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肖灵望着他轻轻地喊。
许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松开了他,重新躺在他的身旁。
“你在忍着吗?”肖灵问,“你为什么要忍?”
许云眼帘向下阖着,“你想要吗?”
肖灵被这句话噎得一愣,稍稍瞥开了视线,迟疑了片刻,决定用身体来表明自己的答案。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今天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就算是圣人也憋不住啊!奈何对方总是不做完最后一步!
许云捉住那具正轻轻抱住自己蹭的身体,提起来让他覆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手掌寻到他的腰间,伸入了裤内。
肖灵安静下来,红着脸等待着对方的动作。
许云指尖在他后方的入口处绕着圈。肖灵的喘息渐渐沉重,前端也开始起了反应。
许云吻了吻他的额头,同时将指尖探入。
“……嗯。”肖灵轻哼一声,忍不住再度开始轻微地扭动。
许云探得更深了一些,边探边用手指或轻或重地按压着。
“啊!”肖灵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脸色一白,浑身也是猛地一颤。
于是许云停下了指尖的动作,看着他叹道,“你看,伤还没好。”
肖灵搂着他的脖子,显得有点委屈,“还不是你之前……”
“是啊,对不起。”许云抽出了手指,用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先睡吧,这种事情……等过几天再说吧。”
肖灵腹诽:那你就不要总是摆出一副很想要做的样子啊!都是男人,谁经得起那种撩拨!
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肖灵也无法再强求。
他搂着许云,以为大概要一夜无眠了。
然而实际上他熟睡得很快:这一天对他而言负担也不算小,刚刚静下心来,疲惫就按捺不住地奔涌直上。
反倒许云,对着他的睡脸一直看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肖灵起得很按时。
多难得啊,他感觉自己已经好多天没有像今早这样见过日出了。
但许云起得比他还要早,已经洗漱完毕,并吩咐好了侍女去准备早膳。
肖灵洗漱完后和他一起用完早膳,然后许云便又打算要出门去处理公务了。
肖灵打着呵欠重新拿起了那本功法。
“今天已经可以开始练习了吗?”许云问,“身体没问题了?”
肖灵点了点头,“应该差不多了。”
许云沉吟片刻,又问,“你想要练到什么程度,练好之后又有什么打算?”
“至少也得是和我从前差不多的程度吧。”肖灵认真想了想,“至于之后的打算,首先还是得继续调查我父母当年的事情。说来这次回来之后倒是一直忘了同祁姑娘联络,也不知道她那儿还有没有其它的线索。”
许云昨日倒是收到过祁爱莲的信笺,但只不过全是些闲话家常,以及对自家哥哥再度擅自离去的抱怨,半点没有提到当年之事。
许云道,“我会记着帮你打听的。”
“别。”肖灵笑道,“这终究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别担着好像是你的事情一样。什么都有你,还要我做什么?”
许云点了点头,“我会有分寸的。”
肖灵见他这副模样,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笑道,“至于别的嘛,暂时就没什么了,或许我应该为了当上你身边的长老而多做打算?毕竟我一辈子可能就在这儿了。”
听到这话,许云果然高兴起来,又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一吻。
肖灵推了他一把,“行了,忙你的去吧。”
“还有一事。”许云道,“你成为长老候补的事情,甚至于你已经正式归入玄剑宗门下的事情,我暂时没打算公开,希望你也别告诉太多人。”
“我能有谁可以告诉?”肖灵应承下来,又有点困惑,“但你为什么要特地不公开?”
“呃……为了给别人一个惊喜。”
肖灵翻了个白眼:怕是只有惊没有喜吧。
又依依道别了许久,许云终于离开了。
肖灵迅速扑过去攥起了那本功法,急不可耐地冲到了屋外。
许云已经吩咐所有人不得过来打扰他,没有人看到他这一副亢奋模样。
肖灵先是照着最前面的初级拳法练了一遍。
这套拳法虽然粗浅,但大门派功法毕竟是大门派功法,就算只是入门的东西,一招一式也都是被高手们捉摸了不知道多少遍推敲出来的,极其符合人类身体习武的需求,不过几套拳打下来就让肖灵觉得浑身轻松。
肖灵顿时对这功法爱不释手。
——倒不是说魔教的功法就比这个差多少,只是都是顶级功法,谁还会嫌多不成?
