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心知,对方并非出自真心,不过是存了利用对方的心思。
如今对方既已放下心结,自然也没有理由再去和云中天有瓜葛,自己也非小肚鸡肠之人,总不能揪着不放吧。不过他心里虽这么想着,嘴上却道:“怪你自是不会怪你,只是你答应他的事……”
“自然都做不得数。”武樱忙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急急的保证道。
“那……”玄麒拉着对方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将对方向前一拉,抵着对方的额头道:“若换了是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没肉吃~~不幸福
没人说不能在这里发牢骚吧?
作者君这周改一篇稿子改了六遍~~~已疯~~~疯~~疯~
挣钱好难~~好难~~难~
甲方~~你粗来~~我要跟你单挑!!
脑洞一开,想写一篇主角名字叫甲方的文,然后在文中把甲方虐死!!!
☆、受罚
“师父……”武樱闻言脸刷的一下红了,额头都不由开始发烫。感受到对方的紧张,玄麒又凑到对方的耳边道:“逗你的,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着在武樱耳朵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躺下,拉过自己的外袍为对方盖上。 虽然夜里难免寒凉,但两人依偎在一起,倒也睡得极踏实。
待两人到达中都之时,章煜毒发身亡的消息也已送到了宫里。
玄麒回宫后尚未来得及歇脚,便径直到了凝和殿,玄麟正与李离说着什么,见对方到来面上有着掩不住的喜色。
李离煞有介事的围着玄麒走了一遭,道:“都说北江酷寒,依朕看,麒大人此去北江,非但没消瘦,倒似是有些发福了。”
一旁的玄麟闻言忍不住笑道:“师哥此番出师顺利,陛下正琢磨要如何打赏你呢。”
“都是分内之事,臣不敢居功。况且章煜未能押回中都受审,是臣的失职。”玄麒单膝跪地道。
李离伸手扶着对方的胳膊示意对方起身,又道:“章煜回不回得了中都本也不紧要,况且此事自有于允来料理,你无须引咎。”
玄麒闻言也不坚持,起身从怀内取出章煜的折子,呈给李离,道:“章煜此番当真是决心助陛下除了厉王,如今一切就绪,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李离取过折子行到书案边坐下,然后才打开折子细细的开始看。
与凝和殿严肃的气氛相比,盈顺阁的氛围也好不了几分。
武樱与玄麒归来本应是高高兴兴之事,两月余未曾见面,云中天对武樱自是思念的紧,可他兴冲冲的跑来却讨了个没趣。
武樱隔着矮几,将几上的云纹玉佩向对方身边推了推,道:“从前都是我不好,你气我怨我都好,纵使不愿再理我,也都由得你。”
见对方兀自低着头不言语,武樱心中愧疚难当,道:“这玉佩被我无意间弄裂了,往后若是能寻到合意的,我便再还你一块。”
“你……从前当真对我没有半分真心么?”云中天道。
武樱眉头一皱,狠了狠心,道:“我从来都只当你是师哥,对你不曾有半分别的情谊。”
云中天突然起身,抓着对方的肩膀,眼中怀着最后的一丝希冀,道:“是不是师父不许你对我有情?还是你怕旁人容不得两个男子相爱……”武樱忍住想要甩开对方双手的冲动,眉目间却满是歉意而毫无情意。
望着对方的眼睛,云中天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手也慢慢的松开了。
“我日日盼你回来,却是盼得这样一个结果。”云中天有些颓然的苦笑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云纹玉佩却是放在几上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望着对方萧索的背影消失在盈顺阁,武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心里难过之余却又有一丝释然,总归是了结了此事,往后再面对玄麒之时,他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了。
感情一事,向来便是如此,无论你如何去说服自己,终究骗不了心里的感受。若是你心里有那个人,便再也容不下别的人,只想着能全心全意的将自己交付给对方。
两人再见面已是三日后的清晨,虽然已经做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骤然望见明显消瘦了许多的云中天时,武樱心里仍然忍不住又涌起一丝愧疚。
“师弟,我们许久不曾一起练过剑了,今日我特意带了剑来,不知你是否肯赏脸。”云中天咧嘴一笑,便似两人之间全然不曾有过龃龉一般。
武樱自是不想应战,对方越是若无其事,他便越觉得心慌,于是婉拒道:“我的剑法一直疏于练习……”
“你既说了我们是师兄弟,互相切磋,共同进步便是分内之事。况且,从前你从未输过我,有何可怕的,来吧。”云中天显然不想给对方拒绝的机会,执剑便拉开了架势。
武樱见状,知道自己再拒绝的话,未免要让两人之间的关系闹得更僵,于是便取了剑来。
见对方一切就绪,云中天也不客气,提剑便率先出招。
武樱的剑法本就是个花架子,向来也没有仔细琢磨过,若是寻常耍耍花枪倒是极为赏心悦目,可若遇到凌厉的对手,便全无招架的余地了。
