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床上的炮灰作者:琴瑟如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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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床上的炮灰作者:琴瑟如寐-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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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指着脚下泥土:“这块土地,显然刚被人动过。” 
  梅林下杂草丛生,唯独那块,土质酥松,而杂草亦被翻起,草草掩在碎土中。 
  中间被浇湿了一小块,湿漉漉地陷了下去。 
  帝王挑眉,冷声下令:“挖。” 
  楚忘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 
  “我会让青锋插死你……”他小声说道。 
  夜风穿枝而过,带来呼啸之声。 
  小忠无辜地啊了一声:“少爷你说什么,风声太大……” 
  那厢众人齐齐下手,很快又将土地掘开。 
  一具破旧的棺木现在众人眼前。 
  帝王冷笑一声:“近乎二十载,她原是躺在了这里。” 
  他高高在上,俯身视下:“开棺。” 
  砰地一声,棺盖被掀在了一旁。 
  小忠猛地一吸冷气:“两个……” 
  帝王拿过身侧侍从的火把,微微俯□,将那棺中白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妖姬、孽种……岂可留全骨?”帝王说着,冷眼睥了楚忘一眼,便将手中火把,一掷而下,“父皇太过仁慈……”                     
  作者有话要说:撸主越撸越慢,身心疲敝,快点留言安慰撸主、激励撸主、鞭策撸主吧!!!留言君,向我发炮吧!!



怒火

  火光印着白骨,虚弱地烧着。 
  帝王环睥了众人一眼,下令:“烧了。” 
  有活络的内侍,已经拿来了松油,往那棺木中一倒。 
  火光猛地窜将起来,将两具白骨,吞噬入内。 
  又有侍卫将手中火炬,纷纷投入棺内。 
  一时火光大盛,照着帝王深刻的五官,光影明灭,喜怒不定。 
  萧修北侧头,对着身侧的李总管轻声叮嘱几句,便一甩袖袍,摆驾回宫。 
  楚忘忐忑地跟在后头。 
  忽而有鸡鸣声遥遥传来。 
  雄鸡唱晓,而天色犹暗。 
  已近五更了…… 
  早朝也迫在眼前。 
  真是个,不眠夜。 
  帝王回了宫,并不小憩,反而由着内侍侍弄,换起了朝服。 
  楚忘立在一片,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心里琢磨着帝王的喜怒。 
  却不想皇帝刚刚脱下常服,有内侍进来禀告,说是东莱王求见。 
  皇帝斥退为他穿戴的内侍,冷笑一声:“传。” 
  东莱王穿着紫色蟒服,大步流星地跨步而来。 
  待走到帝王面前,一掀下袂,猛然跪地。 
  “皇兄,”他重重磕了一个头,“母亲既已遭火焚,请恩许臣弟,收殓母亲骨灰。” 
  帝王垂首看着他,眸色变幻不定:“你的消息,倒是挺快。” 
  东莱王又磕了一个头,并不解释,只重复道:“请恩许臣弟,收殓母亲骨灰。” 
  皇帝的面容掩在光影中,显得深邃而冷酷:“哪来的骨灰?你长这么大……难道还不知挫骨扬灰么?” 
  东莱王霍然抬首,悲愤道:“陛下!” 
  “二十年来……你倒是找了个上好的埋骨之地,让这贱/人得以安眠二十载。” 
  东莱王猛地站起来,神情激烈,眸色酷冷,怒声质问:“谁是贱/人?!” 
  楚忘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莱王,立时被骇住了。 
  帝王一怔后大怒:“说的便是你母亲,慕月姬!” 
  “私通敌王,淫/乱后宫,负我大梁,甚至产下孽子!此等不肖不伦的女人,难道不是贱/人?!” 
  东莱王的胸膛迅速起伏,眉宇之间,有极凄厉的神色一闪而过:“她从未负天下人,是天下人负她!呵,倒是唯一没有负她的人,却被她辜负了!” 
  “萧定襄!”帝王一个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恨道,“你这是要,犯上作乱么?” 
  萧定襄并不躲闪,由着那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只冷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敢犯上?怎敢作乱?” 
