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昨晚的刺客不是沈红杏。
感觉到吕貌的目光,沈红杏缓缓睁开眼,轻笑:“王爷这么想小生吗?一大早就来了。”
吕貌气不打一处来:“你倒逍遥自在,你不是说昨晚有事吗?怎么还在睡觉?”
沈红杏还是躺着没有起身,似乎还很困倦:“昨晚本来想去的,后来双双拉我去逛街,就没去。”
提到林双双,吕貌就又想起沈红杏骗他的事,狠狠的拍了下沈红杏的胸口:“你妹妹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本以为沈红杏会嬉皮笑脸的抱着自己道歉,谁知道他突然脸色苍白,闭上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吕貌想到了什么,一把掀开被子,发现沈红杏身上穿着夜行衣,胸口的箭伤还没有包扎,只是强行将箭头拔下,伤口处还在流血!
吕貌泪一下就留下来:“你又骗我!你不是说你没有去吗?!”
沈红杏忍住疼痛,伸手想抹掉吕貌脸色的泪,却不小心抹了他一脸的血迹。
吕貌顾不得生气,忙问:“你这里有没有止血的药材?”
沈红杏声音有些虚弱:“双双的房间在隔壁,你把她叫过来。”
吕貌敲响了林双双的门,林双双一开门就发现满脸是血的吕貌,吓了一跳:“小王爷!你受伤了?”
吕貌泪又止不住:“不是我,是你哥!”
林双双收拾了药箱就去了沈红杏的房间,伤口比较深,而且失血过多,林双双包扎好之后头顶都出汗了。
林双双感觉到吕貌和沈红杏之间的气氛,没有多说什么,就回了房间。
沈红杏看到吕貌站在床头,勉强勾起嘴角,玩笑道:“我的血已经止住了,不会弄到王爷身上,王爷可以过来。”
吕貌面无表情,只是顺势坐在床边,摸了摸沈红杏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问:“疼吗?”
沈红杏轻松的笑:“不疼。”
吕貌泪又流下来,和脸上沈红杏的血迹融成一片:“我帮你。”
“什么?”
“我帮你拿伏虎令。”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我想表达的情感有没有通过文字传达给你们呢?其实写的时候很感动,不知道有没有把小王爷的心情写好。。总觉得写到现在,已经不是我在操控他们的感情了。。而是我在把他们之间的感情通过文字写给你们看。。也谢谢小王爷的用情至深,鞠躬。。各位看官,不要让我只看到点击率,抽空留个言好不好?
☆、王爷的罪恶感
沈红杏看了会儿吕貌,温和的笑道:“不用了。”
吕貌急道:“你这个样子进不了皇宫的,昨晚你被发现之后,皇宫现在守卫更森严了!”
沈红杏摸摸吕貌的脑袋:“我会有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吕貌拍开沈红杏的手:“我才没担心!你最好进宫被乱箭射死,或者毒发身亡!都不关我的事!”
沈红杏搂过吕貌,声音平静:“我不想让你冒险,而且你是王爷,如果伏虎令是你帮我拿出来的,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吕貌回身抱住沈红杏,语气认真:“我也不愿意你再冒险。而且伏虎令你们拿走也没什么用,西北那里只有见到皇甫家的人才认账,只要不对南朝有威胁,我不会不安心。”
沈红杏还想说些什么,吕貌一语定音道:“你不许再说话了!好好养伤!”
帮沈红杏盖上被子,吕貌眼神柔和:“我一点也不傻,只是懒得动脑筋。伏虎令交给我,我一定帮你拿到。”
“你好好养伤,拿到伏虎令,换回解药,我们就离开京城,走的远远的,就我们两个人。”
“不过以后就我们两个人了,你就真的不能再骗我了!”
