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甚?”我平静地与他对视著,眼睛一眨不眨。
皇帝默默凝视我半晌,突然露出一抹微笑,“你又怎麽会对我撒谎呢?我错怪你了,然。”说著,疼爱地拍拍我的脸。
我回以一抹无所谓地微笑。
出其不意地,皇帝问了我一句,“然,你觉得你的三个王兄怎麽样?”
怎麽样?这倒问起我了。我怔了怔,看了看身旁的男人,“雅然和这三位王兄相处不久,不敢肆意评论……”
皇帝挥了挥手,阻止我下面未出口的话,“没关系,就因为你回宫没多久,才可以从一个圈外人的公平的角度来看他们。在宫里,要听真话,实在是太难了。”他的话里不无感慨。
“这……二王兄雅舒为人宽厚严明,却也不缺乏智谋,;三王兄雅颢为人直率,对传统礼法最是看重;四王兄雅翩……”不经意间,我竟想起离去前与他对视的那一眼,不由得愣了愣,“四王兄很厉害,见识广博,而且文采风流。”说完,我静静地等著皇帝发话。
“就这些?!说得并不全面吧?只褒不贬不一定是件好事。”闻言,我不禁愣住了。“然,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不必担心什麽,照实说。”
王命已下,谁能忽视,我惟有开口,“二王兄虽然仁德,但生性顽固,有些事情一旦认定,决不放手……”偷偷瞟了眼皇帝,我接下去道:“三王兄虽然率真,不过,呃……过於冲动,做事不经大脑,为人狂傲……至於四王兄……除了表面那些外,我再没法看出些什麽……”不过他对我总是带著点敌意。这没有证据的话,我也就剩下来了。
“那你认为当前局势如何?”皇帝又追问一句。
这话还真不好说,被困在深宫後院晾了两个月,外面的情势如何,我倒真的答不上来。
“这……恕儿臣无能,实在对当前局势不明,不敢妄加猜测。”我喃喃道。怎麽什麽都不好问,净问一些古怪刁钻的问题,这不是明摆著为难我麽!
“你对自身以外的事倒还真是无心之极……也罢,告诉我,三位王兄中,如果要你选一位来继位,你属意谁?”
谁来继位?“二王兄!”我想也不想地答道。仁者无敌於天下,固执虽然不好,不过历代王侯将相,谁不执著,谁没有目标,只不过雅舒的目标是身边人罢了。
“这就是我要他回来的原因。”皇帝如此笑著对我说。
怔了怔,陡然醒悟过来,原来他是在套我的话。
“身位长子是否有留下子息的责任?”“是……”
“身为长王子是否应该为国效力?为王室尽忠?”“是……”
“身为一个严明的君王是否应该为天下人著想,选一个英明的继承人,而那继承人是否应该顾全大局,不驱小节?”“这个……”紧张地瞄了瞄他不善的脸色,我连忙道:“是……”
“那你是不是应该替我把他找回来?”
难道真的是在外飘荡六年习惯了做下人,主子说什麽就应什麽的毛病还没改过来?不然我怎麽竟然对父王无法反驳?!雅舒啊雅舒,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真的有心无力啊!
“然?”“是!我一定尽力把他找回来!”“这就好,记住你自己所说的……好了,想必你有一些疑问要想李公公请教,不妨等到比武过後,免得分神。现在天色也不早,回去好好睡一觉,再想想怎麽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知道,雅然告退。”
从皇帝寝宫出来,我真的是欲哭无泪。天啊,什麽联络父子感情,这不是明坑人麽?让我上套後就把我赶出来了,还要我自己想办法。我哭~~~~
PS:
偶勤劳吧?!偶尽力把上星期的补回来,不过不要对偶期望太高,毕竟本质还是懒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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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整个的生命就是一场控制性游戏,
有时你会赢,有时则会输。
你训练自己掌握游戏的规则,
这样你就会尽可能多的在游戏中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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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窗外阳光明媚,莺语燕啼,好不热闹。如此上佳的一日之辰,如果有谁不给老天爷面子要错过的话,实在是会遭天谴的!很不幸,某人就是如此地笨蛋,睡过头了!
