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月析柝的睡相并不好,他有踢被子的习惯,有时还会轻声打呼,动作很大地翻身的时候经常会挂在床沿摇摇欲坠,离冷经常要伸手把他捞回来同时防止他把自己的被子也踢飞或者一脚踹到他身上……但这一切都不妨碍月析柝能令离冷好眠的事实。
就像白天热情洋溢的月析柝一样,夜晚离冷抱著他的时候会有一种弥漫著暖洋洋的感觉,虽然偏瘦搂在怀里却很舒服,甚至还会产生闻到阳光的味道的错觉。
那种心旷神怡,从未体会过的感觉,离冷当然不愿放手。
月析柝是与众不同的。
与众不同到离冷今日听到甄木厥的言论──每天每天,都像末日一样地努力生活。我没有遗憾,不再需要多余的人生……像从未受过伤害一样地去爱──离冷发现,不仅仅如此,想要月析柝也把他当成与他人不同的存在。
他希望对月析柝而言,离冷也是与众不同的。
尽管离冷还没想明白月析柝对他来说究竟是什麽样的存在,但他已经不想让月析柝从身边溜走而变成遗憾,这就够了。
思及至此,离冷嘴角弧度不由又弯高了些,那张平日冷然的容颜上露出了能称之为魅惑的笑容,他低头再度吻上月析柝的唇,满意地听到他迷醉的轻声呜咽。
第八章中 H慎
“咯嗒──”
一记瓶罐落地的轻响传来,离冷微偏了头,循著骨碌碌滚动之声望去,是一只青瓷瓶,从月析柝垂挂在床沿的袍中落下,正掉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离冷抬手将瓷瓶捞起,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取了瓶塞凑到鼻前嗅了嗅,异常甜腻的香味,并不是他熟知的任何一种伤药。
好容易才呼得几口气,月析柝脑中仍是混乱,看见离冷握著青瓷瓶,不由道:“阿斯送我的百步显灵膏……”
“……金创药?”显然“百步显灵膏”这个名字离冷从未听闻。
月析柝一愣,说实话,阿斯当时眉飞色舞地把这瓶药塞给他的时候他也很费解,“世上真的有这种药吗”的想法在他脑中久久挥之不去……况且,月析柝莫名想起阿斯曾经欲言又止,似乎是想把这药讨回去?
“……也好。”
尚自思索的月析柝被离冷这突兀沈吟一惊,方一抬眼即见他眸中凝起淡淡笑意,狠狠呆了一呆,满满回荡脑海都是:师兄又笑了师兄又笑了师兄又笑了……
见月析柝又是一副走神的模样,离冷不禁哑然,这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走神了。
月析柝身材很好,既有练武之人的紧实肌理,皮肤又不失细腻白滑,覆於掌下很是舒服,还有那温厚热度,错觉能熨得指尖微暖。离冷一手扣著他後颈,一手从从容容地沿腰线蜿蜒而下,正是左右逢源,恰到好处地挑起丝丝情欲,引得月析柝在他深吻下拼命压抑了喘息,身体却抖得跟个筛糠似的。
月析柝的脑袋已变成置包子的蒸笼,他疑心离冷被下了妖法,不然怎有这般邪门的吻技,像是把他精气都统统吸走一般,浑身都软成了面条……才这麽一想,离冷便有抵进来了些,月析柝呜呜叫著,口中难受,身上也如同著火了,眼中不自觉泛出水汽。
忽地下身一凉,一阵冰凉的触感激得月析柝一颤,他哆哆嗦嗦地歪头,一看之下惊得魂飞魄散差点将舌头咬掉──离冷竟竟竟在将那百步显灵膏抹往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身後……难以启齿的地方……!
“师兄!”月析柝再也忍不下去,放声大吼。
离冷应了一声,微微抬头瞅他一眼,顺手拂指之间,已将他大半气力都卸了。
月析柝睁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瞪著面色如常的离冷,这会才想到有武功这回事,若是真和离冷打起来,虽是不济,也总不至落到这般天地……可惜如今……他变成了砧板上的肉!还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月析柝战战兢兢看著离冷,到此时他才终於弄明白了师兄究竟想干什麽……
可是……他是男的啊啊啊!师兄一定是想女人想疯了啊啊啊!平时面瘫的人癫疯起来果然最可怕了啊呀呀呀呀!
