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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给明确答复能见报的？”胡林不想听她跟这儿啰唆。
“暂时……还没有。”Sugar低着头等着挨批。
38两个人的意淫（3）
胡林怒了，“你说你，弄的这叫什么活动啊，光打雷不下雨的，看着挺热闹，这么多天了，有几个发稿的？啊？车马费都拿了不少，是不是你督促不力呀？啊？你把这单子先放我桌上，下班前我再打电话催催。你给我出去，好好反省一下！”
“哦。”Sugar把记者联系单放在胡林桌上，灰溜溜地退下。
下午，胡林看着桌子上的那一页纸就来气，花了公司的钱不说，关键是没有造成见报的影响力，孙大力问起来真没法交代。那天会后还和老板吹半天，说《大众日报》的记者都来了，给老板美得够戗，说就等着见报之后买个千八百份的报纸做宣传。
越想越生气，胡林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打给大众日报社，总机接了，“您好，《大众日报》。”
“您好，麻烦帮我转下科教部的李森。”
“您等一下……”总机给转了，科教部李森接了电话，“喂，我是李森，您是哪位？”
胡林想求人办事的，语气应该很有礼貌，“李老师您好，我是‘哈佛英语’市场部总监胡林，这次打电话过来，是想冒昧问下，我们上次活动的那篇稿子怎么没发？”
对方愣了几秒钟，“不好意思啊胡先生，我对咱们这边没什么印象，您说是什么活动？”
“您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上周末在新华书店举办的公益活动啊，‘外企就业直通车’那个，您不是来了么？我们还给您留了一个……大红包。”
“哦哦哦，那个活动呀，我有印象，收到了邀请……”
“就是嘛，您看这个稿子……”胡林觉得有戏。
“可是我那天根本没去！我们这儿每天收到很多邀请，之前你们单位有个姓唐的女的也给我打电话，我就说我尽量吧。那天正好有别的采访，我是真没时间去。对不起呀对不起。”
“啊？可是小唐说您来了呀，还在那儿听完整个活动。”
“不可能，我根本没去。你们是被骗了吧？”
“被……被骗了？”
“那个李森给你们留电话了么？我手机是1388888××××，你看看。”
胡林看了一下，手上的纸上写的是1344444××××，“留了，还真不是您的号。”
“我就说么，你们是不是缺乏经验？现在很多骗子都冒充记者参加活动骗吃骗喝骗车马费的，我估计冒充我去的那个也是个骗子。”李森很客气地在电话那边教育胡林，“我说这句可能您不爱听，我建议您多去参加点活动，看看人家公司是怎样防被骗的。再有，你们那个活动也不是很有新闻报道价值，我们一般是不会去的……”
胡林被李森给教育了一顿，心里极为窝火，这个Sugar，搞了半天还被人给骗了。
和李森通完电话，胡林接着一家一家打电话追问，打通电话的记者实在被“哈佛英语”的这两个人弄烦了，就实话实说：“实在是发不了，你们这个活动没报道价值，而且你们提供的软文是我见过最烂的，根本没法用。”有的记者索性还说了一句，“要不您给我个卡号，我把车马费退给你们公司。”
“瞧您，这么说多见外啊，以后还得多麻烦你们关照呢，下回我们办活动还请您。”胡林嘴上赔了个笑脸，心里却气到极点，恨不得立刻把Sugar给开了。
39“十万个为什么”来了（1）
下班后，大家都走了，胡林把Sugar留下大骂了一顿：“你他妈傻呀，也不核实一下就给车马费，白白让人骗了一千块钱。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让社会上的骗子这么多！”
Sugar被骂哭了，胡林让她回家写份检讨，自己坐在那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让老板做决定。
隔天胡林拿着报纸去找孙大力。孙大力看了几眼，很生气地问胡林：“你这活动怎么搞的？就这两个小豆腐块还找我？”
胡林低着头把整个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从上当受骗到活动没亮点、软文太烂发不了，把责任全都推到Sugar身上，想借此机会开掉Sugar。
胡林说完本以为孙大力会大发雷霆，不料想，孙大力却平静地说：“哎呀，这个小唐，还真是缺乏经验。不过年轻人嘛，总会犯错误的，要多给她一些时间，多给她一些空间。你说呢，老胡同志？”
