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沈如意说完,也知道接下来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洗礼。禁不住心里直打鼓。
她在皇帝直勾勾的眼神注目下,汗涔涔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问题,就觉得肚子有些疼,才要捧着肚子向他撒娇,她忽然觉得身子被轻轻地搂到了他怀里,耳朵是他若有若无的叹息。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摸摸她的后背,将她这种作死的行为合理化理解为对于初次生产的恐惧。他轻声安抚:“我不是已经叫了经验丰富的产婆,还有最顶尖的医女住进了豹房,到要生产的时候,我也会和御医一同在外面。一切都会平安无事,别总瞎想,自己吓唬自己。”
沈如意自然知道她的生产会一切顺利——
因为她的死期是在孩子满周岁之后,去行宫泡温泉那时!
她说这些,不过是给皇帝点儿心理准备,万一她真死了,可别有了新人忘旧人,连她宝贝儿子都给扔脑后边儿去了。
可是,她打的好算盘,却在听到皇帝温言软语安慰她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不得不说皇帝现在是长足的进步了,居然没拿脸子砸死她,也没扯着脖子骂她一通,或者气炸了肺直接甩袖子走人。
搞的她都不认识他了,好么?
咋就能这么温柔、善解人意,声音还这么有磁性,说话这么中听,哪儿哪儿都合她的意?
她这颗敏|感多情的小心肝哟,扑通扑通这顿跳。
“……我不是故意口无遮拦,也不是故意气你,我只是怕——”
“我知道,你不用怕,有我在呢,嗯?”
沈如意表示,她好心水‘嗯’这个微微向上挑,轻飘飘又颤乎乎带着股勾人味道的声音。
蓦地,她激动的一把抱住皇帝忍不住少女心荡漾抱着他就左摇右摇,挺着个大胸脯扭来扭去,把皇帝心里那点儿火刹时间就给燎原了。
“别闹。”他哑声道。
沈如意听他这声音,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是火上了?
顿时抿嘴偷偷地乐,“可以闹。”她在他耳边轻声说。
萧衍倏地推开沈如意,她看见他那眼神都亮了,直咣她的眼。
“我在图册上看到过一招,咱俩今天试——”话音还未落,就让皇帝一口给堵住了。
然后,陈槐在外边就忍不住笑喷了。
这俩作货现在也是习惯成自然,磨合的总算差不多了,不再针尖对麦芒,都学会圆润地解决问题,避其锋芒。
事实上,他算是才明白一个道理,能在床上解决的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
只要给沈皇后一个睡皇帝的机会,沈皇后会还世界一个奇迹。
事实上东宫太子身边的太监私会一个还未封后,而实际上不理后宫事务的妃嫔这事,有待可察的其实并非没有。只不过皇帝似乎是笃信沈皇后,这一次还真没怀疑,也未令慎刑司追查,简直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不过陈槐是宁愿皇帝这样,也不想他再折腾了,他这身子骨是经不起皇帝有事儿没事儿半夜再牵出去溜了。
但愿帝后永结同心,始终恩爱如初——
他相信,这世界也不会有像他这么真诚祝福帝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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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林之于沈如意是个极特别的存在,她和苏迎异口同声将传递消息的地点定在那里,她是完全根据感情作为基础,却是没有细想。直到回过神来,她才蓦地意识到自己是住在豹房的。
而豹房,这个如今皇帝理政休憩之处,却是游离于整个后宫之外,而小树林却是在整个后宫的最后面御花园的深处。
别说她身边没有嫡系亲信,就是有个把被策反的,除了绕遍大半个后宫,就只有一条驾船游太液池小半个时辰,然后再入御花园到小树林了。更不要提她现在那么重的身子,走出房间都是惊天地的,前呼后拥二十来个宫女太监,生怕她脚下一滑,前朝后宫期盼了四五年的小皇子就让她这么滑没了。
她头顶上戴上了紧箍咒一般,动辄得咎。
直到年关将近,她身子越发沉重,距离封后大典也没两三个月了,大臣们就有坐不住的了。陆续有人上折子要求皇后封后之后,理应搬离豹房,履行皇后的职责治理后宫,回皇后应当住的昭阳宫猫着去。
至于皇帝抛下了天子坐朝堂的长乐宫,大臣们是连提都懒得提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说了二百天没效,他们也是醉了,干脆直奔主题。就看皇帝能不能忍住相思之苦,独居豹房。
沈如意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搬定了。
苏迎知晓未来事,所以毫无顾忌地选择了小树林。到那时她孩子也生了,回到昭阳宫再将以往在永乐宫的人手调过去,通风报信的一切门路他都已经想的妥妥当当,这才叫打的一手好算盘。
不愧有她未怀孕的头脑,方方面面设想周到!
