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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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日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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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中堂微笑道:“我想暂时来说,我们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黄中堂停了停,又道:“还有一件事我们可以去做。”

  黄涛问道:“是什么?”

  黄中堂道:“刚才你好像说过,有一个学生吓得躲回了家里,连课都不敢来学校上?”

  黄涛道:“不错,我的确说过。可那是因为很多人都认为,凡是追求过沈若水的人就会有危险,他们并不知道还有照片这件事……”

  黄涛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似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黄中堂浅浅笑道:“你所听到的那段对话,不过是学生之间的笑谈,有谁会真的去相信呢?而这个人却一定是例外,他知道夏雪舟和卢朝夕的死,绝不会仅仅是巧合。”

  黄中堂语声略略一顿,黄涛已接下去道:“而且在这个人的身上,一定也有一张相同的沈若水的照片,所以他才会这么害怕,甚至怕得不敢来学校上课!”

  黄中堂道:“不错,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你知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黄涛道:“是体育系四年级的卜天昙,这个人一向以待人凶蛮出名,虽然从来不曾见过,但我很早便听说过他的名字。”

  黄中堂道:“知道名字就好了。你在学校的时候,要多留意杜言平的一举一动,而我就到学校查一下卜天昙的资料,去他家找他谈谈,或许可以问出些什么来。”

  “我知道了。”黄涛点着头,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也很奇怪。”

  黄中堂道:“什么事?你说。”

  黄涛道:“就是刘动,刘动他……他失踪了!”

  黄中堂眉头微蹙,道:“失踪?他失踪多久了?”

  黄涛道:“就在前天的晚上,我跟你分手之后便一个人在校园里闲逛,结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废弃的旧教学楼那里。可是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却看到刘动来了。”

  黄中堂突然问道:“他看到你了?”

  黄涛道:“没有,我趁他还未发现我的时候,便躲进了树丛里。当时他的神色非常古怪,不断地自言自语,而且当他提到夏雪舟和卢朝夕的名字时,脸上露出了十分憎恶的表情。那种表情……那种表情就好像,恨不得把他们的尸体再拖出来,狠狠咬上几口似的!”

  黄涛接着道:“后来他就走了,却没有回寝室。而且直到今天,都没有人再见过他。”

  黄中堂想了想,道:“我对于刘动的情况也了解一些,由于他家境的原因,一直以来都受到许多人的欺辱。或许是因为夏雪舟和卢朝夕曾经伤害过他,所以才会令他有这样的反应,我想他跟这个案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关联。”

  黄涛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同你的观点是一样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最近怪怪的,特别神秘。”

  黄涛说着“呵呵”一笑,自嘲道:“可能是最近精神比较紧张的关系,看谁都觉得不正常,疑心病也越来越重了。”

  黄中堂也跟着笑了起来,道:“行了,我看暂时我们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只能尽人事了。王小姐,你觉得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

  他说着侧脸向王婧瞅去,可是就在他接触到王婧目光的那一刹那,全身竟不由地猛烈一震!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神色,王婧怔怔地望着窗外,脸色已变得如纸一般的苍白,眼角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好像随时都会晕厥过去一样!

  此刻黄涛也已察觉了王婧的异状,二人几乎是同时转脸,顺着王婧的视线向外望了出去。

  沿街的落地玻璃对面是一片新建的住宅区,由于刚刚完工,现在还是闲置着的。

  住宅区内有两栋沿街的高楼,大约有将近二十层。就在其中一栋高楼的楼顶上,竟赫然盘着一条漆黑色的巨蟒!

  巨蟒至少有一人的腰那么粗,所以即使相隔很远,却依然能够看得十分清楚。那血色红信不停地一吐一吸,好像立即便要冲下来,择人而噬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那巨蟒却慢慢地飘了起来。

  慢慢地飘上了天空,越升越高,直到穿透了云层,消失在了天际之外!

  

第三起谋杀(一)
虽然黄中堂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呼吸依旧变得急促而沉重起来,嘴角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黄涛显然比他们都镇定许多,这已是他第三次看到这样的场面,甚至已不再有一点吃惊的神色。

  他悠长地深叹了口气,人已立即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疾声向二人道:“又有一个人死了,我们快去现场看看!”

  说着他已向着门口冲了出去,在出门的时候,将钱塞进了服务生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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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起谋杀(二)
黄涛在大楼的门口驻足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黄中堂和王婧已经赶了上来,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向着楼顶望了过去。

  这样一栋大楼至少有二十多层,每层两户人家,也就是说至少有四十多户。

  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凶杀究竟发生在其中的哪一间,如果每一间都找过来的话,那无疑是一件十分费时费力的事情。

  但是他们除了找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没有选择,有时候就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根本不需要选择。

  他们都没有犹豫,甚至没有再说一个字,已向着楼内奔了进去!

