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光阴不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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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光阴不可轻-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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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今面红耳赤,深沉的尴尬灼的他头顶上恨不得冒轻烟,要是平常也就算了,偏偏这要命的姑娘会挑时机,绝对的天时又人和。就在昨晚,一直小难不断大难做乱的老夫夫二人,终于在恰到好处的灯光和气氛中,成功的滚上了床单,完成了托付终身一样神圣的洞房花烛夜。
  尼玛,这次真成了大姑娘,头一回上花轿,再下来的时候,尼玛就不是“大姑娘”了。
  陈今通红着一张老脸,脑子里无法克制的闪过清晰的片段,细节无遗漏,脑子如同高清摄像机,反复播放。他坐在人多喧闹的会场里,上身心虚的蜷了蜷,胸膛腹部后背大腿,好像还残留着林隐指尖微薄的暖意似的,他抚到哪里,哪里就跟着升腾起欲火……
  林隐跨坐在自己身上,眼睛色泽深沉,轻微的喘着粗气,是很少见的激动和兴奋。他伸出手,在自己的默许下,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扒光,随后抬起手腕,很快就和自己一样的赤条条了,他盯着自己的眼睛压□来,合身覆在自己身上,一同下来的,还有一个深入缠绵的吻……
  陈今直着眼总结,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其实痛苦大过快感,但这并不足以掩盖,那种拥有彼此铺天盖地的满足感。酒店里好歹比家里装备齐全,抽屉第一格,细心又猥琐的放着各种情趣用品,气氛正好,情意也满室流转,亲吻抚摸将两人的神智渐渐燃烧殆尽,拓展的时候,陈今却陡然僵硬的如同一块石板,白着脸不停的颤抖,喘得如同老旧的风箱,带着不正常的嘶哑。因为林隐,他成了统一定义里所谓的同性恋,可他的心智态度人生观,却从不曾改变,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要接受被另一个同样构造的人压在身下,在心理上,是一种致命的打击,会带来无穷放大的屈辱感,要克服这种心理,对于陈今来说,绝不是一早一夕办得到的事。
  林隐安抚的亲了亲他满是汗渍的额头,不忍心看他这么辛苦,温柔的哄到没事慢慢来,艰难万苦探入半个指节的中指就往外扯,却被陈今一把按住手臂往臀部压,不强的力道里透着倔强和固执,那人将头埋在自己的怀里,嗡嗡的声音传出来:“就今天,你总不能迁就老子一辈子,来!”
  饶是林隐动作小心再轻缓,进入的瞬间,陈今还是疼的两眼发黑,一口气喘了一半陡然卡住,没声儿了,林隐吓了个半死,慌慌的退开一半,又听他半口没喘完的气悠回来吐完,顺便奉送一声杀猪一样的嚎叫:“草……”
  ……
  陈今独自回味了半天,猛然觉得浑身发寒,一股怨气周身环绕,一个激灵回魂,近在眼前的俩圆眼珠子又将他骇的往后一缩。成美女以一个几乎贴在他脸上的距离凑过来,俩大眼睛里忽闪忽闪的,水光盈盈的几乎盛不住,溢出来的,全是好奇和八卦。这美女毫无羞愧又孜孜不倦的打听他人的闺房之乐:“古语有云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陈今伸出胳膊将她推回原座,红着脸一点威严和说服力也没有的说:“美女,注意形象,八卦的时候嘴脸丑化一万倍,look,斜对面的帅哥偷窥你被你吓到了。”
  成钰翻了个白眼:“狗屁,他还没你帅好吗。”
  成父突然大腿一拍,对着他女儿怒目而向:“小钰,怎么说话呢~~一点教养也没有。”
  成小姐立刻谄媚的趴到他爸爸肩上顺毛安抚,拖着娇滴滴的调子撒娇:“亲爱的爹~~我的错我的错,对不住你老人家砸下的高额教育费哟~~~”
  女孩偷偷的转过头来对他一吐舌头一眨眼,无声的动了动嘴唇,陈今看懂了,她说:老古董哟~~~
  


