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来坐一下么,啊嗯?”
“不了。”手冢回想起迹部那个华丽到过分的房间就是一阵寒,明明是一样的大小和布局,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两样呢。一个
就是普通的单人房,一个却仿佛是女王陛下的行宫一般。手冢只觉得那种房间氛围实在是诡异非常,可是迹部却毫不在意,而且迹部身
处在那种环境中偏偏还让人觉得是那样和谐。那个家伙真的和自己一样是15岁的初中生么?
“可惜啊,没福气的家伙,本大爷那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
“谢了,你留着自己用就好。”
“没有本大爷陪,小心晚上失眠,啊~嗯。”迹部故意拖长了语调。
“……”
手冢恳切的说道:“迹部君也要小心不要从床上掉下来啊。”
“……”
“手·冢·国·光——!!”
章三十三
第二天,手冢早早的就起床晨跑去了。转了好大一圈之后再次回到房间换衣服的手冢发觉隔壁房间还是一片寂静。
那个家伙不会还没有起来吧,手冢想起那天叫迹部起床的场景。哎,估计大少爷从来都是被佣人叫起床的,现在只有自己辛苦一下
了。
手冢走到迹部的房门口,一拧门把手,果然还是没有锁门,那个家伙啊。推开房门,门板和墙壁之间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手冢略
略等了一下,房间里还是一片安静,睡得也太死了吧。
手冢来到床前,看着只露出头脸迹部陷在柔软的床铺中裹成的一团,脸上还带着些微的红晕,被压了一夜的发丝调皮的搭在脸庞遮
住了眼角一贯嚣张的泪痔。这个家伙只有在睡着的时候还比较可爱。
手冢听着迹部发出的轻微绵长的呼吸声,又看了看周围,叹了口气,昨天看到的还是一个充满华丽成熟味道的房间,现在却像是某
种大型猫科动物的窝,这个家伙无论在何时何地身处怎样的状态,都可以留下自己强烈的个人印记呢。
手冢这样感叹着,伸出手拍拍迹部的肩膀:“迹部起床了,不早了。”
……没动静。
手冢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提高了音量又叫了两声,“迹部!起床啦!!”
这回终于有反应了——迹部抓过被子把整个脸都蒙了起来,还不忘嘟囔了一句,“……好吵。”
“……”
手冢深深吸了一口气:“迹·部·景·吾——!!”
同时杀手锏出动——掀被子。
“——好冷!”迹部从床上一下子弹了起来,瞪大了眼怒视着打搅他睡眠的罪人。可惜的是,脸上还未退去的红晕和冰蓝色眼眸里
的朦胧雾气让他就好像一只没捋顺毛的小猫在撒娇。
手冢看着一下子暴露在眼前的大片白皙肌肤也有些错愕:“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本大爷喜欢裸睡你管得着吗,啊嗯?”
果然一开口就不可爱了。
手冢把被子丢给迹部,“快点起来,都什么时候了。”
“YADA。”迹部拉过被子再次把自己裹的紧紧的,重重的倒在床上,还特意在枕头上蹭了两下。
——这个家伙是故意的,手冢的头上罕见的爬上了“十字路口”。
清醒的时候是明明是那么的强势的一个人,为什么赖床的时候就完全不同了呢,简直就是个小孩子。而且还是超级任性调皮的那一
种。
终于,在手冢手段用尽之前,迹部女王陛下总算是大发慈悲的放他一马,姗姗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手间里一阵水声,料理好自己的
迹部终于清醒过来。
他讪讪的磨蹭到手冢身边,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个,本、我早上没有怎么样吧?”
手冢挑起眉看了他一眼:“什么怎么样?”
“就、就是……”迹部看着手冢露出的玩味的表情又是一怒,“本大爷就是有点起床气低血压了,怎么样,啊嗯?你又不是第一天
才知道,那是什么表情啊?!”
啊,起床气的确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可是迹部你在恢复意识之后还会这样扭扭捏捏的来道歉这件事还是第一次知道呢。
手冢心情大好,刚才还想到要连着几天来叫醒这个巨能赖床家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现在看来也不是不能忍受的嘛。
在经过早上的小小插曲后,终于要开始练习了。
原本手冢以为在经过昨天的蹂躏后,没有人会来迹部大爷那里找虐的,可是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女王陛下的魅力啊。
看着迹部四周围着的那一群人,手冢嘀咕着:难道这个康复中心的人都是一群被虐狂么。
(某易插花:是不是被虐狂我是不清楚啦,但是被虐倾向还是很明显的。不然也不会到康复中心来啊,部长你不也是这样么?嘿嘿
。)
手冢收回视线,现在不是研究这种问题的时候,迹部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前进的方向,很快的他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在自己还在这
里做恢复训练的时候,他就已经跑到那么前面去了。不能输给他,不想也不愿。
要加油了,手冢国光。不要大意的上吧!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手冢和迹部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做着练习,虽然在同一个训练场地,一整天下来却说不上几句话。但是偶尔的眼
神交汇却是火光四射。
明明是对手,却心意相通。他们之间不需要语言,只是单纯的眼神交流就让整个训练场热度狂飙。
在迹部来到康复中心的第四天下午,一个陌生的外国人来到训练场。手冢并不认识他,但是那个男人一出现他就发现训练场上的气
氛有了变化,不少人都开始卖力表现起来。
是教练,还是球探?
