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992年由西岸海豹部队所做的残酷测试中唯一一把通过测试的刀。将刀夹在两片木片里,体重100公斤的队员握住刀柄做引体向上都毫发无伤,它食指凹槽让使用者即使看不见也能凭手感找到握刀的位置。毫不起眼的黑色的手柄,其实是一种不公开的环氧玻璃,可承受极高压力和高温,甚至可以轻易地承受45口径枪子弹的冲击,而且几乎不被化学溶剂腐蚀。
谢言民双眼发绿,“疯狗”系列成名刀ATAK”果然名不虚传,线条简练流畅,质感细腻内敛,刚林隐切萝卜似的砍断了5把刀,刀身上,连擦痕都没有……
☆、第 35 章
他视线来回的扫射,扫到刀柄上满是疤的手,才收起渴望的目光,转而审视的盯着林隐,这人是干什么的?
这把刀,就是你有千金也弄不到一把,谢言民自认自己还算牛逼,说有万金也不为过,可他就是弄不到。
一般拥有“疯。狗ATAK”的,都是有眼光的顶级收藏家,别人一不缺钱二不受威胁。可这货,看起来这么普通,没气势没钱,怎么会有这样的刀?
谢言民看着兀自捶来捶去的陈今问道:“小今,你这朋友是哪里认识的,很厉害嘛。”
陈今条件反射就想呛他:“关你屁事……”,话没说完,想起什么似的转向林隐挑着眉毛说道:“诶,隐哥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厉害,还会翻墙,你是怎么上来的,你师傅不会是武当山第二十八代掌门人吧?”
林隐左手不知酸软的接着给陈今捶肩膀,听不懂笑话似的,但是好歹识相的给了个微笑:“我在墙上插了块木板,爬上来的,我师傅不是武当的,是开铺子的,何必报了警,JC马上就来,我们走吧。”
谢言民本着曲线救国的策略旁敲侧击,谁知道这曲线其实是条虚线,一走就断根本救不了国。他是真的很疑惑,于是自力更生,直截了当的开口问:“哥们儿到底是干什么的,这把刀能给我看看么?”
林隐还没说话,陈今翻着白眼抢了话头:“他跟你又不熟,你问这么多干嘛,不给,撤撤撤。”
林隐对谢言民没陈今这么不耐烦,他看着着谢言民,认真的说:“不能,这刀对我很重要,不能随便给人看。”
他说完也不管谢言民有什么回应,屈提起右腿刀尖垂直向上,看也不看就插进裤管里,无名指一动,然后就放下腿,绝对的熟练工种,然后看向陈今,示意可以立即撤退。
谢言民手痒的要命,就是摸一把也值啊,要是能弄到手,那可再好不过。不过这人来历不明深浅不知,以前没看出来,今天一瞧,这柿子非但不软,貌似硬的够呛,还是陈今的朋友,他那些非常手段,暂时不能冒出头。
他眼尖且专业的发现,林隐收刀的方式和别人不同,估计他是采取了什么办法,将皮鞘倒绑在腿上,这样能更加快速方便的抽刀,适用于极其快速的战斗,但是收刀困难。看他这熟练手法,没有千万遍的练习,绝对做不到。
陈今意识不到谢言民那些弯弯肠子,他歪歪的站起来,两道眉毛拧巴的恨不得纠缠到一处,仿佛直不起腰似的含着胸,缓慢的吞吐了几遍呼吸,这才迈开步子。谁知膝关节没劲儿,一软就要摔倒,横里陡然伸过来一只手,挽住他右肩窝,他才没有倒下去。
陈今歪头一看,林隐左手挽着他,他刚摔倒的时候毫无准备,一个大男人将近全身的重量,林隐居然一只手就撑住了,身子石化似的晃都不带,看他这势头,颇有点不动如山的感觉,自己也见过他裸着上半身,肌理匀称,不瘦弱,却也不健壮,没见着什么虬结发达的肌肉啊,真看不出来,劲这么大,吃菠菜长大的不成。
林隐正看着自己,陈今立刻默契的解读出他的意思,说道:“没事,就是绑时间长了,僵了,过会儿就好了。”
他微微蹙眉的小动作落在林隐眼里,想起他异常的手凉,林隐说:“不对,你骗我。”
