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前听雨一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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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前听雨一生凉-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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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璟执盏别有所指的含笑出声,惹得苏慕雁眼眸含嗔的瞪了李璟一眼,“是日暮而合的‘暮合’。”
  这两人一定有问题,可以确定了,一旁的太子李瑢看着两人间的眉目流转,自己的小表弟所流露出不同往日的风情,与情人撒娇般的语气,只是……李瑢眼眸深处隐含一丝担忧。
  “只是大哥查了那么多都不知道此花的名字,睦……慕雁,你是从何得知的呢?”差点就把自己暗地里的专属名称脱口而出。
  “是我失踪的那一个月里,山谷中藏书丰富,我翻阅而得。此花入在记录花药性的书册中。”苏慕雁开口,想到山谷中的一个月生活,每日药浴针灸,学医习武,一个月时间,自己记忆半壁藏书,倒也是有几分学有所成,只是这武艺,想到青袍师傅从气极跳脚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最后不得忍不下心疼自己的心失望放弃的样子,苏慕雁内心不禁有些愧疚感,只是自己的身体……唉,却也是无可奈何,时隔三载有余,不知道师傅还是不是会在山谷,怕是早被青袍师傅拉着四处游玩去了吧……
  忽然桌下的手上一暖,拉回了苏慕雁飞走的神思。苏慕雁看向李璟,对上了李璟隐含担忧的眼眸。
  李璟心疼的看着苏慕雁,当年是自己的错,自己一定会以余生弥补这个错误,只是慕雁,不要在露出那么让我心疼心慌的表情,飘忽落寞,让我有一种你下一刻便会随风踏月归去,我无力抓住的感觉。
  太子表哥在,苏慕雁美目瞪向李璟,拉回手,扯了扯,却是换得更重的力道。只得作罢,看向李瑢,却是发现表哥神情恍惚,神识却也是不知飞向了哪里?
  “表哥?表哥?”连唤两声却未得回应,“太子表哥!”
  “呃……”太子李瑢回过神,“怎么了?”
  “是表哥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想什么?李瑢看向两人,表弟和皇四弟,相邻的手垂在桌下,桌子的遮挡也掩盖不住两人间流露出的柔情蜜意呀。只是与自己这个皇四弟不同,表弟素来面薄,尤其现在在宫中,四周不知有多少眼睛时时刻刻在盯着东宫。自己是更不能提出了。只是这两人,胆子也太大了吧,怕是这皇宫之中便是自己皇四弟诱拐表弟的‘主要战场’吧。唉,小表弟啊,不过,好羡慕啊!
  “我呀……”故意停顿一下,李瑢眼有所指的看向两人垂在桌下的手,换得苏慕雁左手一动,却还是被紧紧禁锢着,皇四弟李璟却是面不改色,反而眼带得意的看了自己一眼,惹得小表弟一记怒视,唉,小表弟啊,看来你被吃的死死的啊,什么时候,自己也能……
  “我是想到一个人,名字和这花名一样,唤作‘暮合’。”两个字从李瑢口中柔柔念出,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这个名字里蕴含的不一般的情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初次写这种长篇文章 不知道写得如何 各位看客可不可以打个尖儿,住个店儿 别只做那匆匆的过客 好不好 欢迎评论 多提提意见 可以让我知道自己不足之处。


☆、太子宴请东宫殿(中)

  原来上元节表哥口中唤得是这个名字,看表哥不一般焦急的样子,这个人,想必是表哥心中真正所爱的人吧。只是苦了太子妃了。苏慕雁心中既为表哥找到真正所爱的人而高兴,又不免有唏嘘之感。
  “暮合,这么巧?慕雁也有一个小字,为‘睦和’,天下睦和的‘睦和’。”
  未来得及阻止,李璟已经脱口而出。
  “这么巧,小表弟竟然还有这么个小字,表哥我还不知道呢?”李瑢故作讶然的看向苏慕雁,我这个作表哥的的还不知道,我的皇四弟却是了解的深啊,我的小表弟。
  感受到表哥的故意调笑,苏慕雁脸颊滚烫,解释说,“是父亲起的,只有小时候母亲唤过……”
  现在只有他能唤,对吧,单纯的小表弟哦。
  “是啊,现在已经不再称呼这个名字了。”一旁李璟急忙解释,瞪了大哥一眼,喂,这可是我的专属名称,你可不能称呼,和你心上人的名字竟然为谐音,我有些不爽哎,再说,你我心知肚明,睦和现在是你弟弟的人,你可不能欺负!
