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听,好像我说了什么灭绝人寰的话,激动的狂叫:“什么?打车?!那得多少钱呀?我手机都刚刚没钱停机了,现在还是拿小丽的电话打的呢,我……”
“行了!我拿钱!我拿钱行了吧!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快点打车吧!”
那边李响沉默了,半天,“师哥,你真好……”
忽然手机里传来女子兴奋的声音:哎呀,这招真灵,你师哥真的——声音嘎然而止,手机啪嗒挂断。
我认识到一个实事,那就是:他俩真是绝配!
我盯着手机,很抑郁。
我估计这样的情形再继续下去我就会毫无悬念的变成小崔。
我得找一个正常人来挽救一下憔悴的心灵。
按通萧楠的电话,“萧楠,你还正常着吗?”
“师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嗯,这种反应,说明他正常着。
“你在哪?”
“我在寝室啊,你呢?”
“我这就去你那!”
十分钟以后,我倒在萧楠的床上,身心疲惫的宣布:“今晚我就睡这儿了,你自己再找地儿吧!”
萧楠坐在桌边,正拿着一本英文噼里啪啦的读,忽然转脸问我:“师哥,研究生入学考试难吗?”
我翻了个身,“我怎么知道?估计也就那么回事儿吧。你刚上大二急什么?”
“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我想接着往上考啊。可我又不是那种会溜须拍马找保送的恶心人,只能自己努力学啊。哎?师哥,你正读着研怎么会不知道考试情况呢?”
我眨眨干涩的眼睛,“因为我就是你嘴里的那个被保送的溜须拍马的恶心人啊。”
……
……
“啊……师哥,你吃饭了么?”
“我这儿正自我恶心着要吐呢。”
“哎呀,对了。我也没吃呢,这就去打饭,师哥我给你打份糖醋鱼吧,糖醋鱼好,止恶心。”说完他捧着饭盒跑了。
我把被子拽过来,蒙住全身,闭眼睡。自我意念:我就是一尸体尸体尸体,不惧任何打击打击打击……
不一会儿,我迷迷糊糊听见门响,估计是萧楠回来了。
“咦?”一个人轻声说,“萧楠在。”我刚要说话,就听另一个声音:“没事儿,他好像睡了。”
嗯?
语气有点不对头啊。
人都有好奇心,所以我不动了。
被子外面的世界看不到,我只能听,我听见一些簌簌索索的奇怪声音。
辨认不出来什么事,我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灵犬。
“嗯……”一声轻微的呻吟直接把我击残了——
该不会是……
太过分了!
我这儿这么一大老爷们儿连初吻还没尝试呢,你们这些个小黄嘴鸭子竟然敢啃上啦?!!
我还没等震怒,我的手机震怒了,嗷嗷狞叫。
我连忙拿过来一看,顾不上什么吻那啃那的,直接真魂破散——我老姐!
我蹭的坐起来举着手机哆嗦,眼光一瞟,旁边那两位手忙脚乱的系衣服,惊恐的看着我,也很哆嗦。
一时间我们仨就像在竞赛肌肉弹跳能力。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丫……丫是俩男孩!
……
“师哥!我回来了!”萧楠推开门,看到的是三个等待救助的癫痫病人。
“咦?师哥,你的电话在响,怎么不接啊?”
我灵魂回壳,抓住他:“快,快接电话。说我有事不能接!”
萧楠疑惑拿过我的电话,接通,放在耳边。
萧楠,你是一个新时代的大学生,我信任你的智商!
我看到萧楠按通电话以后面色不停的变幻,一声不吭。
我急了,向他比划:说话啊,你倒是言语一声啊。
十分钟以后,萧楠说话了,
“安姐您先停一下,我不是明阳师哥,我是萧楠。”
“嗯?他?他……在我床上呢。”
“啊?他不能接电话。为什么……嗯……他很累,……对,啊?哦,他大约四十分钟前来的……对呀,他来了就上床了……我?我身体很好啊,刚给他买完饭,……啊不不不,他累了我照顾他是应该的。今晚?”
萧楠停下来小声问我,“师哥,安姐问你今晚回家不?”
我咬牙切齿:“我今天要不弄死你我不姓安……”
“啊,安姐啊,师哥说他不回家,他说要弄死我……嗯?……啥?……为什么?……哦好的,再见。”
放下电话,萧楠很愉悦。
旁边的两位癫痫病人也迅速痊愈了。向我暧昧一笑,说了声,“我们去看投名状!”闪了。
我眯着眼看萧楠,他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就他这样的还想考研究生?!
“萧楠哪,”我平静的说,“这里不适合你,你回国小吧!”
萧楠仿佛失聪了,不理我的茬,拿过来饭盒放我手里,说:“师哥!糖醋鱼,吃吧。”
“你到底是装傻啊还是真傻啊?”
“什么?”萧楠走到远处桌边坐下,随手翻着那本英文书,“师哥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问你,你怎么接的电话啊,啊?会不会正常人类的表达啊?”