本来按照练武人的习惯,每天辰练已是一种侵入骨髓的本能。无奈多年的自我放纵,加上昨夜的冲击使然,这天如此美好的上午,我都在被窝中度过。
刚才已经说过,不给老天爷面子是会遭天谴的,看!麻烦不就来了!
“然弟!然弟你在吗?”一道聒耳的声音从外殿传来,吵嚷嚷的,这不是明摆著不让我好眠麽?
“呃……洛梅……可不可以让他不要再吵了,我要睡觉……”迷迷糊糊地说完,也不管站在纱帐外的侍女听到没有,我翻过身,用棉被罩著头,又睡了。
过了一会,外面的声音明显地降下来了,我正在心里感到快慰,看来我有个会体贴主子的好侍女,下一刻,就感到一阵雷鸣般的脚步声响起来了。
“然,你没有事吧?!”紧张的问语,说著,人已赫然推开我寝室的门,不管什麽礼节地冲了进来。
“唔……怎麽了……”好吧,我认输,看来我是补眠不成的了。挣扎著从柔软的云被堆里爬起来,睁著惺忪的睡眼透过纱帐,向外面那人问去。
但过了好半晌,仍收不到半点回应,此时我的瞌睡虫也已走了一大半,於是我迷惑地下了床,一把扯开眼前碍事的纱帐。
呆瓜!唔……这是我对面前的三王兄雅颢的第一印象,他正呈化石状站在我寝室的地板上,呆呆地对著我瞧。眼角向四周扫了扫,只见洛梅站在门边不安地看著我,想必是阻挡不了三王兄的横冲直撞吧。
“三王兄,请问可以到外间回避一下吗?臣弟要梳洗更衣一下。”我走近几步,用以防其重听的力度向他喊。
“哦,嗯……我、我……抱歉!”他的脸轰地一下通红了,期期艾艾地说完,转身跑掉了。
耸耸肩,也懒得为他一早的怪异行为深思,在洛梅的帮助下,进行一天之始的准备。
“要三王兄久等了。”刚整理好步入外殿,就看见端著茶杯,拘束不安的雅颢。
“不会!怎麽可能呢?”急急地说著,雅颢信手扔下茶杯,也不管茶杯因与茶几用力相撞,而溅出的少量茶水沾到了衣袖,眼睛近乎贪婪地注视著我。
“有事吗?”坐到一边的圆木桌边,我开始动手品尝起洛梅奉上的糕点。
“哦,是这样的,昨晚因为太晚不好来打扰你,才搁到今天来说。要与金国太子比武的人选你决定了吗?”雅颢焦急地道。
“还没,不是还有三天麽?用不著这麽著急。”我安抚地道。
“还不急?!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输了就要嫁到金国去了,不但丢了王室的面子不说,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也没有了!而且、而且我也舍不得你去呀……”声音越说越小,最後的话如果我不是稍有内力,还真听不见。
什麽?我不是听错了吧?!但当我狐疑的视线向他投去的时候,雅颢立刻分辨起来,“我是说我们,宫里的大臣侍卫侍女什麽的,大家都很喜爱你啦!”怎麽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也不愿深究,我懒懒地丢了块绿豆糕进口,口齿不清地道:“谢谢,不过这只怕是你个人的看法罢了,反正想用我来换取两国和平的大有人在,而且,这是我的事,就不劳王兄费心了。”这并不是我随便说的而已,只要是有点见识、心够狠的,都会这样想,毕竟用一个没多大用处的失踪六年的王子去换一个国家的安定 ,实在划算得很。
“谁这麽想?!我不会放过他的!如果你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千万不可以放弃,我向你推荐一个人,他的武功高强得很,由他出战保证准赢!”雅颢斗志昂扬地道。
这人还真是单纯过了头,在这个小小的都城中,又会有什麽高手。就算对方是个聪明人,会小隐於野,中隐於市,大隐於朝,但不可能随便受王家指使吧?那些所谓的高手我最清楚了,各个心比天高,傲气得很。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必然的事,现在大谈什麽赢的输的,根本没有多少用处,何况是准赢。
“然弟,如何?”雅颢催促道。
“你说的那位高手是……”
“我师傅,温南山。”
温南山?那个二十几年前就隐退江湖的淮鹤老人?淮,是指他在淮南地区发迹,以一人力重创当地的三峰五寨,至此扬名於江湖。至於鹤,则是对他容貌和地位的描述,仙风道骨,在当时武林鹤立鸡群般的实力。