  感受四郎传过来的意思,李瑢心中好笑,果然,爱情中的人往往失了理智,不是平常的性情了吗?四郎素来自信,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的从容气势哪去了?呵呵,只是……
  也毫不示弱的瞪视过去,怎么了?慕雁成了你的人,他也是我的小表弟,苏府的小公子。口中故意说道,
  “改日一定介绍表弟与他认识,我想你们定会成为好友的。”哼,还嫌名字读音相同,幼稚!
  什么?!还介绍两人认识,还好友,还知己?!(人家没说,是你自己脑补的)怎么可以,大概酒意上头,李璟瞪视的眼神再加上一层火,哼,没有兄弟爱!
  仿佛又回到小时候,两人在紫宸殿玩闹的日子。 两个二十多岁的人,宫内宫外极富盛名的两位优雅皇子,此刻却是像是两个幼稚的小孩子,偏去做意气之争。让人好笑又无语,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两人,唉……苏慕雁狠狠的朝桌下一只玄色绣云靴上踩了一脚,又碾了碾。
  “唔!”咽下到口的闷哼,李璟俊颜一阵扭曲,呵呵……”惹得李瑢衣袂遮颜,闷笑出声,苏慕雁的脸上红晕更深,温度更是滚烫……
  及至宫禁时间,宾主尽欢,太子李瑢,李璟已经是醉意朦胧了,苏慕雁倒只是微醺,并非苏慕雁酒量好,苏慕雁酒意很浅,只是后来李瑢给自己的酒全被容华挡了,李瑢见此,更是灌的厉害,结果,一个躺在了东宫寝床上,一个,喏,现在这个样子……
  “睦和,你是我的,你的名字也是我的……”李璟固执的拉着苏慕雁的手,不依不饶的说。
  “你……”这还是在宫中,仔细看看这条宫道偏僻四周没有人,知道和喝醉的人是无法讲道理的,只和应付的说。“好好好,我是你的,是你的。”
  “嗯!”李璟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把捧住苏慕雁的面颊,飞快的‘啵’了一个,苏慕雁脸颊同一时间上了飞红,“他们谁都不能抢。”
  “好好好,不抢。”脸红的回应李璟,虽是知道他现在喝醉了,但是苏慕雁的回应却是不同于刚才的敷衍。
  今夜太子表哥和容华都有些失了往日平素里的谨慎,苏慕雁也能明白,李璟当初以为是苏惠妃害了自己的母妃,对太子有所怨恨,三年前就有所疏远,在甘露殿中,两人起了争执,更是让这两个昔日里一起长大的亲密兄弟有了间隙,现在真相大白,表哥设宴,这是一个契机,一场欢饮,也消了容华心中的愧疚之感,两位好兄弟恢复如初。
  其实本来是打算要留宿宫中的,毕竟宫廷之中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风平浪静,两位皇子夜饮醉酒,极易遭人猜疑,可是吃醉了的容华却是执意要回府,执拗不过,苏慕雁只得搀扶着他回府。幸好,明日是休沐日。
  忽然李璟停住了脚步,苏慕雁拉不到他,叹了口气,回头哄到,“又怎么了?”
  “睦和……”一声‘睦和’换得苏慕雁全身过电般一瞬间战粟发麻。
  “说!”恼意,羞意涌上心头。
  李璟俊颜上显出委屈之色,醉意朦胧的眼眸竟然孩子般眨了眨,声音也是委委屈屈的说道,“脚疼……走不了了。”
  呃……自己这算不算自作孽,算不算‘一失足成千古恨’。无法,只得无奈的将李璟的手臂搭在肩膀上,撑起李璟的半个身子,远远看去像是苏慕雁在靖安亲王的怀里。
  好沉,怎么这么沉呢?李璟常年征战习武的身子自不是苏慕雁一书生负担的起的,苏慕雁心想,自己该不该庆幸,李璟还未醉的失去意识,知道不将所有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否则,自己一定会被压倒在地上。
  “睦和,你喜欢那个琼花么?”李璟的声音在苏慕雁耳边响起,混着酒香的炙热气息喷洒在苏慕雁的耳边,红透了玉雕般小巧可爱的耳朵,“我向大哥讨了,只是他不愿给,说是苏母妃的生前最为喜爱的花株,他是在苏母妃薨逝后,自紫宸殿移栽过来,精心养育的,哼苏母妃最疼我了,我要一定给,太子哥哥小气鬼,小的时候就欺负我!”