萧楠抬起头,那眼神特别清澈。
咬了咬唇,过了一会儿说:“我就是实话实说,不会撒谎。”
丝——
为什么ET都聚集在我身边啊!
难道我是宇宙黑洞吗?!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判断完全错误,丫怎么能回国小呢?丫是一等奖学金的主儿啊!丫整个一应试教育的产物,高分低能的典型代表啊!丫不但应该考研,丫还他妈的应该硕博连读!!
我用勺子戳了戳饭盒里的鱼,很累,我真的很疲惫,“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把鱼消灭掉以后,我放下饭盒,倒在床上。
萧楠走过来,坐在床边,忽然说:“师哥,其实我有洁癖。”
“呦!”我嗖的蹦起来,一下揪住他的脖领子,“死小子,你个没良心的!我平时对你怎么样?啊?跟我念起央儿来了,我就借住你这儿一宿你就叫,你丫还洁癖?你是不是还想裹脚啊?!”
萧楠费力掰开我的手,一声不吭,拿起饭盒,“我去刷碗!”
我躺在床上再次朦胧的时候,萧楠在那里翻上翻下的找东西。
那些闹腾得声音惹得我心烦,我一捶床,“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多毛病,说!你小子在学什么鼹鼠?”
萧楠在柜子旁回过头,“我在找洗发水。”
“你要洗头?”
“不是啊,我要去洗澡。”
我气愤——他先说自己有洁癖,再说自己要洗澡,这明显就是影射我他妈脏啊!
“明说吧,你在那鼓捣半天,就等着我问你呢吧?就你那点小心眼以为我不知道?”
“我什么心眼了?”
“你不就是嫌我脏让我自动给你腾地儿吗!跟我玩蝎了虎子,你也不扫听扫听我是什么智商?”
萧楠抱着个盆儿在那皱眉,大声说:“是我自己洗,又没让你洗!你什么智商?我看智商也不怎么样!”说完一摔门,出去了。
哎、呦、喂……
看来我今天不止是撞鬼这么简单,简直是天地变化四面楚歌啊。
这萧楠平时师哥师哥叫得尊敬着呢,哪敢跟我大气儿说话儿啊。今儿个邪灵入体竟然跟我顶嘴,还你你的。
姥姥的!
我正在欲抽不抽半身不遂,呼啦啦回来好几个人。
有几个我认识,他们见到我都嘻嘻哈哈的,师兄师哥学长安哥的叫成一片。弄得我像个黑社会拎着片刀的蛊惑仔。
为了消除这种错觉,我只好做出检阅我军部队的宏大场面:“你们好,你们辛苦了。”
闹腾一阵子以后,几个小子躺下了。
“安哥,你今天住萧楠这?”
“啊,是啊。”
他们几个互相看了看,没说话。
我想起来,问:“哎?萧楠有洁癖吗?”
几个小子一听,炸毛了,“何止有啊,简直贼他娘的严重啊!”
“他应该挂个牌子,叫做:请勿靠近。”
“对,对!”
我疑惑,我非常的疑惑。
按说我跟萧楠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啊。怎么也有七八个月了,咋就一点儿没发现啊。
不但没发现他有生人勿近的特征,还总觉得他神经大条呢。我没什么事就抓他拽他拎他,也没见他有啥抵触反应啊。
难道他……喜欢我?
我靠!
这个想法把我自己雷着了。我这不是高度自恋加变态嘛!
太恶心了,整个一安明阳版的淫魔降世啊。
我又仔细的想了会儿,好像有点正常思路了。
“啪哒!”熄灯了。
萧楠没有回来。
我在黑暗中思路越发的清晰,灵台一片清明。
正要悟道飞升之际,黑暗中有人进屋了。走到床边,站了一会儿。
窗外的月光幽暗的映在那人身上,我看出来,是萧楠。
我现在很愧疚,我不太清楚洁癖的人是什么感受,但我能想到的比喻就是:如果你让我和一只猪睡在一块儿,我是绝对受不了的。
可是我真的不想睡马路。
萧楠,你就忍耐一下,猪也分很多种,有一种叫做荷兰猪,那也是很可爱的。(不要提醒我那是只老鼠,我就把它当猪!)
在我猪和老鼠的较量中,萧楠脱了衣服,躺了下来。
我急忙往里面躲了躲,咱不能一点儿没眼里见儿吧。萧楠靠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师哥,还没睡呢?”