林隐说话很少用疑问语气,他那副面无表情,或者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堪比官方正直大使,好像他说什么,事实就是什么,这会儿他面无表情说出“你骗我”,陈今瞬间有种自己是琼瑶剧本里负心汉子。
他立刻就乐了,啼笑皆非的说:“骗你?这有什么可以骗的,不就脚麻了么。”
“这么久了,麻也该散了。”
“我神经元传输慢……”
“再慢也不会慢成这样。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舒服。”
“那走吧。”他说完就撒手,陈今毫无准备,又要往下倒,他下意识的就抓住东西稳定自己,等他惊魂刚定的站稳了,伴随着“滋啦”一声响,一抬眼,立刻又凌乱了……
☆、第 36 章
林大帅哥被迫裸着一胳膊,西藏同胞的同版山寨造型,一脸的镇定从容。
陈今却觉得尴尬万分,特别是谢言民还在这里。他偷偷的瞟谢言民,发现谢言民的脸色精彩,不由直冒冷汗,生怕林隐想歪了。
陈今慌忙中随手抓住的,是林隐的左边衣袖,他当初捡回林隐,也没想过这人会和自己同一屋檐下呆这么久,怎么随便怎么来,衣服也就上地摊买,蔽体就行,质量当然经不起拉扯。他这么一扯,林隐的左衣袖就如深秋里寒风中的黄叶,飘飘荡荡的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断袖”一说自古就有,这里又有个现成的断袖,陈今会尴尬也是正常,不过他显然想多了,林隐压根没对这个表示出一点点关注。
林隐打着一身犀利雷人的造型,毫无知觉的说走就走,走了两步,偏过头等陈今,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被扯掉的袖子,问道:“小今,那袖子有什么好看的?”
陈今抓着林隐的左袖子忐忑的等待发落,听声音回过神,林隐已经前面好几步了,正看着自己,他火烧眉毛似的把袖子迅速往后一丢,笑着说道:“不好看不好看,走吧。”
陈今手脚已经不知是冷是麻,没知觉了,而且满手满脚的冷汗。平时温度稍微一降,他就手脚发冷,血液流通慢,冬天更是没热乎过,今天夜里被绑了6个多小时,中间有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的手脚的毛细血管都快暴了,再到后来,就只剩下麻了。
他一迈开脚,关节的韧带罢///工了似的就往下跪,人就扑到了地上。
陈今没想到后果会是这样,他扑在地上一副人还没清醒的表情,直着眼睛,脑袋转的慢,呆呆的想道,怎么脚麻还关韧带的事儿诶……
林隐和谢言民都被惊的一愣,他们看着陈今一迈步,人迅雷不及掩耳的往地上扑,一下就栽倒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架起陈今,谢言民就骂起来了:“槽,小今,孙胖子是不是把你关在冰箱里,怎么冷成这样……”
陈今斜着眼鄙视谢言民:“这么恶毒又有创意的手段,人孙总的脑袋瓜子还想不出来,就你这样的变态才张口就来。”
“那怎么冷成这样,冰棍儿一样,这离冬天也太早了啊……”,谢言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计较陈今的言语攻击,皱着眉纠结到,那拧巴的表情,好像陈今的就是一癌症晚期。
“管得着么你~~~~”
林隐盯着陈今开了口:“小今,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除了麻,就是麻呗。大惊小怪吧你就,我一直就这样,走了……”
“检查过么?”