  帝王怒极,孤兽般转了一圈,见壁上挂着装饰所用的金络马鞭,一把夺下来,对着萧定襄狠狠抽了下去。 
  有丝帛破裂声响起。 
  金鞭掠过之处衣衫尽裂,皮开肉绽。 
  “跪下!”帝王喝道。 
  萧定襄跪下,动作间,雪白的皮肉混着血红的伤口,在破碎的衣物下露了出来。 
  帝王俯身看着他,呼吸急促,怒不可遏:“你可知罪?” 
  “还请皇兄恩许臣弟,收殓母亲骨灰。” 
  帝王又一鞭抽了下去,厉声喝问:“你可知罪?!” 
  楚忘吓傻了,在一旁喃喃地劝:“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啊,莫伤了和气……” 
  萧定襄抬头,直直盯着皇帝:“还恩许臣弟,收殓母亲骨灰!” 
  帝王又是一鞭:“你可知罪!” 
  “还恩许臣弟,收殓母亲骨灰!” 
  …… 
  金络马鞭上,已经染上重重叠叠的血迹皮肉,有血滴顺着金鞭,滴答地落下来。 
  楚忘带了哭腔:“有话好好说啊……” 
  帝王眸间尽赤,转头怒喝:“闭嘴!” 
  楚忘一缩头,被唬得不敢再吭一声。 
  地上的血人倒是笔直跪着,闻言一声轻笑,眼中是一片生疏的清冷:“你吓唬他做什么?” 
  帝王攥紧了金鞭,竟微微颤抖着:“你不要这样……看着朕。” 
  萧定襄跪行几步,一把攥住他的袍角,仰头看着他:“那我如何看着你?这样?” 
  楚忘忍不住探头看过去,只见他的眼中迸出极其激烈的神色,极深极复杂,灼灼明亮着,几乎能灼伤人眼。 
  咄咄逼人,炽热绝望。 
  楚忘的心猛地一抖,不知为何,疼得缩成一团。 
  “你走……”皇帝手中金鞭,无力地落在地上。 
  他抬首捂住眼,并不看对方,只重复:“你走。” 
  萧定襄深深磕首,良久才起身,轻声道:“臣弟告退。” 
  说罢,便着一身血衣,大步跨出未央殿。 
  帝王转身,向着楚忘一步一步走来。 
  然后捧住他的脸,轻声问:“你怕什么?” 
  他俯□,将楚忘箍在怀里,重重咬住他的唇。 
  楚忘浑身僵硬。 
  帝王炽热的坚/挺,已然狠狠顶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一把撕了对方的衣服,逼迫着楚忘跪伏在地上。 
  此时有更声遥遥出来,清冷地敲了五记。 
  正是五更天,上朝时。 
  李能的声音颤抖着传来:“陛下,该上朝了。” 
  帝王一掀下袂,一捅而进,感受着被紧紧箍住的快感。 
  他抓住楚忘臀肉,凶狠进攻,厉声道:“罢朝!” 
  李能低声应道:“诺。” 
  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楚忘疼得浑身打颤,而皇帝在他身后肆意肆虐。 
  半个时辰后,终于释放在他身体深处。 
  帝王抽/身而起,俯瞰着趴在地上的楚忘,理了理衣衫:“你哭什么?” 
  楚忘将脸埋在地上,半晌答道:“没……就是有点……疼。” 
  萧修北俯身,将楚忘抱了起来,拥在怀里:“很疼么?” 
  “还……还行。” 
  他吻了吻他,带着点可有可无,并不在意的意味:“朕今日……亦有点疼,下手没了轻重,你莫怪朕。” 
  楚忘捂着脸:“不怪……” 
  萧修北掰开他的手指:“那你捂脸做什么?” 
  露出的脸湿漉漉的,乱七八糟,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帝王嫌弃地啧了一声,伸手,用袖角擦他的脸,看似粗鲁,其实轻柔。 
  张牙舞爪的金龙拂过脸庞,却是丝绸柔软的触感。 
  “还哭?……好了好了……是朕不对。” 
  楚忘哽咽一声,很轻地说:“你喜欢他……” 
  帝王一愣,似乎没听清,低下头问:“你说什么?” 
