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凉夏之老子捡了个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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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凉夏之老子捡了个将军-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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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替他系上了腰带。两人继续朝林地走去。
  
  漫天遍野的白雪映射着耀眼的刺亮叫人睁不开眼睛,齐卡洛抬手挡在额前,难受地眯着眼,朝林地深处张望。曹禹走得不快,在陌生的地形上他总是停下脚步,试探前方路径。越往深处积雪越深,大雪已没过脚膝,齐卡洛见他又停了下来,不耐烦地拍了拍手:“这儿!”
  
  曹禹迟疑片刻,把手伸了出去。刚将手探出,便被齐卡洛拽在了手心。齐卡洛拉着他一步步踏着积雪向前走去。萧条的林地里,万物失了生机,几株褐黄的枯草随风哗哗摆动,两人走在毫无人迹的雪地中,偶尔听到林地深处野狼的长嗥。齐卡洛腰带间的箭筒中,几支冰冷铁箭相互碰撞,发出令山灵野物惧怕的声响。那些山鸡、野兔不知是惧怕那饿狼的嚎叫还是齐卡洛的铁箭,一只只都躲藏到了深幽的洞中,不见踪影。
  
  齐卡洛与曹禹在雪地里寻找许久,也见不到一个活物。就在齐卡洛准备空手而归时,曹禹突然拉动了他的衣衫。他示意齐卡洛轻声勿动,向北边摇手一指。齐卡洛放眼望去正有一团黑影拱在樟子松下。是山猪!齐卡洛顿时喜笑颜开。他小心翼翼抽出铁箭,却怎么都对不准猎物。在雪地呆了一个多时辰,刺目的白亮已让他眼睛痛得直流泪水,任凭他用力揉眼,仍觉头晕眼花。
  
  “我来。”曹禹在他耳边轻声道。
  
  曹禹站立在他左侧,左手轻握齐卡洛搭着弓箭的手,右手与他一同拉开了弓弦。曹禹与他贴身而立,微微拉高了弓弦,又向一边倾斜少许。齐卡洛能感受到他在自己的脸颊处呼出的气息与他身上特有的好闻的气味。两人许久没有在白天里那么亲近,齐卡洛耳根紧张地发红。突然,曹禹倏地拉大弓弦张度,猛地放出一箭。铁箭划破长空,在苍茫如画纸般的白雪地泼出一道重彩黑墨,就听樟子松下噗噗几声,一道鲜红的血痕印在了雪地上。
  
  “中了!”齐卡洛兴奋地叫到。
  
  曹禹松开手。齐卡洛扑哧扑哧踩着积雪,来到樟子松下,拖起那只已断了气的山猪看了看,又急匆匆地冲回曹禹身边。“走!”齐卡洛盯着这只得之不易的猎物高兴地说,“咱们回家!”
  
  走在回去的小径上,齐卡洛不时回头瞅瞅跟在身后的曹禹,想到两人今天又说了话,心里不禁矛盾。“都打定注意不和他好了,怎么又说话了呢”,齐卡洛为自己的不坚定生气,“但把话说了,好像心里就没再像之前那么憋得慌。说了也好,说了舒坦。再说,老子只是决定不和他好,没说不能说话。”齐卡洛这么一想,觉得确是这么个道理,心中顿时畅快不少。
  
  打破这个僵局后,两人的话又开始多了。黄昏,曹禹抱柴生火,齐卡洛蹲在一旁磨刀杀猪。点燃的木柴哔哔叭叭冒出火星子,塔娜将一口盛着雪水的大锅架在架子上后,蹲在柴火旁烤火取暖。锅子里的水咕咕起了水泡,齐卡洛将宰好的猪肉丢进黑铁锅。
  
  木桶里五谷几近见底,齐卡洛精打细算地抓了一手放在另个土锅中。“打不下中原就没有米蘖,”齐卡洛摇头叹气,“咱们这回跟凉国翻了脸,汉人恐怕不会再给咱们缯絮米蘖了。”
  
  “别依赖汉人那些缯絮米蘖,”曹禹捣着肉汤道,“如若总想着那些东西,夏人就会离不了汉人。”
  
  齐卡洛抽了抽嘴角嘀嘀咕咕:“老子煮米粥还不是为了你!咱们吃牲畜的肉穿牲畜的皮,没啥!可你是汉人,老子知道你不习惯这里的东西。”
  
  曹禹一愕,心中扬起暖意。他取了一旁的干辣椒,用匕剑削成了片,盛在陶土制的碗碟中。一会儿肉汤沸腾,曹禹舀了一碗,又放上辣椒片,递给齐卡洛。齐卡洛端起呼呼地喝,不多时,头上便冒出热汗。他伸出辣得发麻的舌头:“呼!呼!带劲!真带劲!太带劲了!”齐卡洛朝曹禹递上大碗:“不能老子一人喝,你也得来点?”
  