☆、第 134 章

    晚上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趣事,林隐不觉得,只有他自己觉得好笑,于是笑点低的陈今从大马路一直笑回宾馆,现在还趴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抽疯。
  晚上两人吃了饭,准备取点钱,为接下来的行程做准备。两人都是荷包里不爱揣钱的货,陈今是没钱揣,林隐是没处花,两人轻装上阵的来到宣城,钱包和荷包也是如此,混了几天,兜里没票子,接下来还要往陈今老家走,礼物什么总要备上一些。毕竟,某人是去见未来的公婆,额,或是岳父岳母,长的再帅也不管用,二老要的,估计是长的甜美娇俏的,最不济也是端正贤惠型,林隐同志首先在性别上,就输在起点线上了。
  两人兜里揣着张大额金卡到处找取款机,人不生地不熟又没意向咨询的后果,就是钻进了一条路灯熄了一半行人也少却灯红酒绿的巷子,陈今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贼兮兮的凑在林隐身边说这是一条风月街。林隐的目光在路旁的xx招待所和对面的xxx宾馆门牌□材火爆的比基尼女郎图片上掠过,挑着眼看了眼陈今,说他知道。
  取款机坐落在一片垃圾残骸里,街上门挨门的住户都是做风月生意的老板,自家门口刷的是清一色油光水亮,作为这片里唯一的空地,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片垃圾堆。那地儿闻着就历史悠久,冲天的腐臭酸气熏的人几乎作呕,林隐让陈今停止前面,自己一个人过去取钱。
  陈今插着口袋站在楼房的阴影里,站了还不到两分钟,一个走路东倒西歪完全没法站稳的醉鬼丧尸似的晃荡过来,陈今抬眼一看,是个有着硕大啤酒肚胡子拉碴眼神虚晃的中年大叔,右手还捉着一瓶灌了一半的白酒。
  陈今站在暗影里没动,等这个酗酒的男人从面前走过,谁知那人走到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突然扭了脚步朝向他,虚迷的眼睛竭力往大了睁,麻木的脸上泛起□,握着酒瓶的右手抬起指向陈今,哼哼哼哼怪异的笑起来,嘴里含含糊糊的自言自语:“你这个贱货~~你倒是再跑啊~~~”
  酒鬼一边说着,一边就跌跌撞撞的往陈今这边奔,一副要奔过来将他狠揍一顿的架势。看他那样,显然是酒精泡晕了脑袋瓜,将陈今看成他嘴里的谁谁谁了。这样的酒鬼神智都不清,说不通也打不醒,刺激到了会发疯。
  陈今本来准备闪开算了,脑子里突然想到前几天看到的一则笑话,抬起的左脚就放下了,转为陡然抬起胳膊大幅度歪下头,好像胳膊装了弹簧、颈椎突然被人掐断似的,机械的朝前迈出一条腿,他阴阳怪气的嘿嘿笑了两声,怪异嘶哑的调子冒出来:“嚇~~~大叔~~你,看得见我么~~~?真好~~过来,我请你吃好吃的~~~咯咯咯~~~~~”
  他棍子一样僵硬的抬起另一只手,指着地上的一团,那是一个草草系住的黑色塑料袋,随意丢弃的时候被砸开了口,露出里面腥气熏天混着血迹的鱼琳鱼肠鱼内脏。陈今一边桀桀怪笑着,一边如同木偶机械似的蹲下去拾那袋让人作呕的鱼内脏,好像真是要捡起来请人吃的,寂静昏暗里看起来诡异的要死。
  中年人本来就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面前是人是鬼他也辨别不出,被他这么卖力的装腔作势的丧尸模样一吓,真信了面前这位是怪物神鬼,啊的惨叫一声,本来前抢的左脚惊吓的踩在右脚上,嘭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瞧见那僵尸似的东西还在慢慢往地上蹲,动作都是一节一节的,魂飞魄散手的尖叫,手脚并用的往后爬,吓软的腿不得劲,跑一步摔一跤的滚远了。
  林隐踩着满地的垃圾,从不远的取款机走到陈今面前,陈今装鬼上瘾了,觉得他这一身造型简直太到位了,僵着姿势半蹲着不起来,怪腔怪调的说:“帅哥~~~要吃吗~~~咯咯咯~~~~”
  林隐一胳膊将他提起来,胳膊夹着他的头将人拖着走,陈今挣扎了几下,居然没能成功脱离敌手,他弓着身子踩着小碎步,大呼小叫的警告加劝诫:“诶诶诶,干嘛啊,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林隐箍着他脖子,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叫你站着不动装神弄鬼,被误伤了怎么办。”
