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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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为师-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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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让他跑了……”武樱没理会钟鸣,想也不想拔腿便欲追,却被一双大手箍住了手臂,随后便闻一个沉稳的声音道:“我去。”
  武樱闻言略一愣怔,便见一个身影随后跳出了窗子。
  “武公子,你没事吧。”左鹰气喘吁吁的跑进屋,一身血腥气。 
  “你没事吧?”武樱反问道。
  左鹰抹了一把脸,道:“我没事,方才突然出手那人是谁?”
  武樱略一迟疑,望了一眼窗子,并没有回答,问道:“没留活口吧?”
  “都料理了,放心吧。”左鹰道。
  “他们八成是跟着钟鸣来的,若是给他们逃回去,咱们的行踪便暴露了。”武樱松了口气,却依然锁着眉头。
  钟鸣立在原地,手中依旧拿着笸箩,钟墨探头探脑了片刻,偷偷溜到钟鸣身旁。
  “放心吧,那人逃不掉的。”武樱舒了口气,手不自觉的在腹间一抹,顿觉沾了一手湿热,他心下不由一沉。
  左鹰取出火石点亮油灯,望向武樱不由一惊:“你受伤了。”
  武樱借着火光低头一看,自己浅色的衣衫,腹部已然被血染了一大片。方才他一时紧张,竟是没有发觉自己受了伤,此事才觉得腹部隐隐有些疼,不由叹了口气,取出一枚药丸服了,道:“无碍。”
  钟墨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转身回了侧屋,片刻后又返身回来,将钟鸣手里的笸箩抢了去。
  左鹰找了个凳子扶着武樱坐下,然后起身出了屋门。钟鸣一脸内疚,道:“是我思虑不周,只想着能跟墨儿走一程,却引得人跟了来都不知道。”
  “不用自责,只需记得往后遇事千万要考虑后果,你可是忠义堂的少主。”武樱道。
  “樱叔……”钟墨匆匆的从侧屋出来,手里端着笸箩,里头放着许多布料和针线,行至武樱身前将笸箩递给钟鸣,道:“伤口包扎一下,流了好些血。” 
  武樱不禁失笑,抬手抚了抚钟墨的脑袋,道了声好。
  屋外传来一阵快速的脚步声,钟鸣和钟墨抬头望去,面色微微有些惊讶,武樱转头望去,眉眼微弯,投给对方一个大大的微笑。
  “麒叔。”钟墨上前去,乖乖的打了个招呼。
  “你们认识?”武樱不解的问道,玄麒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复杂。 
  “便是麒叔将墨儿从黑鹰寨带回去的。”钟鸣在一旁道。
  左鹰从外头进来,搬了个大酒坛子,看玄麒立在门口一愣,想起先前便是此人帮忙料理了那伙人,心道对方八成是钟家的人。他也不言语,随即绕过对方进了门,对武樱道:“你的伤口先用酒擦洗一下,伤在要害处,若是感染了便麻烦了。” 
  “你受伤了?”玄麒一惊,随即便望见了对方腹部的一片血红,脑袋嗡的一下,也不顾先前还想隐瞒二人的身份,疾步上前蹲下身便欲查看对方的伤口。
  “我服过药了,血早已止住了,本也伤的不重,擦破了皮而已。”武樱抬手扶住对方略微有些颤抖的肩膀,温言道。
  玄麒闻言沉默了片刻,缓缓起身。
  “樱叔,我帮你包扎吧。”钟鸣拧开左鹰搁下的酒坛子道。
  “我来吧。”玄麒沉声道,沉吟片刻又补充道:“我……略通医术。”
  钟鸣闻言寻了个碗给玄麒,对方接过在酒坛子舀了一碗酒,然后尝了尝,道:“把衣服脱了。”
  武樱闻言有些微赧,他伤在腹部,若是包扎势必要除了上衣。玄麒见状望了左鹰一眼,左鹰木愣愣的站着不为所动。