更何况,修炼魔功的过程,可没有给肖灵留下过一点美好的回忆。
许云这边,首先是找到几名当值的小弟子了解了一下昨晚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主要是打听那群客人的情况。
据弟子们说,客人们昨晚都很正常,只有红衣盟的诸人估计是因为气不顺,频繁找人切磋着,而被找到的大多都是玄剑宗的弟子,更可恨的是,还真被红衣盟赢了不少去了。
许云想了想,吩咐下去,要鼓励众弟子积极回应切磋。
反正高端对决玄剑宗已经是大获全胜,红衣盟现在连大师兄都死在这儿了,哪怕赢再多底下的小弟子,也不怕他们能将这个面子赚回去。
玄剑宗这边还能借着红衣盟磨练弟子,增加弟子们的实战经验,何乐而不为啊。
而后许云又去书房处理了一堆公务,回去的时候已经又到了午时。
肖灵依旧在院子中,已经练到了第四套拳法。
许云看着看着,神色渐渐复杂起来。
要将第四套拳法练到这个程度,一般初学小弟子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若是再算上前面的三套,怕是小半年也打不住的。
若是有些其他功法的基础,全部练下来则大概只需要不到二十天。
而事实证明,如果之前所拥有的是修炼魔功的基础,对于今后修炼其他功法是有着更为巨大的帮助的,只是大多数魔教弟子都没有这个机会。
许云当年改投玄剑宗,练到这个程度也只花费了不到三天。
他之后也尝试过修炼一本无意中寻到的其他门派的功法,速度上比起修炼玄剑宗功法要慢上几倍,却也很是惊人。
但仅仅一个上午……就算算上魔功的加成,再算上年龄的差别,这依旧是个相当可怕的效率。
大约半刻钟后,肖灵再度打完了一套拳,总算看到了许大掌门。
许云笑着道,“你的天赋很好。”
“是吗?”肖灵以往没和人比较过,也不知道自己天赋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但今天的效率有多可怕,他还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有点奇怪。”肖灵按了按自己的肩,望着摆放在石桌上的那本功法,“我总觉得,玄剑宗的这本功法与我之前所修炼的魔功,不知为何有种一脉相承的感觉。”
许云一愣,“有吗?”
“你难道不觉得?哦,对,你毕竟没有亲眼见过魔功。”肖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莫非是错觉……”
说着他便凭空练了一招。
虽然只是没有内力的虚把势,但许云一眼就看出,这是魔功里的招式。
肖灵所用出的招式,当初许云乍看时,没觉得和自己所学习的有什么差别。此时仔细看,却看出来了,细微之处如运劲的力道,还是有少许不同的。
他想起魔尊说过,肖灵所修炼的是经过改进了的魔功。
魔功经过改进后反而和玄剑宗一脉相承了?这是什么道理?
算了,魔教已亡,计较这些事情没有丝毫意义。总之肖灵修习玄剑宗功法的效率极高,这是个好消息。
肖灵也很满意:照这个速度,重新打通经脉大概只需要不到三个月。
要知道他原本可是估计得花上一两年的。
肖灵顿时充满了动力。
这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他晚上在床上时显得安分多了。
他此时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许掌门能一直忍住不做到最后一步,真的是为了自己好啊!
现在肖灵已经不再排斥做。爱,有时候还很想要,但每次一做就至少要伤一天,伤一天就有一天不能练功……
时间多么宝贵,怎么可以这样子挥霍?果然还是少做点好。
……虽然他是这么想的。
但在一个劲扑在新功法后的第十天,他猛然发现,许掌门已经十天没有碰他了。
肖灵莫名地惶恐了起来。
☆、32
开头几天;还能说是许云依旧在顾及着他的伤。
中间几天,肖灵还能安慰自己;一定是许掌门太忙了,毕竟是一派之主,总不能成天都和自己腻在一起。
但是到了第十天;肖灵不得不承认;许掌门已经宁愿去和别人下棋;也不愿意碰他了。
是的!许云跑去和谢晓安下棋了!
从巡逻的小弟子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时,肖灵险些将自己一口牙给咬碎。
太过分了!
肖灵拿着一把剑;将眼前的那颗大树想象为了许掌门的模样;狠狠练下了一整套剑招。
待他收招,树便裂了。
肖灵望着几乎裂成了柴禾的树干;幽幽叹了口气;觉得心中更空虚了。
在这十天内,他的进展极大,不仅已经彻底掌握住了玄剑宗功法上的七套拳法,还将这套入门剑法也练了个七七八八。
包括每次打坐吐息时,他都能感觉道经脉正再度被渐渐充盈,颇有即将突破的意味,成果喜人。
但许掌门不碰他!
自从十多天的那一晚之后,许云就一次也没碰过他,哪怕他们每晚都睡在一起。
什么情况?传说中的七年之痒?
然而他们分明才开始了不到一个月!
又或者是传说中的因为每晚都在一起所以没有新鲜感了?
