃得大汉睁不开眼睛。
原来是杨阳见天朴有危险,急忙放出金乌化身出来相救。
那大汉见捉了自己的是一只大鸟,大鸟身上又释放出大量的妖气,忙道:“前辈乃是妖族之人,如何伙同外人来欺负同类!”
杨阳闻言,将这大汉丢在水面,这大汉落水也并不下沉,只是浮在水面上,盯着杨阳的金乌化身。此时那八爪章鱼也被七位天君捉住,用星光织成的银网将他捆了个结实,往虾妖大汉身边已丢。
杨阳道:“你们俩是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等为何在此地埋伏我等?”
八爪章鱼和虾妖抬头看了看杨阳,只觉得这人的修为深不可测,自己的师父和他相比也不见得比他厉害,当下不敢乱说话。
“师父问你们话,你们居然敢不回答,小心我生火烤了你们!”天朴银枪一挥,指着他们的脖颈道。
“前辈息怒!前辈息怒!”虾妖忙道,“晚辈名叫悫壳青,人称六臂海王的便是,这位是我的师弟,名叫章纹鱼,人称八爪海魔的便是。不知前辈大驾光临东海,我兄弟二人还以为是扶桑国那群矮子盗又来这里偷鸡摸狗,故而出手冒犯,还望前辈饶恕我兄弟二人则个!”
“哼!”邪道人怒道,“你们两个瞎了眼,我等那点长得像扶桑矮子盗了,如今我等在你这里收了辱,不杀了你们,以后传出去,我鬼师门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杨阳明知道邪道人在戏弄他们两个,也不说话,任由他们去折腾。
那虾妖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家伙,看准了这里的事全由杨阳做主,忙道:“前辈在上,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前辈,误了前辈的行程,罪该万死,还望前辈念在我们初犯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那八爪章鱼听了老大不高兴,道:“师兄,不要求他们!没来由掉了我们的品级,他们敢伤害我们,等师父来了,自然有他们好果子吃!”
杨阳见这八爪章鱼十分嚣张,知道他们的师父一定不是泛泛之辈,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如今已经将他们拿住,自然不会妄动他们。
可是玄熊却顾不得那么多,冲上前去给那八爪章鱼就是十几个耳光,边打边骂道:“干你娘的!叫你横,叫你横!还敢捆你熊道爷!”
虾妖见玄熊把八爪章鱼抽的像个拨浪鼓似的,忙道:“前辈息怒,我是兄弟俩有眼不识泰山,就求您放过我们吧!”
那八爪章鱼也是皮糙肉厚,被玄熊抽了十几个耳光,不怒反笑道:“抽啊,接着抽啊!”
玄熊抽的他手都酸了,却打不疼这八爪章鱼,怒火中烧,又给他来了几十拳,踢了数十脚,那八爪章鱼只是不住的喊:“好舒服,再来,再来!”
玄熊自从跟着杨阳混,哪里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气的七窍生烟,道:“不信我今天弄不死你这贱胚!”说着从兜里取出一件明晃晃的事物来,宝光闪动,虾妖和八爪章鱼都感到气息凝滞,身体好像被重物压着一般,十分难受。
那事物乃是一面镜子,正面十分光滑,闪着金光,好似一张金盘,背面有太极八卦图,又镌刻无数符箓。上有雷龙、火龙、雷兽、火凤等雷火神兽无数,密密麻麻栩栩如生。这镜子正是玄熊的雷火宝鉴。
玄熊拿起雷火宝鉴,运起真元,就要放出雷火将这两个妖怪化成飞灰,两只妖怪也想不到那窝囊肥胖的道士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宝贝在手,吓得目瞪口呆,束手待毙!
此时却听海面上传来一声雷响,一道青光裹着两只小妖。
只见青光之后有一黄袍道人,打了个辑首道:“道兄手下留情,道兄手下留情!”
毕竟来者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二十五章 扶桑矮子要夺宝 鼍龙道人很生气
雷火宝鉴里放出无数道雷火,那雷火又是至刚至阳之物,妖魔鬼怪碰上了不死也要脱层皮。八爪章鱼章纹鱼和虾妖悫壳青哪里经得起这雷火灼烧,两人又被禁发制住,见雷火袭来只能束手待毙。
忽然来了一道青气,将他两裹住,两人心中大喜,忙道:“世尊圣安!”
雷火宝鉴放出的雷火也是十分勇猛,一与青气接触,青气就如同土鸡瓦狗般烟消云散,不过此时章纹鱼和悫壳青却除了身上的禁制,跪在一个黄衣道人的身边了。只见那道人对杨阳拱手道:“道兄手下留情!”
一见到这黄衣道人的黄袍之上绣着一只九爪青龙,附在天朴小腿上的紫龙现出了原型,伏在地上低吟。
“不长脸的畜生!”杨阳心道,“这道人身上龙气氤氲,想必是一只快得到化龙的水族了!”嘴上却不说什么,拿起桃木枝向两条紫龙一刷,紫龙又服服帖帖的回到天朴的小腿上。
“道兄好手段,贫道鼍龙道人起手了!”鼍龙道人又向杨阳拱了拱手,心道,“这道人不知是什么来头,不过以我的本事尚且看不穿他的修为,想必此人道行不在我之下。周围几个人看来是他的同门,但是这些人修炼的功法却大相径庭,佛魔妖道都有,真是奇怪。”
“不知道兄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这是罪过罪过!”鼍龙道人看看杨阳的金乌化身又看看他的玉羊坐骑,道,“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弟子还以为道兄是扶桑国的矮子盗,真是瞎了眼,扶桑国的矮子哪里有道兄这般本事和气度!”
言罢又向两位弟子喝道:“你这两个畜生,我叫你们在这里守护洞府,严防矮子盗,你们却不识好歹,到处惹祸,还不向诸位道友谢罪!”
