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七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兀自倒药开始按摩。蓝晨的体质真的太变。态,前天刚受的伤,才过两天伤口居然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连吓人的淤青也消退不少。
等等……
小七一个激灵蓦然停止手中的动作,一个不好的记忆如猛虎般跃出他的脑海。
看了一眼还趴在床上的蓝晨,小七装漫不经心问道:“少爷,何少约你在哪里赛车的?”
蓝晨回头瞥了小七一眼,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新阳约我去的?我刚才没提到他的名字吧。”
小七心里一紧,关心则乱,外挂也存在bug。
小七心虚解释:“何少以前有跟我说过少爷赛车的事。而且少爷赛车这些事宜大多都是他安排的,所以……”
“以后少跟他来往,那小子男女不忌的。”
蓝晨叮嘱更像警告。何新阳这些年来玩得有些出格,以前阿杰还在国内时这小子还节制点,自阿杰出国这小子像出了笼的鸟,再也收不住心。
忽然一个突兀的画面不自觉地涌上脑海。小七拥着何新阳热吻的镜头像走马观花一样不断地闪现。蓝时甩了甩头直接把自己闷到枕头里不去想那画面,很不舒服。
顿了一下,小七又小心翼翼问道:“那少爷这次是哪里赛车?晚上回来吃年夜饭吗?厨房的鱼叔准备了烤全羊。”
半晌,蓝晨才从枕头里闷闷回话:“郊外东海湾附近,入海口那里,具体地名我记不清了。”
小七一阵哆嗦,蓝晨不记得,他记得。那条东海湾与入海口的地方叫柳叶坡,当地人都称之为羊肠道。小七还记得有一座桥叫柳叶桥,名字虽好听,但那里却是死亡的代名词。
柳叶坡被称之为羊肠道不是徒有虚名,那是一条自山顶与海湾脚蜿蜒如羊肠的车道,由于过于危险被当地民众意称为羊肠小道。但前几年道路休整之后间成为赛车一族的理想飙车圣地,尽管死伤屡有发生,甚至政府都介入仍不能杜绝玩命的飙车族寻求刺激玩弄生命。
而前一世的蓝晨,差点死于这次的集体飙车赛。
小七尽管不想于蓝晨有任何交集,上辈子的小七更是恨不得蓝晨也跟小五哥一样尝尝当植物人的滋味,但,这辈子的蓝晨却什么都没做过,小七狠不下心来。
“少爷,您还伤着呢,今晚能不去吗?”小七几乎在哀求。
蓝晨见小七久久没有继续下去的动作,索性一个翻身,以正面面对小七,问道:“小伤而已,不影响我开车,为什么不想我去?”
蓝晨的身材真的很好,肌肉紧实却不突兀,标准的倒三角,腹肌尤其漂亮,明显是长期锻炼过的,爆发力惊人,蜜色的皮肤让人可以直接联想到皮肤下紧致结实的手感,撑着脑袋的手臂匀称而有力,当蓝晨专注看一件东西时会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
小七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为了不扰乱自己的思绪小七顺手拉过自己折得整齐的被子盖在蓝晨身上。
蓝晨没有阻止,只是眼神越发地凌厉:“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
小七一个激灵,蓝晨敏感得可怕,连忙摇头,“只是……只是今天是大年三十,鱼叔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还有……庄先生一早就吩咐大家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的,他还亲自写了对联贴上,而且今晚有放烟花……”
“小七。”蓝晨一掀被子直直坐了起来,“你要我留下的理由是什么?”他要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蓝晨盯着小七的眼睛让小七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跟着蓝晨这么久了小七还是不能习惯蓝晨一旦认真后的威严,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少爷,您看……大家都在为今晚忙碌着……能不能为了大家,留下来呢?”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蓝晨语气凌厉到令人窒息。
小七咽了口口水,点头。
蓝晨坐了起来,扯过毛衣就往自己头上套:“我知道了。”
说罢头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小七的房间。
小七闭眼,罢了,生死有命,况且他已经劝阻过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所及,一瓶打开盖子的药酒还静放在床头柜,室内还回荡着淡淡的药香。
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小七倏地打开门疯狂地往外跑!
“少爷……”
“少爷——”
小七一路的惊呼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往车库方向飞奔而去。
刚好在转角的地方看到蓝晨改装的赛车,宝蓝的颜色流线型的车身,光是改装置蓝晨就花了百来万,性能可见一斑。
荧亮的车身从小七身边划过,快得像阵风抓不住,小七大叫一声两腿反射性地追了上去。
怎奈,蓝晨的赛车从静止到100公里只要不到三秒就可以提速,小七靠的一双肉足又怎是他可超越的存在。
小七没命似地跑,很快地,在他身后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
“少爷……停下。”
“蓝晨……快停啊,你个混蛋。”停车啊蓝晨,停下……
当蓝色的车身消失在小七视野的时候小七的心腾地空了。
一种莫明的恐惧瞬间袭满全身,来得是这么地突然。
郊外……死亡的羊肠小道,该死的,他该如何制止这场悲剧?