所以皇帝对着大臣们纷纷像雪花一般砸进豹房的奏折头疼,沈如意却早已知晓结局,而显得分外轻松。
她知道,一旦回到后宫,就是一切纷争的开始。
皇后沈吉祥的时代,才算终于到来。(未完待续。。)
226 妖蛾子
常言道,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沈如意是为了将来,以防万一给皇帝敲警钟,才给他普及了一套怀孕产子的知识,分分钟是可能丧命的。目的也不过是将来有个万一,真走到苏迎那一步,也不至于连句话也没留下来——
虽说现在所言尚显过早,到以后谁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还记着。
如果她早知道会触动皇帝那根敏|感脆弱的神经到不疯魔不能活的地步,打死她,她也再不敢那么作妖。
为了以防她生产不顺危及生命,豹房显然成了产房实习基地,各种专业配备的产婆,和手脚麻利经验丰富和声音甜美,不至于冷不丁一出声吓的沈如意有流产危机的医女。
御医更是到豹房见沈如意比回到家见自己个儿亲老婆的次数还要多,每三天定时请一次平安脉,但凡皇帝看见沈如意皱眉了,或者饭量减少,准又是牵御医出来溜一趟。
或许是御医也受不了皇帝的折腾,还是单纯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也不知道御医从哪里得为的一套理论,严格控制饮食,每天运动量都有苛刻的限制。
说好走路方便将来顺产,皇帝就依御医的策略行事。
说好在屋子里走三百步,多一步少一步都不行,沈如意也是醉了。
人家怀孕都是混吃等死,一辈子最舒坦随心所欲的日子。
可她却是完全相反,行动受到整个豹房宫女太监的监管。没有一个肯嘴下留情的——因为发明了一种可怕的连坐制度,其实甚至根本不能算作‘连坐’,一旦发现宫人监管不力。让沈如意稍有懈怠,被处罚的却绝不会是怀着皇嗣、矜贵的沈娘娘,而是那些个宫人。
所以这道圣谕一传出来,整个宫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热血沸腾,眼睛瞪通红盯着沈如意,瞧得沈如意这个害羞。连偷偷挖鼻屎都不好意思了,生怕连这个不雅举动也分毫不错地传皇帝耳朵。
怀孕跟坐牢似的,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吃饭几分饱,每日菜色搭配,多一口少一口都不行,沈如意自认也算天下独一份了。
要不是几经生死。有强大的精神在支撑着。沈如意几乎要疯。
除了闹的极不愉快的万寿宫宴,以后大大小小的各种宫廷宴会别说出席,她连豹房的门都没迈出去过一步,连大除夕整个宫里忙的脚打后脑勺,宫里宫外举国欢腾,锣鼓宣天,沈如意也只有坐着旁观的份。
正是那份闲情,静听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
如果是她自己的选择就是种意境,如果是迫于无奈。那就只能说是折磨。
终于苦挨活挨到了三月,沈如意总算怀孕十月把儿子给盼了出来。
母子平安,长舒了一口气的可绝不只是等在产房外,听到沈如意嗷嗷叫唤,几乎吓尿的皇帝,那脸上青一块紫简单令人不忍卒睹。还有整个豹房的宫人一颗颗悸动的心终于也落回了肚子里。非人折磨的这段日子,难过的不是沈家娘娘一个,特么他们更难过,动辄得咎。伺候好了是应当应份,稍有差池就是二十板子打底,他们也是够了。
其实远不只豹房,前朝的大臣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直到沈如意的坐月子的时间过了,眼瞅着就到了封后大典,众臣拾柴火焰高,又一次开始上折子要求皇后回昭阳宫主理后宫。
要依皇帝的意思,恨不得就他和沈如意俩人在豹房里过一辈子,才不理什么狗屁后宫。
可是,理想归理想,现实却是普天之下没这个理,帝后一块儿猫起来隐居见不得人。好歹他在豹房里还是兼顾天下,处理政务,如果沈如意也和他一样住在这儿,管理起后宫来必定力有不逮,把整个皇宫都弄成一锅乱粥。
而且他也不能光考虑自己,还要顾及沈如意的名声。
毕竟宠妃和皇后不只名头不一样,所要负的责任也不一样。全天下的人都看着,他不能不顾及。
于是,萧衍在终于下定决心之后,封后大典之后又腾了近半个多月,美其名曰为重新打扫整理装饰昭阳宫空出一段筹备时间。
昭阳宫人表示,很无辜。
他们明明天天打扫整理,而且在封后大典之前内务府早就勒令装饰一新,每天勤勤恳恳为迎接新皇后做准备。董皇后死后,她住的那间房早主被推倒重新改建,两间毁一间,变成又大又宽敞的房间,富丽堂皇。
大臣们未必就不知道,不过皇帝有了松动,他们也就不逼的急了,慈悲地给皇帝留出了口喘息的时间和空间。
五月中旬,沈如意终于入住昭阳宫,随她一同过去的,除了豹房时包括琳琅等几个得力的宫女太监,还有当年宠妃专用的永乐宫十数个宫人。当然,和沈如意一同终于回归皇宫的还有章和帝萧衍。
皇后回昭阳宫事小,皇帝能像个正常的皇帝一样回长乐宫坐镇才是朝臣们真正关心的。对于能牵动皇帝心神,把皇帝给引诱回来的第一功臣饵料的沈皇后,大臣们手动点赞,至少有正能量影响皇帝,比之前那些个宠妃有作用得多。
就像每次送走沈如意,皇帝都会送到永乐宫,这一回作为昭阳正宫皇后回去,皇帝仍是亲送。
当年,他与沈如意就是在这宫里有过为数不多的夫妻时光,再走进这里,尽管宫里的花都换了一茬,是董皇后喜爱的一些花草,宫殿也经历了两次更改而有了相当程度的不同,但是萧衍一路走进来,脑内浮想联翩,居然生生把自己给感动的热泪盈眶。
