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能得老爷子这番肯定的在他印象中除了上海市蓝家的少爷外,如今这一小辈人物中也只有今天刚认识这孩子了。
日落黄昏。黄铜扶着老爷子回禅院,他也期待这孩子的成长,不过他倒更看中那个姓魏的小子。
在大巴最后座小七静静地依偎在魏征身上。魏征的手绕过小七的腰紧紧环在一起,大中午的车上没什么人,车里除了他们就只有坐在前排忙着打盹的一个老爷爷。
小七靠着魏征,“刚才你许了什么愿?”
魏征勾唇,偷着在小七头发旋落了一个吻,才道:“你猜。”
小七呵呵一笑不再过问,何需猜。因为他许的也是同一个愿望。
想到魏征晚上就要离开上海回北京,小七舍不得,攥着魏征的手更是用力。魏征又何偿舍得。
本来还想在上海逗留两天,等开学前一天一起回校的,就在刚才魏征接到家里的电话,他父母所在科研院接到任务。已经订了晚上的航班赶去国外参与项目。
家里又只剩下魏童一个人。不放心,所以要魏征赶回来。
小七嘟起了嘴:“小童都六周岁了,按虚数的话过了年就是七岁,这么大的孩子又不是刚出生的奶娃娃要盯着你喂奶,再说了,你家时不是都请也专职的保姆照顾他吗?”离个一天两天的会饿瘦不成?
小七是真的舍不得魏征走,即使过两天两人又可以见面,但明明说好的一起走的。他甚至都想好明天去哪儿玩,现在一个电话打乱了一切计划。这其中自然也有埋怨吃醋的成分。
魏征好笑地看着小七,忍不住揉了揉小七柔软的发丝,才道:“小童虽然已经不小了,但在我看来他跟一个没断奶的孩子也差不了太多,在别人看来我们一家人宠他是因为他的极高的医学天赋,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而是……”
魏征怔了一下,继续说道:“小童在三年前遭遇过一次绑架,歹徒的目的是我父母的研究院里新研制成功的一种至幻剂,跟兴奋剂类似但服用之后会刺激体能最大限度地增强,可以隔绝痛感,再大的伤害也感觉不到疼痛,也可以说是一种让人疯狂暴力的药剂,绑匪的目的只在于配方,根本不在乎小童的死活。”
魏征说到这里浑身绷紧,话里透出的冷意让小七心惊,他从不知道魏征溺爱小童的背后还有这么一层深层次的原因。
抓着魏征的手又紧了紧,小七无声安慰着魏征,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的小童还好好的。
魏征稳了稳呼吸又接道:“那些绑匪拿到了配方跟药剂,没想到的是,他们丧心病狂……居然为了试药性把药剂打到年仅三岁的小童身体里。”
听到这里连小七也不仅觉得一颤,胸口沉闷不已,他无法去想象才三岁大的孩子如何能承受那毁灭一般的药性。想到小童天真的笑脸,一口一个叶哥哥地叫得清甜,此刻恨不得把那些丧心病狂的歹徒生吞活剥了。
“小童……那他……”小七不敢问,他心疼得只能将魏征的手抓得更紧。
魏征长长地吁了口气,目光随着车子的行驶遥望远望,回忆着那幕他无法忘怀的情景。
“好在我爸妈留有一手,把给歹徒的至幻剂药量减少不止一半,而那份配方也是半真半假,只是歹徒看不懂配方数据却识得药剂才把想着试药性,不然以小童的身体早就血管暴体而亡了。等我们最终确定绑匪的藏匿地后赶过去时就看到他们正把小童往墙上撞,地上躺着一个绑匪,已经死了,肚子被掏烂。”
小七虽然震惊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魏征虽然没说那个绑匪是怎么死的,但小七也识趣地不再多问,再想魏征家在高等军区大院而家里如博物馆一般的药品时就知道魏征父母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他们研制出的东西差点害死自己小儿子的性命。
这时魏征遥远的目光收回,又搂紧了小七,道:“小童接回来后医院几度下达病危通知,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才算从死神手里夺回一条命,但是……小童清醒后精神一度失常,没办法又被送到我爸妈好友所在的一个国家,一年后才被送回来。那段记忆我妈让玛丽阿姨用催眠的办法从他脑海里清除,他不会知道那天在那个屋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只是从那以后小童就变得没有安全感也很敏感,不仅排斥外人而且变得比以前更粘人。”
小七了然,也没再过问,轻拍着魏征的手背安抚道:“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小童是好孩子,以后我们一起保护他,好吗?”