小七脑子片刻地空白,脚底的疼痛深深地刺激着他没办法集中精神,毕竟对他来说这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就在小七思索间本以消失了宝蓝色车身又徐徐地向他而来,在夕阳的映射下格外地耀眼,小七从未感到到这颜色居然这样美丽。
蓝晨透过挡风玻璃远远地看到叶小七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没穿外套,脸色苍白一片,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不知怎的,心脏在此时不可抑制地悸动起来。
视线中那人向他走来,好像每一步都踩在钢刀上,那张脸上的充满着让他无法忽视的希冀,在夕阳下格外地动人。
蓝晨熄了火,他坐在驾驶室里看着那人一步一步向他走来,骤然加速的呼吸似乎出卖了向来以沉着冷静的外表,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地呼之而出。
“少爷……”小七扒着他的车窗,像是害怕他消失一样紧紧地抓住门把手。
蓝晨并没有下车的打算,只是把车窗摇下。
“干嘛?”
蓝晨的语气算不上好,但对于此时此刻的叶小七来说什么都不能比得上蓝晨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别去!”小七喘着气只能苍白无力地重复着这句话。
那一瞬间蓝晨真的想留下来,但一想到昨天叶小七跟他说过的话,他说他有了喜欢的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突然地他又不高兴了,大少爷脾气,直接启动车子关上车窗。
“啊——”一声惨叫。
蓝晨这才看到小七扒在车窗上的手还没有收回去,赶紧又按下车窗,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蓝晨急了,打开车门就去检查小七被夹的手,直到这时他才看到小七血肉模糊的双脚,以及那一路跑来的血脚印……
“你……”
蓝晨的心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他都说不出话来。
小七凄惨一笑:“少爷,您弄伤我的手了,得赔。”
叶小七举着他颤抖不已的双手,触目惊心的夹痕似乎在诉说着蓝晨的残忍。
此时此刻的蓝晨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说不上来,有生气,有心疼,有想抓着他狠狠打一顿屁股又舍不得。
但他什么也没说,抱起叶小七钻进车内,一踩油门车子跟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小七手疼,脚更疼,身上裹着蓝晨的衣服,脚下包着蓝晨的围巾,他靠坐在顶级配置的车厢里却勾起胜利的嘴角。
蓝晨,你的飙车大赛,泡汤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惊天事故!
大年初一,新年的鞭炮声还没落下时一条即时新闻将新的一年染上血色。
蓝晨脸色深沉,开机后第一个电话拔的就是何新阳的号码。
“太子!”何新阳的声音沙哑,听得出的疲惫。
“今天早的新闻是怎么回事?”
何新阳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夹杂着庆幸:“太子,幸好你昨晚没来,要不然……”
何新阳的话没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经足够让人心惊。
“怎么回事?”蓝晨几乎把牙都咬碎了。
何新阳道:“车道结了霜,勘察结果是程晟的车打滑直接撞上前面一辆车,后面的车子都来不及刹车又是下坡路段……”
惨烈的影像已经从新闻上看到,十多辆高级车子挤在一起浓烟滚滚,地上撞落着无数汽车零件,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原来的车型,被损毁的护栏东倒西歪,严重变形,浓重的刹车带似乎还充斥着焦黑的呛味……
蓝晨闭上眼睛并没再问下去,挂上电话蓝晨的手不可自抑地颤抖。
多家电台都在播报昨晚发的恶劣飙车事故,两车追尾致使随后来不及躲避的车子接连相撞,数辆车子在急速碰撞下冲毁跃护栏直接翻下山崖,救护队还在搜救,但据现场勘察掉下去的人生机渺茫。
超高速行驶,致使撞在一起的车辆损毁严重,当场死亡9人,失踪12人。重伤15人,另有4人生命垂危现仍在医院抢救。轻伤不过2人,目前两位轻伤者还在医院接受全面检查。目前还无法从轻伤者口中获得任何消息,医院方面已经派遣最好的医生……
新闻里的女主播以甜美的嗓音痛心疾首地呼吁市民远离飙车珍爱生命,交叠着双腿异常地美丽,腥红的嘴唇仿佛真的在痛惜那些眨眼间逝去的生命,只是一转眼间就可以恢复正常语气让听众继续锁定本报道以随时关注后续内容。
蓝晨再也无法装做平静,抓起车钥匙第一次不顾形象地飞奔出家门。
昨天他送小七到医院,又给何新阳打了一个电话。说去不了,怕新年大量的祝福短信骚扰于是就关了手机。
直到今天早晨看到报纸又看了新闻才知道居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
当蓝晨赶到小七所处医院病房的时候小七还在睡,叶贵田与庄先生看着。两人看到少爷亲自来都有些愣神,叶贵田正要说话就被蓝晨挥手示意退下。
“少爷,有事您叫我们。”庄先生说完看了一眼小七也离开病房,走时还顺便带上门。
此时此刻的叶小七躺在床上全然不知。脸色苍白得厉害。药水一点一滴地涌入他身体里。