“师兄……你放开我……回头就给你找个大家闺秀……绝对比妖颜还漂亮……”他可不要像妖颜被太师叔那样被师兄这样那样啊啊啊!
但是──“啊!!”
月析柝疼得猛然弓起身,缩成一团,手指死死揪紧了床单。冰凉的晶膏被送入体内,冷得他一个激灵,片刻又是钻心的疼将他整个淹没,脸也白了整张,呼哧呼哧喘著粗气,眼角水光泛滥。
离冷微皱了眉,只得一根手指月析柝就痛成这样……不由撤了半截,等了好一会,见他不再大口喘气,脸也不是惨白惨白,才又轻轻弯了指节慢慢进去,同时,仔仔细细地观察月析柝反应。
月析柝难过地蜷了起来,体内手指轻浅的按压带来源源不断的痛感,疼得他死命咬唇,眼中水雾弥漫,早已不见平日生龙活虎的模样。唇边传来轻微触感,手指轻巧地凿开了他唇齿,横於他齿间。月析柝想也不想,恨恨咬下去,用力咬著离冷一指,仿佛这样疼痛便能转嫁,直咬得尝出口中略微甜腥,嘴角温温热热。
微微扩张开来的甬道不复最初干涩,经由晶膏充分润滑,熨烫地纠缠著修长指节轻柔抽插,发出咕唧咕唧的粘腻水泽声。
月析柝闭著眼别过头,口中咬得死紧,却没有办法阻碍那羞耻的水声,还有叫人汗毛直竖的异样感觉。
“呜……啊!……”月析柝涨红了脸,指尖触到某一处让他突然整个人都弹蹦起来。
起初难忍的疼痛过後,体内柔韧的地方被冰凉的软膏占据,那一种酥酥麻麻的灼热之感越来越明显。到了最後,後穴麻痒难忍,手指触不到痒处的轻轻搔刮带来了巨大的空虚感,仿佛需要别的什麽比手指能更深入的东西……远远不够……
月析柝被自己的想法吓呆了,瞪圆了眼愣愣地望著离冷,他衣衫齐整地伏在他身上,用那种平时的神情……玩弄著他的後庭……
“唔、啊……呜呜……啊……”那越来越明显的空虚让月析柝恐慌到了极点,连耳根也通红,他捂著嘴好不让呻吟泄出来,身体却烫得就好像有把火在燃烧似的,腰臀都开始不自觉地扭动起来,无意识地蹭向离冷,似乎在渴求更多的爱抚。
月析柝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从身後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传出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全身……就像……被下了春药似的……
他蓦然一惊!
这百步显灵膏的效果……怎麽想怎麽像春药!
月析柝内心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阿斯那天的欲言又止原来是想说这个!他是错把春药当成金创药送给他了吗!?
离冷显然也有些诧异,月析柝过度热情的反应让他略微惊讶,也不由对那瓶膏药起了疑。月析柝一直往他身上蹭,白皙光洁的身体缓慢扭摆,带著全身薄薄的汗珠在摇曳的火烛下晃出一色诱惑,紧致的後穴温暖地包裹著他的手指,情色地微微张合勾引著。
月析柝简直要跳起大声咆哮,当时阿斯为什麽不说清楚!这有什麽可害羞的!不就是个春药!说一说难道会死吗!?
天底下大概再也找不到他这样送上门被人奸再自备润滑春药的了吧!!
月析柝欲哭无泪地望著离冷,体内那一波一波愈来愈强烈的情潮几乎灭顶,他觉得自己已撑不下去多久,可能很快就会缠到离冷身上求欢了……他曾经听过的春药传说都是这麽个可怕的结局……月析柝神不守舍地这麽悲哀地想著。
离冷一手突然从他腰下贴上了光裸的腿根,颇具挑逗意味地来回磨蹭,辗转留下了一道道红印,又极缓慢地来到他身前,轻柔地握住了微抬头的物件。
月析柝头摇得厉害,身体却越凑越近地干脆伸手搂住了离冷轻轻摇晃。短得楞楞上刺的黑发扎到离冷面颊,有几缕被汗水沾湿了贴在脸上,他瞳孔涣散,眼中水雾,尾角红晕渐现,正是与别日截然不同的风情。
身前的手指有些生涩,试探地揉捏了几下,便似有了门道,离冷一面俯了头与月析柝唇齿相交,一面一下下越来越快。月析柝拱了身扭摆著腰臀迎合,甚至还忍不住抬腿蹭,过不多时就闷哼一声,双目失神地看著摇动的天顶。
离冷眼神暗了暗,终是忍耐不住,解了衣衫襟扣,将月析柝一条腿往旁侧更推了推,倾身覆了上去。
月析柝一怔,来不及反应,那抵在臀间的火热一鼓作气悍然挺进:“……唔!”