  钟墨大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忙捂着眼睛。
  “我去里屋好了。”武樱欲起身,却被左鹰按住道:“你既是害羞,我等出去等着便是”,说着便拉着钟鸣和钟墨出去了。
  待三人行到了院门口,望不清楚了,武樱才磨磨蹭蹭的解开衣裳。玄麒抬脚踢上门,伸手帮对方将外袍和里衣一并除了,然后见对方腹部的伤口却是并不甚重,且血也早已止住了才松了一口气。 
  “谁让你私自离宫的。”玄麒端起酒碗,冷冷的问道。
  武樱脸都红到了耳朵根,目光瞅着自己的脚尖,支支吾吾道:“我……想你。”
  玄麒含了一口酒本欲喷到对方伤口上,闻言一呛,竟咽了下去。
  “师父……”武樱见对方被呛到,欲伸手去扶对方,却见对方低头一口气将碗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好酒。”玄麒抹了抹嘴,起身又舀了一碗酒,随后想了想干脆从笸箩里取了一块布,扳着酒坛子倒出一些酒将布浸湿,然后蹲下身替对方擦拭着伤口的血迹。
  “嘶……”武樱眉头一皱,不由倒吸了一口了凉气。
  玄麒手上的动作稍停,待对方稍微放松一些,道:“此番没想到你会来,所以并没带伤药,你先忍忍吧。” 
  武樱闻言一愣,随即心中一暖,对方先前也不知受过多少伤,竟是全然没养成带伤药的习惯。待将对方伤口的血迹擦净,便见对方白皙消瘦的腹部,一道醒目的伤痕。那伤并算深也不算长,可当真是流了不少血。
  玄麒望了半晌并未言语,又取了酒碗,沾了些酒仔细擦了一遍,才取过布将对方的伤口裹上。 
  “还疼么?”玄麒一边帮对方将里衣和外衣一一穿回去,一边问道。 
  “压根也没觉得疼。”武樱嘻嘻笑道。
  玄麒闻言抬头瞪了他一眼道:“方才是谁不住的叫唤?现下又说不疼了。”
  “我哪有叫唤?”武樱拧着眉小声抗议道。
  玄麒抬头一手搭着对方的脖子,将对方轻轻拉向自己,一边问道:“从宫里偷偷跑出来不算,还照顾不好自己,让自己受伤,我是越发管不住你了?”
  “师父……”武樱此刻已经与对方脸贴脸了,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心猿意马。
  玄麒略一倾身,霸道的吻住对方的唇,然后深深一吮,随即在对方唇上轻轻一咬。
  “师父……”武樱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委屈的望着对方,只见对方抿了抿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总得让你长长记性。”
  玄麒说罢起身拉开门,回身一手将对方搀起来道:“该去处理那些尸体了,你跟在我旁边,否则我不放心。” 
  两人出了院门,便闻不远处传来铁锹挖地的声音,循着声音而去,便见钟墨与钟鸣靠在一起坐在地上,一旁横着七八具尸体,而左鹰正一个人卖力的挖着坑。
  左鹰见两人走近,抬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停下。钟墨迷迷糊糊的靠在钟鸣身上,已有些昏昏欲睡。 
  “左大哥可曾检查过尸体?”武樱问道。
  左鹰望了玄麒一眼,示意了钟鸣一下,钟鸣随即从手边拿起一件事物交给武樱。
  武樱接过看了一眼,是一块令牌,随即便交给了玄麒。对方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又用手摸了摸其上的花纹,并没有言语。
  左鹰放下铁锹,扯着一具尸体便扔到了坑里,然后望着武樱道:“与上次在客栈袭击你和钟墨的是同一伙人。” 
  武樱闻言眉头微皱,望了一眼玄麒,昏暗中见对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暂时忍住了心里的疑问。                         
作者有话要说:  麒麟小剧场:
  大叔:你为何要私自离宫?
  小正太:因为想你。(脸红中)
  大叔:……(一口酒下肚,呛到)
  小正太:师父……酒好喝么?