  楚忘吸了吸鼻子,从胸膛憋出一声:“你喜欢他。” 
  帝王霍然站起,楚忘猝不防及,被抛在地上。 
  而高高在上人神情震怒,似惊似恐,大声怒喝:“放屁!” 
  楚忘挣扎着坐起,看着他,神情倒很平静。 
  帝王遥遥点了点他的鼻尖:“你给朕好好呆在这里,再闹出什么动静,就别怪朕不客气!” 
  说罢甩袖而走。 
  楚忘一个人呆在冷清清的大殿中,拾起衣服胡乱地披在身上。 
  “喜欢就喜欢呗。”他轻声说,“扯我进来作甚么?……” 
  地上很冷,又兼之折腾了一整夜,楚忘累极冷极,爬上龙床,裹着被子,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然而怎么也睡不着。 
  大脑嗡嗡作响,心里酸涩不已。 
  狗皇帝…… 
  他心里默默念,我才不伤心。 
  大不了一拍两散,有种你别抓着我不放。 
  他将头埋在被子里,极低地呜咽一声,再低吼一声。 
  老子……才不稀罕!



误会

  楚忘昏睡到晌午,才起来。 
  漱口洗脸后,便倚在窗边看书。 
  书也不是什么正经书,名曰《柳河烈妇传》。虽叫烈妇,其实荡得不得了,其间还有插画,活灵活现,画者功力颇是不凡。 
  楚忘一脸正经地看得津津有味,以至于一颗瓜子落在上头的时候,吓了楚忘一跳。 
  然后又一颗瓜子落下,正中画中人物的……要害。 
  “嘿,忘仔!” 
  楚忘抬起头,看见青锋正倚在窗外,悠闲地磕着瓜子。 
  见楚忘看他,便伸手进来,将手掌摊开,露出一堆瓜子:“这瓜子挺香,你也尝尝。” 
  楚忘将书放置一旁,抓了一把瓜子,嘎嘣脆响,磕了一颗,点头:“是挺香。” 
  青锋伸头,好奇地看放在桌上的书。 
  有风徐徐而入,吹得书缓缓翻着页,上头的插画便有如生命般,一幅幅交接过去。 
  青锋不屑地啧了一声:“我道是什么书……看上头的姿势,实在过时得要命。下次我给你带几本先锋类书籍,让你好好长点见识,免得陛下说你无趣。” 
  楚忘面不改色地磕着瓜子:“你既如此厉害,何不向陛下自荐枕席?” 
  青锋嘿然一笑:“我怕陛下吃不消我,伤了龙体。” 
  楚忘翻了翻白眼:“青大统领实在忧国忧民,在下佩服!” 
  青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瓜子,闲磕着:“你可知这次出了大事?” 
  楚忘拍拍手,将瓜子屑拍掉,又从青锋手中抓了一把:“不知。难不成是你小情人,又被人睡了?” 
  青锋瞪眼:“我是那么孬的常戴绿帽的人么?” 
  “青者,绿也。你的姓氏便注定了你的命运。” 
  青锋一下子被哽住,恨恨地猛嗑起了瓜子。 
  此时窗柩的缝隙已被一片瓜子壳给塞满了,窗内窗外的地上亦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碎壳。 
  “城西起火了。” 
  “这是大事?” 
  “城西乃是使馆所,住着北魏来使。” 
  楚忘呆住,半晌方喃喃说:“他下手可……真快。” 
  青锋没理他的自说自话,兀自一笑:“是我带兵放的火。五更时分,那是还万籁俱寂。” 
  楚忘低头想了想,五更时分,陛下刚抽完东莱王,摁着他……嗯。 
  动作可真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下令的。 
  “我入宫的时候,看到乾宁殿前跪了一大片臣子,请求陛下以江山为重,苍生为念,勿要燃起战火。跪在最前头的,是定国候。” 
  楚忘惊骇,半晌方道:“这……烧都烧了,难不成还赔礼道歉?” 
  “哦,他们正是此意,除了定国候。他跪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是为了引我过去,跟我说句话。” 
  楚忘磕着瓜子,垂下眼眸:“什么话?” 