  陈今得意洋洋:“不可能,我是专业的,动作语气各种到位好不~~~”
  “不好。”
  


☆、第 135 章

    持宝人抱上来个绿色浓艳的盘子。
  林隐也就是低头摸看的几分钟,鉴定出这是辽代的三彩画花鹭莲纹盘,花瓣式口,微撇,圈足。盘内划出微波荡漾的水塘,水塘中一双鹭鸶穿游荷塘中,鹭鸶和盛开的莲花采用黄色釉,凋零的莲花采用紫色釉,技法娴熟,线条简练,釉块色彩鲜艳,辽代三彩中的杰作,真品。
  持宝人喜不自抑的抱着盘子雀跃着下了台,林隐在这空档里往台下一扫,陈今就不见了,还有他身旁的成钰,也不在,条凳上只剩孤零零的成爸爸聚精会神的看着鉴定,遗世而独立。林隐无奈的抿嘴,偷偷的苦笑了一下,这两人倒是知己相见恨晚,总是凑在一块嘀嘀咕咕,你来我往嫌弃喷口水,说不完的废话。
  陈今被成钰拉着,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这姑娘踩着不高不低的跟鞋,鱼入水一样灵活自由。
  刚刚成小姐说她要上厕所,结果一个厕所上了半个小时才回来,厕所就几十米远,掉进茅坑再爬出来也用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回来了,却打了鸡血似的兴匆匆,拉起他就往外拖,这姑娘看着瘦,劲儿倒是不小,差点将毫无准备的陈今同志拉的摔在地上狗□。陈今顺着他的力道跑出会场,成姑娘大言不惭,开口就问他要钱,重点是要,而不是借,好像她真是陈今家姑奶奶,而不是刚认识不到三天的,最陌生的熟悉人。
  陈今荷包里揣了巨额银行卡,问她要干嘛。她这会才记得不好意思,顺了顺耳边的碎发,说:“我要买东西。”
  两人无所谓惯了,陈今开口就喷她:“我说小姐,你亲爸在我旁边,你不问他要钱,却把我拖出来,邪门了~~~”
  成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我爸穷,没钱,不像你,身边跟着高富帅。”
  照他俩的谈话方式,永远也说不到正题上去,陈今决定偃旗息鼓直击核心,他问道:“你要买什么?贼似的。”
  成钰一把拖住他扎进人堆,欢乐的说道:“街上有个卖玉镯的老大爷,我要买那个,他要3万块。”
  她在这里长大的,熟门熟路的带着陈今绕进一家商场,进门处不远就有取款机。这是个教养良好的女子,一举一动都看得出来,她咋咋呼呼的要钱,却不看陈今的银行账户余额,陈今取钱,她就背着手背对他静静的站好,等陈今给她取3万。
  成钰将钱装进挎包,挽着陈今的胳膊带着他走,陈今也不避讳,这女孩只是用无声而自然的举动,表明她对待同性恋人的态度,友好却不尴尬,恰到好处。
  昨天她乱七八糟的问,陈今就看出来了,这女孩十分敏锐,已经知道他和林隐的关系了。她会当着林隐和自己笑闹,却从不对林隐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自己和林隐的性格,这女孩看的很分明,她聪慧,却绝不惹人讨厌,自己和林隐,都将她当朋友。
  陈今跌破眼睛看着成钰将他带到这里,大马路边,面前蹲着位老大爷,以及他面前摊放的报纸上的,一对玉镯。虽然大爷形容憔悴愁容满面,但是看着是有学问的人,时不时的用枯槁的手背揉一揉泛着青黄的老眼,可这些,并不足以让陈今相信,这对玉镯是真玉,这位大爷,是真遇到了无法跨越的难题,才不得不卖掉心爱的祖传的只能送给自家媳妇儿的珍贵镯子。
  毕竟这个时代的社会,欺骗手法层出不穷,你的肉眼和同情心,已经无法辨别期间真伪,会做戏的心肝黑的,遍地都是,祸根在于,钱。况且这个手段,毫不新鲜,无数人使过,有人成功有人失败,上过电视播过报,但凡脑筋正常的,都不会在大马路伢子上买这个,几乎是十个里面十个假。
  陈今拿肩膀撞了撞成钰,示意她再考虑一下。成钰对他笑了一下,坚持,摇头,蹲□去,柔声和那老大爷说:“大爷,我来了,您这镯子,我买了,我待会写个地址给你,您过了这茬,要是想赎回去,就来找我。来,钱给您,为了安全,我们送您去存着。”
  大爷老眼盈满热泪,陈今第一次真正看见,什么是老泪纵横,他突然就愿意相信,这镯子是真的,这大爷,是真遇着难关了。在这人群熙攘的马路边,他突然疯狂的思念起父母,他不在的这些年,不敢相信他们遇到个什么事,子不可依,该怎么办?
