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来,他的愿望都很简单,只是希望能够逍遥的活着。现在既然没有了牵绊,更不需要再做哪些劳神费力的事。
近来明月想了很多,他自下山之后,生命就围着重阳转,现在,到了他走自己路的时候了。
第191章:重阳有危险?
“朕与侯爷似乎……目标一致,不知……侯爷有没有兴趣和朕合作呢?”见明月神情中隐藏了些凄凉之色,秦风含笑的问道。“陛下乃大秦国君,使臣不过是一介山中夜客,因为受了北冥皇的恩典封了个虚衔侯爷,怎么能和陛下有共同目标。”
明月听了秦风的话,脸色有些变了。他即使痛恨重阳,即使不希望重阳幸福,却从没有想过要害他。
可以不爱一个人,却无法害他。
真的深爱一个人,又怎么作出伤害他的事。
“逍遥侯何必自欺欺人,难道侯爷从来不想独占北冥皇的爱吗?”秦风看明月,说话的时候轻轻接过一片落花,姿态十分随意。
秦风本长的很不错,映着粉花绿梅,更是显得一派风流。
只是,明月看到他这个样子,却皱了一下眉毛。为什么,他觉得秦风这么讨人厌。虽然他以前觉得秦风也很讨人厌,但现在却是比讨厌还讨厌。
“陛下这里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本人早有婚约在身,怎么会和北冥皇有牵扯。再说,北冥乃祖辈过了一辈子的地方,使臣怎么想看上面燃其烽火?”
明月看着秦风,回答的很流利,不见半分作作。
“那是朕唐突了。朕对侯爷一见如故,侯爷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办的事,可以随意来找朕。”
凡是国君,脸皮都是很厚,秦风也是。十分虚伪的试了一下明月,马上又作出一副情深意重的姿态。
“我这里真有件事想让陛下帮忙,就不知陛下愿不愿意。”
见秦风摆出一副好姿态,明月马上大蛇上棍,缠了上去。有个事,他正想着该如何说,没想到秦风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要朕能做到,隐侯但说无妨。”刚许了承诺,秦风现在断然无收回的道理。
“我想摆脱陛下的事关于舍弟,陛下也见过,舍弟他……嗜酒如命。”明月斟酌着话,想着要如何说。
“小小年纪喝那么多的酒,这对身体不好。”想到那粉雕玉琢的小孩,秦风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很熟悉。
秦风不知为何听到那小孩喝那么多酒时有些心疼,那一瞬的心疼来的太突然。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一点也找不到痕迹。
“陛下不知道,他这是得了病,一种奇怪的病。”说着,明月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玄阴的确害了一种病,相思病。除了眼前这个人,无人能治。
“什么病?”听到那少年病了,不知为何,秦风有一瞬间的心悸。那么美好的一个孩童,不应该就这样消逝才对。
“一种很邪气的病,三年前开始发作,起初没有这么厉害,现在确实越来越厉害。他平时难受的厉害,只能靠着酒来压制一下,他喝完酒后会更厉害,但若是没有酒,却……”
明月说的都是实情,只是从实情中挑了一些表象说。
“除了酒,就没有别的药能克制?”小小少年如此,任是谁听了都心生怜悯。
“药引太稀缺了,不好办。”明月摇摇头。
其实,这件是真的不好办。
“什么药引,若是朕能办到,必然不推辞。”秦风现在知道明月求什么,但他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那少年就这样痛苦。
“若是陛下愿意自可办到。”明月看了秦风一眼,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秦风答应的这么容易。
“该怎么办?”问这四个字时,秦风神态已经恢复正常。
“这病需要与带着龙气的人两个同寝同食用半月,这半月两个人必须形影不离。在此期间,每天两人在同一木桶泡半个时辰。并且……”
明月想了想让两个人增进两人感情的方法,想着接下去该怎么办?
“并且什么?”听着明月如此慢吞吞的说,秦风很知道后面是什么。
“并且,陛下需每隔三天取一酒盅给舍弟,让其和着酒喝下去。”若是秦风不付出些,想必玄阴永远不会甘心吧。
“这么简单?”想着那十岁的孩子,秦风觉得这几点他都可以做到。
“对。只是舍弟自幼孤僻,平时与我都很少说话,对其他更是要搭不理。他几乎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与人交流。陛下就算想要救他,就怕我这个弟弟太过于……”
明月说着低下眸子叹息,把那条恶龙说成这样,其实他有些想笑。
“没事。舍弟粉雕玉琢,甚是可爱。朕会慢慢放下心防。”想到那可怜的孩子,秦风竟然有些……心疼。
这件让明月烦恼了很久的事,竟然被秦风这么爽快的答应。
明月心中十分欢喜,而且他也没有掩饰。看在秦风心中,便以为明月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弟弟而开心。
秦风带走玄阴时,虽然玄阴很别扭,但夹不住秦风的温柔手段,很快便被带走了。
当园子静下来后,明月便开始躺在软榻上看天上的云卷云舒,心中却是辗转起伏,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总会闪现重阳躺在血泊中的情景。
很多事,越想要忘记,却越忘不了。
明明已经释然,却发现依旧牵挂异常。
晚上,明月撤去大殿内的人,酉时初的时候,突然空气中有稍微的异动,然后一个身影出现在明月面前。
来人正是轩辕家族只属少主的暗卫,现在,唯一知道明月身份的人也只有他们。
“?”看到暗卫递上的资料,明月眸子狠狠的皱了一下。
那王家的女儿竟然真的被留宿北冥皇宫多日!