“还有,我们盖个房子,门口种点什么呢?嗯……我想想……”
沈红杏看着吕貌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说话,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偏偏又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表意见。
吕貌说话一直有个习惯,说到开心的地方就会手舞足蹈的。就像现在吕貌一只手捂着沈红杏的嘴,另一只手在身体一侧轻轻挥动,一点也不安分。
沈红杏轻笑,悄悄将一只手伸出被子,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在心口。
吕貌被抓住手,低头看见沈红杏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也就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翻身侧躺在沈红杏的旁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吕貌觉得,就算到时候和太后说退婚的事会掀起惊涛骇浪,只要有沈红杏在身边,一切都是不值得忧虑的,甚至是值得期待的。
南朝当今皇上的立后大典很快就筹备好了,时间定在三天后,虽然时间上有些仓促,但从太后喜悦的神情中不难看出她对这次立后的重视。
吕貌又一次进宫,只是害怕皇甫绪对文备贤的事产生怀疑,立后的时候再闹出什么大乱子就麻烦了。
刚准备进御书房,就看见文备贤从御书房里出来,神色平静,吕貌甚至要以为那日隐忍着悲伤和自己说那些话的人不是面前这个沉稳内敛的南朝宰相。
吕貌得知了文备贤的秘密,又担忧着刚才文备贤见到皇甫绪有没有拆穿自己的谎言,面上不由有些尴尬:“文宰相……”
文备贤定住身子,看着吕貌坐立不安的样子,缓缓道:“刚才皇上问我是不是只要他立后,我就留下来……”
吕貌绷紧身子,紧张的问:“你怎么说?”
文备贤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有些暗淡:“我说是……不然皇上三日后定然不肯乖乖立后的。”
吕貌突然有些不忍,自己这样做不就是在用文备贤宰相的身份逼着他帮自己?其实自己心里明白,文备贤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拆穿自己的,因为他现在还是南朝的宰相,还有让皇上顺利立后的责任。
“文宰相,谢谢你。”
文备贤语气淡然:“王爷不必谢我,这是我该做的。”
看着文备贤离开的背影,吕貌没有敲响御书房的大门,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愧疚,吕貌突然不敢去见被蒙在鼓里的皇甫绪了。
虽然不知道皇甫绪对文备贤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但吕貌觉得自己是那个罪无可恕的骗子,为了南朝,也为了自己那一点私心,骗了皇甫绪。
立后那日,阳光正好,云淡风轻。
百姓们在路边争相看着陈中书家的大小姐坐着十六人抬金灿灿的花轿往皇宫里去,普通百姓自然是看不到未来皇后的真容的,但光是围观这纯金打造的花轿就已经是荣幸了。
立后的程序里,皇后是要先乘轿通过皇宫的正门的,宰相会在此等候,再领着轿子里的未来皇后绕宫墙一圈。
文备贤穿着官服,笔挺的站在宫门口,面容俊朗,神态端正,此时站在宣武门下,虽然看起来渺小,却让吕貌有种他肩上扛起了整个南朝的错觉。
按规矩吕貌只要晚上来宫里参加晚宴就行,但一夜没睡的他却早早的站在了宫门不远处,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人流慢慢的的跟着金灿灿的大轿子涌了过来,吕貌越发觉得宣武门下的文备贤无比孤独而坚强。
文备贤一直是个好宰相,至少在南朝所有人心中都是这样。
看着南朝最忠心,最刚正不阿的宰相领着皇后所乘的轿子绕宫城一圈时,人群中有人爆发出了欢呼声,他们也许期待着这个不懂事的皇帝立了贤后,再加上身边这位忠臣的协助能够成为像先帝一样的明君。
听到百姓的欢呼,文备贤依旧是面无表情,而这也许正符合他们心中文宰相这三个字的形象。
吕貌站在人群中突然有些不忍继续看下去,一大早就来到城门口,只是为了减轻心中的罪恶感,现在却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热闹的人群到傍晚才渐渐散去,应该是吕貌进宫的时辰了,吕貌却转身往回走,这个时候只想见沈红杏一个人。
红杏楼的生意今天也清淡了很多,很多生意都被皇上立后大典抢去了人流,老鸨看吕貌来了,知道是找沈红杏的,也失去了平日里热情的招呼和笑脸,无精打采的指了指楼上的房间,意思是沈红杏在屋里。
沈红杏这几日胸前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伤口也有慢慢愈合的迹象,只是恐怕伤口太深,以后会留疤。
房里林双双刚给沈红杏换完药,看吕貌来了有些惊讶:“小王爷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皇上立后吗?”
