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洒汨罗江:长沙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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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洒汨罗江:长沙会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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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集团军第32、第49军守备莲花山、马形山以及锦江右岸阵地;
  第15集团军以第52军主力守备新墙河阵地,第79军守备南江桥至麦市间阵地,第37军守备湘阴以北湘江亘汨罗江右岸阵地;
  第27集团军第20军前出咸宁、崇阳地区,第73军集结于渣津地区;
  第30集团军第72、第78军共4个师守备武宁以西蒲田桥、琵琶山一带阵地;
  湘鄂赣边区挺进军位于通山、大冶、阳新地区;
  第4、第70、第74、第5、第99、新编第6军和第11师共15个师为战区总预备队,分别集结于长沙以南、以东的湘潭、株洲、衡山、衡阳、浏阳及赣北上高、宜丰、万载等地。
  另外,防守洞庭湖与湘西方面的为第6战区第20集团军(辖第53、第54、第87军等部),为了便于协同作战,该集团军配属第9战区指挥。
  第9战区司令长官部位于长沙。
  一切部署就绪后,薛岳就等着和冈村宁次进行第三次较量,以雪南昌会战失败之耻。
  

赣北、鄂南阻敌(1)


  中国军队冒雷雨追击前进

  第一次长沙会战正式打响的时间是1939年9月14日,地点在第9战区的赣北防线。在这里担任守备的国民党军队是第1集团军的第58、第60军,第19集团军的第32、第49军及第30集团军的第72、第78军。
  发动进攻的日军部队是第106师团及第101师团佐枝支队。其最高指挥官是第106师团长中井良太郎中将,其任务主要是牵制赣北的国民党军队,以策应湘北主战场的作战。当然,若攻击得手,还可与湘北日军形成东西合围之势,夹攻第9战区主力。
  负责赣北方面作战指挥的国民党军队的最高长官,是第9战区前敌总司令兼第19集团军总司令罗卓英。
  罗卓英,字尤青,别号慈威,1896年生于广东省大埔县,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8期炮科毕业。1937年淞沪抗战爆发后,请缨北上,参加抗战。1938年1月任第19集团军总司令。在1939年3~5月的南昌会战中,所部受到日军重创。此后,他作为第9战区前敌总司令,率部在赣北布防,与南昌方向的日军对峙着。
  赣北方面的作战,主要由高安争夺战和会埠至甘坊一带的争夺战组成。
  罗卓英对高安方向的布防是:第32军守锦江口至高邮市、锦江南岸线;第58军守高邮市至祥符观一线;第60军守祥符观至故县线;第74军控制上高附近。
  日军于9月14日夜首先向驻会埠的第60军第184师的阵地发起进攻。次日,便突破了第184师的阵地。日军攻占会埠后,第106师团兵分两路:一路向阴山村、罗坊西进,一路则向渣村、水口甘南犯。与此同时,日军佐枝支队由高安以东的大城、鼓楼铺向第32军阵地进犯。
  罗卓英接到前线战报后,急令第60军第184师抽兵扼守水口甘、樟树岭阵地,以巩固翼侧;同时,急电第183师星夜由西头、邱家街向会埠南袭击敌背;并令第74军第51师由上富西南出发,兼程向上富前进,迎击罗坊日军,并协同第60军三面进击,聚歼会埠、阴山村之敌;第57师由分宜推进至水北街、钱墟地区;第58师由万载推进至官桥街、东港地区;军部由分宜推进至上富待命。