“是的孙总，我觉得这件事小唐和我都有一定的责任，我们回去会好好反省和总结一下。但是，我觉得她还是不适合干这个工作，公司亟需一个有能力的人把媒介这块做起来。”胡林想到了苏畅畅。
“再让她试一段时间吧，咱们如果因为人犯一次小错误，就判她‘死刑’，这是不对的。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对事情的嘛。”孙大力觉得Sugar对自己还有吸引力，不过为了体现公平公正公开的态度，又找补了一句，“既然让人骗了一千，就让公司和她各承担五百吧。这个决定，你和小唐知道就行了，也没必要通报批评。”
“行。那我一定会好好督促她改进的。”
“嗯。如果真是不适合做这个工作，那到时候再说。对了，节前你不说要招个人进来么，怎么春节过后这么久还没招到？”孙大力迫切希望新的一年公司能像他名字一样“大力”发展。
“人力那边给了一些应聘者的简历，我最近正打算从中面几个。现在的问题是，条件太好的一般要价偏高，条件不好的又不一定好用。像苏畅畅那样又没什么要求又踏实好用的太难找了。”胡林说了实话。
“哎呀，还是那句话，不要怕花钱，只要是有本事的人，能为公司创造价值，咱们就欢迎。当然，如果能像苏畅畅那样，又便宜又好用，是最好不过了。”
“我明白，您放心，我尽快落实这件事。马上三、四月份又是招生旺季，我这边一定会把市场工作做好。”胡林给孙大力树立信心。
胡林知道孙大力擅长说大话使小钱，所以选人只能集中在价廉物美的人上，苏畅畅就是这样的典范。而且苏畅畅刚从大学毕业，除了听话，能力也不是特别强，如果是能力特别强又有野心的社会“老油条”，胡林是不会起用的，万一哪一天叛变篡权了，自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由于打着这些小算盘，胡林面试的时候格外谨慎。有个面试者问什么什么不知道，还漫天要价，pass；有个面试者看上去比自己还大，问什么什么都知道，说话的时候眼珠乱转，太危险，pass；还有个面试者一上来就说自己树立了职业经理人的宏伟目标，要像唐骏一样，成为“打工皇帝”，这个也不行，野心比自己都大，pass。
选来选去，胡林终于看上了一个小伙子，不是很精明，要求也不高，而且对市场工作还有一年的工作经验，就是他了。胡林想了想，这人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长得比自己精神。
39“十万个为什么”来了（2）
这天一上班，胡林就让大家停下手上的活，“大家停一下，今天，有位新员工将加入咱们的团队，暂时负责咱们这边的销售分析和驱动工作。让我们热烈欢迎一下我们的新成员。”
大家鼓掌。畅畅一边鼓掌一边心想，可千万别来男版Sugar，要不自己的日子没法过了。
一个穿西装很精瘦、白净的年轻人从门口走了进来。魏佳口水流了下来，小伙子很精神，眉清目秀，头发有点自来卷，个头儿也挺高。胡林让他做个自我介绍。
小伙子声音挺洪亮，有点调侃地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员工。我叫康小明，康是康有为的康，当然，也是康师傅的康，小是大小的小，明是姚明的明。希望大家能支持俺的工作。”
说完大家报以更热烈的掌声，胡林给康小明介绍了办公室的这几个人，康小明一一和他们握手。到魏佳这儿“魏美女好”，Sugar这里是“唐美女好”，奔儿头这儿是“杨帅哥好”，到畅畅这儿是“苏美女好”。畅畅心里挺高兴，自己和办公室俩美女同一个称谓，明知道人家是一种礼貌用语吧，但还是美滋滋的。
等互相认识了，胡林说：“小康呢，之前在咨询公司担任数据分析的工作，我看我们部门还需要加强这一块，同时把销售的驱动工作做起来，给我们的市场活动和咨询师提供支持。大家要多和他配合。这样，小康啊，你先坐苏畅畅旁边的位子，到时候和行政那边申请一台电脑。今天你先了解一下公司的业务，明天找我来讨论一下，咱们就尽快展开工作。好吧。”
康小明说了句：“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胡林回小屋之后，办公室里恢复言论自由。
奔儿头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康啊，你可算来了，一直以来，这屋就我一男的，都是女的，阴气太重总闹鬼，我好怕。”
魏佳不爱听了，“得了吧你，是不是来了个比你帅的，特怕我们不答理你吧。帅哥，这位明显缺乏自信、长得挺对不起观众的大头娃娃，我们都叫他奔儿头。”
康小明知道这是开玩笑，赶紧配合，“嘿嘿，头大点好，聪明，我就不行，笨。大家老说四菜一汤笨（奔）小康，说的就是我。”
一句话把大家逗乐了，畅畅也捂着嘴，心说这下办公室热闹了。