  “让我这几天看顾着你一点,还有,乖乖呆在未央殿,莫要乱跑。” 
  楚忘撇了撇嘴角:“无聊。” 
  “因为北魏十四位使者,只寻到十三具尸体。” 
  瓜子从楚忘掌中落下,落在了地上。 
  青锋在窗外看着他,双手扣住窗柩,微微探进了身:“那天晚上,摘月宫里,你究竟看到了谁?”
  楚忘直着眼,并不看青锋,而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后:“我发了毒誓,不能透露一个字……我不会说,也不能说。” 
  青锋摸着下巴:“如此说来……你确是见过了。不过你竟会谨守誓言,真是稀罕。” 
  “我本就是一诺千金的人!我一个字都没有透露!一切都是那个狗皇帝自己瞎猜的!” 
  青锋疑狐地看着他:“咦?” 
  楚忘绝望地将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你不是自诩武林高手么?那么请问高手……你背后站着个人,你竟一直没发现?” 
  青锋的脸一下子凝滞起来,右手迅速地去握剑柄,但手上的瓜子,先他一步哗哗地落下来。 
  身后的人已是一记掌风劈落下来。 
  身如迅影,动若闪雷。 
  青锋吭都没吭一声,便软软躺在了地上。 
  “壮士!英雄!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此刻也不会相信,但我真的没有透露一个字!是你们露了马脚……哦,不,是天公不作美,被狗皇帝发现了蛛丝马迹哇!你要相信我啊,我楚忘向来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一诺千金两肋插刀的啊!” 
  他说着左右四顾,心想自己叫得如此惨烈,怎么还没有太监侍卫过来?
  那人冷哼一声:“你不用看了,整个未央宫的侍从,都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说着,伸出脚尖,踢了踢地上躺着的青锋。 
  楚忘噤声,然后转身就逃:“救——” 
  脑袋后似有劲风拂过。 
  他眼前一黑,立马昏了过去。 
  楚忘是被颠醒的。 
  身体快速起伏着,腰被折成一个难受的弧度,浑身酸痛。 
  他微微睁开眼,眼前是杂草丛生的地面,飞快地向后倒退着。 
  马蹄嘚嘚,激起一片尘土。 
  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马上,而且横趴在马背上。 
  他伸手,抓住骏马的鬃毛,艰难地半抬起身来:“你……这是何意?” 
  男子闻声,微微低下头,紫色的眸子晦暗不明:“醒了?” 
  楚忘昏头涨脑地四顾:“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男子伸手,勒住楚忘腰身,一拉一抱,便将他锁在了怀里。 
  “小东西……你那娃娃皇帝如此害我,我自然要让他尝尝厉害。” 
  楚忘满头黑线:“娃娃……皇帝?你要让他尝厉害,你抓他就是,抓我干嘛?!” 
  男子一手执着缰绳,一手抚着楚忘的发:“他是皇帝,哪有这么好抓?……况且,痛失所爱的滋味,焚心蚀骨,当是世上至痛酷刑。” 
  楚忘的脸更黑了:“你……抓错人了。” 
  男子低下头,皱起眉:“什么?” 
  楚忘一声吼:“我说姓拓跋的,你他妈抓错人了,皇帝不喜欢我!” 
  拓跋大笑一声,一夹马腹,手中马鞭甩过漂亮的一个鞭花。 
  骏马一声嘶鸣,跑得更快。 
  “小东西倒挺泼辣,不过你且说说,皇帝不喜欢你,喜欢谁?” 
  楚忘一时呐呐,梗着脖子说:“这……皇家辛秘,干嘛要告诉你这外人?!” 
  “小东西,喜欢与否,不是你说了算,亦不是他说了算。情之一物,向来由不得人。” 
  楚忘被颠得浑身难受,又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于是生硬地扯开话去:“你带着我,不怕跑不快?我觉得……你还是把我丢下逃命为好。” 
  拓跋肆意一笑,十分张狂:“二十年前梁国先帝布下天罗地网,尚不能将我如何,何况他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娃娃?” 
  楚忘别扭半天,轻声反驳:“其实他毛倒是长齐了……” 
  毕竟狗皇帝也有二十五岁了。 
  而且,所谓眼见为实。 
  



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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