“检查了检查了,啥事儿没有,走不走啊…”陈今极其敷衍。
“走,去医院。”说完就伸过另一只手来招呼陈今,不知是要拖还是拉。
他向来说风就是雨,行动力一流,陈今想退让,无奈自己实在没法移动脚步,只用拼命的摆着双手,嘴里急急的说道:“诶,我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费用回来报销~~~谢言民,你送我一程。”
谢言民勾起嘴角一副不想占你便宜的贱表情:“诶,天天要送你,你不干,今天…忽然不想送你了,要么,你走回去…?老实去医院,我也觉得你也该去检查一下,怕出钱是吧,不要紧,哥出……”
“你才该去检查,你们全家都该去检查……老子要你出钱,我不爱去医院,回家睡觉,林隐,我累死了……”
他犹自嘟嘟囔囔,另外两人对视一眼,一拍即合,默契的同时发力提起陈今的肩窝,预备就这么给他提到车上去。
陈今没想到他们两人这么狼狈为奸,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臭脸,怒瞪两人,扭着身子挣扎,嘴巴里还在嚎:“放我下来~~你们两个强权主义,我是当事人,我有权选择不去,我特么不坐你们车,走回去还不行么~~”
他那小身板挣扎的力道,另二位可以将之忽略,幸好楼道够宽,提着贼心不死的陈今就下了楼。
☆、第 37 章
何必听到林隐的响亮的口哨,早就报了警,他蹲在原地,警//察没等来,倒是把谢言民那两个雷打不动的跟班给等来了。三人蹲在灰尘堆后面,熊江这个好奇宝宝就给何必来了个十万个为什么,可怜何必也只知道真相的一点点,架不住他的连珠带炮,敷衍他等他老板下来了自己问,好歹是等来了惩恶扬善的人民、警//察。
何必担心陈今,三言两语大概叙述了下事态,带着人就往废楼门口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奔过去,刚好和移动状态诡异的三人组碰了个正着……
好吧,这下,骂骂咧咧的陈今闭了嘴,他紧闭起双眼,恨不得瞬间一个地裂把他们三淹进去,林隐还是那个平静的脸,谢言民却是一边憋笑的快得内伤,一边忧郁的想到,不好,小今这下更加恼羞成怒了……
何必一眼瞧见陈今被提着,慌张之下来不及细想,自动忽略他中气十足的嚷嚷,以为他受了伤,忧虑的开口问道:“小今啊,怎么啦……”
陈今内心狂化,想狂吼他——你特么没看见我努力降低存在感了么,猪。脑。子。还问?不过碍于众多陌生的面孔,也知道何必是担心自己,他闭着眼不见为静,十分违背良心的说:“我没事,别担心。”
谢言民忍着笑正经开了口,将事情经过简化成孙胖子绑架了陈今,导致陈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现在孙胖子一群人在二楼等待发落,希望人民的公仆秉公办事,严惩违法行为云云,他们这样的良好公民现在去趟医院,完了自动去笔录,将自己的凶残的打架斗殴的违法行为撇的一干二净,让熊江和曹宜安在这里打点,两人提着陈今就走,何必回去取了车,也跟去了。
谢言民开车,陈今和林隐坐在后座上。
陈今觉得自己丢了大脸,一路上没吭声,谁也不理,缩着身子对着车窗闭着眼装睡。林隐记得他手脚冰冷,脱了外套盖在他身上。陈今大概是真冷,也不犟了,识时务的裹好。
到了医院门口,他又跟三岁小孩怕打针似的不肯进去,谢言民乐得不行,拿话吊他,把他小时候一边打针一边嚎啕的模样绘声绘色的描述,陈今直言让他去死。
后来还是林隐有威慑力,他二话不说,两手朝着陈今伸过去,一手挽住肩膀,一手插过腿弯,看样子是要将背对着他缩着的陈今抱进医院。
陈今猛的扭过头,看着林隐没有玩笑意思的脸,双眼大睁,圆溜溜的眼珠不可置信的盯着林隐,抖着嘴指着林隐“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这副炸毛的反应,跟被非礼的古代良家妇女似的,称得上花容失色,前提是如果他有花容的话。谢言民噗哧一下没忍住,索性不再遮掩,拍着驾驶位的椅背哈哈大笑。
陈今终于挫败在林隐的淫威之下,这哥们儿说一就是一,从不开玩笑,要是被一个男人抱进医院,他以后都别出门了。