  大爷拉着成钰的手颤声不停说谢谢,成钰扶着老人,陈今在身后给她提着包,慢慢慢慢的,在街上走了很远,很久。
  两人下午出去的,到了晚上才回来,林隐坐在酒店的大堂里等他们一起吃完饭,看样子,等了很久。见俩人出现了,林隐站起来,问他们去哪了,没有责怪,就是很随意的关心,陈今将白天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下,成钰急的在他身边偷偷掐了他好几下,叛徒!
  林隐和陈今不一样,林隐比较镇定,稍微有些冷淡,成钰不怕他,可也不敢将他当陈今那么对待。她怕林隐笑他傻,谁知那人听完了,嘴角浅笑着哦了一声,要看她买的镯子。
  成钰拖拖拉拉的翻出来,嘴里还在垂死挣扎:“你又不懂玉,别看了,去吃饭吧我们~~~”
  陈今作为阶级战友和共犯,试图帮她解围:“就是,你又不懂。”
  林隐平平的伸着手,成钰没办法,将镯子搁在他手心。林隐拿起来摸了一下,蹲下去凑在酒店的地灯上转,又从浴缸里蘸了一滴水滴在上头,看起来和看瓷一样专业。
  陈今有些小惊讶,他可不知道,林隐还会看玉。
  两人紧张兮兮的看着林隐站起来,微笑着将玉镯递给成钰:“真的,和田古玉镯,青白玉质,温润细腻,满工卷云纹及绳索纹,有些许红沁,汉代的。”
  他难得开起玩笑:“小姐,恭喜你,捡漏了,大的。”
  成钰指着林隐,再指指陈今,最后再指指自己,结结巴巴的说:“你确定不是在胡诌?…额…陈今…草,那我不是钱给少了~~~~”
  


☆、第 136 章

    陈今和林隐在车站挥别依依不舍的成钰走进火车车厢时,谢大少正在偏远的某西北山村艰难跋涉,在寻“妻”的路上一步踩下一个脚印前进。
  雨下的很大,豌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伴着呼呼做响的狂风,伞一撑开就被掀翻,谢言民抓着伞走十步翻一次,身上早已湿了个透,他烦不胜烦,手一松,伞打着旋飞远了。他的车在半路挂了底盘,熄了火再也打不燃了,被他丢在了半路上,如今只能在没过脚踝的泥水趟,抹了把脸上无穷无尽流下来的雨水,灰蒙蒙的视线里,终于看见了一排房屋,他加紧跑了过去,居然运气不错,是家小卖部。
  偏远地区的人淳朴,小卖部的老板娘一见这小伙子浑身湿透,冻得脸色白中泛清,急急忙忙奔进去,拿了条毛巾出来给他。谢言民道过谢接过来擦了脸,问大姐能不能借地儿换身衣服,大姐爽快的应了。
  谢言民还算有备无患,背着个高级防水旅行包,里头的东西好歹还是干的,他在大姐家小卖部的后面的主屋里头换了身干净衣服,这会正捧着杯塑料杯装着的热水,坐在小卖部的屋檐底下打哆嗦回暖。
  被大雨阻隔在小卖部的,不知谢言民一个人,还有些住在村里来买东西的男女老少,一溜的坐在屋檐底下,闲言碎语的胡乱侃大山。谢言民长得俊,人又大方爽利,没过多久就打入群众内部,和一群大妈大爷们说说笑笑不亦乐乎。
  有大妈笑着问他,你一个城里人,来他们这鸟不拉屎的疙瘩干啥。谢言民端了杯热水,苦涩的笑着说他媳妇儿被他惹恼了,不知道躲到哪个深山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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