“难道是淮鹤老人?”对此,我真的有点怀疑,听说温南山出道时以年过半百,由此才有老人之称,这麽算来,他少说也有八十来高寿了吧?这个年龄,应该解甲归田,安养晚年才对,想不到居然在三王子府里教雅颢武功?这事没怎麽听说过啊……
当我在心底胡乱猜测的时候,雅颢已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原来然弟也知道啊!师傅正是当年威名远播的淮鹤老人,我就说,只要把师傅的名号讲出来,连敌人也一定会吓得立刻撒腿就跑!……”
真不知道应该说他单纯还是单蠢的好,自己的师傅总是最好的,这事,我当年怎麽就没有想过?老头子想必早就在心里把我嘀咕个透了吧?!
那个古怪的好色老头,总拐著圈想法子把人耍,为老不尊的最佳代表……想起自家师傅的滑头模样,我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正在徐徐而谈的雅颢突然停了下来,带著赞赏的目光留连於我的脸上。
“怎麽了?”发现他的异样,我毫不吝啬地发挥兄弟友爱之情,表达我的关心。但并不是说,他当年对我所做的过分的事就此一笔勾销,只是如果你一大早被一个表情呆痴的人,用灼热的目光盯著瞧的话,你也一定会选择暂时的“友好”。
“然弟,你真美……”说著,雅颢竟探身向我伸出手来,想碰触我的脸。
筷子轻轻一举,正好挡在我和他的手之间,“三王兄,雅然还有事要忙,如果王兄的事交代完了,就请早回吧!”我笑著下达送客令。他刚才的举动,已经成功地引起我的不悦了。
“啊!我、我不知怎的……然弟,不如到为兄的府邸去走走吧!给为兄一个赎罪的机会,顺便会会温师傅怎麽样?我觉得他绝对会是你比武的不二人选!”雅颢慌张地道。
我笑著摇了摇头,“王兄说是赎罪,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雅然只是真的有事在忙。至於见温老先生的事,下回再谈吧……”
“然弟,你……我……”期期艾艾一段时间,雅颢也吐不出什麽象样的话来,我却已经有点不耐烦了,随手挥了挥,“洛梅,送三王兄出殿吧!”逐客令已下,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雅颢闻言,不禁拉下了脸,强颜欢笑道:“那,我先回去了……然弟,对於我的建议,请再三考虑一下,用不著为了为兄的一时失态而误了自己的终身……”
脚步声逐渐远去,偌大的嫣然苑再次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孤寂,我瘫趴在圆桌上,对著眼前的云南织锦哀怨连连。
一大早扰人清梦不说,还居然对我意图不轨,实在令人生气!昨夜那些放肆的眼光都算,这回,再次被自己的童年“仇敌”调戏,我的气实在下不去!此时,我再次想起那个什麽金国太子的置在必得的戏谑眼神,怒火不禁燃起来了。
都是他的错!害我被父王设计、被雅翩怨恨、被雅颢调戏……於是,在我心火怒燃的时候,整个咒怨目标,自然就移到金国太子容绍云身上了。
看他自信满满的,难道真有什麽绝招不成?!就去探探他到底有什麽秘密这麽厉害!心动不如行动,我连忙奔入内室,翻箱倒柜地把进宫时穿的那套朴素得有点破旧的衣裳翻出来换上,再易容化妆。
好半晌,当我在铜镜前觅镜自照,也认不出自己的时候,我才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溜出萧府时用的面谱,已稳稳地出现在脸上,这时,门外也正好传来洛梅回报的声音。
“殿下,三王子已经平安出宫。”不卑不吭地声音,在看不见我的脸的时候,无法否认,洛梅实在是个出色的侍女,只是脸皮未免薄了那麽一点。
“进来。”
“是……”开门关门的声音,洛梅稳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然後……“啊……唔……”
在她惊叫出声前,我及时地伸手捂住她的口。
“别叫,是我,雅然。”我在耳边低语道。看著面前铜镜里映出的陌生人影,洛梅有点疑惑地瞅著我。
试著松开手,洛梅试探地唤道:“然……殿下……”
点点头,把食指树放到唇上做个噤声的手势,“我出去一会儿,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说我没有空,或睡了什麽的,随便都行。帮我瞒过去,我在宫外有点事要办。知道了吗?”