我不能再装木乃伊了,轻声说:“嗯,就快了。”
“师哥,刚才是我不对,跟你……”
“不,不。是我误会了。我知道你真的有洁癖了。”
靠,这谈话太诡异。
您想啊,俩躺在床上的人对着说官方语言,这能不诡异么。
“那你明白了?”萧楠轻声问。
“嗯,明白了。”
我知道你跟猪睡一起很难受。但我现在就是一死猪,你拿开水烫我也不会起来的。
十五分钟后,我在对猪的崇拜中进入梦乡。
第八章
第八章可怕的遗传想象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萧楠已经上课去了。
我跳下床,把自己弄了个大好青年的模样。努力的把萧楠的被子叠好,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一挥手,算了,给他买套新的得了。
解决问题需要抓主要矛盾,我现在的主要矛盾就是居住问题。所以我向后勤刘主任那进发了。
刚进她办公室我立刻出来了。站在门口仔细看牌子,没错啊!是后勤处啊。我还以为自己进了同仁堂大药房了呢。
再次确认后,我咬着牙进入了烟雾朦胧的房间。到处飘散的中药味,几乎看不到人。
忽略不好的味道,我把自己想象成处于仙剑世界的瑰丽场景里。
白云朵朵,云雾飘缈中,我拿起角落的扫把挥了挥,满意程度如同修炼成了极品的仙家至宝。
我握着我的至宝问:“刘主任在么?”
云海尽头传来刘主任铿锵的回答:“在,谁啊?”
“我是……”
“你过来!”
我放下至宝,摸索着走入云雾,忽然间云雾中伸出一只沙锅,“快端着。”
我刚端过来,嗷的大叫:“好烫啊……!”
“别放手!再坚持会儿,我正在找桌子!”
“¥#*¥%……#$#……”
“啊,摸到桌子了,你在哪?”
“我还在原地啊,您在哪?”
“我在桌子这儿。”
“桌子在哪啊?”
“桌子在我旁边!”
-_-|||||||……
“那,跟着我的声音过来,我在这我在这我在这我在这我在这我在这我在这……”
“刘主任!不要念了,我已经找到桌子了!”
“好!药锅放下了吗?”
“放下了。”
“药没洒吧?”
“没。”——没全洒。
“行了,现在可以说了,你有什么事?”
“我麻烦您想申请个宿舍,我是……”
“你知不知道现在宿舍有多紧张?现在学校扩招生源,慢说是宿舍,教学用的教室都不够用!很多班级现在连专业教室都没有,还在不停的打申请,学校的资源很紧张啊,你理解不理解学校的难处?”
“我……很理解。”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导师说他跟您打过招呼……”
“嗯?你是小安?”
“啊,是啊。”
“你个臭小子,怎么一直不吱个声啊?”
“我吱了,可被您当成老鼠忽略了。嘿嘿嘿……我以为您跟我这么熟,能听出来呢。”
“去!少跟我凑近乎,南翼楼B栋503,你去吧。钥匙解教授拿走了,他说你今天去找他。”
我缺……
早知道我一早儿去找老头啊,在这儿挨烫这不倒霉催的自我找打击么。
临走之前我好心的提醒:“刘主任,我听说好像中药糊了就不能喝了。”
“没关系,这是给我婆婆熬的!”
-_-|||||||
结束了未能谋面的谈话,我兴高采烈的往老头办公室跑。
刚到他办公楼下,就见他正从楼里出来。
他看到我点点头,扬了一下手,就往停车场走。
我急忙几步跟过去,“解老板,您出去啊。”
“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谈个项目。”
坐上他的黑色奥迪,我问:“咦?开这辆?您带我去哪啊?谈什么项目啊?不会又是到那暴发户老总那谈欧式元素的办公应用吧?我看那肥猪更喜欢听桑拿按摩色情服务!”
“猴崽子!就你这张破嘴给我好好收敛收敛,酒桌上的男人能说什么?你就乖乖在旁边听着得了,上次你把人家气成那样我还没说你呢,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嗯,我听着呢。没上脸,他那盐碱地太恶心。”
切……那猪头要不是把猪爪放到我腰上我能翻脸么我。老头真是老眼昏花,不辨善恶。
车开到半路的时候,老头接了个电话,回头对我说:“有人要搭顺风车了。你师母在前面路口呢,说要逛燕莎。”
我点点头,师母见过几次,长的挺气质。一看就知道年轻时是个惹人犯罪的主儿,不知道我这位干巴老板当年怎么追到手的。
两分钟以后,慈祥而又气质的师母上车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真丝旗袍,左手腕是温润碧色的玉镯,右手跨着一个小巧的LV,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
我真想拿起手机来段偷拍啊,姐,你看看人家!这才叫女人的优雅气质呢,你瞧瞧你!每天不是休闲服就是牛仔衣,你这差太多啊你。
我这儿正琢磨着怎么做狗仔呢,师母回头看到我了,“咦?这不是明阳嘛。最近挺好的呀?”
我连忙恭敬的点头,“师母,我挺好的。这些日子没见,您又年轻了,您要是和我姐站一块儿,准保儿以为是姐俩!”
这话的确过的不是一点点,但语言艺术应该高于生活,我当然要往最高了整。
师母温婉的笑了,“呵呵,要说老解这届带的几个学生啊,我最喜欢明阳。你看看呦……,人长得好不说,还最懂事,会说话。你说是不是老解?”
“哼,我可是最心烦这个猴崽子。”
“唉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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