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能允许有人欺负他的心肝宝贝。他想亲手毙了那个骑在路天身上的混蛋王八蛋,把那只见鬼的、怪模怪样的、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野人一样的家伙打成个透明筛子!
音箱中再次传出昏乱亢奋的呻吟。
“路路……路路好嫩,好吃,喜欢路路……”
“唔,嗯……海雅,海雅你个流氓,坏蛋……快点儿嘛,唔,啊!啊!好舒服……啊啊啊啊……”
小黑猿的皮肤泛出铜色油光,汗水浸湿,一头瀑布般的乌黑长发缠住路天的脖颈,四片唇瓣相交。两只光溜溜的身体摞在一处,后背贴着前胸,上下不停地跃动……
海雅……
海雅。
那是属于一对偷/欢小情人极致快活的浪/叫,绝对不会听错耳。
路鸣川怔怔地盯着屏幕,盯着那一只陌生的咖啡色少年。仿佛在那一瞬间,他自己被抛进了亚马逊丛林,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世界,已经辨别不出眼前看到的景象,究竟是现实,还是他妈的一场噩梦。
额头的青筋暴动一般跳脱纠结,胃中痉挛抽/动,攥枪的几根指头几乎捏碎枪壳,汗水滴淌而下。他的手指最终缓缓松开力道,筋疲力竭地跌坐。
这些年忙于拓展,辟航,贸易,大桶大桶地捞金,也许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静下心来,和儿子谈谈心。甚至都不知道路天这孩子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整天混在船上都干过什么,交了什么朋友,为什么要结交这样稀奇古怪的朋友,怎么会搞到这种地步?!
从小含着金勺子在金屋里养大的,没有让他吃过苦受过罪。路天还缺什么?这孩子究竟需要什么是他路鸣川给不了的?!
路爸爸在书房中呆坐良久,正午的阳光明晃晃地刺目,眼前一片白雾。
直到路天的电话打进来:“唔,爸爸……”
“起床了?”
路天的声音难得地乖巧和讨好,甚至可以说是肉麻和谄媚:“嗯……爸爸,爸爸早,对不起我起晚了……如果您现在有空不忙的话,我有一件事想跟您说,行么?”
“早?已经中午了。有事就
45、危险的偷/情 。。。
讲。”
“唔,嗯……我,带了一个朋友来,想带他见爸爸。”
“什么朋友?”
“很好很好的朋友,总之爸爸看见了就知道!他真的很好,爸爸一定会喜欢的!”
路爸爸平静地答应:“好。我也很想见见你的这个‘朋友’。带他来一起吃个饭。”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啥,对于某些章节如果以后看不到了,萌物们可以利用古狗快照。。。啊?不会?扑倒拖走教给你,呼呼!
46
46、拜见泰山大人 。。。
46。 拜见泰山大人
“海雅,海雅!小坏蛋你快起床,快把自己收拾干净喽!”
路天撩下电话,一脚踢向小黑猿的屁股。
湿漉漉的咖啡色屁股扭了扭,屁股的主人哼唧了一声,翻身继续呼呼大睡,显然刚才又累着了,消耗过大。小黑猿倒是生活规律十分简单,每天主要的活动就是吃,睡,骑路路;当然,这三件事可以打乱顺序,穿插交错进行,循环往复,往复循环…。。。
“你这个坏蛋简直脏死了,你头发上都是树叶子,身上全是泥巴……天哪,你脚丫子上全都是水藻,我的白床单!!!”
雪白的枕头、被褥和床单给扯得稀里哗啦,布满了泥水和脏迹。当然,还有让路天脸红耳热的偷欢的痕迹。
路天把海雅揪到厕所,迅速进行全面清理和刷洗。
小路少爷的卧房卫生间,和底舱里那个小黑屋可就完全不同。海雅一进门就被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穿衣镜吓了一跳。他弓起身子发出嗷嗷的嗥叫,正准备与镜中人进行搏斗,却赫然发现镜子里那一黑一白两只猴子,看起来奇异地眼熟。
“路路?!怎么会有两只一模一样的路路呢?”