比先前更甚的痛感几乎将月析柝整个打扁挤圆,他抖得厉害,手也颤得抓不住离冷衣襟,跟额际汗水一般滑落下来,陷入锦被之中。
离冷却是极畅快的,被晶膏充分润滑过的甬道湿热柔韧,温温吞吐著他的硬挺,一耸一动极是舒爽。
月析柝紧闭著眼歪著脖子斜躺在离冷怀里,眼里的水汽已被疼痛凝成了泪珠,顺著面颊缓缓淌下来,这一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软弱模样却著实叫人心疼,让离冷霎时忍住了在他身体立不管不顾驰骋的想法。
离冷稍稍顿了顿,伸手用么指在他唇上轻轻摩挲,莫名带了些调情意味,待得月析柝半疑半惑地微睁了眼,便又在他唇上亲了几下,耳廓、眉眼、鼻尖、额际……温温和和的亲吻落了满脸,身下极轻柔地缓慢抽送,还一手拢起才发泄过的前端。
药性尽数发作,这温和在月析柝身上全变成带了火花的逗弄,钝钝的胀痛过後便是满足体内深处渴望的快感,肆无忌惮地化作了一场疾风骤雨的掠夺。
“……啊、唔啊……呜呜……”月析柝终於意乱情迷地喊叫出声,下一刻,身体攀缠上离冷,扭著腰臀贪求。
他被激烈地顶撞著,那种胀痛很快就被沿脊背升腾上来的酥麻快感取而代之,兴奋地头皮发麻,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与离冷相贴的皮肤下跳动的血管……
师兄的血也是热的,也在汹涌澎湃地流动,并不是他一直以来认为的冰冰冷冷……
他还可以感觉在他体内肆虐的欲望,剧烈地穿刺,将那粘腻的膏药扯出穴口,混著淫液黏稠地滴落。
月析柝面上是恍惚的神色,眼眸湿漉漉的,闪烁著盈盈水光,面染红云,本不是秀美的脸容竟也显露出媚态,春情荡漾的眼角眉梢都满溢风情,煞是魅惑迷情。
离冷弯了弯唇角,忽地一手揽著他腰肢,将人带著被褥霍然抱了起来坐进怀中,随之插入前所未有的深度。
“啊──!……”身体一阵抽搐地绷紧,月析柝发出急促的惊叫,脑中再不复清明,堪堪搂上了离冷颈子,情不自禁地靠至胸前,完完全全沈沦进汹涌欲海,循著浪涛恣意起伏。
窗外幽幽月华像极了这一室淫靡,淡淡光亮如缓慢飘逸的情欲气息四散,惹得烛火忽明忽灭,滴洒在檀香木的架身上,斑驳沈香。
第八章下
疲倦地睁眼,月析柝呆愣愣瞪著凤尾钩子,身体又酸又痛,乏力得连手都举不起来,全身就好像被大象踩了一脚。昨夜的零碎画面陆续窜入脑海,月析柝轰一下从头到脚红了通透,他猛地坐起身,疼得差点没哭爹喊娘,双手抱头鬼吼鬼叫起来。
昨天那个发了疯似的缠著师兄求欢的人是谁啊!他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
意乱情迷地搂著离冷颈子呻吟喘息的场景不住在眼前回放,月析柝揪紧了头发哀嚎,一幕幕惨不忍睹的回忆迫不及待地齐齐报道,直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坐在离冷怀里扭腰,发出像是啜泣般的呻吟……他还被离冷的脸迷昏头,急色地凑上去强吻……他还把腿挂在离冷腰上,一面承受著剧烈的贯穿一面急不可耐地蹭他的脖颈……离冷抱他去清洗的时候,他们还在水里……!!!