坐在畅畅旁边，康小明开始向她请教公司的主要业务。
畅畅想起自己刚到公司上班就被排挤的情景，挺佩服康小明的社交能力。无论如何，自己应该对人家好一些，毕竟和他比，自己就算老员工了。所以，畅畅对康小明很热心，耐心地给他讲了半天公司的业务等。
听完，康小明特感激地说：“谢谢你，苏畅畅，坐你旁边真好。”
畅畅想了想，说了句：“不客气呀，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我好了，只要我有时间就给你讲。”
结果康小明还真不客气，又问了一堆问题，从公司组织结构到市场运营细节，从教师背景到就业情况等，给畅畅问傻了。畅畅心说，这人怎么跟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似的，哪有那么多问题啊。畅畅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不知道的也只好跟他说了句“对不起，这个我不清楚”。
正说着呢，畅畅低头看了一眼电脑，弹出一个窗口，魏佳说让她下楼买饮料。
一出办公室门，魏佳就跟畅畅急了，“你跟他说那么多干嘛呀？！”
“啊？他问我的，我知道的就告诉他了。”
“你知道他底细么你就都告诉他。再说了，你这么问一答十的，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人家会觉得你特单纯好欺负，以后欺负你怎么办？”
“喔，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觉得新来的员工应该多帮助一下。”
“帮助？你想想你刚来的时候，谁帮助过你呀？你要热心肠，稍微帮助帮助就得了，嘿您倒好，整个儿一个有问必答的‘开心词典’。要么说你没经验呢，你得和新来的员工保持一定距离，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分清楚，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有这么严重啊？”畅畅觉得有点邪乎。
“你以为呢？！之前咱们这儿有个挺老实的员工，Sugar刚入职的时候，就套了半天那个人的话，后来，Sugar翅膀硬了点，活生生把那个人给挤走了。”
“啊？还有这种事？”
“嘿，学着点吧，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将上下而求索。”
畅畅使劲点了点头，“嗯嗯，记下了，我请你喝饮料啊。”
“给老身整瓶冰红茶就行了。”
回到办公室，畅畅开始回避康小明的问题，刻意保持了下距离。康小明倒也识趣，就不再没完没了地问了。
不管怎么说，康小明从畅畅那里了解到很多东西，胡林和他沟通了一下工作流程和内容，他的工作开展起来也非常顺利。每周统计一下招生、教学和就业的数据，然后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向胡林提交一份报告。针对销售能力比较弱的咨询师，康小明还要负责督促其改进，并提供一些技术上的支持。
胡林看了看康小明做的分析，还行，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像苏畅畅那样价廉物美的员工，又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地说：“小康啊，看了你做的分析报告，如果能把每次广告、每次活动的招生成本算出来加上，就更直观更容易比较了，分析还可以再加强一些嘛。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公司如果这半年发展顺利，可能要在其他地区开设分公司，比如说上海、广州等大城市，到时候你要统计的就不光是北京地区的。到时候，你会有很大的发展前景，负责全国的销售分析和驱动。”
“谢谢胡总的肯定，小的我一定会倍加努力。”康小明倒也不见外，顺着胡林的话关切地问，“那公司计划先在哪个城市开设分公司？预计是什么时候呢？”
“还没定。我有没有给你讲过什么叫职业化？”
“没有，胡总请赐教。”
“你一定要记住，职业化就是上班不要问稀奇古怪的问题和说废话。”
“小的记住了。”康小*说，胡林还真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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