  李璟不依不饶,声音中带着难得的稚气,“我告诉你哟,睦和,大哥明个一定会亲自将琼花送到那个叫‘暮合’的人手里,哼,讨好他,”
  说到和自己心上人相同读音的名字,李璟不爽的撇了撇嘴。伸舌舔了嘴边的耳垂一下,惹得苏慕雁差点没把李璟给甩出去,却被李璟紧紧的抱住。
  “不让我讨好你……”声音委委屈屈。
  你……唉……苏慕雁好笑的使力提了提李璟下滑的手臂,不可否认,心中暖暖的喜悦。


☆、太子宴请东宫殿(下)

  “也不知道能让大哥倾心的会是什么人呢?”李璟继续在耳边嘀咕。
  嗯,我也想知道,以太子表哥的性子,会是被一位什么样的人收了心呢?只是,不对!琼花是姑母生前最为喜爱的,种植在紫宸殿,莲池也是姑母常去之地,暮合琼花,绊离香草,这……苏慕雁惊诧了眼睛。甘露殿里,自己虽然说出当年的一些事情,可是却总觉得有很多疑点尚未解开,莲妃娘娘素来心善怀柔,纵使再对情有绝望,可是又怎么能舍弃腹中胎儿呢?有失为母之道,莲妃娘娘是在入住冷宫后半年生了死志,这其中不乏在一次次的等待中生出绝望之感,可是这个孩子……
  苏姑母身体一向康健,却是在莲妃死后,身体渐渐虚弱,太医诊治亦毫无所察,对自莲妃娘娘死后,苏姑母常去莲池缅怀,而绊离和暮合……师傅的《花草药性志》上记载,‘暮合,琼花,产江南秀琼山,花开五月……花香有安神镇痛之效,适宜庭院栽种,切不可过量,忌水合,木鸢,绊离香草同植……与绊离草香相混有致五行失和,脏腑衰竭之效,长期嗅之,甚者身体虚而衰竭……’
  “哎呦,睦和,好痛,你为何摔我?”李璟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上,原来苏慕雁心中越想越惊,手臂无意识间松开,将李璟摔倒在地。
  “啊,容华……”苏慕雁蹲下搀起李璟,“你没事吧?”
  “你怎么了?”虽是还有些醉意,李璟还是看出苏慕雁面色不同,关切的问道。
  “无事。”苏慕雁安慰的对李璟笑了笑,李璟有了醉意,也未作深想。
  绊离香草,暮合琼花,这是个巧合,还是……不,宫中怎么会有什么单纯的巧合!看来,自己过几日要回山谷一趟了,但愿,还是自己记错了为好。
  “苏定员,需要小将帮忙吗?”
