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 by 偏偏旋转- 第1部分

　



文案

　　【叶子？你怎么能叫叶子呢？你该叫蝴蝶，还是一只花蝴蝶——储长天

　　什么是天长地久？我不信这套！但我信你——叶久

　　我爱你，但我必须离开，因为我不能心安理得地爱你——储长天

　　我像是吃回头草的人吗？告诉你，我不信什么天长地久，更不信你——叶久

　　分分和和是他们爱情的写照，吵吵闹闹是他们爱情的常态，离别过后，还能在一起，一起守候天长地　久，那就足够了……】

　　

　　楔子

　　储长天在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心跟着颤了一下，一时间悲喜交加。

　　叶子，我回来了……

　　我曾问你，信不信天长地久，

　　你说，什么是天长地久，我不信这套，但我信你！

　　那么，现在呢？

　　如果你依然相信我，那我陪你一起天长地久。

　　可是……

　　你还信我吗？

　　第　1　章：英雄？狗熊？！

　　有些人经过我身边，住在我脑中，在我心里钻洞；

　　有些人变成相片，堆在角落，灰尘像雪一般冰冻。

　　——《一颗苹果》May　Day

　　五年前。

　　当储长天被大马路上扫地的阿姨叫醒时，正是清晨时分，太阳却已经悄悄崭露头角，热烈宣布酷热难耐的一天即将到来，只有那时不时拂过脸颊的微风才能让人感觉到大早晨应有的凉爽。

　　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宿醉的感觉还真不好受，只是……为什么自己会睡在大马路上？

　　储长天正纳闷，一旁的阿姨还继续叨着。

　　“小伙子，长得挺标志的怎么睡马路上？离家出走了？还是失恋了？阿姨帮你讲，表灰心，生活就是这样子的，有付出就一定有回报，想当年……”

　　也难怪阿姨这么热情，这么一个周正的大小伙竟然露宿街头，太突兀了，先不管什么原因，把他劝回正道才是当务之急。

　　在阿姨遥想当年的时候，储长天揉揉太阳穴，努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喝醉了还不至于失忆，于是一个名字一闪而过。

　　呵，叶子是吗，什么名字，真他妈娘，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有你好看！

　　由此可见，我们的叶子属于歌里唱的前者，在储长天心里钻洞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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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让我们来说说昨天晚上。

　　迎着夜色，储长天熟门熟路地踏进了“破船”，他叔叔的酒吧，冷气迎面吹来，平息了燥热。

　　S市，典型南方城市，四季分明，冬天湿冷，阴霾能渗入身体甚至灵魂，让人打从骨子里抑郁、不舒坦。夏天酷热，出趟门，伤皮肤也伤精神，低气压环绕，烦闷怎么也挥之不去。

　　“哟呵！长天？！怎么那么久没来照顾我们生意啊？你可知多少寂寞的芳心等着你来抚慰吗？”酒保小虎在吧台偷懒，看到储长天，整个人来了精神，没办法，臭味相投。

　　“怎么，才多久不见啊就想我啦？”储长天一屁股坐吧台前，顿时吸引来不少目光。

　　他今天也是一身极为普通的打扮，牛仔裤，白色polo杉，却能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去想象他走在青葱的校园中的样子，啧啧，太搭调了，周围一群白领，男男女女，都不免感怀一下失去的青春。

　　而事实上，我们的储大少也的确是个新世纪大学生，从小品学兼优，其实吧，成绩好了，品德一定好，这是国内广大教师们的一致看法，不可撼动。看着思想品德等第清一色的“优秀”，连储长天自己都快认为自己真是根正苗红的、能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做贡献的人才了，所以，这里，我们就先不浪费笔墨去讨论他的RP问题了，嗯，太浪费了！

　　“是啊，想死你了，你不在，这里不知道冷清了多少哦，你叔叔都快要扣我工资了！”小虎说得眉飞色舞，那表情要多假有多假。

　　储长天灌了口冰水，顿感舒爽，也就不管小虎究竟能有多做作了了，留他一人唱独角戏。

　　环视了酒吧，“我叔呢？”

　　“老板一向来无影去无踪，这才能证明他是老板！”

　　“你当拍武侠片啊，那最近有什么好玩的没？”

　　“有，你看那儿。”

　　储长天顺着小虎指的方向看去，一桌人，有男有女，在玩骰子，中间坐着一男的，或者说一男孩儿，看着比自己小点儿，更像个高中生，白白嫩嫩，头发微微有些泛黄，不知是染的还是天生的，抑或是灯光关系，有些长却仍显得干净利落，整个人仿佛被淡淡的光圈包围着。

　　储长天觉得那人像只小白兔。

　　此时小白兔正以四分之三的侧面对着自己，达芬奇认为女人这个角度最美，储长天发现这个论点也同样适用于男人，于是，被迷惑了。

　　“他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指的是谁？”小虎嬉皮笑脸道。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就行了！”储长天有些急了，美色当前，谁忍得住。