  大楼还没有正式入住,所以电梯并未启动,他们只能从楼梯向上走。可是当他们走进楼道的时候,便已经发现,其实事情并非如他们想象的那样困难。

  因为楼道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排脚印,也许是因为昨天下过雨的关系,脚印十分泥泞,看上去非常清晰。

  沿着脚印一直向上走去,直到第十二楼的时候,脚印从安全门离开了楼道,停留在楼面左边的那套房间门口。

  黄涛他们也在门口停住了。

  黄中堂与王婧互望着,他们显然都有一些紧张。

  王婧干涩地向着黄中堂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是学医科的,对于解剖的场面并不陌生,不会向普通女生一样尖叫晕倒的。”

  黄中堂略略点了点头,喃喃道:“那好,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现场的可怕程度绝不是你们课堂上的内容所能够比拟的。”

  王婧微微颔首,“恩”了声,没有再说话。

  黄中堂又望了掩虚掩的房门,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向黄涛道:“还是你来吧,毕竟你已经经历过两次了,经验比较丰富。”

  黄涛苦笑,有些无奈地道:“这样的经验我还是宁愿不要,实再很容易让人发疯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忽然伸出手,一把将门推开了!

  门口正对着的是客厅,一眼望去是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灯,光线从窗口照进来。也许是因为对面的高楼挡住了太阳,所以并不十分明亮,显得有些阴沉沉。

  泥泞的脚印同样出现在客厅的地面上,很杂乱,显然这个人曾经在客厅了不停地来回走动。

  脚印最后走进了一间房间,门同样是虚掩着的。

  黄中堂向黄涛望了眼,黄涛此刻已退开了一步,黄中堂耸了耸肩,苦笑道:“这次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黄涛没有说话,他也在苦笑。虽然他们都知道门后面会有什么,但无论谁都绝不愿意做第一个见到的人。

  黄中堂缓缓伸手去推门。

  也许是因为太紧张的关系,手上的力道过于猛烈,门被推开之后余力仍未尽,重重磕在了墙壁上,发出沉闷的“砰”一声。

  黄涛和王婧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就在这稍稍一怔之际,他们已见到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就是刘动!

  刘动并没有死,他似乎也被黄中堂推门的声音骇得一惊,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一张椅子上蹦了起来。随即他也已望见了黄涛他们。

  刘动怔怔地呆立着,目光似乎还显得有些惺忪,可是当他见到另一个人的时候,神色立刻已彻底地清醒了。

  非但清醒了,甚至就连面容都已开始变得扭曲起来。这种表情,就像是突然被人从背后重重砍了一刀,混合了痛苦、惊惧、疑惑的神色!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一个死人。

  死的人不是刘动,而是马随炎!

  马随炎平躺在空旷的地面上,身下垫着一张手术台大小的塑料薄膜,同夏雪舟和卢朝夕一样,他的身体已是空的。身边摆着几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的内脏看上去竟还是如此鲜活,仿佛那心脏还会跳动起来。

  黄涛幽幽地叹了口气,怪不得这几天刘动和马随炎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原来他们在一起。那么他们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是谁杀死了马随炎?

  这些问题也许只有刘动可以回答他。

  可是他才刚要开口,黄中堂已抢先问了:“刘动,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中堂的口气显得十分严厉,刘动似乎更加惊惶了,声音颤抖地道:“我……我……我……”

  他吱唔了许久,却连一句话都未曾说出口,黄中堂已再次问道:“究竟是谁杀死了马随炎?快说!”

  刘动听到马随炎的名字,情绪似乎愈加地激动了,他用力撕扯着自己的一头乱发,神色愈加惊惧痛苦!

  黄涛伸手略略推了下黄中堂,低声道:“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想即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先将他带回警察局,等他情绪平静些再说也不迟。”

  黄中堂显然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略略颔首道:“也好,我这就通知陈警官,让他派人过来。”

  黄中堂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却突然听见刘动发疯似地一声嘶吼。当他遽然抬起头时,已发现刘动好像野兽一般朝自己猛冲了过来,眼看便要一头撞到了自己的胸口身上!

  黄中堂本能地侧身一让,这才躲过了刘动狠命地一撞,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冲出了房间的门,消失在了楼道里了。

  三人中黄涛的反应最快,已准备追出去,却被黄中堂拦住了。

  黄中堂轻声叹了口气,道:“不用追了。”

  黄涛道:“为什么?”

  黄中堂道:“因为我们根本追不上他。”

  黄涛略略一怔,王婧已道:“不错,我们根本追不上他的,这里有二十多层,每一层都有很多地方可以躲,等我们把每一间都找遍的时候,他可能早已经走的不知所踪了。”

  黄涛徐徐点头,黄中堂接着道:“而且刘动绝不是杀人凶手,他逃跑只是因为惊惶和害怕,等他的情绪平静些了,自己就会回来找我们的。”

  黄涛道:“你肯定刘动不是凶手?”