吕貌不像往常一样立刻回话,而是有些疲惫的坐下来一声不吭。
林双双有些疑惑:“你怎么心情也不好啊?”
“还有谁心情不好吗?”
“文备齐说今晚要回府陪他哥,搞不好文备贤会醉着回来。”
吕貌听后,勉强笑笑,又不吭声了。
沈红杏对林双双道:“双双,你回屋吧,我累了有些困。”
林双双来回看了看沈红杏和吕貌,暧昧的笑:“我知道我知道,我走行了吧?”
林双双走后屋子安静下来,但很快沈红杏就坐到吕貌身边搂住他,低声询问:“怎么了?”
吕貌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声音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我是骗子,我是混蛋……”
沈红杏轻笑:“如果你是骗子,你是混蛋,那我算什么?”
这句话把吕貌逗笑了,心情也好了一点,但还是满脸罪恶感的问他:“我骗皇甫绪说……如果他立后了,文备贤就会留下来不走了……但其实,如果他立后了,文备贤走得更快……不对!是他立不立后文备贤都会走……”
吕貌虽然有点语无伦次,但沈红杏还是听懂了,轻轻摸了摸吕貌的鬓角,语气依旧温柔:“这不怪你……”
原本想忍住不哭的,但被沈红杏一安慰,反而更想哭了,眼泪就这么留下来,哭声渐渐变大,沈红杏没有继续安慰,就等着他哭完。
吕貌哭到没有眼泪了,一直不停的打嗝,委屈的看着沈红杏道:“你也不安慰本王一下!”
沈红杏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黑成一片了,牵起不停打嗝的吕貌,柔声询问:“那王爷有没有兴趣让小生换个地方安慰?”
吕貌不知道沈红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一边努力止住打嗝一边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偷懒,码字不勤劳啊。。。所以更晚了。。。
☆、宣武门的烟花
现在正是立后大典后的宴会,文武百官都来了,聚集在御花园里摆起的大长桌边,宫灯亮晃晃的全部点燃了,照的皇宫上空的天空恍如白昼。
宫里的侍卫也放松了戒备,似乎也沉浸在这样举国欢庆的喜悦里。
沈红杏领着吕貌来到宫墙下,吕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沈红杏笑笑,一把搂住吕貌的腰,飞身领着他站上了宣武门的顶端。
吕貌第一次感受到书中说的身轻如燕的感觉,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紧紧抓住沈红杏的手臂,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沈红杏……好高……”
沈红杏又收紧了些搂着他的手臂,侧过脸看到吕貌的眼睛里泛着从未有过的光彩,轻笑:“王爷有件事忘记了。”
吕貌仔细一想,还是没想到自己忘了什么:“什么事?”
“王爷忘记打嗝了。”
吕貌才想起刚才一路一直打嗝,大煞风景,现在居然不打嗝了,有些欣喜:“哈哈……是啊!”