  曹禹端起吹了吹,喝上一口,立即皱起了眉头。齐卡洛咧嘴笑着看他,就见他忽地捂住嘴,脸上瞬时显出不自然地潮红。齐卡洛有些幸灾乐祸:“你得咽下去!不咽下去就不是男人!”
  
  曹禹瞪了他一眼,执起大碗,非但将嘴里得咽下了,还把碗里的也喝了个干净。齐卡洛瞪大了眼睛,看他一口口喝掉那碗辣味十足的肉汤。他拍了拍大掌,又捶了一下曹禹的肩头:“你行啊!是条好汉!”曹禹笑了笑,放下大碗。齐卡洛看出他笑得勉强,从一旁替他端来清水:“喝点,喝点舒服。”他揽着曹禹的肩,喂他慢慢喝下。
  
  “阿哥,”塔娜双手搭在屈起的膝上,下巴抵在膝头,“你这样搂着阿绿哥。让外人瞧见,还以为你搂着媳妇呢!”
  
  曹禹收起笑容。齐卡洛则抱怨塔娜:“胡说啥!老子抱媳妇能叫你看见?”
  
  “有啥不能看见!”塔娜说,“上回琪琪格来咱们家,我就看见你和她靠在一块儿!可亲热了!”
  
  曹禹脸色一沉,起身进帐篷挑木柴。齐卡洛下意识拍拍屁股跟了上去,回头低声向塔娜道:“就你嘴快!以后不准在阿绿面前说这个!”
  
  塔娜茫然地点点头。齐卡洛像只准备偷腥的猫,刺溜一下钻进了帐篷。
  
  帐篷里没有烛火,十分灰暗。曹禹蹲在角落,摸出几根木材。齐卡洛站在他身后,左脚搓着右脚:“老子跟她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你何必与我解释?”
  
  “因为你好像在生气!”齐卡洛弯下腰,用力看他。
  
  “我没有生气。”曹禹捡起木材起身。
  
  “可老子觉得你在生气,”齐卡洛跟在他后,着急地解释,“老子真没跟琪琪格做什么!老子就算要做,那也得等老子和她拜了堂才做!”
  
  “唔。”
  
  “那要等明年,”齐卡洛凑在他耳边说,“还有九十九天!”
  
  “九十九天?”
  
  “是!老子订了日子也没和你说,是老子不好!”齐卡洛转到了他的前面,认真地说:“九十九天!听听有好多日子,其实一晃就过了。咱们能在一块儿的日子也不多,老子想,咱们就好好过吧。开开心心地把这些天过了,咱们谁也别留下遗憾,好吗?”
  
  曹禹沉着脸,半晌,他点了点头。
  
  齐卡洛想看清他此时表情,却因那阴影怎么也看不清。
  
  




☆、第二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为删节版,有互攻情节,请大家慎重选择是否阅读。
                        
  第二十七章
  
  曹禹站在一株樟子松下,远处塔娜正与部落里的少女们在结了冰的小河上嘻戏。她们穿着束腰的胡服,衣摆随着每一次的奔跑,迎风摆动。塔娜喊起了号子,长长的号声越过一座座山峁一条条小河,回荡在整座高原雪地。不知何处传来了回应的歌声,那歌声浑厚悠长,情意绵绵,直叫塔娜羞红了脸。
  
  男人们的回归,让女人变得多情。她们好像生来就知道怎样展现自己的美丽,用美与纯洁接近着草原上纯朴的男人们。他们对歌、成亲,搭出自己的毡房,有了延续血脉的骨肉。曹禹听着少女们一声声的号子,知道她们嬉笑又腼腆地朝自己走来。“阿绿哥!”塔娜向他挥着手跑来,她红扑扑的小脸显得有些激动,“阿绿哥!是亚克!亚克回我的号子了!”
  
