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意见和建议，深得科长器重。没多久又提升他为计划员，这项工作就很重要了，每周一都要列席参加油田总部的生产调度会议，这使他又有机会接触油田总部的高层领导。岐人偶尔针对物资供应问题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因为他每次发言都能抓住问题的核心，提出的解决办法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可操作性！所以他很快引起了油田高层的注意，加之他干爹的影响，不久又被调入物资局担任计划处长，这年他还不到二十岁。他的职责就是落实油田生产指挥部批准的物资供应计划，油田各钻井队，各生产加工部门、各运输保障部门、各机关事业单位、学校医院等等的生产、工作、生活所需的各种物资都要经过他的批准！在那个计划经济的时代，他绝对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采用各种手段巴结、讨好他的人趋之若鹜，追求她的姑娘纷至沓来！一时间岐人又飘飘然了！他穿着深蓝色的中山服，倒背着双手，走路那是三挺一瞪、目视前方，凸显着微微露出的小肚子，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风雪交加他都迈着稳健的四方步。他要在人们面前展示自己的威严！同时又要表现出与群众打成一片的样子，因为他也是油田的劳动模范！但是有时他还是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很不满意，他还需要努力奋斗！他在不遗余力地寻找机会，他清楚的知道从一个小小的处长到问鼎国务院的路还很长！
岐人到食堂买饭，递进去四两细粮票，找出来的可能是六两细粮票或八两细粮票！递进去一元钱菜票，找出来的可能是两元菜票或三元菜票！这都是追求他的女人们的杰作，原来只有晏灵一个人这么干，现在几乎在每个窗口卖饭的女人都这么干！岐人当然乐于糊里糊涂地接受了。这些姑娘们都拿岐人当作偶像，她们平时的话题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就扯到岐人的话题上，从岐人的长相、容貌、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调、一手帅气的毛笔字等说到他的身世，有的姑娘就想他没有父母可不大好，结婚后也没有人帮着干家务活、有的姑娘可不这么想，这没有父母多好呀！结婚就能说了算，免得受公公婆婆的气。所以经常有各种各样的姑娘怀有各自不同的目的采用各种办法接近岐人。可是花艾不一样了，自从岐人调走后她再也没去看岐人一次，她越是不去看岐人，岐人就越是放不下她，越来越想她，他终于找到了机会特意去材料科看她，花艾显得并不热情。岐人拉着花艾的手尽量温情的说：
“哎哥儿们！你想我了吗？”花艾歪着脖子，咬着嘴唇，低着头不说话。岐人急得抓耳挠腮地说：
“首长同志！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想没想我呀！我可是想你都快想死了。”花艾还是不说话，岐人把她拉到自己的胸前，瞪着眼睛说：
“喂吆嘿！你这练的是哪门子的工夫呀！”花艾推了岐人一下，故意粗声粗气发嗲地说：
“有跟首长这么说话的吗？”岐人猛地倒退一步，身体挺直，双腿并拢，鞋后跟儿一磕，向花艾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说：
“首长同志！岐人奉命赶到，请指示！”花艾捶了岐人一拳说：
“你这不是胡说吗？谁让你来了？我可没让你来，这可是你自己来的，你还奉命赶到，真是不知羞臊！”岐人心想真是啰嗦，要是像特派员那样上来就办那有多利索！可他还是哄着她说：
“不是胡说，是梦游！在梦里我们相拥在一起越抱越紧，真是好痛快呀！”岐人想起了和女特派员*时的情景，顺嘴说了出来。花艾羞得满脸通红的说：