  17日,南犯日军先后占领水口甘、樟树岭;西进之日军则进占罗坊、治城,随后也转向南犯。
  为争取赣北战场的主动,薛岳于17日晚下令调整部署,令第49军在锦江南岸占领两线阵地,集结有力部队于高安南之蓬花塘;第32军以1个师守备高安,1个师转移于会埠、石头街之线;第1集团军向宜丰、徐家渡转进;第74军占领泗溪、官桥街、棠浦之线,派一部向村前街前进,掩护第1集团军转进。
  18日,日军占领了高安北部的村前街、斜桥和祥符观,从三面完成了对高安的包围,并与在会埠一线的日军,形成了对第60军和第58军的包围。在这种情况下,第60军和第58军被迫后撤;第32军则弃守高安。
  19日,日军占领高安。薛岳得知高安失守后,严令第32军夺回该地,同时派第74军前往增援。
  20日,日军第11军命令第106师团在消灭高安附近之第9战区守军后,以一部掩护左侧背,主力进入修水、三都附近,切断第30集团军和湘鄂赣边区挺进军的后路。据此,日军第106师团即以佐枝支队在奉新西南地区实行防御作战,以1个旅团开赴武宁,主力则在上富附近集结,准备西进。第32军一部则乘机于21日乘夜北渡锦江,击退日军,并于22日收复高安。
  23日,日军第l06师团主力开始向修水方向西进。25~26日,日军第106师团一部攻占上富、横桥、甘坊,另一部经九仙汤、沙窝里突进至修水东南约30公里处的黄沙桥。
  在渣津、修水一线对日军进行防御的是第30集团军王陵基部。
  王陵基,号方舟,1886年出生于四川省乐山县一个地主家庭。少年时曾就读于四川武备学堂,毕业后一度去日本。回国后便一直在川军中任职。全面抗战爆发后,王陵基奉蒋介石之命,组建第30集团军,并出任集团军总司令。在完成了集团军下辖的第72、第78军的编制后,率部出川抗日。后因抗战有功,被升为第9战区副司令长官。
  王陵基接到日军向修水进攻的消息后,令部队避开日军猛烈的攻势,且战且退,在铜鼓一线布防。
  同时,罗卓英急调第60军和第74军对西犯的日军分别进行堵截。继而,双方在上富、冶城、甘坊一带展开了拉锯战。
  10月1日,罗卓英重新调整部署:(一)第1集团军附第72军新编第15师固守甘坊、元桥、石街之线,阻敌西犯,俟第30集团军及第32军到达山口、大塅间,即取攻势夹击该敌。(二)第30集团军留一部对东守备,主力迅由黄沙桥、山口急速南进,与第1集团军及第32军协击西进之敌。(三)第32军第139师由铜鼓向三都圩、大塅迎击,其第141师推进至铜鼓附近地区策应,并以一部对东门市警戒。(四)第74军第57师仍在上富、横桥之线向北攻击,牵制该敌;第51师之阵地线各要点交第49军后,集结宜丰附近待命;第58师西开,限4日到达万载西之林潭、桐木地区,对北警戒。(五)第49军一部任高安以东、锦江南岸守备,主力在锦江北岸延接高安、南山何、店前、下观童各要点,尔后以独城、高安、村前街为基点,向大城、奉新、会埠、罗坊之敌施行游击,掩护本正面右侧。
  

赣北、鄂南阻敌(2)
经过数日激战,日军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分路溃逃。窜至黄沙桥的日军主力退据黄花尖、海湖山、大板尖高地顽抗,一部向高辉宫、曾家嘴方向窜逃。在甘坊、冶城一带的日军则于10月3日拼死冲出重重包围,并继续西进攻下大瑕街、石街,达到预定的赣北西行最远点。
  10月6日,日军第106师团在第33师团的策应下,分三路开始向奉新、靖安、武宁撤退。
  国民党军各部尾随追击。7日,第51师克复九仙汤;第32军第139师向沙窝里、黄沙港挺进;第60军已开抵宜丰南侧地区;第58军新编第11师向找桥附近日军攻击前进。9日,第78军之新编第16师与第8军第3师合力收复修水。
  至10日前后,赣北方面的日军基本逃回原防地,赣北作战结束。