手中没有理会他,迹部更是完全陷入亢奋中,压根都没注意场边多了一个人。
外国人在一旁静静的看了一段时间,然后朝着迹部走了过去,乘着迹部停下来喝水的时候用德语和迹部交谈了几句,手冢抬起头,
发现他们向这边看了过来。
迹部说了几句,向手冢抬起下巴。
外国人摇摇头,又答了几句。
然后就看见迹部露出那熟悉的孤傲的笑容,迹部扯开嘴角,手冢觉得就算是不用听,也能想象的出迹部那华丽而傲慢无理的声音。
外国人露出诧异的表情,又摇摇头静静的离开了。
结束了练习的两人走在去往餐厅的路上。
手冢突然开口问道:“他说什么?”虽然没有指明,但是他知道迹部明白他说的是谁。
迹部少见的沉默片刻,淡淡答道:“没什么。”
是真的没什么,还是你不想告诉我。手冢已经不是那个对德语完全一窍不通的人了,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是手冢还是听到了只言片
语——
“少年人,想不想打网球,职业的。我很看好你,你会拿到大满贯的。”
“网球?本大爷不过是玩玩而已。那个人怎么样?”
“TEZUKA?我知道,技巧还可以,不过他的身体条件……ATOBE我观察你有几天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还事先做了调查么?那你应该清楚,本大爷是注定不可能走职业网球这条路的,明白了吗,啊嗯?”
走廊上的灯光印在手冢脸上,琥珀眼瞳里闪着明明灭灭的微光。迹部有些慌张的握住手冢的右手,放缓了语气:“那个人就是一个
球探,他问本大爷有没有兴趣打职业网球,本大爷拒绝了,就是这样。手冢你不要多想。”
看着大少爷小意的安抚着自己,手冢不觉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苦笑。这个家伙还真是不会安慰人,这样的说法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难看死了!”
“迹部,其实我听得懂一点德语。”
“什……啊嗯。”迹部一下子消了气,他抓抓头发,“总之,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那个家伙根本就不了解情况,而
且还有本大爷在呢。手冢你是信他还是信本大爷?”
“……迹部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你说什么?!本大爷才没有!”迹部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叫了起来。发觉自己反应过度的迹部快走两步撇过头絮絮的说:“本大
爷才不会做那种不华丽的事情。本大爷只是觉得那个不华丽的表情实在是太不适合你了。”
迹部转过身,直直的看进手冢琥珀般通透的眼瞳里:“因为你是本大爷认定的唯一的对手。手冢国光,你要永远记得这个身份。”
章三十四
深夜,在阳台上闲聊的两人也要去睡了,手冢犹豫片刻,突然叫住了迹部。
“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吧。”
“啊,明天晚上的飞机,怎么了?”
“我、我们出去玩吧。”
“啊~嗯?”
“毕竟你那么远来一次,一直都在康复中心里不出去,不太好吧……”
“啊嗯~手冢你这算是邀请本大爷?”
“……不要算了。”
“欸,要!当然要了。手冢你开口了,本大爷当然要奉陪了。”
第二天,迹部难得的没有赖床,两人来到附近的地铁站。
手冢看着迹部在自动售票机前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脸上露出一副“这就是地铁售票机”的表情。
他开口问道:“你从来都没有做过地铁么?”
迹部讪讪的收回视线,故作不屑的说道:“那种庶民的交通工具,本大爷怎么会做过?”
手冢已经习惯迹部的口是心非:“那你今天可以体验一下庶民的生活了,迹部大爷。”
虽然自动售票机上没有英文说明,但是以迹部的德文水平完全不用担心。在遇到需要庶民的生活经验的时候自然有手冢出马,两人
顺顺利利的到了目的地。
上午是参观宝马博物馆和奥体中心。
宝马总部外号“四气缸大楼”,不算高大的建筑物只有20层左右,但非常有型,由四个圆柱形的塔楼拼接而成。楼顶四面都宝马的
标志,方圆10公里都能看到。
大楼前有个巨大的碗装物体,这就是BMW Musium。参观者很多都是组团旅游的亚洲人,一窝蜂的跟着导游小姐听着讲解。
迹部和手冢没有凑热闹的意思,手冢仔细的看着展厅里的文章介绍,顺便练习德语。而迹部则对着展厅里各式各样的展车和图片高
谈阔论。
“喂,手冢,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手冢黑线,我是不想别人听到你大放厥词的时候把我误认为和你是一伙的。
迹部走过来拉住手冢:“这里的东西还满全的,顺便跟你说一下本大爷家里的收藏。”
在装了一脑袋的车辆专用名称后,手冢终于忍无可忍了:“迹部你家到底有几辆车啊?!”