  大叔:(眼睛一眯)你尝尝就知道了……(又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不怀好意的笑~)
  小正太:(继续脸红,大叔的脸渐渐靠近……)

  ☆、云纹玉佩

  玄麒回屋子里将中了武樱暗器的那具尸体拖了出来,帮着左鹰一道将几具尸体都埋了。 
  待一切收拾的差不多了,众人都已疲惫不堪。钟鸣背着钟墨放到了里屋的榻上,又从马车里取了薄毯为对方盖上。 
  左鹰见武樱不愿去榻上休息,便也不勉强,自己在榻上的一角蜷着身子闭目养神。 
  武樱半倚在院子里的石台子上,看着玄麒走向院子里他们先前乘坐的马车,从上头翻出自己的包裹,从中取了干净的衣衫。
  “去屋里头换上,仔细外面凉。”玄麒见对方当即解了衣衫便要脱,忙阻止道。
  武樱微微一笑道:“哪有那么娇贵。”说着除了那染血的衣衫,接过对方手里的自己穿上。
  玄麒拿起对方换下的衣裳,径直去了水缸边,寻了个盆子便将衣服泡到了里头。 
  “左右也破了,还洗它做什么?”武樱挪到对方身边,便欲蹲下身,却被对方抬手扶住。
  “当心扯到伤口。”玄麒言罢到屋里寻了个板凳,让武樱坐在上头。
  “师父……还在怪我?”武樱偷偷瞄着对方的面色支支吾吾的道。 
  玄麒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当初我便带着你了。” 
  武樱嘻嘻一笑,望着近在咫尺的对方洗着自己的衣服,不由心中觉得柔软无比。想着若是能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哪怕是隔三差五受点伤什么的也是值得的。
  “又瞎想什么?”玄麒抬头看了兀自傻笑的对方一眼,问道。
  “没什么。”武樱忙收回心思,回头望了一眼堂屋的方向,道:“忠义堂可是知晓你的身份了?” 
  “嗯。”玄麒沉声道:“但他们并不晓得我知道钟墨的身份。我此番去南塘,只是确认忠义堂以及其他几个江湖门派之间的牵扯,还有他们是否与朝中之人或官府有牵连。” 
  “钟墨是何身份?”武樱问道。
  玄麒略一沉吟,道:“大殿下的长子。”
  “大殿下的长子不是出生就夭折了么?”武樱不解的问道。
  “五年前这孩子是在大殿下的王府诞下的,王府不比宫里,若想藏一个孩子还不是易如反掌。”玄麒道。
  武樱一脸不解道:“那大……”话未说完玄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无须客气,先回屋歇着吧,明日还要赶路。”
  武樱一愣,便闻身后传来脚步声,忙起身道:“那便劳烦了。”说着左鹰已经行到了两人身边,望了一眼正欲回屋的武樱,又望了一眼玄麒。
  “眼瞅着天便要亮了,明日钟鸣如何处置,咱们是否商量个章程?”左鹰道。
  玄麒埋头洗着衣服道:“我不过是路过,明日便要启程了,两位自行商量便可,无需询问我的意见。” 
  “你不同我们一道?”武樱脱口而出,却忘了左鹰在场,随即又赶忙找补道:“我还当是钟堂主安排了你与我们同行呢。”
  左鹰略一沉吟道:“既是如此,阁下是否方便护送钟鸣一程?我等要往北去,实在是不方便再往回走一趟了。”
  武樱看似不经意的瞄着玄麒,见他犹豫了半晌后,终于勉强点了点头道:“也好,左右我也无事。”武樱吸了口气,并没有言语。
  “我去弄点吃的,天一亮咱们吃过东西便各自上路吧。”左鹰说着望了武樱一眼,便提这个竹篓子出了院子。 
  武樱立在原地,不发一言,玄麒手中的衣服洗得差不多了,拧了拧挂到一旁的晾衣杆上,道:“既然钟廷义想要隐瞒钟墨的身份,我便佯装不知,左右这也无关紧要。”
  说罢他将手在自己的衣摆上蹭了蹭,道:“我若与你们同行,钟廷义岂不是要起疑心了。” 
  “他起疑心又如何,左右忠义堂还不是在麒麟卫的掌握之中?”武樱有些气闷的道。
  玄麒叹了口气,一手抚上对方的脖颈,冰凉的触感激的武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不想以此事拿捏钟廷义,他是个忠勇之士……”玄麒语带落寞,武樱闻言便也不再追究,伸手拉住对方的手,额头贴在对方的下巴上,为即将到来的分别颇为伤感。
  “照顾好自己,莫要逞强。”玄麒声音沙哑的道。
  “嗯。”武樱闷声道。