蓝晨走近探了探小七的额头,小七的额头有一层薄汗,把头上缠绕的纱布给浸湿,蓝晨拿起干毛巾轻轻擦拭着。
小七的双手双脚都不同程度地受伤,尤其是脚,血肉模糊还嵌着泥沙与小石子。
在医院清洗的时候小七愣是一声没吭,那种锥心的疼痛连在一旁看着的蓝晨都痛得冒冷汗,等到小七处理完他也湿了一身衣裳。
想起快入冬时这人跟他班上的人去云霞山庄爬山。没见他爬多高脚就被磨到起泡破皮。那是蓝晨第一次去仔细看小七的脚,形状很漂亮。脚上的皮肤很白很细嫩,跟他粗糙的手好像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可就是这样一双细皮嫩肉的脚在粗粝的车道上跑出了一段不近的距离,那一串血脚印蓝晨无法忘怀。
“小七,叶小七,你救了我一命。”
这一句话蓝晨竟说得无比沉重,视线扫过小七额头上的伤,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小七,你是不是知道昨晚会发生奋事故所以才不让我去的?”蓝晨知道小七还在睡,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小七缓缓睁眼,声音沙哑:“少爷……您说笑了,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可能知道。”
蓝晨一愣,手上了动作也僵住了:“你……醒了?”
小七转头把视线对向蓝晨,但依旧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
这眼睛,到底怎么回事啊?
蓝晨轻咳一声,把擦汗毛巾放在一边以掩饰他的不自在。
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话问得诡异了些,但那种感觉始终萦绕在脑中,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小七会孤注一掷地把全部钱财都投到启泰那支股票又在它涨到顶峰时刻猝然抛掉。起伏太快,小七的行动令人猝不及防,就像真有未卜先知一样,如若不然他无法解释小七异样的行为,甚至在此之前小七根本就没接触过股票,更谈论这般疯狂地投中一支股票的赌徒式行为。
数月前蓝晨见小七忙于咖啡馆打工本也无事,闲暇之余小小调查了一下小七最近的资产情况,才知道小七从开学之初就开始炒股,虽然都是短线但收益不错,可以看得到他的成长。
然而他孤注一掷地把所有钱都投到启泰这支新股里,甚至穷到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所以才让王管家把每个月小七帮佣的钱继续打到他卡里。
事实证明,小七他赌赢了,在启泰攀到最顶锋时果断清仓,得到的收益是他投入的十几倍不止,如果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如此解释这次的事?
“可以给我杯水吗?”小七沙哑的声音打破沉默,论照顾人这少大爷还真比不上医院的护工。
蓝晨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来。
小七喝着水,蓝晨坐在一旁看着他喝水,两个各怀心思,却默契地不再开口。
昨天的事故并非小七不愿去挽救更多的人,但他知道只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阻止这场悲剧。在蓝晨送他去医院时听他接电话似乎那边已经开始了第一波的热身赛。都是一群顽固不听劝的二代,他不过是蓝家的一介下人,谁又会听他的?
人微注定言轻。凭他一人之力简直蜉蝣撼树,这就像是那次的莫诺湖跳水事件,只能是无用之功。
劝阻一个蓝晨他跑烂了一双脚,甚至他差点连蓝晨都放弃,其他人的生死又干他何事?
住院二天,小七的脚伤并无大碍,等小七回到家时手机早已没电关机。重新开机后小七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几乎被短信未接电话打爆。有马大福的,有陈华的,有孙进的还有学校里认识的人。无非就是新年快乐等信息。
其中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号码,看前面的号码好像是美国那边的,大概见没人接听又改换成手机邮箱发信息,就四个字。新年快乐!
没有署名。又是不认识的国际号,小七想想大概也只有远在大洋彼岸的秦正义了。
但到底是不是秦正义小七也不敢保证。
小七翻看了一下,在这两天时间里魏征的未接电话居然达到二十多个。
这次小七没等魏征再打电话进来就先给他回了一个电话。
“hi,新年快乐!”小七试图轻松一点。
“小七?!”魏征的声音带着焦急:“你手机一直关机。”
“哦,去了一趟乡下,手机忘记带了,我刚才才回来的。”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新年快乐。”小七再次说。
“新年快乐!”
这时又有电话打进来,小七只能仓促地说了两句就挂了魏征的电话。
电话分别是安然,陈华。大福哥还有孙进几人打进来的,让小七意外的还有音学姐跟黑妹的电话。
都是身体健康,心想事成等新年祝福,小七看着自己从头到尾,啊不,到脚的伤,只能苦笑。
最后一个电话是顾南打来的,说他给徒弟准备了大红包,已经打进工资卡里了,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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