“你是问宝马,还是别的?”迹部眨着眼无辜的看着他。
“……”
“为了环保考虑,你还是使用公共交通工具比较好。”手冢正经的建议。
迹部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不要这样老气横秋的口气啊,男孩子不是都很喜欢车子的么?”
“抱歉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手冢说完就向大门口走去。
“喂,手冢!等着本大爷啊!”
从宝马博物馆出来,手冢的第一个想法是,以后就算要买车也绝对不买宝马的。
宝马汽车的总部旁边就是奥林匹克中心。它是1972年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举办场地;其主馆可容纳八万观众。
慕尼黑奥体中心建于60年代,远远看去是一大片风帆状的茶色玻璃,连绵起伏错落有致,虽然是40多年前的建筑设计在现在看起来
仍然不显落伍。
在奥林匹克公园,刚才的立场就掉了过来。手冢开始给迹部讲解发生在1972年的那段灰暗历史。(就是在慕尼黑奥运会上,发生的
以色列运动员被恐怖分子杀害的严重政治恐怖事件,史称“慕尼黑惨案”。有兴趣者可以去百度一下。)
虽然声调是缓慢而平和的,但是迹部仍然可以听出手冢压抑的激动情绪。
“很激动么?”
“啊。”手冢微微点头,“你知道么?我很小的时候就梦想过做个历史学家,从那时起我就想要去一个地方。”手冢眼神飘渺,望
着远处地平线上某个不存在的小点。
迹部没有说话,他知道手冢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耶路撒冷,在希伯来语的意思是和平之城,虽然那里唯一缺少的就是和平……是不是太过天真的想法,很傻吧。”
“不,很符合本大爷的美学,真是很华丽的梦想。”
迹部微笑着凝视手冢琥珀似的澄清眼瞳。其实这个家伙就像琥珀一样,看似温润,但是内里却是经过千万年时光锻造的纯洁坚韧。
中午乘地铁回到市中心的MarienPlatz 玛丽广场,两人到广场对面的市政厅的地下餐厅吃德国咸猪手作为午餐。
德国咸猪手不像法国菜那样精致,很巨大的一碟,分量太多,迹部抱怨着皮太硬,肉太肥,餐厅老板应该把菜改良成适合亚洲人的
口味以吸引游客。
手冢也没什么胃口,吃几口就腻了。搅动着碟子里配的土豆泥,一抬头却看见迹部叫过服务员加点了一杯Lager Beer。
“未成年人不得饮酒。”手冢正色道。
“喂,不是吧,啤酒而已。你在这里不喝啤酒可不算来过一次慕尼黑。”迹部嚷嚷起来,“手冢你就是太严肃了,就你这样子,任
谁都不会把你当成未成年人。”
到最后迹部还是得偿所愿,就连手冢也拧不过他,喝了一小口,唇齿间浓浓麦芽味让手冢白净的脸上泛起微红,总觉得是做了什么
罪大恶极的事情。
吃过饭两人在市中心沿着街漫步,老市政厅大楼和Dom圣母大教堂一带是步行街,街道两旁是琳琅满目的各式商店,两个人也不进
去逛,只是顺着街道并肩而行,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展示橱窗里稀奇古怪的陈列品。
街头还有许多卖艺的人,手冢看见有人在街头表演现场喷绘,饶有兴致的跑过去观摩。那个人也不用画笔,只用喷灌和手指,娴熟
轻快的在画纸上动作着。手冢一开始看不出他画的是什么,不一会儿画作完成,他才发现原来那个人画的是自己的侧脸。
手冢一下子红了脸,那人开口说了句什么。浓重的口音让手冢听不明白,迹部笑着上前塞给那人一张钞票,把那幅画买了下来。
“人家是卖艺的,你要是不想要就不要凑上去,他还以为你是日本来的观光客。虽然也没错。”迹部得意的展开画纸,“画得还不
错。”
“给我。”
“凭什么?这是本大爷买下来的。”
“我给你钱。”
“哼,本大爷不卖。”
手冢一阵郁闷,算了,他喜欢就给他拿着吧。
慕尼黑市区还有很多古典和现代艺术博物馆值得参观,可是两人都没有进去,只在户外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下。
手冢不无遗憾的对迹部说,“对不起了,时间太紧了。”
迹部微微勾起唇角:“下一次再一起来玩吧,等你手好了以后。啊嗯?”
“好啊。”
两个少年在异国街头许下承诺。
说到慕尼黑最著名建筑不能不提圣母大教堂(Dom)。
两个一模一样的双子塔楼,远看象两个绿色的洋葱头,是慕尼黑最标志性的建筑。原本的哥特式风格却因为赶上文艺复兴,结果按
上的当时时髦的圆顶。本是意大利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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