云中天是个务实派,招招出手都是直取对方的弱点。以往他与武樱比剑,不过是为了哄对方开心,每每都是大败而归。武樱心中也知道对方是有意让着自己,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的身手竟是与自己相差这么多。
几十招下来,武樱便只有防守的份了,对方虽然不至于招招下杀手,但明显是咄咄逼人的架势。
“师哥,你我既是切磋,便点到为止吧。”武樱找了个契机,想要收招。可对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提剑便刺了上来,逼得他不得不出招抵挡。
“你害怕我伤了你不成。”云中天言罢,一剑贴着对方的颈项斜斜擦了过去,武樱几乎已经感觉到了剑锋的凉意,不由打了个激灵。
云中天一剑斜出,身上几处要害便都露了出来,武樱下意识的收剑往前一刺。可对方却没有避开,好似故意要给他刺中一般,他心中一惊,旋即猜中了对方的用意。
可他使剑并不娴熟,一剑既出,心里想着要收剑,手却是没有反应过来。眼见剑尖已经刺破了对方的胸膛,立时对方胸前便要多一个血窟窿了,武樱却觉手腕一麻,长剑脱手而出。
两人俱都是一愣,随即便见玄麒自不远处走了过来。
“你们当真是出息了,尚未出师,便先学会兄弟阋墙了。”玄麒面含怒意,转而向着武樱道:“对自家兄弟下杀手,若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还留它何用。”
“师父,我与师弟是在切磋,师弟方才不过是一时失手。”云中天忙道。他自己心知方才是自己故意,对方并未起意伤害自己,当真是中了自己的算计,于是便不忍对方别苛责。
“一时失手,若多失手几次,你哪里还有命在。”玄麒瞥了一眼对方胸口渗出的血迹,道。他方才一直在观战,自然也能看出其中的蹊跷,只是此番若不好好责骂一番,两人又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当下便毫不留情。
武樱一直低着头不言语也不解释。
玄麒见状,略一犹豫,道:“罚你二人在此扎马步,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休息。”然后又转向云中天道:“先去把伤口处理一下。”说完便甩袖而去。
好在玄麒出手及时,云中天的胸口只是破了点皮,血迹也在渗透了衣服之后便不再继续扩大。
两人依言在原地开始扎马步。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都是基本功,不过凡事都有个度,若是两柱香的功夫自是没什么打紧,可若换成两个时辰便当真算得上是很大的惩罚了。
武樱一早也没吃东西,和云中天打了一架,又被罚在太阳底下扎马步。虽然尚不到四月,中都的阳光正到好处,可持续在阳光下晒着效果则完全不同。
一个时辰之后,云中天倒还撑得住,毕竟他自幼习武,底子扎实,可武樱早已是汗流浃背,摇摇欲坠了。
“对不起,此番都怪我。” 云中天沉默了一个时辰,终是没忍住,道。
“若非我骗你在先,你怎会生气至此……原也怪不得你。”武樱说话间气息已极不稳,好似下一刻便要倒在地上一般。
“那你还怪我么?”云中天道。
“你不怪我便好,我怎会怪你……”武樱有气无力的道,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往后,我们便当此事从未发生过…你既对我无意…便当我对你也是兄弟之情吧。不能同你在一起,已是够让人伤心了,若是彼此像仇人一般,岂不是更难过。”云中天还在絮絮叨叨的诉着衷情,一旁的武樱双眼恍惚,一副似闻未闻的摸样。
“好……甚好。”武樱道。
云中天的眼睛重又恢复了光彩,此刻便是受罚,也觉得高兴地紧。
到了午时,玄麒依旧没有回来,云中天虽然疲惫,但强打精神,倒是一时半会都还能撑得住。武樱则是全凭一口气在坚持,只觉腿早已不是自己的了,酸痛的早已麻木,倒似全无知觉一般。
就在武樱觉得自己下一刻立马便要倒下之时,玄麒从凝和殿的方向缓缓走来,路过两人只淡淡道了句:“可以了。”便径直回了盈顺阁,连看也没看两人一眼。
两人闻言如临大赦,云中天倒是眼疾手快,急忙搀了对方一把,对方才没摔倒。不过两人的腿此时都已是酸痛无比,不由一起坐到地上,一边拍打一边调息恢复体力。
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才各自拖着两条不听使唤的腿回了住处。武樱废了好大力气才跨过廊下的石阶,半弯着身子,扶着墙壁,终于行至房门口,还未使力,门便打开了。他略一惊讶,抬起头,便见玄麒正立在门内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
武樱自觉此刻有些狼狈,连腰都直不起来,窘迫的又低下头道:“师父怎会在此。”
玄麒并未答话,依旧立在原地,也不伸手扶对方,而是问道“累么?”
“尚可。”武樱不明其意,也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只是出于本能,想要快快结束眼前的对峙,好回到房内休息。
“尚可?”玄麒反问道。
武樱腿一软,险些跌倒,忙伸手拉住对方的衣襟,道:“师父……我累的紧。”玄麒见状也不再言语,俯身将对方打横抱起,放到了矮榻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叔的画风有点突变,说好的面瘫呢?