本来明月心中还存了一丝的侥幸和希望,到了此时全部化成了灰烬。
“北冥皇已是多日不上朝?”从此君王不早朝吗,明月看到这条,本来想要淡定,却怎么也淡定不起来。
当年重阳为了他第一次罢朝,也曾为了他多日没上朝。真不想到,曾经让明月感到的东西,现在全部都转到了别人身上。
爱如流水,果然是潮汐不定,风水转流转呀。
“是。”暗卫回答的异常干脆。
“继续注意北冥皇宫的一举一动。所有与本座相关,全部上报。”狠狠压下自己心中悸动,明月冷冷的说道。
“是。”暗卫的回答永远如此,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执行命令的奴隶。
明月摆摆手,示意暗卫退下时,只见一阵风动,眼前的人便消失无踪。
暗卫走后,明月直直的站在窗户跟前,吹了很久的冷风,直到身体冰凉,才慢慢的走到床榻。只是他全身有些僵硬,看起来十分失魂落魄。
闭上眼,脑子有些昏沉,很多曾经片段在脑海中回放。
想到摘星楼中内的一幅幅画像,明月轻笑着流了一滴眼泪。他现在甚至怀疑重阳对他的感情。
那个人的那么在乎他吗?秦风忘了玄阴还愿意为他治病,为什么自己送到他面前,他还那么折辱。如果曾经真的有爱,那为何到了现在变成了伤害。还是说,这一切的深情,不过是两个人的错觉。
为什么如此?
难道一颗忘情丹就能让人放弃前尘。也许,在沧海桑田后,重阳还会回忆起曾经的种种,但两个人的种种却就此结束。
明明一切都是由那个人惹起,为什么最终那个人最终还会离开自己。他乐得逍遥,留下自己在这里伤神。这不公平!
但,情爱之间却从来没有公平。
一夜睡的昏昏沉沉,明月一会儿醒,一会儿睡,不管是睡是醒,梦到的都是同一件事。
就在这个时候,明月以为不会现身的四叔从暗处走了出来,那锐利的目光只是一扫就知道这人不是曾经的明月,但这个人能是谁呢?
不管是谁,只要他要找的人,只能死!
四叔手中的东西一闪,瞬间下了杀手要置明月于死地。就在刀尖刚碰到人,突然从明月身上蹿出一阵七彩的光芒,那光芒照的殿内犹如白昼。
只是,不知为何,那白光并没有伤害四叔,闪了一瞬便熄了,整个大殿又恢复原来的模样。
出于杀手的应激反应,四叔在白光闪起的便躲到窗户帘帐里面。
光起,光落。不过一瞬。
四叔的心却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世纪,他眼中闪过一丝迷惑,等表情平静些便遁入了夜色。
落梅园内突然出现了异象,不多时,很多人便出现在落梅园。这其中还包括怀里抱着小玄阴的秦风。
“怎么回事?”刚才秦风折腾了半天才给怀里的小少年洗了澡,本来要上床睡觉,但听到暗卫关于这边的报告,便准备过来看看。
“启禀陛下,一刻钟前,逍遥侯所在的大殿突然光芒大盛,整个落梅园被照的如同白昼。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恢复了原样。属下等四处查看一番,便无发现异常,只是……逍遥侯似乎病了……”
不偏不倚的陈述,当值的人把眼看的事实都上报给秦风。
“逍遥侯既然病了,就马上找人看病!还有……今晚的事可以说,但最后一句去掉。”
秦风说着抱着玄阴进了大殿,见明月只是有些发热,便走了。
在秦风没看到的时候,玄阴手指一抬,又一颗金丹便落入了明月体内。
由于明月过分伤神,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他现在的身体几乎全是靠着玄阴的金丹的撑着。
梦,明月厌恶又欢喜的地方。
这次的地方并不像以往,竟然是一次的抵死缠绵。
第192章:明月的振作
当感情黯淡,也许只有来自身体的快。感等安慰躁怒的灵魂。
明知道在梦境才能如此,明月却使劲的抱住那人抵死缠绵。若是以前,他定然不会如此作践如此。但现在……他是真的无法忘记重阳,纵然重阳给了他那么深的伤。
爱人一个人,爱上一个男人,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若是在以前,明月定然无法想象自己的痴狂。但因为在梦中,他却没有什么可以顾忌。
他只想顺从自己的心愿,他只想溺死在情爱的海洋。
“重阳,重阳……”最后明月抱着那人使劲的哭泣,想要发。泄尽自己的委屈和难过。失去挚爱的痛苦想要把他折磨死,可以他能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如果一方首先退出这情爱的游戏,另一方是不是除了黯然伤神,是否也应该选择离开。
明月不停的想要自己离开,却在最后发现自己并未走远。
“逍遥侯,逍遥侯……”就在明月沉溺在自己的梦中时,突然因为一个声音的召唤坠入了平地。
明月睁开眼,看到晃晃的人形,再看了许久,发现一个陌生的御医正摇着自己。在御医的后面,还有一个长的不错的少女。