  “这么高兴?”曹禹笑道,“怎么,塔娜大了,要开花结果了?”
  
  塔娜白皙的脸庞羞得通红,她扯着曹禹的衣袖,撒娇地叫唤:“阿绿哥!”
  
  “害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应当!”曹禹靠近她,“你喜欢亚克?阿绿哥替你去说。”
  
  塔娜的脸更红了,嘟着小嘴:“我才不要你去说呢!”她推开曹禹,小声道:“我自己去说!”
  
  她的扭捏与大胆,引得曹禹大笑。他举步向帐篷走去。塔娜追上前:“阿绿哥,你别笑!你别笑!”曹禹放缓了脚步,塔娜赶上了他。她紧抓住曹禹的衣衫,悄悄地问:“阿绿哥,咱们这儿有好多姑娘喜欢你!你有看上哪个姑娘吗?”
  
  曹禹笑着答:“你阿绿哥已经成亲了。”
  
  塔娜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你成亲了?嫂子在哪儿?”
  
  “很远的地方。”
  
  “她一定是个很美的人!”塔娜憧憬地说,“真想见一见!”
  
  曹禹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曹禹住的帐篷,已被齐卡洛挂上了一盏红灯笼。夏人自从喜欢上了中原的缯絮米蘖,虽然嘴上抵制汉人,但很多事儿还是向着汉人学。大年三十的过年,本不是草原过的,如今他们也学着过,只是不热闹。草原最热闹的时候,是曹禹起初来到这儿的七月。那时果子都成熟了,山林里到处能见乱窜的牲畜,习惯游牧的草原人在夜晚燃起篝火,欢歌笑语洋溢着年轻人的热情。
  
  冬天的年过得冷清,要不是齐卡洛咋咋呼呼地说要挂灯笼,曹禹已经忘了过年的事。齐卡洛说这红灯笼就是太阳,曹禹笑它是一个不会落山的太阳。
  
  “不会落山好!老子的时间能永远停在这帐篷上!”
  
  红灯笼虽然不会落山,九十九天却是能过完的。齐卡洛的老母亲恩赫最近一直在张罗成亲的事儿。曹禹与齐卡洛的帐篷旁多了一个崭新的毡房,恩赫每天会将些新做的东西往里边搬。塔娜很喜欢往那儿跑,有时一整天都在里边,说是要替阿哥把新毡房做得漂漂亮亮地迎嫂子。齐卡洛偶尔会上那儿去看看,曹禹从来不进去。
  
  整个部落都知道了这件事,大伙儿都来道喜,族长巴特尔老爹也来过。前几日,亚克与蓝亦杞也来了,他们丝毫没有提起营里齐卡洛与曹禹的事。亚克或许只是将那时的事当作玩笑,蓝亦杞却在经过曹禹身边的时候叹了口气。曹禹听到蓝亦杞在毡房后轻声问齐卡洛:“头儿,你要成亲了。阿绿哥怎么办?”
  
  齐卡洛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老子也没有办法!”
  
  蓝亦杞又叹了口气。
  
  曹禹还没有走到帐篷,就听到身后传来齐卡洛的声音:“阿绿!咱们到林地去!”
  
  “狩猎?”曹禹问。
  
  “有点事。”齐卡洛说。
  
  两人背了箭篓赶往林地。由于接近黄昏,曹禹与齐卡洛在林地里走了许久,只猎到一只野鸡。齐卡洛并不满意,但天一黑,两人只得离开林地。齐卡洛在前方带着路,曹禹很快发现,齐卡洛走的不是回家的路。
  
  “去哪?”曹禹问。
  
  “去看乌尤,还有阿娜日。”齐卡洛回道。
  
  乌尤和阿娜日是部落里两个小女娃的名字,她们的哥哥正是去年营地里那个抽泣的小兵丁。曾经有四个男人的家,如今只剩下两个女娃儿和躺在榻上不能动弹的老人。曹禹与齐卡洛到达他们的毡房时,两个孩子正紧张又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两张小脸被冻得通红,瘦弱的手臂牢牢地拽着破旧的帘子,当她们看到齐卡洛,脸上立刻洋溢起欣喜的笑容。年长的乌尤先跑了出来:“阿哥!阿哥!”
  
