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碰撞之声。
吻已经变得几乎疯狂,两个人都化成掠夺之人,抱著对方的头,辗转反侧,霎时间,耳边只听得亲吻的呻吟与汩汩的胶著口水之声
“嗯,呜……”颜尘的吟声由轻微渐渐转为媚惑。
简希童忘情的不断品尝,双手已经滑向了对方的背部,不停的揉搓著,将衬衣弄得更加皱了。
“啊……呵……”直到喘不过气来,才不舍的分开。
简希童的手却没有停止动作,还在与肌肤做著亲密无间的摩挲。
抵著额头,喘著粗气。
反到是颜尘先开了口,声音沙哑了许多,“你,你,技术不错!我,我好久没接吻了……”
简希童端起那只圆圆的小下巴,一阵啃咬,“你的嘴唇好软……”
“你的也是……没想到,男人的唇,也会,也会这麽舒服……”颜尘在啃咬中,紧闭起双眼,自被碰触的地方向全身急急的流窜著电流般的快感,有多久没这麽兴奋了?於是,他自口中喊出了自己都觉得羞耻的词句,“还要……”
“那就继续吧……”简希童当然不会拒绝了,因为颜尘这对唇是真的很让他喜欢,很让他痴醉。
话语变得无力,似是只有唇舌之间的交汇与纠缠才能传递这两个男人之间都不想为外人所知的,寂寞。
07 有些情事也是“右手”无法企及的
烧烤炉上的火还在烧,其上放著的肉已被烧成黑色,残渣落在炭上发出劈里啪啦的脆响。
就算是开了窗户通风,宽敞的玉壶厅也是烟雾缭绕。
屋内迷彩斑斓的装饰中最为显眼还数那张八扇屏风了,但此时此刻却是歪歪斜斜的立著,其上挂著的大和绸和服单衣外褂也不知什麽时候被扯到了屏风里侧的榻榻米上。
华美珍贵的和服就被两具绞在一起的男人身体揉捻著,直到褶皱不堪。
“啊,啊……不要这麽,这麽堵在那里!”一声猫咪般的叫唤声从和服之上传出。那人的脚也随著声音几下无措的胡乱蹬踹,就连脚趾头也亢奋的弯曲著。
“我看它快要射了,当然要堵住了。只是接吻和拥抱而已,你就快要不行了?”另一具身子衣裤还穿著,衣扣解了,结实健硕的胸膛赫然的显露,与身下的那具已经赤裸的肉体做著毫无缝隙的摩擦。
务须疑惑,被脱得精光的男人当然只能是颜尘了。谁让他先一步醉了,先一声要了呢?
双腿微微分开,其间被一条大腿生硬的挤了进去。
该死的大腿顶到根部,不停的磨蹭著股间脆弱的敏感部位。
“唔!嗯……”根本就没机会说话,只因被男人吻的昏天黑地。彼此放开唇瓣纠缠不过是为给下一个吻呼吸几口氧气罢了。
嘴边早已被分不出你我的唾液沾得湿漉漉的。
简希童吻得满意了,放开颜尘那双被吸食到红肿的唇,仔细端详起怀中不停喘息的那张脸。
好可爱!他似乎暂时想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这个男人了。
双眼迷蒙低垂,鼻子挺得笔直,脸颊被酒气与情欲熏得红扑扑的,特别是那张濡湿的唇,还微微张著,小舌头向外吐著,时不时诱惑的舔著残留的津液。
真真像只嗷嗷待哺的小猫咪。
小猫咪伸著舌头,在空气中做著寻觅,似是还在渴求那些欲念的味道。
继续昂首,继续寻著,“还要……”
简希童已被吸入了这只小猫咪带来的情欲游戏之中了,他只想与怀里的身子不断的胶著纠缠,唇舌交织,用肌肤与味蕾之间的摩擦交换身体之中那些无法掏出的情愫。
於是他用手指点著颜尘嘟著嘴唇,挑逗的轻声发问,“这里?”
下面的大腿也没有休息,又一次用力蹭著那对柔软的小球,“还是下面?”