“拜见侯爷,老朽乃大秦太医令张子崖,就居在太医院多年了,这次受了陛下的命令来给公子治病。这位是老朽的孙女张碧瑶,老朽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由她做老朽的副手,老朽最顺心。希望侯爷不要见怪。”
明月打量着面前之人,鹤发童颜,白须飘飘,一派的仙风道骨。记得秦啸天在世时说过,明月小时候气息奄奄就是被这个人救活的。
张子崖医术虽然高超,却很少出诊。他曾经给了大秦皇十枚碧玉做的叶子,只奉诏十次。想必这次秦风招他来,就是因为那十次之约。
“刚才是前辈将我叫醒吗,原来前辈就是大秦赫赫有名的神医张子崖。晚辈有礼了。”明月挣扎的想要做些来,却被那老人家摁住。
“都是旧相识,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张子崖敲着明月,一副万事了然于心的模样。
“这……从何说起?”明月想着自己的身体重新塑造过,身体也改变过,他不确定张子崖是否真的看出。
“公子谨慎是应该的,只是,先皇乃老朽救命之恩,老朽是万万不会害公子的。”张子崖捋着自己的胡子笑着对明月说道。
“晚辈有些苦衷,只能如此,还望前辈保密。”被人认出,明月便大胆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公子脉象奇特,若不是老朽早年为公子诊治过,现在也不会发现。这件事只有我们祖孙之后,定然会替公子保密。”张子崖没有家人、朋友,这几乎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
“那……有劳了。”见张子崖说话间开始给自己号脉,明月说了一句,便平躺在床上让自己放松下来。
内心难以抑制的悲伤不受明月本心的控制,被这病弱的身体所累。在很多时候,明月还是希望自己能健康起来,好彻底远离昨日阴影。
“公子可有用李太医的药?”号完脉象之后,张子崖皱了一下眉头。
“没有。”那李太医存在不轨几乎路人皆知。以明月对药材的熟悉,怎么可能喝那些对身体有害的药。
“那就好。”听了明月的回答,李太医稍微放宽了心。
“公子的病……想必公子自己知道的最清楚,这思虑伤神,不是药力能挽回。老朽给公子开些温补身体的药,公子按时喝,对身体还是有一点的裨益。”
张子崖说话期间,两只烁烁有神的老眼看着明月。眼神是老人对年轻一辈的关怀,还有……惋惜。
“多些前辈怜惜之心,晚辈这样……倒是让前辈笑话了。”敛住了眉毛,明月笑的有些自苦。
“人不轻狂枉少年,公子是至情至信之人,老朽自是看重公子的。只是……老朽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子崖捋了一下胡子说道。
“前辈与先皇一辈,晚辈自是尊待前辈如祖父,前辈若有话,但说无妨。”明月低下眸子温吞的说了这些话,这个时候,他倒有些像做错事的小孩,在上辈面前有些无措。
“公子自幼经历与常人不同,心胸也比一般人宽广。便是风陛下曾经那么对待公子,公子现在也可以与他安然处之,怎么公子只是在阳陛下那里受了些挫折,就变得如此轻生。”
为了区分大秦皇秦风和北冥皇重阳,张子崖在称呼两个人时做了些修饰。
“情深不寿,想必这个道理公子是极其清楚。公子也知道世间的东西没有什么完全的黑与白,这情爱自是一样,对与错,不过是一念之差,是与非,谁又能说的清呢。握在手里的沙,越是握紧,便失去的更快。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个道理,公子应该比我更明白。”
张子崖说的很是苦口婆心,但明月却是……浑浑噩噩。
“很多事,并不像前辈认为的那样简单……太在乎一个人……便容不下污点。”明月微微摇着头说道。说完之后咬着嘴唇,目光有些悲戚。
“阳陛下与公子的事,老朽曾经听过一些。事情到这个地步,除了阳陛下的忘情,想必与公子的逃离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公子难道觉得自己对阳陛下那么点的影响力都没有嘛。”
“……有些事,老朽不晓得要不要说,公子很多是无妨示弱,不要总那么坚强……”
张子崖似乎知道什么东西,很多话说起来若有所之指向。但明月听了却不再言语,很多事一旦落到自己身上,就可以让人不能看的透彻。
“老朽虽不及公子所学,却算出公子近日有惊喜。公子且悠闲自得便好,我这孙女在老朽身边多时,此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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