  “一路往北,应当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左鹰身手不错,对你又……颇为在意,记得凡事不要往前冲。”玄麒又道。
  “嗯。”武樱乖乖的应道。
  “将钟墨送到北江,便与左鹰分开,我会在你去中都的必经之路上等你。”玄麒切切的嘱咐道。
  “嗯。”武樱又道。
  “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玄麒一脸期待的问道。
  武樱抬头望了对方半晌,稍一掂脚,倾身而上吻住了对方。对方一愣,随即一手环住对方的背,因顾忌着对方腹部的伤,手上并不敢使力。
  就在玄麒沉浸在对方的吻里,任对方温软的舌头在自己口中任意施为之时,却觉对方唇上的力道立减,似要结束这一吻。
  意犹未尽的他另一只抚在对方脖颈上的手稍一使力,便欲反守为攻,却觉唇间一痛,下意识的要放开对方,立时又觉得不甘心。
  武樱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丝毫没有退缩,淡淡的血腥味倒似是让对方更兴奋了一般,捉住他便结结实实的吻了个够。
  待玄麒终于放开对方时,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玄麒抬手在自己唇上轻轻一抹,有一丝淡淡的血迹。 
  “我可是记下了。”玄麒一脸宠溺的望着面脸绯红的武樱。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武樱支支吾吾道:“先前可是你先咬的我。”
  玄麒闻言不由苦笑,他可是不舍得将对方咬到出血,不过心里却丝毫没有责怪,反倒觉得快活的紧。 
  “快些回去躺一会儿,等吃的好了,我叫你。”玄麒道。
  武樱闻言面上略过一丝黯然,拉着对方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玄麒见状也不勉强他,伸手环住对方的肩膀带着对方轻轻一跃,落到了堂屋的房顶上。 
  天渐渐放亮之时,左鹰一手提着竹篓子一手拎着两只兔子回来了。玄麒远远的望见左鹰,便轻轻将胳膊从武樱的脑袋下抽出来,自己则起身坐在对方身边,侧头望着对方的睡颜。 
  左鹰进了院子抬头望见了屋顶上的两人,抬手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玄麒欲起身下去帮忙,左鹰忙伸手阻止,然后指了指玄麒身旁的武樱,许是怕对方睡梦中掉下来,于是让玄麒在原地看着对方。
  左鹰走到水缸边,将竹篓里的东西倒到木盆里,玄麒远远看去竟是几条半大不小的鱼。
  想来左鹰是个做饭的能手,杀鱼剥兔的不消一会儿工夫就将食材准备妥当了。钟鸣和钟墨都起来了,钟鸣拧了帕子在左鹰旁边,弯腰帮钟墨擦脸,又接了水让对方漱口。
  那边左鹰端着处理好的食材开始转战厨房。 
  玄麒一转头见武樱早已坐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忙碌的左鹰,也不知对方醒了几时了。玄麒眉头一皱,见对方眉眼微弯,显是心情大好,早前的阴霾早就一扫而光了。
  “哇。”武樱见左鹰拎起鱼下到锅里,不由赞叹不已,提气便跳下了屋顶,奔着厨房而去。
  玄麒叹了口气,见对方手轻轻按着腹部,面上并没有异样才稍稍放心,随即飞身而下。
  “麒叔,今天有鱼吃哎。”钟墨草草的漱了口,推开钟鸣的胳膊,跟玄麒打了个招呼,便也循着武樱跑向了厨房。
  钟鸣无奈的摇了摇头,拿着刚给钟墨擦过脸的帕子顺手擦了擦自己的脸。
  左鹰丝毫没有被厨房外的两只馋虫影响到,一副处乱不惊的模样,井井有条的忙活着。鱼被做成了汤,兔肉被烤了一部分,爆炒了一部分,剩下的米又煮了一锅粥,末了左鹰还将随身带的干粮放在锅子旁烤了一番。 
  “这家的主人必然是个爱吃之人,看看一应家具什物都粗糙的很,可烧饭的香料和锅碗瓢盆却是一样都不差。” 左鹰捏着青青的香菜末撒到鱼汤里,又道:“房后还有个小菜园,虽然荒废了,但是还留下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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