虽然有点不明白,不过洛梅还是没有多问什麽,只是点点头,“知道了。”做个让我放心的手势。
於是,我就这样易容潜出皇宫,向金国使者下榻的使馆奔去。
王城外的大街繁华依旧,当日被带入宫时是蒙著眼的,实在是错过了不少美景。当然了,虽然我曾经在城里逛过,不过,那也已经是我十岁时的事了,事过境迁,现在城里的变化实在太快了,让我摸不清道路。到底使馆在哪里啊?!
站在街上东张西望了一会,却又不好擅自向途人打听问路,毕竟太打草惊蛇了,一个陌生人在问金国使馆的路。
最後,倒是一阵酒菜香吸引了我的注意,常言道,人多口杂,怕这世上没有哪个地方是比客栈饭馆更容易收集情报的了。确定目标後,我转身,大大方方地走进了那散发出诱人香味的来源──富莱饭馆。
“客官,要点些什麽?”上二楼坐稳不久,小二就殷勤地过来了。没法,实在太旺,一楼已满客。
“给我来三四个招牌小菜,再上一壶龙井。”我笑著回道。
“好咧,菜很快就来,先等一会!”说完,小二转身传菜去了,我也正好可以仔细打量一下这里。我是背靠围栏而坐的,因此只要抬起头,二楼的楼面就尽收在眼中。
此刻人满多的,大多都是三三两两一块来蹭饭局的朋友,像我这种单身一人的,并不算多,不过有一个人却一度吸引了我的眼球。
白衣胜雪,身材纤细窈窕,单手托腮倚在旁边的围栏上,滑落下的衣袖露出了一段白玉般的手臂。目光落在外头不知名的地方,微风扬起如丝般的墨发。应该是个美人吧!之所以要用这麽不确定的语气来猜测,是因为那人头上戴著一顶纱笼,把她的脸孔遮得严严实实的。
半晌,微微觉得有点失礼,忙移开眼睛,却赫然发现如此注视著她的人实在不乏我一个,坐在二楼的食客,有近大半数的人眼睛近乎贪婪地盯著她的纱笼,剩下的是像我这种觉得不好意思直瞧的人,均偷偷用眼角瞟向她。
“喂,你觉得那个美人在看什麽看得这麽入神。从坐下到现在这麽长时间,连动作也没有变过。”邻桌某人悄声问自己的同伴道。也幸好我内力也有一定的水准,不然这麽的悄声细语,也要被淹没在四周的一片喧闹声中。
“哦,笨啊你,这还看不出来。你知道那个方向的外面是什麽地方吗?”
“是什麽?我就愣没看出来,不就是某户人家的大宅麽?”
“那里是使馆大院,里面住了谁你还知道麽你?”那人的同伴讥讽道。
使馆大院?陡然扑捉到这词,我不禁怔了怔,此时,原来问话的那人已急著道:“知道,当然知道!最近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就是那个金国太子来了麽!还想要娶我朝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