　　“中间那男的是吧？大家都叫他叶子，肯定不是真名，最近在我们这里驻唱，你不在不知道，他超有人气，引来一帮男女，不过人家貌似眼界极高，所以没什么八卦提供给你……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小虎嗅出了味道。

　　“那又怎么样，玩玩呗，合我胃口！”储长天摸摸下巴，开始打起人家主意了。

　　“人家愿意和你玩吗？你当我们这里是Gay　Bar啊？”

　　“等着瞧吧，不就一只小白兔吗？”说罢，站起身，朝那桌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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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久今天很不爽，先是早上去KFC吃早餐时自行车被偷了，那可不是一辆普通的自行车，是自己花了不少money改装过的，好吧，我们不谈钱，伤感情，那我们就谈感情，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改完的，过程跟妇女分娩也没什么分别了，能没感情吗？孩子被偷了，是人都伤心，叶久是人，不是小白兔。

　　本来今天晚上不是自己的场，老板说，你得来，撑场面，工钱照付！话都到这份上了，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啊，来就来吧，可以来又被一群无聊男女包围了，玩骰子？！崩溃，玩就玩吧，可一轮到自己输，那群人就拼命灌酒，谁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特别是那大叔，拜托别用那么猥琐的眼神看我成吗，都想吐了，如果你长得帅一点，我倒还愿意和你玩玩。

　　“不行了，我真不太会喝酒。”叶久推脱着。

　　正打着太极，酒杯忽然被一人抢了过去，叶久抬头，心里吹了声口哨，帅哥！

　　“我来帮他喝！”那人说完一口解决了杯中的酒，然后盯着叶久看，眼神露骨。

　　叶久心里暗了几分，切，还是一色狼，除了表象，骨子里和那猥琐大叔没区别，于是对这帅哥的印象大打折扣。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一副救世主的样子，表演英雄救美吗？幼稚！！！这两个字成了叶久今后对储长天人品的高度概括。

　　那些客人看半路跑出个程咬金，虽然长得不错，可惜坏了好事，对其是又爱又恨，于是被灌酒的对象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让叶久没想到的是，来救美的英雄其实是狗熊，没一会儿就趴下了，看准时机，叶久借口送狗熊回家，二话不说拖着迷迷糊糊的人出了酒吧。

　　叶久原本就不喜欢这人了，又色又幼稚，如今又加上一条自不量力，当即被打下十八层地域，不得超生。帮他找了把椅子躺下，没让他直接睡柏油马路已是仁至义尽了，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上一眼，确保那人没掉下椅子，然后当真拍拍屁股心安理得地走了。

　　此时，狗熊先生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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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面，他只知道别人叫他叶子……

　　第一次见面，他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第　2　章：小白兔？花蝴蝶？！

　　储长天说了要让叶子好看的，总不能指望人家自己送上门来吧，即然这样，只能自己找上门去了，其实说到底，他能做的也只是守株待兔，于是当天下午他早早的就来到了“破船”等待他的小兔子。

　　晚上九点，目标出现。

　　储长天在台下某角落对着舞台上的猎物虎视眈眈。

　　叶久在椅子上坐定，调整了一下话筒的位置，又拨了几下吉他试试音，一切就绪，然后音符就从指间倾泻而出。

　　储长天的位置正好又对着叶久的四分之三侧面，叶久唱歌时闭着眼睛，嘴唇几乎贴着话筒，声音和他说话时一样明亮，低音时更有磁性。这是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类似民谣，被叶久低低吟唱，竟是说不出的好听。储长天看着台上那人微皱的眉头，投入的表情，忽然觉得小白兔原来那么……性感……

　　于是，又一次被迷惑了……

　　一曲结束，掌声响起，叶久面无表情地放下吉他，然后抬头瞟向储长天的位置。

　　储长天先是被突然望向自己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笑了，举杯向台上的人致意，那人仿佛没看见般，又将眼神移开，不再望向这边，储长天有些小小的失望。

　　然后叶久和身后的乐队说了几句话，又回到了舞台中央，踢翻椅子，拔高话筒，前奏响起，这回储长天知道了，Butterfly，Jason　Mraz的歌。

　　看着叶久倚着话筒缓缓摆动的身姿，和唱到动情处与贝司手的贴面舞，引得台下口哨声一片，储长天恨恨地想，叶子？你怎么能叫叶子呢？你该叫蝴蝶，还是一只花蝴蝶！！！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自己看上的绝不是一只小白兔。

　　储长天一直坐到酒吧打烊，他今天都没和叶久说上一句话，还谈什么让人家好看，其实他压根就没想过怎么报复，就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放放狠话，纾解一下，仅此而已，说到底，我们的储大少还是很善良滴～～

　　等了一会儿，客人都差不多散尽了，也不见叶久出来，抓住正在打扫的小虎盘问。

　　“人家大明星当然是从后门开溜咯，大牌都这样，只有你这样的笨蛋才会在正门等。”

　　储长天给了小虎肩膀一拳后，立刻走向员工休息室，准备从后门直追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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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久今天唱的并不尽兴，原因无他，只因昨晚被自己丢在路边的男人今天又来了，转过身还能感觉被两道灼热的视线锁定，盯得自己背上发毛，跟看鬼片似的。