  9月21~22日,集结于湖北通城的日军第33师团,在师团长甘粕重太郎中将指挥下,在鄂南发起攻势。其目的是从东边避开国民党军队沿新墙河、汨罗江设置的两道防线,在平江地区与湘北日军主力夹击部署在新墙河、汨罗江防线的国民党第15集团军。
  日军第33师团是1939年2月才在日本仙台编成的,编成不久即开赴中国华中战场,编入第11军的战斗序列。该师团属警备专用三单位制师团,下面没有旅团建制,直辖7~8个步炮联队,实力比常规师团要弱一些。
  第9战区对鄂南方向进行防御的是杨森的第27集团军。
  杨森,字淑泽,又名伯坚,号子思,1882年生于四川省广安县一个地主家庭。青年时曾就读于四川陆军速成学堂,后一直在川军中任职。全面抗战爆发后,请求率部到前线杀敌。后因在保卫上海的战斗中作战英勇,被提升为第27集团军总司令。1939年夏,曾奉蒋介石之密令指使部属杀害了驻平江嘉义镇的新四军通讯处的干部及家属,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平江惨案”。为此,毛泽东在延安人民举行的追悼“平江惨案”死难烈士大会上做了《必须制裁反动派》的演说,对其倒行逆施的卑劣行径进行了强烈的谴责。
  言归正传。日军第33师团由通城南犯后,首先以一部兵力向第79军正面阵地南江桥进行佯攻,同时,另以一部兵力准备绕过幕阜山东侧,经白沙岭向长寿街推进。
  日军攻击开始后,杨森很快判明日军是企图切断第79军退路,然后加以包围歼灭。他立即向薛岳报告,同时急令通城以南的第20军由西向东侧击日军。
  薛岳接到报告后十分震惊。这股日军若是与湘北日军会合,那么部署在新墙河、汨罗江防线的第15集团军就会受到夹击,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急忙调第8军前往增援,同时命令湘鄂赣边区游击总指挥樊崧甫,以大湖山、九宫山方面的部队由南向北尾击和由东向西侧击敌人,对日军构成南北夹击和包围的态势。
  22日,日军占领麦市西北的高冲、塘湖市、鲤港;23日,又围攻麦市。第79军第140师因伤亡过重,撤出麦市,随后,在麦市以南地区与赶来增援的第20军第134师并肩战斗,继续阻敌南下。
  日军在攻占麦市、桃树港后,继续向南攻击前进。第20军第133师在苦竹岭、南楼岭、葛斗山一带设防。但因兵力单薄,在日军的进攻下被迫撤走。次日,第140师1个团经过反攻,夺回南楼岭、葛斗山两高地。日军第33师团被阻止于大白塅、鸡笼山、磐石、箭头、麦市之间,不能前进。日军遂调来坦克10余辆加强攻势。但刚到大白塅附近,即被守军以手榴弹炸毁了4辆,其余坦克只得狼狈退回通城。
  日军在对南楼岭和葛斗山守军阵地进行数次进攻失败后,乃改向苦竹岭攻击,然后进入修水县之桃树港,向长寿街方向前进。途中又遭到第20军第133、第134师在白沙岭堵击,第79军第82师及第98师在右侧面的侧击,到桃树港时,又被第140师侧击,伤亡较大,进展缓慢。
  30日,日军第33师团攻占朱溪厂,主力进入长寿街、龙门厂、献钟一带,在献钟以西三眼桥与奈良支队先头部队会合。此时,尾追日军第33师团南下的第79军,开始由西向东,对嘉义、献钟一带的日军进行攻击;第20军由东向西,向长寿街、龙门厂、朱溪厂日军攻击;第8军则由通山以东地区兼程南下,准备协同第20、第79军夹击日军第33师团。
  10月1日,第79军一部连克桃树港、麦市,断敌退路。在献钟之日军窜抵平江,余除一部窜返通城外,皆溃窜于山岳地带中。
  2日,第33师团被迫后撤。后经渣津东攻修水策应第106师团撤退。第79、第8、第20军及第30集团军互相配合,多次对撤退的日军进行截击、夹击,并先后收复献钟、修水等地。10日,撤退的日军大部逃回通山、通城一带原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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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北:惨烈的前哨战(1)