“你可越说越下流啦！这么多日子没看着你，你怎么越混越流氓了？”岐人觉得有点儿意思，这工作越有成绩怎么花艾越瞧不上我了呢？于是他嘻嘻的淫笑着说：
“这可就是你不懂啦！只有上流和下流和在一起才是同流，是不是这样就对头喽。”花艾假装生气地说：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八章结婚（2）
“你能不能说点儿正事儿，越来越不像话了，真讨厌！”岐人说：
“好！说正事儿，你到底想不想我呀？”花艾扭捏着说：
“有那么多人想你还用我想啊！”岐人故作惊诧得说：
“喔！是吗？那么多人想我我怎么不知道呢！”花艾看着岐人一本正经的说：
“谁想你我不但不管，反而我还高兴！”岐人搂着花艾的腰亲密地说：
“那是为什么呢？”花艾点了一下岐人的脑门儿说：
“你看啊！惦记你的人多说明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呢我不是也有面子吗？咳！真实的，你是我什么人呀！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岐人仔细地打量着花艾，觉得听她说话浑身就那么舒坦！他不知道花艾的心胸是真的那样大还是她故意这么说的，于是就大大咧咧地说；
“我们花艾还真是巾帼英雄啊！好！有想法！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你不但大人有大量，而且还有菩萨心肠，如果能和你这样的人白头偕老是我岐人的福分！哎！说真的，我要是有那么三个两个女人什么的你真的不会嫉妒？”花艾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这男人嘛生来和女人就不一样，你们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副德性，能搞上的说明有那个能力，但是他的女人就不放心了，没人跟他搞的说明这个男人没有能力，那连他的女人也自然的就瞧不起他了。轮到我这儿怎么办？看是看不住的，把那玩意儿割了吧又没的用了！任其自然也是不行的！哎呀妈呀！我这不是上你的当了吗！你这人真坏，好在关键的办法我没说，对了！坚决不能告诉你这坏蛋。哎！咱们说点正事儿吧，如果我爸同意让你上我们家去你去不去呀？”岐人在心里嘀咕着，真他妈能装，明明知道我一定会去还故作紧张的样子。可嘴上却说：
“老丈杆子的命令坚决执行！”
花艾的爸爸是木匠出身，后来自学成才去了省档案馆，又因为有才被贬为了工人，在工人堆里也是因为有才被科长要来材料科当采购员，别人是读报纸，而他是研究报纸和两报一刊以及其它资料，相当熟悉*列宁主义，一般茶余饭后都有一群人在他那里听他白话儿，纵论国家大事，他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了成就感。他又自认为精通辩证法，一件事儿他能说过来也能说过去，他有极强的官僚情节却又缺乏当官的素质，自认为有识人之材，在岐人没来材料科之前他就听到不少关于岐人的传闻，他早已在心目中把岐人当作了英雄。当他听到岐人和花艾走得比较近的时候，他兴奋了！他相当看好岐人，在办公室见过岐人几次，这岐人额头宽大、印堂发亮，他觉得岐人将来一定能飞黄腾达。他急忙把花艾叫回家进行询问和嘱咐：
“花艾呀！你也不小了，也该处男朋友了，有没有看得上的？”花艾娇嗔的说：
“爸！你是不是想赶我走啊？”花克思耷拉着个大眼皮，边翻看着报纸边说：
“女大当婚男大当嫁嘛！早一点儿踅摸着就兴许找着个好的。”花艾妈白了他一眼，瞥了一下嘴说：
“我说你就别拽了！话都说反啦！”说着母女俩咯咯的笑了起来。花克思被她们娘俩笑得有点儿恼羞成怒，也忘了与花艾的弯弯绕了，啪的放下报纸直奔主题说：
“花艾呀！这回听爸爸的没错，跟岐人好好处，只要你能把他领家来，爸爸准保你们能成！”花艾妈不屑的说：
“你就少吹点儿吧！你看什么不都看走眼了！”花克思一百个不服的说： 。 想看书来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八章结婚（3）