“哈哈哈哈!”小白猿得意地笑,抱住小黑猿的腰。两个人挤在镜子前又是一阵唧唧咕咕,毛手毛脚,美滋滋地欣赏对方的身体。
海雅转动着亮晶晶的黑眼珠,上上下下摸了摸穿衣镜,又摸摸路天,作恍然大悟状,总结道:“不喜欢那一只路路,喜欢这个路路……那一只硬邦邦,冷冰冰,吃不到;这一只,软软的,好嫩,还有粉粉的小洞,好吃呢!”
路天的脸腾得烧了起来,脖子都红了,捂住小流氓的嘴巴严厉警告一番:你这只臭不要脸的家伙,占了小爷的便宜,你就自己蹲在旮旯里偷着乐就行了!某些话只能私底下咱俩人说,千万不可以在爸爸面前说!
路天把海雅泡在浴缸里,认认真真地搓洗干净,恨不得拿毛刷子直接给这家伙刮掉一层皮。
马瓦赫的王舒舒服服地把身子埋进泡泡浴,一只黑脚丫翘在浴缸沿儿上。
他的小白猿王妃坐在身旁弯腰伺候着,把一头齐腰长发捧在手中,打上泡沫,耐心地揉搓;脸蛋上也敷了一层又一层面膜,清洁的,去死皮的,美白的,保湿的,抗皱的,还有防紫外线的。
海雅被强迫把自己塞进各式各样的上衣和裤子,试装。可是路天所有的衣服对于小黑猿来说都太小,委委屈屈地绷在身上,把人包成一只五颜六色的粽子。
衬衫的扣子将将能够扣得上,勾勒出胸沟和小腹的几道凹凸轮廓。花花绿绿的夏威夷风大短裤套在胯上,布料紧裹住圆圆翘翘的臀。路天把鼻尖凑近海雅的脸蛋
46、拜见泰山大人 。。。
,深深地吸吮。小黑猿的发丝和脖颈间浮出沐浴液的清新潮气。
“唔,好紧,不舒服呢……”
海雅扎扎着脚,不停地撕扯他的短裤。小路路可真变态,竟然给他套双层的树皮,还说里边那一层是内裤,外边这一层是外裤!什么内裤外裤,咱两层都不想穿。本王的黄瓜都呼吸不到森林里的新鲜空气,没有雨露滋润,严重影响生长发育和生理发挥!
路天捏了捏咖啡色的俊脸蛋,很认真地叮嘱小黑猿:“宝贝儿,待会儿见了爸爸一定要好好表现,坚决不能给小爷丢脸,你听到没?!乖,表现好了就娶你做老婆,喂你糖吃!”
游轮甲板的遮阳棚下,布置起一桌丰盛的家宴。雪白的桌布上摆满盛放食物的水晶玻璃器皿,各种诱人可口的异国风味。
路鸣川坐在桌旁,双眼一眨都不眨,注视着陌生的咖啡色少年,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小黑猿的腰杆挺得很直,因为小白猿特意嘱咐过他,见爸爸的时候一定要站直了走路,千万不能趴下,前掌不可以着地,更是坚决不能满地乱爬,不然就给你这厮腰上绑一圈儿夹板!
路爸爸保持着一贯的镇定和风度,缓缓开口:“路天,这就是你的朋友?”
路天赶紧点头:“嗯,是的,爸爸。他的名字叫海雅,嗯,是我在丛林里认识的朋友。”又转头跟小黑猿比划:“海雅,他就是我爸爸……”
小黑猿的两粒瞳仁遍布天真和茫然,嘴角抽动了几下,习惯性地模仿小白猿的发音,咕哝着说:“哦,爸爸,是我爸爸……”
路天的脸顿时就烧红了,眼瞧着他爸爸刚含进去的一口冰水差一点儿喷了自己一脸。海雅小坏蛋也忒无师自通了。这两声“爸爸”叫得,真大方,真痛快!小爷还没给你这厮下聘礼呢。好吧,这一回聘礼、红包、改口费什么的一并都省了。
这一句“爸爸”到也省去自己很多麻烦:路天正不知怎么跟老爸开口,捅破那一层见不得人的窗户纸,这下子也不必纠结了。海雅这不害羞的小流氓,直接就把俩人的暧昧奸/情搁在了台面上。
路鸣川暗暗丢给路天一个愠怒的眼神,没有吭声回应。这简直他妈的就是赶鸭子上架,逼良为娼么!人是什么人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就开口管老子叫“爸爸”了?!什么玩意儿!