脆弱的敏感又被无辜的蹂躏了,颜尘自骨髓中冒出一股股热流,酥麻的流满全身。眼泪也被激了出来,摇著头抱住身前这个唯一可以解这满身热的人。
“亲……”词刚滑出唇边,对方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瞬间,咕滋咕滋的亲吻之声又淫乱的盈满了玉壶厅。
“啊,啊……”被某种许久没有经历过的,令全身都要痛快痉挛的快感袭击著,颜尘自喉咙中蹿出一阵阵淫媚的叫声。
在简希童听来像极了猫咪夜里起伏的叫春之声,听得好畅快。於是他决定放过他。
握著颜尘那根娇嫩硬挺的阴茎,用力的上下套弄著,越来越快,越握越紧……他更是情不自禁的抱著蜿蜒出极美曲线的身体,在耳边低言。
“颜尘你啊,真是好可爱。可爱到不行……”
怀里的人睁了情欲朦胧的双眼,就连长长羽睫上也挂了莹润的水滴。眉头如远山含黛般似是要舒展,似是要紧蹙……
瘦瘦的腰肢随著心中所想在男人手中胡乱扭著。
他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吧。
“快,快要……”他此刻只是这个念头了吧
简希童的动作不间断,口中的可爱二字也未停过。
就在一阵高过一阵的潮涌中,颜尘被自己和对方推入了风顶浪尖,就觉得身体中的一切都随著男人给予自己的爱抚中汇集,冲破了最後的关卡,喷涌而出,一泄千里。
好舒服,好久没有这种浑身舒畅之感了。
发泄之後的颜尘就在这种幸福想法之中,迅速满足笑著,睡去了。
简希童看著怀里熟睡的小猫咪,心中一半是欣喜,一半是失落。
再看看自己已成了形状的性器,孤单单的竖在裤子外,这个怎麽办?自己来吧……
看来右手不是最好的,却是必不可少的!
屏风外的烧烤架不再冒烟了。想必是木炭燃尽了吧。
简希童再一次为颜尘盖上半扇和服。
他笑了,已经很久没有在一天中笑得这麽多了吧。
和服嘛,就是专门为做这种事情准备的,脱了铺在地上就可以搞一搞,搞完了还能当被褥用。
看看表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了,睡在屏风之後的人应该不需要赶回家吧。
简希童叫了些怀石料理的餐食和一壶清酒,反正无眠,还不如自己喝上几杯。其实他不怎麽喜欢喝啤酒,味道太苦,喝起来还特别撑肚子。
桌边乱倒了几个空瓶,他只能大感佩服。喝啤酒都能醉的人,想必酒量及其有限哈。
抿著口味香甜的清酒,唇上还存留著那个人的味道。他也是甜的,是足够耽溺的回甘。
毫无防备的他浑身都散发著让男人的起火无形魅力。无论是俊秀的模样,还是轻描淡写的淫色神态都显露出无法回避的深深魅惑诱人。
而且还只知道自己快活,满足後竟然自顾自的死睡到底。
这样的人做男人太可惜,太浪费了。
简希童夹了口拌菜到嘴里嚼著,眼见玉壶厅的被狠狠的踢了开来。
门前站著的是一位气急败坏的追债者。
“简希童!你看看你!将好好的玉壶厅搞成什麽样子了?”美丽的男人穿著优雅的和服,但动作确实野蛮粗俗的,叫喊著进了门,指著被烟熏的房间狂批,“你知道吗?这里的东西都是从我日本空运过来的!都是古董!古董!就连照相都不允许的!竟然被你用烧烤熏了整整一个晚上!我的浮世绘!啊~还有的屏风,啊!我的大和绸十二单外褂!”
“都是身外之物,何须挂齿……”简希童照旧吃著小菜,喝著小酒。
男人疯了似的冲到屏风後,想要解救自己最心爱的十二单外褂。没等他走近,就被简希童拦了下来。
“别弄,他睡了。让他好好睡吧!”