杨阳听这鼍龙道人言语,知道这道人是个会来事的主,虽是个妖怪,却又极懂人事,更有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自己不是仗着两大化身和幽冥道袍,哪里是他的对手,便也对鼍龙道人拱手道:“道兄不必如此多礼!贫道乃鬼师门掌教桃阳子,近日率我鬼师门众人来这东海寻访故土。却不知如何贸然打扰道兄清修,乃是我等的罪过,理当我等向道兄赔罪才是!”
鼍龙道人见这道人说话客气,也道:“原来是桃阳真人,久仰久仰!这东海之地广袤无边,有才有德之人自然能够自由往来,贫道何德何能,敢以此地主人之名自居?道兄乃是一教之尊,修真名流,来这海上乃是贫道的荣幸,何来打扰之说?”
章纹鱼本来以为师父此番来是为了帮自己报仇的,没想到却和杨阳攀起交情来。一时间两个小妖竟蒙了,不知道师父在搞什么东西。
这鼍龙道人常年和海上群修打交道,早已物久成精,愈老愈精明,知道杨阳实力不弱,便上来拉拢,拍拍马屁。
鼍龙道人又道:“刚才听闻道兄说乃是来东海寻访故土,不知道兄故居何处,来到东海即是邻居,来日贫道也好登门拜访!”
杨阳也想,鬼师门要在东海上安身,自然少不得和东海上的修士打交道,出来混,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便道:“能得道兄为邻,乃是我鬼师门上下的荣幸!我鬼师门在数千年前便在东海上开山立派,山名度朔之山,水名忘情之水,过的倒是安逸,三千年前,门中一场变故,我派便离开了度朔山,来到中土,如今饮水思源,落叶归根,毕竟是师门故土,虽然离开千年,却也难舍故土之情,所以此番便率领门众来这海上重振鬼师门!”
鼍龙道人听了不住点头,玄熊听了却忍不住想笑,心道:师兄也忒会扯淡,鬼师门乃是他一手创办的哪里是什么千年大派,就连平时里说的师父都是编出来的,如今又在这东海上蒙人,说什么鬼师门是从度朔山来的,自己连度朔山在哪都不知道,到时候,牛皮吹爆了,真要被人给笑死了。
“原来是度朔山的修士,那怪有如此不凡的气势,”鼍龙道人道,“贫道对这度朔山早有耳闻,传说此山乃是难得的一处洞天福地,贫道今日有幸能够结识道兄,真是三生有幸啊!道兄如不嫌弃,请先到舍下喝杯茶如何?”
杨阳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那鼍龙道人乃是水族,洞府自然在水下,只是杨阳万万没有料到,他的洞府居然在水下这么深的地方,大家已经潜下三千多丈,眼前一片漆黑,仍旧没有见到洞府。
杨阳心想,这老乌龟会不会在耍我?如今已经下潜了三千多丈,偌大的水压足够将钢球压得变形,自己身上穿着幽冥道袍倒是不怕,可是师弟们和七位天君久处陆地,不熟水性,如何受得起这强大的水压?
再转眼看鼍龙道人和他的两个徒弟,这三人本来就是深海里的水族成精,成精后又练出一颗避水珠,身体周围自然将海水避开一丈,即便潜入深海也像在路地之上一样安稳。
而自己的师弟和七位天君坐在坐骑上,祭起法宝,勉强分开一条水路,却都十分吃力,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鼍龙道人师徒三人又在前面带路,也不回头来看杨阳他们,若是在这样下去,他们坚持不下去,我等岂不是要丢了颜面?
于是便传音对众人道:“你们速速到我身后!”
众人闻言急纵坐骑到杨阳身后,杨阳顺手抛出桃木枝。桃木乃五行之精,杨阳的桃木枝又是巫三姑所赠,连杨阳自己也不知道这桃木枝有什么妙用,只是最近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才渐渐明白其中的一些用法。桃木枝一抛出,挡在杨阳前面的海水被分成两股,沿着众人的身边滑过,而桃木枝却在不断的吸收海水中的葵水之精。越往下潜,海水里的葵水之精就越丰富,纷纷不断地涌进桃木枝中去了。大量的葵水之精被桃木枝吸收,桃木枝表面泛起淡淡的光泽。众人得了杨阳的庇护,减轻了大部分的压力,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以后要多用一点葵水之精来滋补这桃木枝,说不定能将它练成个厉害的法宝,杨阳思量道。
周围海水的葵水之精含量陡然降低,鼍龙道人大感意外,转过头来看看杨阳,似乎明白了什么,冲杨阳点点头——水中不能说话,传音又不太合适。
杨阳微微一笑,催动着桃木枝赶到鼍龙道人身边。
忽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众人身上的压力顿时消散无踪,水里有无数五彩斑斓的鱼在里边自由的游弋,又有许多海藻珊瑚假山怪石,仿佛又回到了浅水海域。
又行了数十里,突显一门,门外伏着两只避水金睛兽,温良乖顺,守着大门。见了鼍龙道人回来,不禁摇头摆尾,像是在讨好主人。
近了大门,里边再无水气,曲径通幽,玉树森森,曲径通幽暗含九宫八卦五行术数,玉树森森自藏奇珍异宝奥妙玄机。杨阳一看,便知其中布下了不少厉害的阵法。
出了曲径通幽之处,乃是一片广阔之地,地上铺着玉砖金沙琉璃瓦,空地尽头,立着一个牌楼,上书“鼍龙殿水晶宫”六个金字!
杨阳心中暗叹,这老乌龟的别院可真大,究竟他是什么来头居然能有这般排场?
“道兄,请!”鼍龙道人示意道。
“请!”杨阳进了大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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