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末退开,吴千海也终于落回到了地上,又干咳出一口血。他头发凌乱,神sè狼狈,看着秦末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忌惮和愤怒。
“好小子,没想到你还留有后手,真是小看你了。”说着,他却是伸手入怀,掏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来。
他一口吞下那颗药丸后,惨白的脸上立刻就恢复了几分生气,微微伛偻的身体也挺直了起来。
秦末冷冷地看着吴千河的一举一动,心中却颇有些惊讶,他刚才这一拳,虽然仓促之下并没有出全力,但也是力量奇大,换做常人,肯定是一下就被打得肠穿肚烂,当场毙命,可看这吴千海却似乎并无大碍,他吃的那个药丸也是颇有些门道,疗伤效果惊人。
不过此时最吃惊的反是坐在一旁观战的赵明。赵明呆呆地看着对峙中的秦末和吴千河,惊愕不已。
在他心目中,吴千河一直是无敌的存在,所以他万万没想到,秦末竟然能够让吴千河受伤,而且受的伤还不轻,这可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
原先他跟着吴千河来余州的时候,以为既然有吴千河亲自出手,余州之行绝对是件很轻松的事情。他甚至很遗憾不能亲手杀了秦末,为自己的哥哥赵晗报仇。现在他却终于发现,自己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
此时看着站在那里,一脸平静的秦末,他心中难以抑制地生出丝丝寒意,他终于明白,其实秦末要杀他,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眼前的秦末站在那里,虽然身材瘦削并不高大,却给他一种高山仰止难以望其项背的感觉,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甚至于他感觉到,秦末的气势比起吴千河来还要强大几分,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无敌存在的吴千河,此时看起来也似乎不如以前那么强大了。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越来越不安,甚至有劝说吴千河放弃的冲动。
他不断安慰自己,叫自己沉着冷静,一定要对老大有信心,因为老大还有杀招未出,未必不是这秦末的对手。
而他旁边的躺在地上的赵甜,则是一脸难以置信。在她印象中,秦末一直是个体弱多病的人,别说杀人,就是打架都不会。
可眼前的秦末,却变得那么强悍勇猛,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以往所没有的凌厉气势,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她也见识过吴千河的厉害,所以非常恐惧和害怕,刚见到秦末时,便催秦末快逃走,在她以为,秦末根本不是吴千河的对手,可刚刚秦末却在她眼前一拳打飞了那可怕的吴千河。
她几乎忍不住要怀疑这不过是她的一个梦。
吴千河吃下药丸后,嘿嘿笑了一声,眼神却变得更加yīn冷,他右手一举,手上竟是突然多了一把剑。
这把剑长约半米,没有剑鞘,薄薄窄窄,通体白sè,看去像是用玉石雕成一般,却寒光闪闪,透着一股难言的锋锐之意。
“十多年了,自从我出山后,还从没有人能够逼我祭出这把飞剑,小子你是第一个。”吴千河微微举起那把白剑,沉声说道,神sè肃然无比,“不过你别以为你学了点横练功夫就真的有机会打败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说着,他突然举起手中白剑,然后遥遥朝着秦末一剑斩下。
虽然那把剑长不过半米,剑锋离秦末也有十多米远,但秦末却立刻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杀机,他浑身汗毛炸起,想也不想,便立刻身形一闪,横移而出。
白剑斩下时,剑尖竟是骤然生出一道白光,随即白光脱剑而出,以半斩半刺之势,击向秦末。
也亏秦末反应够快,早早躲了开去。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剑气!”
那白光虽然没有砍中秦末,却立刻在地上劈出了一道一米多长的深痕。
见一击不中,吴千河却不停下,又遥指秦末,一剑接一剑不断砍下。
白剑剑尖再次shè出一道接一道剑气,直劈向秦末。
秦末瞳孔紧缩,再也不敢藏拙,拼命躲闪起来,整个人都是化成了一道虚影,左奔右突不止。
可吴千河挥剑速度很快,那一道道剑气都是隐隐组成了一片剑网,秦末所能躲闪的空间也是越来越小。
此时此刻,秦末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逃离这里,可是赵甜还在这里,他可不能就这样丢下赵甜不管。
他甚至有些担心屋里的路边拾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被吴千河的剑气殃及,路边拾虽然怪力惊人,可面对吴千河这样的高手,也是危险之极。
他想找机会逼近吴千河,可吴千河根本不给他机会,而且离吴千河越近,他躲闪腾挪的空间就越小,被剑气击中的几率越大,就越危险,秦末虽然焦急,却也不敢轻易冒险。
秦末这稍一分神,右肩便被一道剑气给刺中,那剑气也是锋锐之极,竟是一下子割破了他的肩膀,划出了一道长达十几公分深可见骨的伤口。
因为剑气太过锋锐,那伤口一时间竟是不见流出血来,直过了一两秒钟,伤口上才开始突然汩汩流出鲜血。
好在秦末躲闪得还算快,皮肉也十分坚韧,否则的话,只怕整条肩膀都要被那道剑气给斩下来了。
这个时候,吴千河似乎气力不支,终于停了下来,他的脸sè也变得有些苍白,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出一黑sè的血块。
他的脸上却满是得意之sè,一脸讥讽地看着秦末:“你现在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差距了吧,是不是感到了绝望?”
