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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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为师-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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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你,只要别跑到我眼前烦我便可。”郎中说着白了詹荀一眼,转身边走边道:“药我会差人送来,记得一日三次熬给他喝。”
  冷眼看着那青年郎中的背影消失,詹荀才关上门,仔细瞧了瞧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武樱。此刻对方面容虽不似昨夜苍白,却是依旧没有什么血色。
  “都怪我,竟是不能护你周全,险些害了你的性命。”詹荀轻轻抚了抚对方并不舒展的眉头,不由叹了口气道。
  因着不放心武樱独自在此,詹荀自是要陪着对方,只是这样一来军中的事务少不了要做一番交代。他穿过后院来到医馆的前堂,却见那陪着自己而来的士兵正与一个同样身着军装的人说着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那与士兵说话之人正是昨天才被自己赏了二十军棍的何倚。与此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他,抢在他前面拱手道:“参将。” 
  “你来此作甚?可是军中有要务?”詹荀不明所以。
  “呃。。。我来买点金疮药。”何倚面色微赧道。
  詹荀这才想起来对方昨日刚领了军棍之事,不觉出言调侃道:“军中不是有军医么?况且我看你似是恢复的不错。” 
  “军中的金疮药岂能与这缘溪医馆的相比。”顿了顿又道:“我皮糙肉厚的,自是没什么打紧,何伍今日还下不了床。。。”
  詹荀闻言眼皮子一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再说什么。然后他拉着那跟随自己的士兵,走到医馆外,细细的交待着什么。 
  那厢青年郎中故技重施,拿那小瓷瓶在昏睡的武樱鼻子下一晃,武樱便悠悠醒了过来。
  “醒啦。”他冲着睡眼惺忪的武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方一愣,随即略略打量起周围显是与昨夜不同的环境。 
  “这是医馆的后院。你别担心,我看随你一道那位,不是什么好人,怕你回到他们手中又是凶多吉少,所以我骗他说你必须在此留三日。这三日你便安心将养,有我配的药,自是保你三日后便能生龙活虎。”那青年郎中神色间满是得意。
  武樱闻言不由失笑,道:“先生这般费心,当真是无以为报。”
  “嗨,那位已经付了银子。再说了,你生的这般俊俏,便是没有诊金,也无妨。”言语间虽然有些轻浮,神色却认真的很。
  武樱微微有些难为情,还未言语,那人便匆匆起身道:“那位要回来了,你若不想理会他便装睡吧。我先行一步了。”说着便快速闪身出了门,留下一脸哭笑不得的武樱。 
  詹荀急急的嘱咐了那士兵,便匆匆向后院赶来,拐角处正撞上那青年郎中。他还未言语,那郎中便不客气了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扬长而去,倒是弄得他有些不明所以。 
  他也顾不上理会对方,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屋,却见武樱已翻身下床,正一只手及其别扭的披着大氅,看的詹荀皱眉不已。他忙快步上前替对方将大氅穿好,道:“大夫说了,你不能随意走动,要静养。你这是要作甚,外面可是冷的紧。”
  “我要去小解。”武樱有些尴尬的道。
  “那我陪你去。”詹荀脱口而出,而后又觉得不妥,补充道:“那你当心点,莫要扯到了伤口。”
  武樱微微一笑道:“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怎会那么容易扯到。”詹荀闻言也对自己的小题大做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尴尬。武樱见状也不再言语,径自出了门。
  詹荀自是没有跟去,左右也不过是上个茅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武樱穿过后院,走到靠近后门的夹角,那处正是茅房的所在。不料从他的身后却突然窜出一个人,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不让他惊叫出声,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一提,便跃到了院外。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改错别字都快改疯了~~~肯定有漏掉的~~~原谅我吧!
  猥琐的不欢~:这傲娇小郎中~~~呵呵~~~作者君打算要为他开新文!
  炸毛的作者君~:你这两个坑怎么办?
  不欢~:当然是这个坑完结以后再开啦~~不要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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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娇小郎中的新文链接在此~~~大概8月份开始发文,先放文案!!