“不跟你们说！你们任嘛不懂！我分析的美国、日本、苏联、阿富汗、埃及等国的形势哪个不准？都很准嘛！就花艾的那点儿小事儿怎么能不准呢？那就是小菜一碟嘛！”花艾笑着说：
“那我过几天把他领家来，你可得准备点儿好吃的呀！”花克思也高兴看着老伴儿的说：
“你看看吧，这养闺女呀早晚是人家的，八下还没有一撇呢，就给人家争起嘴来了！行！到时候我亲自主厨，做一桌好菜，我还有瓶好酒，我们爷俩也好好喝两口！”花艾翻着白眼儿、噘着嘴说：
“喝什么呀！岐人可不会喝酒呀！”花克思眯缝着眼睛满有把握的说：
“咳！我说你没我了解他吧，他不会喝酒？恐怕他酒量还不小呢！他干爹还不一定能喝过他呢！我就看见他光着脊梁、肩上搭一条毛巾和材料科的几个人拆拳行令，把人家都喝桌子底下去了，他还坐在那儿一边擦汗一边大吃大喝，就从那儿我就喜欢上他了，他还真有点儿鲁智深的派头呢！可平时呢他又文质彬彬的，大丈夫就应该坐而论道、行走如风、下笔游蛇、豪饮如牛、声振寰宇、各领*！是啊！岐人的大部分风格还真是有些像我！”岐人妈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花大轱辘的面前盯着他看，一言不发，看了一会儿花大轱辘沉不住气了，他看着花艾妈说：
“你看什么看，我说得不对吗？”岐人妈把她那双手在衣服的前大襟擦了擦没好气儿的说：
“你说我看什么？你说说你呀，人家算卦的虽然算不对自己，可还能算对人家，你呀连自己都算不对还呈什么能，你从木匠钻到干部、又从干部出溜到工人，那什么大胡子*都死多少年了，你硬拿来和毛主席比，你自己受罪还不算，还把我们都捎搭上了，跟你活受罪，不好好过日子，你看看这家都穷的什么样了！要钱没钱、要啥没啥，要是岐人跟你一个样，不嫁给他也好，免得罐儿养王八越养越抽吧！哼！”花大轱辘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这些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是啊！他始终念念不忘黄袍加身、耀祖光宗，可这大半生下来越表演越糊涂，总是赶不到点上，小时学木匠手艺，想在技术上出人头地，花了不少钱弄永动机，虽然没弄成却让省档案馆要了去，在省档案馆就想当历史学家、当了右派又想关注和评论时事，盼着有一天变了天好大展自己的才华，能够大器晚成！*来了他觉得英雄有用武之地了，可偏偏哪个造反团都不要他，想当个军师都没当上，自己想扯起大旗造反又没有那个胆量！他第一次认识岐人就是在鬼见愁造反团，他见岐人的声势浩大就托人找岐人要去当个军师，可是岐人并没有见他，他也只见到岐人的一个背影。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岐人为什么没有见他，他觉得岐人现在是虎落平原走背字儿的时候，花艾嫁给他他还能凑合，如果在岐人威风八面的时候他根本不可能看上花艾。在他看来岐人一定有大富大贵的时候，现在就把他弄到家里来做女婿，先调教着，将来也好完成自己未尽的事业，这真是天赐良机呀！想到这儿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进而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神气的站了起来，把手倒背过去，用看一个不懂事儿的娃娃的眼神儿看着岐人妈心平气和的说：
“你们老娘们儿家家的懂得什么？你就等着吧，咱家就要时来运转了。”他又转过身来深情的看着花艾说：
“花艾呀！听爸爸的，跟着岐人有大福可享啊！”说完他悠闲地迈着四方步、哼着小曲儿走出了家门。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八章结婚（4）