魏征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着小七搁在他手背上的手紧了紧,一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家人得到认可更令他欣慰的,而且还是得到自己爱的人的认可,魏征心里有着放松与宽慰。
突然想起在咖啡厅时听顾南说起,有个客人泼了一杯咖啡到小童身上,魏征发了疯似的打人,最后把自己留学的机会给活活打没了,小七踌躇,但他不敢多问,总觉得魏征的心思较为敏感。
“想问什么?”魏征发现小七的异常。
小七看着魏征,笑笑摇头:“没什么。”
“对你我没有需要隐瞒的事,你问吧!”魏征料定了小七心里有话要问般笃定。
叹了声气,小七略为谨慎问道:“以前有听顾南说起你有机会到美国留学……”
魏征脸色一黯,小七下意识觉得自己问得唐突了。他喜欢魏征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同时心里也同样畏惧着这个人,也许是出于对强者的敬畏感吧,魏征除了在交际方面不足之外几乎完美,特别是在医学的领域更是让小七自叹不如,更何况他已经确定现在的魏征就是十年后那个震远集团的魏总。
“是的。”魏征面无表情说道:“我当初确实有机会去美国留学,那也是我向往的地方。”
小七不再多问,只是定定地看着魏征。
“那一天我带着小童去吃甜点,你知道的,小童最喜欢那家咖啡厅里做出的甜点,没想到那个男人也在……”顿了一下魏征继续道:“那个男的与我住同一个军区,小童一直喊他叔叔的,但是那日把小童带出军区大院的就是他。事后他把责任撇得干净,我们没有证据他与绑架案有直接关系也不能拿他怎样,在咖啡厅里小童经过催眠本来已经忘了很多人,可唯独还记得他,小童吓得大哭精神差点再度失控,可是,那个男人不仅泼了小童一杯咖啡还骂小童是怪物,我一时控制不住……”
说到这里魏征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惨痛的记忆无论是谁都不想再度提及,这就像一道旧伤疤,尽管疤痕除尽,但身体已经铭记下当初刻骨的疼痛。
“好了,别说了,别说了……”小七能体会到魏征当初的愤怒,也能想象他看到小童精神再度失常的慌乱心情,恰恰始作俑者又出言相激,哪怕是他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小七,你不知道……那一天本该是我陪着小童的,可我……”魏征眼里露出深深的自责。
小七吃惊,原来这才是魏征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让人有机可趁,这也不难想象魏征为什么会如此溺爱小童。
“都过去了,魏征,没事了……都过去了,你不是故意的,小童也不会怪你的。”
“真的吗?”魏征眼里露出期翼的眼神,“小童不会怪我吗?”这份自责深埋在他心里多年,他渴望得到救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小七,你是我的了!
小七用力点头,撑住魏征的肩膀郑重道:“真的,小童不会怪你,那只是一场意外,没人会怪你的。”
魏征的眼眶倏地红了,背着小七转过头去。
当魏征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小七面前时,小七才觉得魏征也是一个有喜怒哀乐的个体。原来的魏征怎样小七不知道,但他知道小童被绑架之后的魏征一直生活在深深的自责里,他需要一份救赎,哪怕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劝解,对他来说莫过于新生。
初听到这一骇人的内幕小七说不震惊那是假的,对于魏家的背景小七也略知道一点。
魏家虽不是军政界的却享受国家军队的保护,这也可想而知魏童当年发生的那件事绝对是机密。
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魏征的这番话是在试探他,虽然这种感觉有些牵强甚至莫名其妙,但心里始终萦绕着那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楚,也许是魏征刚才转身之际那个眼神吧,如果小七没看错的话,那是一种终于放心的表情。
就像是……他是被怀疑的对象,终于清洗罪行的感觉。
是错觉吧?小七想。
此后魏征没再开口过,这一路上小七也只是沉默着,只听着魏征不稳的呼吸以及大巴车里轻轻的音乐声,各怀心思。
魏征的航班是八点,两人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时间被统筹利用到极致,看了场电影。喝着可乐吃着爆米花,旁边就是爱人,小七享受着简单的甜蜜。
吃了一路的点心零食。甚至都帮回老家过年的马大福孙进等汉子都搜罗了一大堆好吃的当地特产。
进了一间店铺,离开时穿着同款衣服,同时看上一双休闲鞋,两个相视一笑,在店员暧昧的眼光中刷卡结账,离开时两人默契踏上同款鞋子,仿佛脚步也变得更轻快。
但时间总在无声中流逝。终于到了登机时间,小七再舍不得也只能强装微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别离罢了。过不了几天他们就又见面了,尽管想得很理智,但阻挡不了越来越浓的别离之意。
催促登机的广播再次响起,魏征想起什么般突然起身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小七惊讶。新年礼物吗?怎等到这时才拿出来。
“这是……”
“送你的。”魏征一点都不介意不停催促的广播。
当着小七的面。魏征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一柄银色类似手枪的东西,还有一瓶小小的瓶子,中间另一个方形的盒子。
小七好奇地把盒中盒取出,在魏征眼神的鼓励下缓缓打开。
这时印入眼帘的是一枚精致的耳钉,如瞳孔一般大小的圆环,中间镶嵌满满都是黑色细钻,就连贯穿耳洞的耳针都是异样的。三角柱型,尾端制成螺纹。旁边放着一片圆形圆滑的塞子,细细看上面还镌刻着字迹,小七笑了,手轻轻覆过刻着中文‘征’字的塞子。
“订做的?”小七含笑问道。
魏征“嗯。”了一声,又问道:“喜欢吗?”