昨夜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月析柝恨不得把自己打死!怎麽就被离冷的笑迷了个七荤八素!难道见过的美人还少吗?!怎麽会像中邪了一样就任由他摆布了?!!
离冷那哪里是微笑!分明是鬼气森森的阴笑啊啊啊!
月析柝懊恼地埋著头,嚎了一阵才发现他嗓子早哑了,气急败坏地抬头,他惊觉方才并不在房内的离冷不知何时回的屋,坐在床沿定定望著他。
离冷依旧镇定,没什麽表情地看他,仿佛昨夜他们师兄弟只是秉烛夜谈研讨剑法。
月析柝自做不到他这般若无其事,不敢同离冷对视,光是觉察到他的注视就霍然垂下头,整个人像被煮熟的虾子,羞赧地红透了。额上突然传来些微触感,短短的刘海被轻轻捋开,一只微凉的手掌抚按在额头,凉凉的很舒服,动作也很温柔。
月析柝惊吓地抬头,就见离冷慢慢收回手,道:“没有发烧。”那墨色眼瞳里闪烁的大约是关切……?
被自己的揣测骇到,月析柝赶快摇了摇头,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使用过度的地方,痛呼一声:“唔……”
“上药。”离冷手握一瓶膏药,模样有些那青瓷瓶子的架势。
月析柝早被青瓷瓶吓得魂飞魄散,此时又见它出现,顾不得身上酸痛不堪,撑著乱糟糟的被褥龇牙咧嘴地拼命後退,惊恐地死命摇头。
开玩笑!再来一次他小命就玩完了!
离冷快如闪电,出手将实际速度还没乌龟快的月析柝抓个正著,逮著手腕拖到身前。虽说已是尽量下手温和,无奈月析柝疯狂挣扎,自己把自己扭个半死不活,最终不得不扁著嘴趴在离冷膝上停尸。
也直到此刻,月析柝才骇然发觉,他没穿衣服……他欲哭无泪地绷紧了身体,万分紧张地忍受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待离冷的手沾著药膏抹进他後庭时,月析柝梗著脖子一动不动,死死咬著嘴唇承受渐渐蔓延开来的痛楚。
我打不过师兄……这绝对是从前不勤奋练功的恶果……月析柝含泪想道。
僵著身体候了半天,离冷却未有多余动作,直接将他扳起来,悉心套上衣袍整了整,把他重又塞回锦被里。
月析柝惊讶地瞪大了眼,不由疑惑出声:“咦?”
离冷瞥他一眼,道:“想吃什麽?”
“啊?”月析柝傻了眼,好半天都说不上话,眼睁睁望著离冷走出房间。
这这这……昨晚真的不是他的噩梦吗?
月析柝觉得头有些痛,环顾四周望了望,确信并非做梦。尽管身上清清爽爽,但那种被抽筋扒皮的感觉绝对不是他打架打来的。最重要的是,前两天他们睡的床已经连床单被剥个精光,他现在躺的是房间里的另一张床……应该庆幸师兄总是要两张床吗……
月析柝长吁短叹了没多久,离冷就推门进来,立马僵住,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更不知该用什麽样的态度面对离冷。如果生气的话,师兄会不高兴吗……月析柝全然忘记了他才是受害者,倒像是他把离冷胁迫了。
离冷端来一碗稀粥,撩袍在床榻边坐下,然後舀一勺粥送到月析柝嘴边。
粥里拌了香气四溢的鸡丝,月析柝平时最爱吃,此刻却见了鬼似地睁大眼张大嘴,瞪著离冷缠著唇说不出话。
“昨日初次,你须得修养,”离冷面无表情地说,好像怕月析柝眼珠瞪得不够圆,又道,“而且,昨晚你将嗓子叫哑了。”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月析柝几乎就想这麽怒吼出声,可担心离冷将他一顿胖揍或者干脆又跳上来逞兽欲,遂满腔悲怆地乖乖就著离冷的手喝粥。
离冷二十年来都未做过这等事,喂粥自然做不好,象征性吹几口就往月析柝嘴里塞,还马不停蹄。月析柝敢怒不敢言,离冷又不知他被烫个半死,只见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