岐人带着很多东西跟着花艾来到她家看望他未来的老丈人。岐人一进屋就看到狭小的屋里有个破旧的写字台，字台的前左侧放一个破沙发，沙发对面有一个破门，根本没有放茶几的地方，字台上面放着一摞报纸，一个没有电话线的破电话，一个破竹筒的笔筒，里面有几种笔！花克思正襟危坐在字台的后面，眼睛则迫不及待的往岐人手里提的东西扫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岐人，岐人站在那里恭恭敬敬地说：
“叔叔在家呐！”花克思塌拉着眼皮，用斜眼看着岐人淡淡地说：
“来啦，坐吧。”花艾把东西送到里屋，跟她妈说了几句就出来了跟岐人坐在了一块儿，他们两人等着花克思的问话。花克思端坐了一下身子，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
“花艾！你去帮你妈干活，我们要正式谈话！”花艾白了她爹一眼就进里屋去了！花大轱轳转起了他的轱轳说：
“你叫什么名字呀！”岐人心里好笑，心想你到我那里去的时候我怎么没好好的审审你呀！于是他就憋着笑说起了自己的简历：
“俺叫岐人，今年二十岁，至今未婚，想娶花艾为妻！恳请老丈人大人批准为盼！”花艾和他妈趴在门缝里瞧着这爷俩那幅德行禁不住嗤嗤直笑。花克思仍然面带严肃，继续问道：
“你现在都做什么工作呀！”岐人心想，哎呀！这是过得哪门子瘾呢？这不明知故问吗？于是带有些不满的说：
“这不成审问了吗？”花大轱轳纠正道：
“这不是审问，是询问！”岐人想真他妈的邪行，好！询问就询问吧！：
“我在油田革命委员会下属的物资局任计划处处长。”花大轱轳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我和你们局长是好朋友啦！”岐人用类似开玩笑或有点儿戏虐的口气说：
“是算个逑局长吗？”花大轱轳严肃了起来：
“算个逑也是你能叫的吗？年轻人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行了！以后我跟你们局长说说，好好栽培你就是了。”岐人在心里说什么就栽培！哼！先栽培栽培你自己吧！可却笑眯眯的说：
“叔叔大人说的是！”花大轱轳的自尊得到了满足，终于在家里办了一回公，行使了一回权利！于是高兴着说：
“走！帮我一块做菜去，今天高兴，我们爷俩儿得喝两盅！到那时我们在讨论一些大事情。”
酒过三巡之后，他们聊起了国内外形势！花克思神秘地对岐人说：
“你知道毛主席为什么发动*吗？”岐人寻思：这有什么呀，那不秃脑袋瓜上的虱子明摆着呢吗？还用问吗？可岐人还是用请教的口吻说：
“像我这年龄的人对这么深的东西是不容易理解的，希望得到您的指教！”花大轱轳越发觉得岐人可爱了，他的话匣子在酒精的作用下打开了：
“这话还得丛中苏断交开始说，这为什么断交呢？就是因为赫鲁晓夫要推行有限主权论！就是说呀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成员国的主权都是有限的，而作为老大哥的苏联的主权就不是有限的了。毛主席当然不接受了，这就断交了！毛主席原来只打着反帝的旗帜，可中苏断交后毛主席又打起了反修的旗帜！这时毛主席犯了兵家大忌！苏联看中国孤立无援，就想侵略中国，然后就抛出长城以北不是中国领土的叫嚣，一时间中苏在领土问题上的舌战甚嚣尘上！毛主席说的那个《飞鸣嘀》就是指对苏联言论的九篇评论文章。遗憾的是这时苏联在做战争的准备，中国还糊里糊涂的在搞运动。勃列日涅夫上台后加快了战争的步伐，等毛主席发现苏联的企图后已经来不及准备了，毛主席的伟大就在于他不准备战争就能赢得战争或者阻止战争，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你猜他是怎么做的吗？”岐人觉得这些与*有什么关系，于是带有疑问的说：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八章结婚（5）
“不会因为这些就搞*吧？”花克思胸有成竹的说：
“哎！问题就在这里，我分析呀，当时毛主席是想唱一出空城国，以一种在苏联看来是非常真实的应对态势时期而不敢贸然出兵，必须清楚的是决策空城国的惊天大计时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