  日军由岳阳向中国军队进攻

  第一次长沙会战在湘北主战场打响的时间是9月18日。日军投入进攻的部队是第6师团、奈良支队和上村支队。
  在湘北方面担任守备的国民党军队是由关麟征指挥的第15集团军。其部署是:第52军扼守第一道防线,即新墙河防线,配置在右起杨林街、左至洞庭湖东岸的九马嘴一带;第37军守备湘阴以北至洞庭湖东岸的江岸;第73军控制着汨罗江地区,构成第二道防线。
  当时,第52军分别以第2师胡春华营和第195师史思华营配置在新墙河北岸的金龙山、斗篷山、比家山、草鞋岭一带,作为全军的前线警戒阵地,任务是在此阻击敌人三天,为全军调整部署赢得时间。
  9月18日早晨,日军第6师团及奈良支队集中炮火,向新墙河北岸的守军前线警戒阵地进行猛烈炮击。随后,其步兵又在飞机的掩护下向守军前线警戒阵地发起了冲击。胡春华营与史思华营拼死抵抗,一场激战由此展开。
  当第一次进攻被击退后,日军便调集大炮继续猛烈轰击守军阵地,时间长达两个多小时。同时派出数架飞机从空中对守军阵地进行轮番轰炸。尔后,日军步兵在其强大的火力支援下发起第二次冲击,结果又被击退。
  日军见强攻不成,就施放毒气,但守军依然坚守在自己的阵地上,岿然不动。第一天的战斗结束了。
  晚上,守军毫不懈怠,一面加强警戒,一面加紧修筑被日军炸毁的防御工事。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日军不断地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冲击。守军阵地的防御工事几乎已全部被毁,小小的山头也不知被日军的炮火犁翻了多少次。但两个营的守军毫无惧色,视死如归。每当日军冲到阵地前时,就与之展开白刃肉搏。好多据点失而复得,日军始终无法通过这道拦阻线。
  通过连日激战,日军已判明驻守金龙山、斗篷山、比家山、草鞋岭一带阵地的守军不会超过两个营,于是日军开始展开车轮战,轮番上阵冲杀。
  战至21日下午,胡春华营几百个活生生的小伙子,只剩下不到50人了。营长胡春华率部在新墙河北岸的金龙山、斗篷山警戒阵地已经坚守了三昼夜。胡春华将全营仅剩的这点人员集合起来,他告诉大家:按照上级的命令,阻敌三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今天是最后一战了,即使战死也绝不投降!
  战死也绝不投降!这就是胡春华营最后这40多个官兵惟一的信念。
  黄昏时分,日军终于攻占了胡春华营所在的警戒阵地。胡春华营全部壮烈殉国。
  守卫比家山、草鞋岭一带阵地的史思华营,与日军激战至22日下午,全营500多人也已伤亡大半。
  傍晚时分,师长覃毕之指示史营长:阻敌任务已经完成,如无法坚持,不得已时可向东撤退。但史思华斩钉截铁地答道:“军人没有不得已的时候!只要还剩下一兵一卒,都要与阵地共存亡!”
  史思华实现了他的诺言。除了几个重伤员外,该营官兵也将其最后一滴热血洒在了自己的阵地上。
  又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又是一群有骨气的中国军人!
  新墙河,一条没有名气的河流,一条全长只有80多里的普通河流。在第一次长沙会战前,外地人还很少知道湘北有这么一条河流。它静静地流淌着,不去打扰任何人,也没有人去打扰它。然而,自日本侵略者踏进湘北的这片土地后,新墙河的宁静被打破了,这里成了腥风血雨的战场。
  日军在攻下第52军两处警戒阵地的同时,也攻占了第52军在新墙河北岸下燕安、马家院等前进阵地的重要据点。第52军部队被迫撤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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