这明明就是个流/氓好不好~~
小正太:好……
大叔:……
☆、释然
武樱倚坐在矮榻上,眉头紧锁着,额上还有未干的汗迹。玄麒抬手用里衣的衣袖将对方额上的汗拭干,然后轻轻帮对方揉着膝盖,也不言语。
武樱一愣,伸手想要阻止对方,却见对方淡淡的道:“别动。”于是只得老老实实任由对方摆布。
半晌,武樱见对方面上不动声色,也不知对方是余怒未消还是怎么的,忍不住道:“我并非有意要刺伤师哥,从前我提剑刺过去时,他都会躲开的,今日……”武樱想到此处,也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他当时的感觉是对方故意不躲开,想要被自己刺伤。可他总不能将错处都归到云中天身上,是以竟有些词穷。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想要动手伤他。”他虽然不想将错推到对方身上,可又不愿玄麒误会他而生气,于是又解释道。
“我知道。”玄麒头也没抬,继续帮对方捏着小腿。
“你既然知道,还……”武樱闻言有些不解,同时又觉得有些委屈。
“你自己想想,既然我都知道,为何还要罚你。”玄麒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目光只专注于自己手中对方的小腿。
“徒儿不知。”武樱有些赌气的道。
玄麒闻言,抬头望了对方一眼,双手越过对方的膝盖,开始帮对方揉大腿。对方见状不由想往后躲,却终于在他又一个眼神之后败下阵来。
“不知,便自己好好想想,直到想通了为止。”玄麒语气冷硬,手上的力道却极其温柔。武樱看着对方手上的动作,不由联想到了北江那晚,面上一热。
玄麒见对方不言语,不由抬头望了对方一眼,却见对方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当下也不点穿,又低下头,兀自帮对方揉着腿。
武樱生怕再如此心猿意马下去,自己便要再度难堪,忙一把拉住对方的手道:“不用揉了,本也没什么大碍。”
“等你想出了答案,便不揉了。”玄麒道。
武樱闻言可怜兮兮的道:“什么答案?”他方才心有旁鹜,早已忘了对方说了什么,没想到如今对方却以此来刁难他。
“你方才都在想些什么?竟是连如此重要的话,都没听到。”玄麒的手无意间擦过对方的敏/感处,惹得对方忍不住一个颤栗。
“弟子……我……方才……”武樱又气又急,额上不由渗出了细汗。玄麒见状,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再逗弄对方。
“你不是问我,为何明知你并非故意要刺伤天儿,却还要罚你么?”玄麒道。
“是。”武樱见对方一脸严肃,也终于沉下心来。
“你有时聪明的连我都自愧不如,犯起蠢来竟也这般的……蠢。”玄麒叹了口气,见对方撅着嘴望着自己也不说话,伸手在对方鼻子下一刮,又道:“我既是不想你与他有瓜葛,却也不想你二人交恶。他毕竟是少年心性,一时恼你气你是有的,但看你被罚,心里的气恼想必便也能消了大半。”
武樱闻言有些恍然,又道:“那为何师父要连他一并罚?”
玄麒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若不罚他,他便会因此内疚,往后少不了又要对你百般关怀来抵消这内疚。”
武樱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云中天果真如玄麒所言一般,当真此后未再继续疏远武樱,却也并没有刻意与对方亲近,只是恰到好处的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入夜,武樱只着了寝衣坐在灯下,抹了跌打酒揉着手肘处的瘀伤。忽闻院子里有脚步声,随后便听到了隐约传来的开门声,想必是玄麒回来了。近来连续数日对方都早出晚归,两人极少有见面的机会,武樱起身欲出门,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熄了灯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难以入睡。
在去北江之前,虽然他也有私心杂念,可彼时的自己一心想着武家的灭门之仇,其他的事倒也不大能过分的搅扰到自己。不过自从北江一行后,他早已决心放弃从前的私人仇恨,只安安心心的同玄麒一起,做个称职的麒麟卫。
原以为没有了执着的复仇之心,他便能毫无忧虑平平静静的生活,可这几日他才发觉这种日子反而更令人烦躁。一来麒麟卫之事自有玄麒和玄麟在,他几乎没有能插上手的地方,二来玄麒自回了中都便忙于麒麟卫的事物,根本无暇顾及到他,他整日里除了独自练功便没其他事可做。
武樱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却不小心压到了受伤的手肘,疼的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是自己当真不小心练功时弄伤了自己,还是身体又出现了什么状况,总之武樱最近身上总是不小心便会出现瘀伤。
如此辗转反侧了许久,天都快蒙蒙亮了武樱才沉沉睡去。一早醒来却发现浑身松快不少,胳膊上的瘀伤也消了大半。他仔细一嗅,发觉房间里有一股陌生的药香,再抬起胳膊嗅了嗅伤处涂的药,味道果然与自己用的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叔短暂的流/氓模式即将关闭~~
开启面瘫模式~~
☆、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