拉着吕貌坐下,吕貌不禁放松了身体,因为愧疚而糟糕的心情也有些平缓,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御花园里君臣共饮的和睦场面。
吕貌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今晚月色似乎格外的明亮。
不远处的御花园里小太监正奉命点燃准备好的烟火,沈红杏看见了,双手捂住吕貌的耳朵,吕貌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眼前漆黑的天空绽放出一朵朵五彩的烟花,照亮了沈红杏和自己的脸,隔着温热的手掌,吕貌只听到烟花在天空爆炸时细微的声响。
耳朵上沈红杏的手温暖的贴住自己,吕貌心头一热,也费力的用自己的手捂住了沈红杏的耳朵,虽然姿势有些别扭,烟花的光亮照在彼此脸上也有些滑稽,但吕貌看着沈红杏的眼睛,从来没有一刻感觉过彼此的心有这么接近。
看着吃力的吕貌,沈红杏的眼神变得深沉,有些急切的吻住吕貌,动作不像平日里那么温柔,带着占有性的细细扫过他的齿间,唇舌间细致而粗暴的纠缠让吕貌渐渐喘不过气。
直到天空里最后一朵烟花也消逝在晚风中,沈红杏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吕貌,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体贴的抚过吕貌有些凌乱的发丝。
吕貌脸有些红,虽然不是第一次被沈红杏亲吻,但在这么高的城楼上,虽然没有人看见,也觉得莫名的心虚:“怎么……突然就……”
沈红杏抱住吕貌拥进怀中,声音有些低沉,一字一句的敲进吕貌的心里:“我喜欢你……”
吕貌反手抱住沈红杏,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故意用得意的语气道:“本王当然知道!”
沈红杏没有同往常一样轻笑着附和,而是依旧认真:“王爷,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吕貌收紧了手臂,嘴边是满足的笑,你也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南朝的宸王爷吕貌,因为今夜沉迷于美色,而忘却了不远处御花园里的宴会是自己应该到场的。
第二日午时,吕貌才从床上醒来,昨晚一回府就被沈红杏按在房门上为所欲为,幸好元宝他们已经睡了,不然听到这么大动静还不得过来看啊!
沈红杏正睡在旁边睁眼看着自己,吕貌想到昨晚就面色通红的用被子捂住脑袋。
沈红杏伸出手拽了拽,看吕貌力气还挺大,就索性抱住被子把吕貌捂在里面,声音极具挑逗性的隔着被子传到吕貌耳朵里:“小生觉得昨晚的那些姿势似乎还不太到位,王爷不介意的话,现在和小生继续探讨一下吧。”
隔着被子吕貌连耳朵都红了,气愤的把脑袋探出被子责骂:“你这个禽兽……”
沈红杏乘机吻住吕貌,把他未完的咒骂通通吞进了肚子。
吕貌想反抗,无奈昨晚一通折腾,直把他折腾的腰酸背痛,全身无力,实在是使不出力气反抗正压着自己发情的武林高手。
似乎吻够了,沈红杏才意犹未尽的放开面带羞愤的吕貌,轻笑:“王爷不要做出这种表情,不然小生又要把持不住了……”
吕貌面红耳赤的瞪着沈红杏,生怕他又折腾自己。
沈红杏把吕貌从被子里捞出来,拿过枕边的干净衣服给他换上,语气有些可惜:“要不是元宝早上来说,皇上要召你入宫……”
吕貌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两个重点,不由的惊叫出来:“元宝早上来过?!”
沈红杏又帮吕貌穿上裤子:“是啊,元宝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吕貌得知自己在元宝心中高贵的王爷形象完全没了,不由有些伤心:“你没和他说什么吧?”
“小生没说什么,就提醒他小声点,说你昨晚太累了。”
吕貌十分在乎自己在元宝心中的权威,威胁道:“一会儿我和元宝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许说话!”
沈红杏轻吻了一下吕貌的鼻尖:“小生遵命。”
吕貌对沈红杏的乖顺十分满意,扶着腰站起来又问:“那皇上说什么时候要我入宫?”
“元宝说,皇上一大早就召你了,不过我和他说你睡醒了再去。”
吕貌不知道新婚第一天的皇甫绪为什么这么早就要见自己,难道又和文备贤有关?实在是琢磨不透,吕貌揉了揉酸痛的腰走出房门。
元宝在大厅里打扫,见吕貌和沈红杏来了,慌慌张张的立直了身子,表情尴尬:“王爷,沈公子,早!”
吕貌忍痛挺直了身子,坐下喝了口热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