  曹禹朝齐卡洛望去,齐卡洛摸着鼻子憨笑了几声:“多两个妹子也没啥不好。”
  
  孩子围着齐卡洛转,帮他烧水,看他杀鸡。齐卡洛把烤好山鸡递到她们手上时,两人迫不及待地吃起来。乌尤留了鸡腿,送到榻上,给老人吃。阿娜日拉着齐卡洛他们坐到另一边的小榻上。毡房里十分阴冷,不时有北风钻进屋子。年幼的阿娜日好像很喜欢曹禹,她挨近他,扯扯他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脸,最后在曹禹怀了缩成了团。曹禹有些无措地感受着一个柔软的小身体依偎在他怀里的温暖,甚至在阿娜日轻声唤他阿妈的时候,窘迫又尴尬地抚了抚她瘦小的脊背。
  
  乌尤喂完老人,看到阿娜日赖在曹禹怀里,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她将阿娜日拖拉了过来,两人挤作一堆。齐卡洛替她们生了火,屋子里稍稍暖和起来。
  
  “下回老子给你们抓头大野猪!”齐卡洛捏了捏阿娜日的鼻子,“阿哥明天再来!”
  
  “阿妈也要来!”阿娜日指着曹禹。
  
  曹禹一愣,齐卡洛也愣住了。
  
  曹禹走上前去,扯□上的狐毛围肩,围在阿娜日身上,向她挥手。阿娜日突然抱住他,倚在他肩头伤心地大哭。曹禹不知所措地被她抱着,他朝齐卡洛示意。齐卡洛蹲□,一把抱起幼小的阿娜日,大笑着说:“行!他也来!只要阿哥来,他就来!”
  
  阿娜日信了齐卡洛的话,擦干净眼泪,不停地朝曹禹挥动小手:“阿妈要来!阿娜日等阿妈来!”
  
  走在回家的雪径上,齐卡洛一路偷笑,曹禹不理会他。齐卡洛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嚷嚷:“下回要小娃子叫老子阿爸!她不叫老子就不带她阿妈去!”
  
  “齐卡洛!”曹禹喝住他。
  
  “老子真高兴!”齐卡洛眼眉弯弯地说,“她喜欢你!”
  
  “喜欢就该叫阿爸!”
  
  “谁叫你长得那么那个!”齐卡洛嗤笑了一阵。
  
  两人一路踏雪,整个高原被白雪覆盖。齐卡洛停下脚步,突然哀伤地说:“阿日娜家要是真有个阿爸,就不会这么冷的天,连饭都吃不上。”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天又要下雪了。“老子总是想,咱们打什么仗呢!不打仗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可不打仗,就没有地!咱们这地方不像中原,冬天能冻死人!没能耐熬过去的,就活活冻死饿死!咱们难道就活该呆在这地方,难道咱们就不能找块好土地,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老子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咱们是该打仗,还是不该打?”
  
  曹禹没想到他会说这丧气话。他走到齐卡洛身边,拍了拍他肩头:“走吧。”
  
  齐卡洛跟在曹禹身后:“琪琪格找老子,也是想找个男人。她不是喜欢老子,她是想要个倚靠。她喜欢她以前的男人,还有那两个娃子。”
  
  “你与琪琪格的事,已经定下了,”曹禹提醒他,“她是你的女人!”
  
  “一个能跟老子实实在在过日子的女人,”齐卡洛无奈地说,“老子其实想找一个老子喜欢的也喜欢老子的人,一块儿成个家。可是,琪琪格不喜欢老子,你也不喜欢老子。老子这个愿,恐怕要下辈子才能圆了。”
  
  天已擦黑,只有毡房里映出的火光还在漆黑中勉强地闪动。借着它们与雪地反射的微光,曹禹好像看到了齐卡洛脸上的哀伤。不知为什么,他明明看不见,却在这一刻看得那么清晰,齐卡洛每一条哀伤的纹路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
  
  “成亲的事,准备的怎样了?”曹禹终于问出他一直不愿提的事。
  
  “差不多了,”齐卡洛长出了口气,“老子去过她家,都说好了,过两月她就过来。”
  
  回帐篷洗漱后,两人面对面坐在榻上,齐卡洛仔细地替曹禹捏着脚。自打齐卡洛砸碎了砂锅,曹禹知道他背着自己想把那些碎片粘起来。可最终也没成形。趁齐卡洛出门打猎的时候,曹禹把它们扔了。齐卡洛回来找不着碎片,愣了一会儿,装作啥事都没发生。后来,曹禹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捏脚能使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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