　　表演一结束，叶久就从后门出去了，背着他的吉他回表哥的小公寓。

　　叶久，扬州人氏，芳龄**，单亲家庭，母亲是普通的中学教师，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好在儿子一直很让人省心，高中毕业后，考入S市T大的外语系，学的意大利语，S市的大舅舅一家得知后，盛情邀请母子俩来做客，于是，在这个闷热如昔的暑假，叶久住到了表哥沈淼的单人小公寓，表哥是个安静随性的人，很照顾自己，母亲有舅舅舅妈陪着，倒也放心，由于不好意思总是当米虫，就背着把吉他来到酒吧街找工作，碰壁自是不用说的，好在“破船”的老板人好，听自己唱了首歌后，二话不说答应了，于是，工作也有了，生活完美了，叶久很享受目前的状态。

　　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出现，做些让人火大的事，注意，我们说的不是储大少。

　　叶久走出破船的后门，来到一条有些幽暗的弄堂，刚拐过第一个转角，就被几个人拦住去路，黑暗中仔细分辨，才发现为首的是昨天那个未达目的的猥琐大叔，现在看来，那人整一暴发户形象，丑陋无比。

　　叶久冷笑：“那么晚了，王老板找我有事？”

　　大叔也笑，只是笑得恶心，一旁的小喽啰满脸凶相道：“小子，昨晚你太不知好歹了，今天把话说白了，我们老板要你陪，别想再逃了！”

　　叶久看着一旁的大叔，不期然就想到了储长天，同样是色迷迷的笑，昨天的狗熊先生就笑得漂亮多了，想完，摇摇头，什么时候了，还在胡思乱想。

　　“不好意思，我不是出来卖的！”叶久平静地说。

　　“装什么清纯啊，就你那样，说不是都没人信！我们老板有的是钱，你……”那小喽啰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表怀疑，就是叶久打的。

　　叶久一向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可那句广告词怎么说来着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是的，我们叶子是真的忍不住了，废话，说你像卖的你不生气？！长得好看不是他的错！

　　那小混混被叶久打得后退了好几步，那群人都有些吃惊，没想到一卖唱的竟然还会两下子，小小的震惊过后，猥琐大叔一个眼神，其余四个人就一起上来了。

　　其实叶久会的不止两下子，单亲家庭的小孩总是缺乏安全感，即使这年头没什么小屁孩再追着你嚷嚷“没爸的小孩”云云，可心理上的阴影仍旧是挥之不去的，所以我们看似瘦弱的叶子其实是空手道黑带！如假包换！！

　　叶久眼明手快地躲过攻击，退到一边，扔下吉他和背包，准备再战，正巧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全当练练手。

　　这时，一个男人出现了，是的，我们看似是英雄实则是狗熊的那位再次出场了。

　　猥琐大叔很恶俗地说：“你不是昨天那小子吗！警告你！滚远点，少管闲事！”

　　那位也很恶俗地回答：“这事我管定了！”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一条寂寂无人的小弄堂里，开始了一场混战，当然，结局也同样恶俗，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欧也！囧rz……

　　叶久整理了一下衣服，看都不看赶来救美的英雄一眼，径直走向自己放在一边的物品，看到自己的吉他时，惊了：“怎么会这样！”

　　只听身后有声音响起：“啊！好像刚才打架的时候被我踩到了，怎么，坏了吗？”

　　叶久摸着明显凹下去的一块，不用打开包就知道损坏程度了，那是母亲在自己考上高中时作为奖励买的木吉他，自己向来珍惜，于是，英雄再次沦落为狗熊。原本还想跟那人说声谢谢的，虽然他不来自己一样能搞定，真是自以为是的人。

　　储大少再次被贴上一标签。

　　“这年头，竟然还有人逼良为娼，真是世风日下！”

　　“还好我到得及时！”

　　“喂！怎么不说话啊？我好歹救了你诶！”

　　叶久背起包，拎着吉他就要走，再不走他都忍不住要揍那人了。

　　储长天也来气了，我怎么说也救了你，连声谢谢也不说，我还没和你算昨天的帐呢！于是走上前，拉住前面那人的背包。

　　哗啦一声，包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叶久回头瞪了储长天一眼，定定神，深吸一口气，弯下腰，拾东西。

　　储长天看着蹲在地上的人，细细白白的手臂，还有脑后露出一截的粉粉嫩嫩的脖子，也定定神，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帮忙拾东西。

　　不同的是，一个是气极攻心，一个是色欲熏心。

　　地上散落着几张谱子和一些零碎杂物，还有两本书，封面上是储长天看不懂的文字。

　　两人一起站起来，储长天把钱包递给叶久：“你叫什么？”

　　叶久夺过钱包，扫了储长天一眼，拉上拉链，背起背包，转身就走，动作一气呵成。

　　储长天现在也不恼了，有些好气又好笑：“储长天！”

　　“我的名字。”

　　叶久没停下脚步，心里愤愤地想，原来好色的狗熊叫储长天，这一结论一得出，自己都觉得好玩，心情也没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