  

  ☆、谋

  武樱并没有挣扎,因为他对这个环绕着自己的气息太过熟悉。
  “师父。。。”对方才一松开掩住他口鼻的手,还未及回头看清对方的摸样,武樱便脱口而出道。
  “伤口还疼么?”玄麒握着对方手伤的手,却不敢使力,只是轻轻用拇指摩挲着靠近手腕处远离伤口的地方。
  “早已不疼了。”武樱面对着对方,想到昨夜那个吻,不由面上一热,竟有些害羞起来。 
  玄麒见状嘴角一勾,手臂一使力,将对方对方带入自己怀中,温柔低语道:“你暂且忍耐几日,医馆的沈先生是我的旧识,他自会照应你。” 
  “章煜可有继续为难你?”武樱抬起头,望着对方关切的问道。
  “不曾,他们有你为质,料定我不敢轻举妄动。”玄麒道。
  “不如咱们现在便走吧?”武樱一脸天真的道,说完见玄麒面上似有忍俊不禁之色,才意识到自己将此事想的太过简单了。
  “放心吧,此事用不了多久便会结束的。”玄麒道。
  武樱点了点头,心中倒也没有不安之感,玄麒若是没有把握,自是不会这样说。 
  “快回去吧,你不是要去茅房么?仔细别憋坏了。”玄麒面带揶揄道。
  武樱闻言有些尴尬,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便转了身朝后门走去。
  “等一下。。。”玄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武樱闻言回头,却正好贴上了玄麒凑过来的双唇,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害羞,对方又迅速退了回去。他只得讷讷的红着脸,自后门进了院子。
  玄麒一脸温柔的笑意,目送对方的背影拐入了门内,直至听不见对方的脚步声,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他忙凝神运气,片刻之后面上的痛苦之色才稍减。 
  武樱回到房内时,面上早已恢复如常,詹荀忙替他除了大氅,又让其半依到床上,然后细心为其盖好被子。这才将煎好的药端过来,要喂给他。
  武樱抬起没受伤的手道:“我自己来。”
  对方本欲坚持,但见武樱一脸的不容商量,便也放弃了,将药递给对方。武樱一手端着药碗,也不用汤匙,一仰头便将药喝了。随后抹了抹嘴,便欲闭眼休息。
  “你什么都不问我么?”詹荀接过对方的药碗置于手边的几上,然后坐到床沿上望着武樱问道。
  “都已猜到了,没什么可问的。”武樱一脸淡然的道。
  “你怪我么?”詹荀小心翼翼的道。武樱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詹荀忙找了个枕头垫到他的背后。 
  “你是章煜的部下,忠心于他本也没什么错。他当初对我父亲不也是衷心耿耿么?”武樱语气平静的道。
  詹荀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原也这么以为,所以他说要见你之时,我还当他。。。没想到他却对你存了利用之心,还出手伤了你,早知如此我是万万不会将你带到他面前的。”
  “无毒不丈夫,他存了利用我的心思,原也无可厚非。如今的章家军,多半以上有官职在身的,都曾是武家军的人。他打的又是谋反的主意,没个好的由头,总也难以令人信服。” 武樱冷冷一笑,面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厌恶神情。
  “替父亲报仇,说的好听。也便只有你们这些人,才能信了他的鬼话。他若当真那般忠义,当初武家获罪之时,他怎的不自请同罪。”武樱道。
  詹荀闻言不由面上一红,当初武家获罪之时,确有跟随武堂的将领出头为武堂喊冤,只是莫说章煜,他也同样不在其中。 
  “命只有一条,父亲爱兵如子,自是不愿看着旁人为他陪葬。”武樱见对方尴尬,又道:“当时不敢站出来,本也算不得是什么错。可如今却要拿父亲的名义来造反,这是哪门子的忠义?”
  詹荀被武樱一通抢白,也不由动摇了几分心念。他多年来跟随章煜征战,对对方敬重有加,自是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却也从不思有他。如今被武樱这么一说,又想起先前章煜对武樱的所作所为,不由心中便对章煜生出了些嫌隙。
  “你手底下那五个兄弟,看得出皆是有勇重义之人,你总不要辜负了那样的忠心,才算是对得起你这参将之职。”武樱此时全然没有了年少的稚气,倒是便得语重心长起来。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终究是将军的人,无论他要做什么,一声令下,便是去死,我也不该犹豫半分。”詹荀眉头微皱,面色纠结,语气却极为坚定。
  武樱见状也不欲再继续纠缠,他心知话说到此,便已足够,有些事总要慢慢来。给对方思考的余地,话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物极必反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你方才说那五个兄弟?”詹荀反映慢了好几拍,此时才想起来。
  “昨日在城东酒楼,用迷药将我迷晕的那五人。”武樱并不知詹荀实际上只派了两人去,另外的三人是偷偷跟去的。
  “噢。”詹荀此刻想也不想便能猜到,那五人必定是想见见武樱,所以冒着被打军棍的危险,偷偷溜了去。 
  “那五人倒是长情,过了这么多年,还念着武家军的名头。父亲泉下有知,应该也是高兴的。”武樱露出一个无比苦涩的笑,看的詹荀心头不禁一揪。
  詹荀见状,忙转移话题,故作轻松的道:“那五个兄弟倒是有趣的紧,平日里凑到一处便是互相看不顺眼,可打起仗来,却是默契十足。他们的名字也有趣的紧,分别叫何倚、何佴、何俕、何似、何伍。”