  到了宫门,正是门禁,宫门关闭的时间,一位守城的小将走了过来,就着宫灯朦胧的辨认,眉眼清秀,娃娃脸,尤其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是裴小将,曾经父亲的手下一员,后立军功,被圣上调到宫中守卫皇宫,作了一名统领。
  “这是……”仔细辨认出苏慕雁搀扶的人,裴小将急忙叩拜,行了个军礼,“宫门守将裴柯……”
  “罢了,”李璟单手托住裴小将手臂,止住了他的行礼,“吾今日参宴,吃了些酒,有些醉意,行得晚了些。这便离去,莫耽误了宫门下钥的时辰,牵连你们受罚。”
  “是!”裴柯一声应下,靖安亲王不愧是武将,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单臂竟有如此气力。
  心中对李璟的崇拜更深了一重,裴柯陪同李璟和苏慕雁出了宫门。
  “睦和”离了宫门的视线,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李璟踉跄几步,压在了苏慕雁的肩膀上。
  “你装什么?刚刚不是还好好的。”苏慕雁没好气的拨开李璟环在胸前的手臂。
  “我没装啊,睦和,”李璟委委屈屈的说,“刚刚的确醒了些酒意,只是这晚风一吹。酒意就又上了头,脚下有些发软。”
  “睦和……”到这撒娇的口吻让苏慕雁心软,虽是半信半疑,却也好好的撑着李璟沉重的身体,任他的气息包围。
  夜风习习,不知何时天空飘来一片薄云遮住了月亮,朦胧了月色,幸得靖安王府离得并不远,已经看到王府朱红大门前高高挂起的红灯笼。苏慕雁松了一口气,却是被一股力道拉进了一旁无人偏僻的小胡同。
  “唔……”将要开口的话语被吞噬在李璟炙热混着酒香的口中,李璟唇舌熟练的翻搅出一阵热浪。
  良久,两人才喘息着分开,苏慕雁大口大口的吸着得来不易的清新空气,“睦和……”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今夜天色已晚,莫回去了,留在我府中……”
  话未停息,李璟被苏慕雁一把用力推开,苏慕雁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落荒而逃。
  “睦和,你这次逃了,可是不会再有下一次逃跑的机会的哟。”李璟微微扬声喊道,前面的那只白衫‘小兔子’弹跳的更为慌张了,‘呵呵’,李璟的笑声低低的传来。
  眼前的白影消失在拐角,李璟严肃下声色,“影,跟上去,护送回家。”
  四周无边的黑暗中悄然无声,李璟却是感觉到自己贴身影卫已经离开,放心的转身回府,晚风吹拂,李璟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光洁的额头,这晚风一吹,还真的涌上来几分醉意,额头隐隐作痛。只是,刚刚在宫中,睦和失手将自己摔在地上,神色明显不对劲儿,绝不可能是他口中的‘无事’。是上次的案子又出现什么隐情吗?
  李璟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缓步走入王府大门中。


☆、风云长安有情深

  宴后没多久,苏慕雁便暗中消失了几日,重新回到长安城时,却是发生了一件举国震动的大事,突厥与吐蕃联合,侵犯李唐西北,西南疆域,西北,西南一些重镇已经相继沦陷,一时间,朝堂之上,百姓之间,人心惶惶。
  往年突厥部落侵犯边境多集中在冬春季节,吐蕃更是素来与李唐交好,而今却是忘恩负义与突厥部联合叛乱。此时夏季,边疆驻军虽有防范却没有冬春是严谨,所以突厥和吐蕃大军侵犯让李唐部队措手不及,西北西南重镇相继沦陷,其势如破竹,李唐部队节节败退。唯有西北的武安,靖安亲王李璟的属下驻地有徐怀诚等将军坚守,不过情势严峻,已近孤城。西南的咸泽,安夷重镇有苏家两兄弟驻守,亦是情势危急。
  国中良将,其皇三子李珣和皇四子李璟势头正盛,苏老将军虽有盛名,却是不敌岁月无情,年纪已近花甲。早朝时,立政大殿上皇四子靖安亲王自请为将,征讨蛮狄,平息战乱。苏老将军亦上前请愿,愿重披戎甲,为君征讨平乱。祚亲王李珣沉默垂立,眼眸中一片阴鸷,而后亦是在大殿中朗声自请,愿为父皇鞍马,征战疆域。龙座上的和帝抚须而笑,一脸欣慰。
  朝后,和帝宣见皇三子李珣,皇四子李璟,和苏老将军,苏慕雁入宣政殿,此处为批阅奏折皇帝日常处理政事的地方。封李珣为平戎大将军,统领十万兵马,出征西南,李璟原就是靖和大将军,而今加调十五万兵马,出征西北,由司天台测良辰吉时,而后皇上亲自于承天门执酒相送大军。苏老将军虽是再三请战,却被皇帝拒绝。
  出宣政殿,苏慕雁只是与李璟相互深深的望了一眼,便随父离开。今日两人还没有机会说上一句话,心中虽有话,却只能藏在心里。谁知刚到府邸,圣旨便传来,复立苏将军之权,封大将军,统帅二十万大军,于三日后辰时三刻奔赴西南。这是……
  圣旨宣读后,苏慕雁微诧,而后请宣旨的安公公上座奉茶,询问得知李璟依旧是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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