还不等把宫人都给撵出去,他就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沈如意,冲着她的脖子就亲了一口。
奇怪的,沈如意如今在沈吉祥的身体里,可他看上去居然像是看到当时的沈如意一模一样的脸。
“如意……”
萧衍目光迷离,话音还未落,就听外面有太监通传:“太后身体微恙,请皇上过去一趟。”
萧衍顿时一个头俩大,这也是他不愿意回后宫的最大原因,他在豹房天高皇帝远,十天半个月走一趟仁寿宫走走过场也就罢了,这一回来后宫大臣们能放过他,太后也不会安安稳稳地住着,几天不作妖蛾子出来就浑身痒痒。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后这老太太脾气这么急,他前脚回来,人家后脚就撵上门来,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给啊。
毒,忒特么毒!(未完待续。。)
227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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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沈如意明知道笑出来是不厚道的行为,可眼睁睁瞅着皇帝前一刻还深情款款的表情,一副直抒胸怀掏心掏肺的模式,下一刻那脸就抽抽的跟个风干的土豆一股,她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肠子好悬笑抽在肚子里。
萧衍心烦气躁,一见沈如意那笑眯眯的一张脸,立马瞪圆了一双凤目,只是还不等他那火发出来,沈如意便柔弱无骨地扑了上去,挤到他怀里一把搂住他的腰,压低了声音,有股子媚人的慵懒:
“仁寿宫……这次又怎么了?”
他们俩在豹房腻腻歪歪近一年,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能有些夸张,但是很多不触及底线的话说起来却可谓毫无故忌。
尤其仁寿宫的刘太后前前后后各种奇葩事,早就把章和帝对她仅有的那点儿——说母子亲情也好说面子上的礼仪孝道也罢,全都给磨的毛儿都不剩。恨不得一听仁,一听寿这几个字脑瓜仁就突突地跳着疼。
饶是如此,章和帝也还是没动杀机,虽说自己给自己找膈应,但沈如意看在眼里心里却对他更多了一份亲近。
真要是个残暴皇帝,不拿人命当回事,连挂名的亲娘老子都能痛下杀手,哪怕他待她再好,她也还是发怵,绝不敢和他交心用情。
想到这里,沈如意还真真觉得自己简直是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这么一个待她如心头宝。掌中珠的小皇帝。性子是喜怒无常,矫情且脑回路七弯八拐带螺旋圈的,但是本质还是好的。心存仁厚。
她心头甜如蜜,也就忘了刚才笑他那码子事,美滋滋地将他越搂越紧,动情地在他下颌上亲了一口。
这一口却反萧衍给亲的嘴角都要抽了,特么的这丫头分明是笑话完他就给来了个糖衣炮弹。
怎么地,以为他就是个**熏心,如此好摆平的男人吗?!
“还能怎么样。隔三差五地跳出来膈应人呗!”他斜着眼睛看她,没好气地道。
要说萧衍也是服了,刘太后这老太太忒不甘寂寞。身体各种不适,心肝脾肺肾说了个遍,这回却不知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就是他不愿意回后宫的最大原因!
什么狗屁的孝道!
因为刘太后这股顽强不息的作劲儿,他至少少活十年。特么见了膈应。不见膈应。连想起来都膈应的他想吐的不要不要的。
以前先皇帝活着的时候,他还只觉得她是个护短的,起码逻辑思维、处理各方面还都是相当正常且有手段实力的女人,谁能料到自打先皇一死,她反而变本加厉,作到一个崭新的境界。
沈如意却是不以为意一笑,据她掐指一算,根据苏迎的口供。距离太后和皇帝缓和关系的时间还真差不离了。
“那倒不见得。”她吃吃地笑,媚眼如丝。
这一点让萧衍也不得不承认。自从沈如意生下孩子反而越发娇媚,举手投足都有说股说不清的风情。他的火气,默默地就自动调了下档。
“总用那一招,咱们看着不烦,太后用着估计都要烦了。太后聪慧,指不定就换个新招式呢。”
萧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解气,伸手冲她脸上就抓了一把。嘴巴才张开一条缝,话音儿还没透出来被沈如意从头斩断:
“——唉呀,别动手动脚,我脸上的脂粉。”沈如意一把松开他的腰,赶紧退后一步以测安全,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如意怎么都好看。”
这话说出来连萧衍都大吃一惊。
他这张破嘴谄媚到了一定境界了,平时甜言蜜语耍无赖,搞的现在这种习惯都已经深入骨髓融入灵魂了。特么,他还记得自己刚才又好气又好笑,想着要揶揄她两句,再不济也要教育教育她,当他心烦气躁的时候不要对他试图用美人计。
一是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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