  “原来他们当真是亲兄弟?我还当只是在军营中相识的兄弟罢了。”武樱此刻也除了一脸的落寞,微微笑道。
  “他们倒不是亲兄弟。是有一次,队伍在西南边陲打了很惨烈的一仗,那一仗全军死伤过半,后来整修之时,他们被分到了一起。”詹荀陷入回忆之中,面上露出他自己都没觉察的笑意。“当时武帅无意中闻得此事,便按照年龄依次给他们赐了名字,并赐了他们一坛上好的酒,让他们在众将士面前结拜。” 
  “没想到父亲在军中,也是这般随意之人。”武樱笑道。
  詹荀也是微微一笑,不无遗憾的道:“可惜你当时年纪尚小,西南边陲又是凶险之地,不然说不定你也能看到武帅驰骋沙场的英姿。” 
  “父亲向来不喜我过问沙场之事,至多也只带我去京郊大营看过罢了。”武樱又有些落寞。
  詹荀双目微闭,回忆道:“我初见你时,便是在京郊大营。那年你才六岁,穿着一件米色的薄夹袄,站在大营外的河边。当时武帅不在旁,我并不知你是他的儿子,差点把你逗哭了,挨了参将好一顿骂。最后还是你求情,才免了我二十军棍。” 
  “都十年光景了,我早已不记得了,你倒是还没忘。”武樱微微一笑道。
  “有些事,不是说望便能忘的了的。” 詹荀感慨道。
  “若章煜当真有举兵那天,你打算如何?”武樱收起笑意正色问道。 
  “我别无选择。”詹荀道。
  “也不知到了那一日,章煜会如何处置我。”武樱面露担忧道。
  詹荀闻言眉头一紧,随即斩钉截铁的道:“无论如何,即便是拼上身家性命,我也定会保全你。” 
  “也不知你是高看了自己,还是小看了章煜。”武樱面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顿了顿又道:“若我没猜错,章煜在举旗之前必然会先行誓师。到时若我配合,便以为父亲平反的名义,拿我蛊惑将士们;若我不配合,便说我是背叛武家的逆子,拿我祭旗。” 
  “不会的,是你想太多了。”这个说法着实让詹荀吓出了一身冷汗,忙急急的否认,却又同时在心里觉得对方说的并非全无道理。 
  “是与不是,你且等着慢慢看便是。只是若被我言重,到时候你也无需自责,此事不是凭你一己之力能左右的了的。”武樱若无其事的道,嘴角不由挂起了一抹苦笑。
  詹荀闻言,只觉心情愈发沉重,正自不知该如何作答之际,却闻门外传来了先前随行的那士兵的声音。
  武樱心念急转,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想必是军中要务,我毕竟是外人,詹大哥还是出去说罢。” 
  詹荀本欲起身,但闻言却打消了念头,道:“有什么事,进来说便是,此处有没有外人。”
  那士兵依旧隔着门道:“参将,何长官来了,说有要事禀告。”
  武樱又欲出言,詹荀却冲着门口道:“让他进来说,武公子不是外人。”武樱见状便也不再阻止,面上平静如水。 
  片刻后便有两人推门而入,正是何佴与何似。两人见到武樱,都有些微微的尴尬,倒是武樱,一脸的平静,无甚反映。
  “何事,说罢。”詹荀直奔主题道。他与两人年纪相反,职位却是高了一级,不过他历来治下有方,又素以勇猛而名扬全军,是以年纪比他稍长的何倚对他也是尊敬有加。
  “于将军到了,军中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先生让属下来请参将回营。”何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叔~:怎的我只出现了这么一小下??
  作者君~:不知道,你问楼下吧。
  不欢~:呃。。。不知道,反正你明天可能也许依旧。。。
  大叔~:。。。
  

  ☆、阴霾

  詹荀面色一沉,显然二人并没有把话说完,面对着武樱,他不由有些尴尬,不悦的道:“请我回营需要你二人一起来么?”言下之意让两人有话尽管说,无需藏着掖着。
  “参将,先生却实是差属下来,请参将回营的。之所以我二人同来,是想着将武公子独自留在此处不妥,所以属下便想着能留在此处,护武公子周全。”何似道。 
  “章煜倒真是将我看的极重。”武樱冷笑道,何似虽说的委婉,但显然是章煜不放心自己留在此,便派了对方来看着自己罢了。
  “武公子莫要生气,不管将军是哪般用意,我等都是打心眼里想要护武公子周全。武家唯一的血脉便是公子,我等并无多大能耐,却也想着能进一些微薄之力。来日黄泉之下,也好有脸面见武帅。”何似道。
  武樱闻言不由动容不已,面色便也稍霁。
  “参将,还有一事,属下觉得蹊跷。”一旁的何佴道。
  “讲。”詹荀道。
  “于将军此番来北江,似是带了不少人。属下无意间听先生与军需商讨粮草之事,听先生的口气,于将军竟似是将沽州南防的兵马尽数都带来了一般。”何佴道。
  “胡说,沽州南防有近二十万兵马,那是紧急之时才能大肆调用的。除了中都,哪里还有胆子借调那么多兵马。”詹荀道。
  “于将军带来的兵马,尽数驻扎在城北,三哥已经带人去查探了,相信很快便能得到消息。”何似倒是云淡风轻,不似何佴那般郑重其事。
  “陛下年前便动了心思,要撤换沽州的一应将领,将他们调往西南。想来章煜是怕有万一,便先下手为强,将沽州的兵马都调来了北江,如此这二十万兵马便改姓章而不姓李了。”武樱冷笑道。
  何佴与何似闻言不由一惊,没想到武樱这般年纪轻轻便有这番见地,不由心中感佩。而詹荀则是眉目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此,若是陛下追究起来,岂不是要。。。”何佴说了一半,便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章煜是将整个章家军连同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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