“这里是居草屋,不是爱情旅馆!”安藤说著就要伸手扯搭在某人身上的和服。
简希童的动作更快一步,在他正要碰到和服衣袖的时候,拦住了动作。
简希童将声音压得很低,没有挂著眼镜的双眼甚至咄咄逼人,“你做什麽?别弄醒他,让他睡。”
安藤诧异的眨著凤眼,退口而出:“你搞什麽?我倒要看看他是谁,能让一向冷冰冰的简希童泛起了同情心?”
简希童无奈的摇头,谨慎的将安藤拉到饭桌旁,坐下。
当他认为对方平静下来的时候,才开了口,“是天涵的前夫。”
“什麽?”安藤却在这一句话中又惊呼而起,“苏天涵的前任老公?”
“请你坐下好吗?你这火急火燎的性子什麽时候才能改过去呢?”简希童不得已必须再次示意对方坐下来。
“哈,那我真要好好看看了,我们苏大小姐的前任老公到底长的样子,你刚才带他进来的时候我都懒得细看。不过……人还是不可貌相啊……”安藤总算是能静下来说句完整的话了,他招呼外面的和服小姐为自己也拿了一套餐具,与好友促膝……八卦。
“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绿帽子王?姓颜?这个姓少见,所以我记得。”
“颜尘。”
“我见过天涵的那对龙凤胎,长得好可爱,特别是哥哥,笑起来啊……酒窝……是我的菜!”
“滚,你这个同性恋,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我只是从同性爱的角度去评价那孩子的潜质!”
“闭嘴!”
“我们这麽说话他听不到吗?希童,屏风可不隔音。”安藤说著,向屏风那边转头看看。
“没事,他应该睡的很熟,喝醉了。”
“你把人家灌醉的?”
“没有,我本来对酒没什麽感觉,你该知道的。”
“哦,话说回来,当初是他把你和天涵捉……”随著话语,安藤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细线,不怀好意的伸手笔划,“捉奸在床的吧……”
简希童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灌了口清酒,不作声。
“也有五六年了吧……那事……希童?”
简希童意外的长叹了一声,“五年半,我知道天涵将儿子也弄到爱顿来上学,便一直很留意他们的儿子颜锦程。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们过得如何。你也知道,天涵从不和我谈起任何他们父子的事情。”
“也在情理之中,天涵一直觉得这个婚姻不过是场游戏。”
“但我不这麽认为,毕竟最初的错在我和天涵。应该说最初的错在我……”
安藤举杯与简希童共饮,美丽的唇洋溢著温柔的笑,“我说啊,老同学,你什麽时候能从那场车祸中彻底走出来?就算是错,也是十几年前的错了,再说了你这些年一直在照顾和支持苏家人,而且还是隐姓埋名的那种。好啦,就算是帐也该还清了,简希童同学!”
简希童轻轻一笑,捏了捏鼻梁,又是一阵沈默。
安藤拍了拍好友的肩,身子一歪,凑了过去,黑色的长发披散,却也遮不住满身弥散的美丽,“要不要,我来陪你?”
简希童转头看著眼前的美人,他们之间是可以随时吻上的距离。上下瞄了几眼,直白回答:“没兴趣!我对别人用过的东西很介意!”
安藤立即用头狠狠的撞了下对方的头,疼斥:“HOLY SHIT!你这是对GAY赤裸裸的歧视!”