他声音变得有些尖利,已经不复原先的冰冷和沉静,脸上也多了几分狂热之sè,“你知道吗,你父亲在古修门当中是一个大大的异类。别人都修法术,修飞剑,修阵法和符箓,据说你父亲却只专注炼体,对于我们这种法术竟然不屑一顾,到了后来,连他的师门都以他为耻,将他逐了出去。”
说到这里,他又嘿嘿笑了几声,“其实我还是挺佩服你父亲的,他竟然能够独辟蹊径,自创出一套厉害的炼体体系,到最后居然能够炼体大成,连寻常飞剑都难以伤害到他。可惜我也说过了,你比起你父亲来,差得太远了。”
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自得之sè,摸了摸手上白剑的剑身,似自言自语道:“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你父亲如果遇到我这把玉剑,是否也能够全身而退。”
听到吴千河所说,秦末不由有些不屑,他可是见过自己父亲的本事,他面露鄙夷之sè,说道:“如果真遇上我爸,你连他一指都接不下。”
吴千河一愣,随即冷笑了一声,面露一丝怒sè:“小子还真会吹牛,我还不相信有人能够用**接下我的飞剑。”
秦末却笑了起来:“吹牛的是你,你连真正的飞剑术都还不会,只能够发出剑气,怎么可能是我爸的对手。”
吴千河面sè一冷,眯眼盯着秦末:“小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想留你一命,让你看看你父亲和我到底谁更厉害,可惜你父亲恐怕不会回来了,我也不会让你活过今天,我在玉剑门中虽算不上是最厉害的,但在年轻一辈中,实力超过我的也没几个,你真以为我是在吹牛不成!”
说着,他眼里jīng光一闪,再次挥动手中白剑,遥指秦末一剑斩了下去。
眼看吴千河举剑出手,秦末却是闭起了眼睛,人则疾奔而出,竟然不避剑气,直冲向吴千河。
他刚奔出五六米,那道剑气已是飞斩而至,一下子刺中了他的左臂。
那剑气虽然没能够洞穿他的左臂,却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斜斜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伤口上立时鲜血迸shè而出。
看到秦末再次受伤,地上的张甜面露惊骇之sè,再次扭动身体,呜呜大叫起来。
秦末也是痛哼了一声,停了下来。
看到秦末如此举动,吴千河不由愣了一愣,眯起双眼:“小子,你真的绝望了吗,想来送死……”
可他话还没说完,秦末突然双眼怒睁,同时吐气开声,嘴里骤然喷出一道白气。
这道白气长约一米,凝如白柱,疾如闪电,瞬shè而至,一下打中了吴千河的脖子,像利刃一般破开了他的喉咙。
吴千河浑身一震,手中的白剑也掉了下来。
他脖子上鲜血狂喷而出,竟是溅到了对面的秦末的脸上。
他错愕地看着秦末,一脸难以置信,双手缓缓抬起,捂着自己喉咙,不停颤抖。
可他脖子上,鲜血仍是狂涌不止。
他身上的生机也随着鲜血快速逝去,脸sè变得越来越灰败。
但他还强撑着口气,俯身想去捡地上那把白剑。
可不等他拿到那把剑,秦末走了过去,抢先将那把剑捡了起来。
吴千河抬头看向秦末,面露一丝惧意,嘶声叫道:“别……杀我!”
秦末饶有兴味地看了吴千河一眼后,一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接着他用力拧了一下那把刺在吴千河心口上的剑,冷冷地说道:“你连我都打不过,更别说我爸了。”
吴千河的眼神顿时变得涣散起来,缓缓倒了下去。
“你……等着,师门会为我报仇……”他嘴里缓慢挤出一句话后,便浑身一抖,气绝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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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要么拜我为师,要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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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吴千河临死前所说的话,秦末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喃喃了一声:“玉剑门吗?”