陈今百般不愿的被半扶着进了医院,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窦性心动过速,平静状态下脉动124次/分,临床表现是一种突然发生的规律或不规律的心悸、胸痛、眩晕、心前区不适感、憋闷、气急、手足发凉和晕厥,甚至神志不清。
在经验老到、威严顿生的医生的逼问下,他总算老实了。除了神志不清,所有的症状他都有。
关乎心脏的疾病,总是让人觉得异常严重。谢言民紧张兮兮的问医生严重不,连林隐都表现出不同以往的淡定,脸上居然有点紧张。
医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答非所问的指责陈今这种年轻人,仗着年轻撑得住瞎搞,不爱惜身体,等到老了又后悔。
陈今一副虚心受教知错就改的模样,频频点头示意自己以后注意,医生这才说道:“不算严重,也不算轻微,不过心脏和其他器官不一样,你们自己也都清楚,还是要规律饮食配合药物治疗,最好的治疗呢,就是锻炼,持续锻炼,心率就降下来了。”
开了些药,一行良民又奔向警局做笔录,孙胖子一行人牢饭是吃定了。
如此拖拖拉拉,将近凌晨1点终于解决了这次绑架事件,陈今早困的眼皮儿都睁不开了。
谢言民说要送他回去,他蔫蔫儿的也记不起来针对谢言民了,眯着眼难得温和的说道:“不用了,你得绕一大圈,都累了,早点回去睡吧,何必顺路送带我们回去就行了。”
说罢一个大大的呵欠,胳膊一伸,人就挂在林隐身上,头搁在他肩上,等着林隐将他像拖把一样拖走。
这是他们重逢之后,陈今第一次这样平和的和自己说话,标准的老好人陈大妈叮咛式,好像中间的怨恨隔离,是一场惊慌失措的梦,谢言民立刻喜出望外的“诶”了一声表示自己屁的意见都没没有。
各回各家。
何必打着呵欠开车,陈今和林隐坐在后座。林隐笔杆条直的坐着,不显困意,陈今只有刚开车的时候勉强是清醒的,现在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有时拐弯,没意识的他就被惯性甩的东倒西歪。
林隐看着陈今跟个没骨头的不倒翁似的,身体晃,头更是又晃又点,好几次都要撞上车窗了,林隐赶紧给他拉回来摆正了,有时他又猛的朝自己身上砸过来了,再赶紧用手托住他的头,如此反复,忙的不可开交。后来不知怎么的开了窍,直接拉着陈今靠在自己身上,将他的头搁在肩膀上,好歹才闲下来。
到了陈今家楼下,林隐见何必也困的不行了,让他不用跟上去,直接开车回家睡觉。
陈今靠着林隐睡熟了,呼吸均匀缓慢,林隐也不叫醒他,背着他爬楼梯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窝儿媳妇就是温油有木有~~~~
☆、第 38 章
陈今直着眼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摊在床上,绞尽脑汁的回忆自己是怎么回家睡觉的,完全没印象,管他的……
他这人有点没心没肺,忘事快,想不起来也不纠结。他昨天才被绑架过,要不是身上还有点疼痛提醒他,指不定就忘了。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一股子捂热了的云南白药味儿,立刻皱了眉头掀起昨天穿的衬衫,身上青紫一片,特别是腰侧,大片大片的紫黑,看着都肉疼,他拿手碰了碰,龇牙咧嘴的缩回来,什么时候喷的药?怎样也没印象……
正好对上坐着的林隐,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陈今头一次见着林隐这么纠结,不知道他在酝酿啥,八卦的力量瞬间治愈了疼痛,觉得十分欢乐,说道:“一大早一脸便秘的表情,干嘛呢你…”
林隐抿了抿嘴,垂下眼睑立刻又抬起来,仿佛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只听他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说完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