路爸爸面无表情地开始例行盘问。你在南美洲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待在亚马逊丛林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你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生意的?
连珠炮似的问题海雅哪里弄得明白,于是全部被路天接手:“爸爸,什么生意嘛……海雅只是一个人流落到丛林里,没有父母和家人,就只有他一个人……海雅他对我很好很好的,他有好几次都救过
46、拜见泰山大人 。。。
我的命!如果没有他保护我,我根本不可能在丛林里活着出来,也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我说的都是真的,爸爸,我想,我想带他一起回家。”
路天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老爸,等待一句认可的答复。有些话不用直截了当说出来,父子二人也都清楚是什么意思。
路鸣川对路天的恳求不置可否:“这孩子这么多年都一直待在丛林里?他会像正常人那样讲话么?”
“会的会的。海雅很聪明的,他早就跟我学会说话了!”路天拉住海雅的手腕,用力捏了捏,像是在给对方打气,也是给自己信心。
“那他将来能做什么?能有什么事业?他怎么生活?”
“跟我在一起,我怎么生活,他就怎么生活……爸爸,其实重要的不是他将来能做什么,而是他是海雅!我跟他在一起很快乐,真的。”
海雅的眼神略带迷茫,神色安稳而沉默。马瓦赫的王不讲话的时候,还颇有一股子王者风范。在某些情形下,不出声音反而是最有效的威慑武器;即使不能忽悠对方,咱至少可以藏拙。
小黑猿从来就没有爸爸,对于“爸爸”这两个字完全无法产生感同身受的亲近。在他有限的心思里,坐在眼前的这位“爸爸”,和树林子里的一头貘,一条鳄,或是黄瓜部落的一只土著人,也没啥本质区别。
路天紧紧攥着海雅的手腕,拉过对方一只手,毫不避讳地放在自己腿上。
有些肉麻的真心话他实在不好意思在老爸面前表露。可是他想让爸爸知道,他不能没有海雅,他已经下了决心,不会改变。以前路天只知道自己这么这么喜欢海雅,离不开海雅;如今他也终于知道,海雅原来也这么喜欢着他,离不开他。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激动不已。
他发觉自己的老爸今天平静得有些过分,甚至都没有追问他与海雅之间交往的细节。路天一直对老爸的手段和威严心存些许畏惧,这一次是鼓足了十二万分的勇气,做好了与专制势力进行不懈斗争的思想准备。可是他原先设想的诸如强烈反对,暴跳如雷,棒打鸳鸯之类的场景完全没有发生。
当然,他老爸也没有点头赞同,神情模棱两可,仿佛并没有吃惊和在意,自家宝贝儿子竟然给自己领回来一只“女婿”,而且还是野生的!
头台和主菜端了上来,很开胃可口的秘鲁菜肴,凉拌海鲜沙拉和西班牙海鲜饭,典型的带有旧殖民主义色彩的赤道海岸风味。
海雅十分自信和优雅地拿起了叉子——优雅得让路天都感到暗暗吃惊。事实是小黑猿习惯了用小白猿削的小木叉叉舀红蚂蚁吃,现在换成了他不认识的小钢叉叉,除了有些硌牙,反正都是叉子,能有什么区别?照叉不误呗。
46、拜见泰山大人 。。。
小黑猿身手利落地叉起一只酸甜多汁的大虾,用舌尖仔细舔了一番,眼神里闪出欣喜的光芒,赶忙递到小白猿面前:“路路,这个好吃,给你吃!”