  黄中堂微笑道:“当然肯定。”

  黄涛道:“何以见得?”

  黄中堂含笑不语,王婧已替他解释道:“因为他根本没有能力完成如此精细的解剖手术,而且你是否注意到他刚才见到马随炎尸体时的神色,我想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怀疑他。”

  黄涛点了点头,喃喃道:“可是刘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马随炎是昨天中午开始失踪的,难道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和刘动在一起?”

  而此刻黄中堂已拨通了陈警官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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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起谋杀(三)
陈警官来得很快,十五分钟之后,大楼外一阵警笛声响,三辆帕萨特警车飞驰进住宅区,停在了楼下。

  此刻正是黄昏时分,从十二层的高处欣赏夕阳,有着一种在地面上所无法想象的灿烂与眩目。

  黄涛立在客厅的窗口,遥望着天边绚丽的落霞余辉,幽幽地叹了口气,向着身边的王婧道:“刚才的事情没有吓着你吧?”

  王婧的目光也同他一样,投向了遥远的天际之边,缓缓道:“你指的是什么?是尸体的样子,还是刚才那个发疯冲出去的人?”

  黄涛怔了怔,道:“两样都有。”

  王婧浅浅地“呵呵”一笑,道:“你放心,我的神经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脆弱,这些事情还不至于把我吓坏的。”

  黄涛悠悠地点了点头,目光慢慢从远处收了回来,侧目向王婧望去。淡淡的霞光映在她那凝脂般白皙的脸上,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橘黄色,静谧之中显得愈加清秀与动人。

  黄涛再次在心里悠长地叹了口气,此刻如此迷人的夕阳之下,又有这般的佳人相伴,若非刚刚发生了一场血腥命案,那又该是如何的一番旖旎风光?

  正当黄涛摇头苦笑的时候,陈警官已从门口走了进来。而他的脸色,就要比夕阳景致难看得多了。

  陈警官一眼便看到了窗口的黄涛,似乎也有些无奈的摆着头,道:“怎么又是你?”

  黄涛也苦笑道:“什么叫‘怎么又是我’?”

  陈警官道:“为什么每次发现凶案现场,都一定有你的份?”

  黄涛再次苦笑,道:“其实我也不希望这么荣幸,不过事实上,你好像说得没错。”

  陈警官道:“废话不必多说了,还是讲讲当时的情况吧。”

  黄涛略略沉吟,道:“这次是我和黄警员,还有王婧小姐一起发现的凶案现场,至于当时的情形,我们三个人都很清楚,你可以问任何一个人。”

  陈警官突然讥诮笑道:“不过我觉得,你始终还是最适合的人选。”

  黄涛苦笑着摸了下额头,有些无奈地道:“很不幸的是,我居然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

  陈警官略略颔首,随即道:“既然如此,我想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比较好。”

  “安静的地方——”王婧的眉头微微一挑,悠悠向着陈警官道。

  陈警官立时“哈哈”一笑,道:“王小姐放心,我所指的安静的地方,绝对不是警察局的问案室。”

  王婧浅浅笑道:“那就好。”

  此刻已有几名刑侦队员将整个楼面完全封锁,另一队人开始逐一搜索凶案现场所可能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陈警官道:“那我们马上就走吧,不必留在这里影响现场勘察的工作。”

  黄中堂突然惊异地道:“我们现在就走?”

  陈警官道:“现在不走,你还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黄中堂道:“那么现场勘察地结果呢,你不打算先听听他们的勘察报告?”

  陈警官突然讥诮地冷笑了声,道:“勘察报告我已经听过两回了,都是毫无结果,我看这次也不会例外。我可不愿意再白白浪费时间了。”

  他说着也不再理会黄中堂,向王婧和黄涛略略一招手,已快步朝着门外走出去。

  边走边道:“我知道对面有一家茶坊挺安静的,我们就到那里去坐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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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起谋杀(四)
“被杀的人叫马随炎,是中文系两年级的学生。”黄涛望着窗外的落霞,缓缓说道。他的脸色也仿佛这落霞一般,显得黯然而低沉,连最后一丝生机似乎也将消陨殆尽。

  此刻他们已跟着陈警官,又一次回到了下午来过的那家茶坊。

  招呼他们坐下的,正是刚才看着他们发疯一样冲出去的那个服务生。而且现在正不停用惊异的眼光瞥着这边,好像这些人的头上都长出了角来似的。

  “你认识他?”陈警官浅浅地啜了口茶,悠悠地问道。

  黄涛“恩”了声,道:“我也是前天,就是发现刘动尸体的早些时间,才认识他的。”

  陈警官微微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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