肖灵心不在焉地继续练习着剑招,等回过神来之后,发现眼前的好几棵树都裂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糟蹋环境,默默抱着剑坐在了一边。
一安静下来,他的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了许云正在和谢晓安一起下棋的场景。
肖灵狠狠咬着牙,想要思考一些更加有意义的东西,但思绪就是不受控制。
华山剑派现任掌门谢晓安这个人,算来也说得上是一代奇才。十岁入门,二十岁被公认为一流高手,二十四岁接任掌门。
如今过去了三年,谢晓安二十七岁,这个年纪虽说不小了,但也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味道。此人虽说如此出众,长得也可算是玉树临风倜傥风流,却一直没有过伴侣,于是爱慕者成群结队,不比许云稍少。
由于接任掌门的时间相差不到一年,许云和谢晓安的关系一直不错。而在江湖上,两人也是一直并称着的。
“华山谢晓安,玄剑宗许云”,就连茶馆里说书的说得江湖上那些事,也爱把他们两个给摆在一起。
原本这事不会让肖灵多想,但接合那几次谢晓安望向他时那微妙的神情,肖灵便无法不多想。
越想,肖灵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怎么想着想着,越发觉得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登对的?
若是许云知道了肖灵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
他这次来找谢晓安,只是因为当初答应过要来找他下棋,所以单纯来下棋而已。
本来许云险些忘了这茬,但眼看着谢晓安在玄剑宗做客做了半个月还不见想走的意思,才一拍脑袋,意识到了原来对方当初那句“我会等你”是说真的。
所以他才不得不挑个时间,来了这一趟。
谢晓安落下一子,望着许云意味深长地笑道,“也就这一个多月来的时间吧,老许你倒是显得像是与之前许多年里都不相同了。”
“是吗?”许云紧跟着落下一子,“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虽然这一子落得如此之快,但依旧是如此巧妙,谢晓安不得不皱起眉头认真思索着应对的方式。
半晌后,谢晓安才终于再度下了一子。
许云又是一子紧跟其后。
谢晓安无奈叹道,“不下了,这次又是我输了……你这人究竟是强到了什么地步哇!”
“承让。”许云说着收回了棋盘与棋子。
“你这家伙,有时候真不知道脑子里究竟是怎么长的。”谢晓安用手指轻敲桌面,懊恼道,“想都不想就下得这么狠,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许云对这个老友口中时不时爆出的过于随便的话语,已经十分习惯,只是坦诚道,“其实我想了的,就是比你想得快点。”
“……”谢晓安决定放弃与他谈论这个话题。
“但你也该说清楚了吧。”许云将收拾好的棋盒放在了一边,“要我这次过来找你,是想说些什么?”
谢晓安翻了个白眼,“不能是单纯下棋吗?”
“你虽然确实喜欢下棋。”许云道,“却不是一个喜欢自虐的人。”
……好吧,谢晓安无法反驳。
“有一件事,你可能会感兴趣,所以我来说给你听听。”谢晓安笑道,“你最近有空吗?大概就在两个多月之后了。”
许云听到这个时间,皱了皱眉,“不清楚,可能会有事吧。”
两个多月后,肖灵应该差不多要开始重新打通经脉了。若是再顺利一点,到时候已经打通了也说不定。
总之那段时间许云想陪着肖灵。若是那时他已经打通,许云知道他一定会急不可耐地再度想要找寻父母身亡的线索,也不可能真让他一个人。
谢晓安听到他的这个回答,却是有一点意外,“你以前可不会忙着安排这么久之后的事。”
“你也知道我现在变了,不是吗?”许云看着他道。
谢晓安叹了口气,“好吧,确实如此。”
说这句话时,他的眼底有一抹微妙的情绪涌动,只是藏得太深,没让许云发觉。
“能说说你对那时的打算吗?”谢晓安又道,“我要说的那事,说不定正好会有所帮助。”
许云想了想,将自己想要去追寻十年前惨案真相的事情向谢晓安说了一遍。
谢晓安听罢却是嘿嘿一笑,“真是巧了。”
许云一愣,“莫非……”
“还记得那惨案是如何发生的吗?”谢晓安问。
许云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那群富得流油的商人,想要去京城聚会。”谢晓安继续道,“然而究竟什么事情能让他们那种人,那样整齐地想要聚在一起?”
许云沉默,安静地等待着答案。
果然,谢晓安接下来就道,“是一场拍卖会。”
这句话让许云眼前一亮,好似终于捡到了一柄钥匙,于是思路猛地就畅通起来。
“据说那场拍卖会上原本确定将会出现一样极为要命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认为那些商人都是冲着那样东西去的,所以全都几乎将全部身家给带在了身上,却是让那群劫道的流寇赚了大便宜。”谢晓安道,“而由于那场惨案,那次拍卖会最终遗憾地夭折了。”
许云顺着畅通的思路道,“那群流寇的目的,就是据说将会出现在拍卖会上的那样东西。”
“谁知道呢?”谢晓安耸了耸肩,“如果真是的话,他们八成并没有成功。”
许云看着他。
谢晓安道,“现在那群商人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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