路天憋住笑容,接过叉子把大虾喂到海雅口中:“嗯,好吃,海雅自己吃,我盘子里也有的。”
于是,这一顿饭就在小黑猿不断从桌上的各个盘子里发掘到美味可口的食物,然后殷勤地递到小白猿老婆的面前,小白猿再乐呵呵地把食物一一喂回给小黑猿老婆这样往复循环的一套餐桌“礼仪”之下,欢欢喜喜地吃完了。
路天曾经担忧的桌翻蛋打、一地鸡毛的惨状,压根儿就没有发生。海雅的一门心思都放在讨好和喂饱老婆这件大事上,甚至无暇理会桌对面的泰山大人。
路天终于可以带着他的小黑猿老婆在船上招摇过市,不用再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他教给海雅怎样用遥控器指挥大小屏幕,怎样用手脚配合起来打电玩,怎么从手机里听到路路的声音,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男洗手间里那些大大小小高高矮矮各种型号的白瓷“盆子”,各自都是干嘛用的。
小路少爷像一只忙碌指挥的猴子:“这个‘盆’是洗手用的;那个‘盆’是嘘嘘用的;还有那个,你不要跳进去,回来!那个不是让你洗脚的,那个‘盆’叫做马桶,是盛屁股的!”
他给海雅调了很好喝的冰冻蓝玛格丽特和小红莓龙舌兰。小黑猿咕咚咕咚灌下几杯鸡尾酒,脸蛋浮出两坨红晕,黑漆漆的眸子逐渐对在一起,笑成一只小白痴。
两个人在迷你高尔夫球场里打球。
路天手把手地教给海雅,握住海雅的双手,一同挥杆,看着一枚高尔夫球依哩歪斜地飞进小池塘。
小黑猿对慢慢腾腾的高尔夫球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很快就发明了新的游戏。他在路天挥杆将球击出的时候突然从场边飞身跃起,小球刚刚划过抛物线的最高点,即将下落时,从空中将球掠走,轻松地落地一个侧滚翻,然后得意洋洋地向小白猿晃了晃手中的球。嘿嘿,让你的球永远也打不进洞!
于是两只猴子在高尔夫球场上玩起了空中飞人的游戏,张牙舞爪地抢夺被对方击飞到天上的小白球。
汗水很快洇湿白色的衬衫。海雅脱掉了上衣,露出深色的胸膛,一颗一颗凝珠热汗沿着胸沟流淌。
路鸣川站在玻璃窗外,冷冷地注视着人造小草坪上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两个孩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从亚马逊丛林里走出来的叫做海雅的土著人,相貌举止着实出乎他的意料。这孩子有着成年男人的健壮身材,看脸蛋却仍旧是个半大的少年,甚至比路天还要年轻。原本以为这小土著人是个只会用四只脚掌在地上爬行
46、拜见泰山大人 。。。
,用手抓起食物狼吞虎咽的半人半兽。现在见到了活的,小黑猿倒是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天真而并不愚笨,单纯而并不粗鲁。
更重要的是,咖啡色的男孩看起来当真是非常非常喜欢路天。俩人形影不离,无论是做什么,海雅那两只圆溜的眼睛就只盯着路天一个人瞧,对路天的话简直是唯命是从,屁颠屁颠的小跟班一样。
就连吃一顿饭,俩孩子还要互相喂来喂去,快活得真像两只不谙世事的白痴……
路爸爸的视线一丝不苟地审视小黑猿,从头到脚,每一分每一寸地扫描。想要彻底剥离掉那一层外壳,看看这只来历不明的小崽子到底有什么本事,究竟是个什么路数,竟然可以勾搭上他的宝贝儿子,竟然能让他的儿子这么开心快活。
他的目光缓缓落到海雅的右臂,靠近肩头的地方,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路鸣川布满暗淡红丝的双眼骤然通红,像是猛地被针戳进了眼球,瞳仁剧烈收缩成两条线。他闭紧了嘴角,掉头转身离去。
书房里,路爸爸静静地坐在扶手椅中,带着火星的烟屁股塞满了翡翠烟灰缸。
路天轻手轻脚地走进,阖上门:“爸爸,您找我?”
“路天,跟我说实话,那孩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他就不是个干什么的。他就是从小生活在亚马逊丛林里的土著嘛!”
路爸爸抬头望着儿子,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