小七点头,又道:“你送的,我都喜欢。”说着就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魏征,示意由他亲自动手在他身上留下爱的印证。
魏征深深地看了一眼小七,拿起特制“手枪”倒出药水消毒。
小七专注地看着魏征的动作,心中欢喜不已,随口问道:“耳钉什么时候订做的,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很早就订下了,本来想新年送给你。”魏征说着对小七一笑,比明星还耀眼百倍,小七不由得看痴了。
小七不知道的是,新年时魏征前后给小七打了20多个电话,在小七北京的房前等了许久,但是……
明白魏征话里的意思,小七更是对这只耳环愈加珍惜,这算是魏大冰块送给自己的定情之物吧,果然好特别,他喜欢。
这时魏征又把黑色钻石耳钉也仔细消毒一遍才道:“会有一点疼,忍着点。”
小七点头,他不至于连这一点小痛都忍不了,更何况现在他心里甜蜜得要死,这可是自家的魏大冰块送他的定情之物啊,疼死也愿意。
“啪”地一声脆响,小七只觉得左耳一阵刺痛,随即就感觉整个耳朵麻麻的,但也不过呼吸音刚刚的那股痛感就消减下来。
轻抬眼,看魏征专注地为他把耳钉穿过刚打好的耳洞,再旋上刻着征字的耳塞,动作轻柔到让人不敢置信是从他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之手。
魏征的手很暖,轻擦过小七耳际的温度总会让人产生不自觉的轻颤,小七如幼猫撒娇般在魏征手上蹭蹭。
“别动……马上就好。”魏征对小七安抚地笑笑,宠溺的表情让小七很是受用。
“那干嘛忍到现在才送?”
小七有些不满地问道,如果早一点送他哪里早一个小时他就会回赠一个热吻的,忽而一想,这魏大冰块不会是忘记了吧?
魏征又是宠溺一笑,轻道:“现在送不是刚好?我可不希望有人因为我的离开而哭鼻子。”
小七狠狠瞪了一眼魏征,他才不会哭鼻子呢。不过也确实如他所说,离别的愁情确实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淡不少。
两人兀自沉浸于浓情,只是最后一次提醒登机的广播煞风景地响起,再不登机不行了。
魏征也不管身旁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将小七重重往怀里一带,低头在小七刚钉上的黑钻耳钉上印下一吻,轻声在小七耳边宣誓着:“小七,你是我的了。”
小七浑身一震,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幸福,完蛋了,好想吻他怎么办?
飞快地亲了下呆愣中的小七,魏征一个转身轻摆手往登机通道里走。
不舍地目送魏征远去的身影,小七想哭又想笑,矛盾的融合下,小七只是抬手摸了摸价格不菲的黑钻耳钉笑了,魏征……冰块,你也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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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打车回到蓝家主宅,脚下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跑那么远又去爬山还真是勉强了,在路上也没注意手机的震动,等回到房里时才看到魏征应该在上机前发来的短信。
——小七,刚才匆忙忘记跟你说了,枪里含有微量麻药,但药效保持的时间不长,这两天耳朵最好不要碰水,盒子里有消炎药,记得擦,还有……才离开我又开始想你了!——
两辈子以来的初恋让小七觉得短信上的每一个字都赋予了灵动生气,每一撇每一捺无论怎么看都好看,短信被小七永久保存,并且看了不下二十次,短短的几行字怎么看就是看不腻,就连脚下开裂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就在小七看着短信发呆之际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小七满心的思念。
来电显示是蓝晨的手机号。
“少爷。”小七接进电话。
“亲爱的,我何新阳,太子在蓝涩喝醉了,小七弟弟来接一下嘛。”
听到何新阳吊儿郎当的声音小七一滞,蓝晨的酒量很好,而且就算跟何新阳闹在一起却从未见他醉过,更何况就算他醉了也不会叫他来接,当他傻么?
“你怎么用他的手机打电话?”小七问,因为他知道蓝晨不喜欢别人乱碰他的东西,更别说是私密性的手机。
“我都说了他喝醉了。”何新阳强调:“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拿他的手机联系你,对吧亲爱的。”
“少叫得这么肉麻,没事我挂了。”
“诶诶——怎么这么不经逗啊,一点儿都不可爱。”说罢何新阳话峰一转难得正经:“说真的小七,太子是喝多了,我现在这里走不开,把他交别人我也不放心,你还是亲自跑一趟吧。”
小七嗤之以鼻:“少爷醉了有的是人送,你要不放心别人大可以叫罗汉来啊,罗汉可是跟了少爷好几年,你不放心别人总可以放心罗汉吧?”
电话那头传来何新阳玩味的笑声,道:“有是有,但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镖哪有你心细懂得伺候人呢是吧?我看还是你亲自跑一趟吧,电话里说不清楚反正你来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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