“赤裸裸的歧视,总比赤裸裸的性爱来得理性……”简希童疼的皱眉,但嘴上还是那般苛刻。
“性冷感男,我对冷感男才没兴趣!”安藤直起身姿,婀娜的理了理和服衣袖,对一旁继续喝酒的男人嗤之以鼻,好一副高贵豔美的样子。
简希童倒是无所谓任何人的不懈,直接起身活动了下手脚,吩咐道: “呵……你让他们把这里收拾好吧,我今天住在玉壶了。”
“玉壶不能留宿。”美人昂著头,豔丽拒绝。
“那你是想明天身边几个猛男都跑到居草屋来大打出手了?你那点家底丑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安藤纯。”简希童用流利的日语在对方耳边揶揄了几句。
安藤的凤眼瞪得斗大,气得牙根直响,拂袖徜徉而去。
一分锺後,几名服务生进来用静悄悄的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玉壶厅收拾如初。
而颜尘呢?不过是换个姿势继续睡罢了。
08 醉了,吻了,忘了
颜尘这一夜没少折腾,翻来覆去的滚著,幸好特别铺上了榻榻米被褥,不然一定会在清冷的秋夜冻得生了病的。
而简希童则躺在他身边,偶尔盖一盖被踢掉丝被,一夜无眠。
失眠对於简希童而言是家常便饭了,他一周大概只有两到三个晚上能入睡。那也是困倦到极点了,身体实在承受不住,才会昏昏沈沈入眠。
这样的毛病,至少他称之为毛病,已经跟了他十几年了。最开始的两年相当严重,几乎不能见到黑暗,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在光亮中,医生的诊断为中度精神分裂症导致的长期性失眠。
治了很久,具体多久,他自己也忘记了。脑中的记忆是呈碎片状的,天旋地转的翻滚,下雨般崩裂的玻璃,刺耳的尖叫声,自己踩下刹车时轮胎与地面发出的尖锐摩擦声,还有黑暗前那大片大片的鲜血和分割飞来的人类肢体……
随著时间的延续,这些片段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有一天他终於可以睡著了。反倒是在梦里,很安详,没有任何知觉的安详。
听弟弟说,他是在开F1塞车出事後的第二年才第一次自主睡眠。
为此全家人欢喜鼓舞。
但是当他第一次踏进苏家客厅的时候,却被苏天涵愤怒的轰了出来。那个时候他22岁,苏天涵才15岁。
简希童因为车祸而患上了精神分裂,而苏天涵在失去了父亲和弟弟,母亲岁侥幸活了下来,却被撞成了高位截瘫,不得不在床上了此一生。
两个家庭,从此面目全非。
四年半後,刚刚20岁的苏天涵挺著大肚子与另外一名年轻男子步入了教堂。
却又在两个月以後闪电离婚。
而那个年轻男子就是现在躺在他身边的颜尘。
简希童一直觉得命运就是空中的风筝,就算是栓上了长线也很难如愿的操控,更不用说被一场意外一刀隔断的长线呢?
他的风筝就是这样,断了线,一直飘啊,飘啊,偶尔停留,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於是,几近六年的时间後,他又遇到上了那个同样被无辜卷入莫名其妙泥潭生活中的颜尘。
自从颜锦程入学,他就开始注意这对父子了。
他为儿子负担高额的学费和日常学习开销,在爱顿,就连校服都是名品订制,价格不菲。
因为爱顿的校车不是大巴,而是8到10人的商务旅行车,校车费也是普通学校的十倍以上,所以颜尘选择了自己送儿子上学,下课时麻烦同学的父母顺路将颜锦程送到离家最近的路口,让孩子自己走回家。
做过家庭走访调查後,他才知道颜尘是在银泰尔商场工作的,下班时间并不是很固定。
也通过关系打听到了颜尘的基本年薪,只能算是中等。为了让儿子在过上看起来和爱顿那些有钱人家孩子差不多的生活,他应该将大部分的收入都投在了儿子的花销上了吧。
简希童认为,这也是他的错。
因为车祸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没有车祸,苏家就不会遭遇不幸,苏天涵也没有必要奉子成婚,更不会让这个叫颜尘的陌生男人提前十年过上单亲父亲的节俭生活。
颜尘应该才26而已,26岁……自己的弟弟也是26岁,但却过著奢华而放纵的靡烂生活,就像十一年前的自己。
快到午餐时间,安藤终於忍无可忍的再一次冲破玉壶厅的拉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起床啦!都几点啦??真当居草屋是爱情旅馆?已经快十二点了,也该穿衣服退房了。”
倚靠在一侧窗沿上看书的简希童放下手中的读本,厉声厉色的喝住进来闹腾的美人。
“你喊什麽?信不信把你这个居草屋给收购了?让你给客人准备饭,你却跑来吆喝了。”
安藤一脸不屑一顾,推开屏风,朝里面窝在被褥里赖床的男人大喊。
“先生!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请起来用餐吧。”说完就伸手去掀那人盖著的被子。
简希童想阻止也晚了,等到他几步跨到屏风之後,颜尘已经被惊醒,赤裸著身子拽了被子,用手背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