他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起来。虽然秦末一直很自信,却并不自大,刚才如果不是吴千河有些大意,秦末并无多大胜算,而听吴千河所说,那玉剑门有些人比他还要厉害,如果玉剑门真来找秦末为他报仇,秦末定是凶多吉少。
现在只希望那玉剑门能够晚点知道吴千河的死讯,也晚点找上门来寻仇。
秦末也知道现在担心再多都没用,他拔下吴千河胸膛上的白剑后,稍稍平复了心情便转身看向赵甜和赵明他们那边。
在秦末杀死吴千河的时候,赵明一下子被吓傻掉了,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前一刻吴千河还占尽优势,秦末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结果转眼间,秦末竟突然逆转了局势,杀死了吴千河。
他实在想不明白,秦末嘴里喷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很早就开始跟着吴千河闯荡江湖,见识也不算少了,现在却感觉到自己的见识是多么的浅薄。
等秦末看向他时,原本一脸呆滞地他顿时脸sè一变,心中骤生惊骇恐惧之意,不过极度恐惧之下,他却没有直接扭头就跑,而是纵身一跃,跳到了赵甜的身边,一把掐住了赵甜的喉咙。
惊慌之下,他下手也是没顾上分寸,赵甜惊呼一声,脸瞬间涨红,一脸痛苦。
秦末神sè一冷:“放了她,你走。”
赵明却嘶声叫了起来:“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怎么可能放过我?你别骗我了!”
不过他确实是说对了,秦末根本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赵明则又叫道:“你别过来,否则我捏碎她喉咙,你动作再快也没用!你给我安排辆小车,等我上车后,我就放了她。”
说着他掐着赵甜脖子的手上还稍稍加大了力气。
赵甜顿时又痛呼起来,脸上痛苦之sè也更浓了,脸sè已是由红转紫。
秦末虽有些焦急,表面却一脸平静,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哪来的车子,怎么给你安排?”
赵明却立刻叫道:“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说着他冷笑了几声,看了看赵甜,“你最好快点,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超过五分钟,就算我不捏碎她喉咙,她也得窒息而死。”
“好好,你别激动,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叫辆出租车。”秦末立刻说道,走到那棵大樟树下,捡起他放在地上的手机,拨起了电话。
可他刚按下一个键,右手突然一甩,将手上的那把白剑朝着赵明丢了出去。
赵明看到秦末打电话,也稍稍放松了下来,秦末骤然出手,他刚察觉不对,还没做出回应,那把白剑已是疾飞而至,哧的一声,插入了他的额头。
赵明瞪大了双眼,只呃了一声,便气绝而亡,掐着赵甜的手也缓缓松了开来,掉了下去。
赵甜眼里尽是骇sè,一边呜呜叫喊着,一边拼命挣扎,连滚带爬地挣脱赵明的手,爬向秦末。
秦末赶忙迎了上去,将她扶了起来,解开了绑着他双手的胶带,又撕掉了封在她嘴上的胶带。
恢复了zì ;yóu的赵甜一把抱住秦末,嚎啕大哭起来,惊惧难抑。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秦末拍了拍赵甜的肩,轻声安慰道。
赵甜却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一边啜泣不止。
她越哭越忘情,也越抱越紧,一下子牵动了秦末手臂上和肩上的伤,让秦末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赵甜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秦末一眼后,忍不住有些焦急:“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我陪你去医院啊!”
秦末龇了龇牙,吸了口凉气,勉强笑道:“没事,就一点皮肉伤,我先把这两人处理一下。”
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不错不错,这把飞剑品质虽然不怎么样,但也还算可以,正好可以给我的小徒弟用。”
秦末悚然一惊,转头一看,发现竟是一个六十左右年纪的老头。
老头站在那赵明的尸体边上,身材干瘦,穿着一件灰sè的长袍,一头灰白的长发,梳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看他的打扮,分明是一个道士。
他手拿吴千河那把白剑,小眼里满是欣喜兴奋之sè。
秦末不由吃惊不已,心中生出一丝深深的忌惮。以他现在的能力,周围二三十米之内飞过一只蚊子他都能够察觉到,可这老头突然出现在院子里,他却一直没有察觉到。
他确定这老头样貌看似猥琐,却绝不是个普通人。
“你是谁?”他强使自己镇定下来,问道。
他虽然忌惮,却并不惊慌,因为看样子,这老头并非是吴千河的同伙。
老头却看也不看秦末,又转身走到了吴千河的尸体旁边,伸手从吴千河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烟袋一样的袋子。他捏了捏袋子之后,小眼里再次露出欣喜之sè,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也可以送给我小徒弟。”
看到这一幕,秦末面sè一冷,走出两步,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闯入我的住处,拿我的东西?”
老头终于转头看向秦末,却是一脸不以为然:“你的东西,这不是地上这两人的吗?”
说着他嘿嘿笑了一声,竟将那个袋子和那把白剑放进了自己袖子里,“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了。”
秦末神sè更冷,说道:“没这种道理,这两人害我被我所杀,他们的东西自然归我,这里是我的住处,你怎能拿了我的东西,就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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