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急什么,我何时说过要单枪匹马了。”邪气的嘴角抬得更高,他把视线直接转到了欧阳晗脸上,“我肯定得需要个帮手。要是这帮手是欧阳先生……可就再好不过了!”
啊——?!!
欧阳晗听到自己被点名,觉得刹那间回到了童年时代,书馆里,面前是手拿戒尺的教书先生,心里是总也背不熟练的《三字经》,偏偏在他把头缩到最低的时候,名字被先生赫然叫出。紧跟着等着他的是什么呢?硬着头皮背呗。背不下来怎么办呢?打呗。
戒尺打在他的手板儿上,那种让人魂儿都跟着一激灵的感觉,和现在被独穆狼叫去闯总督衙门的刺激程度是那么相像……
“别别别……”连连摆手,他觉得白眼都快要翻得看见了脑仁“我天生胆儿小,天生的!”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你天生胆儿小?胆儿小你还三番五次往土匪窝子里扎?胆儿小你看见穆绍勋杀人的场景都没尿裤子?胆儿小你跟江一凡密谋捣毁总督府剿匪计划的时候那么亢奋?
嗯?你胆儿小?!
唬谁呢……
你分明就只是不想再和那头狼单独相处了才对!
“欧阳先生要是不想去,就别勉强他了吧。”穆绍雄用出过家的慈悲与不忍试图劝说自己的二弟。
可那头狼显然不准备听从。
“胆量这方面,有我。”他右手抬起来,先指了指自己,而后突然伸过去,一把拽住欧阳晗的腕子,力道不轻不重,但绝对无法轻易逃脱,“可是这次一路上穿城过县的,没个见过世面的帮手,肯定不行。要说在街面儿上摸爬滚打多年,最拿得起靠得住的……除了这位欧阳兄弟,可就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欧阳晗,就这样,被带到了东山。
不过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逮”到了东山。
他非死不可了。
穆绍勋骑着那匹通体乌黑的马,让他坐在自己身后。欧阳晗只觉得想哭。
要是自己前头坐着的是个漂亮妞儿该多好,或者哪怕是男扮女装的穆老三呢。不不不,穆老三看似沉稳,实则杀气太重,不亚于他二哥。那,换个角度说,哪怕坐着的是个漂亮小哥也好啊,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清清秀秀,可结果呢,偏偏是个这……
比他结实,比他彪悍,还瞎了一只眼。
一声苦命的叹息发自肺腑,欧阳晗一脸大悲催。
前头坐着的男人没理他,随便他怎么叹气,就只是一路稳稳当当骑着马,直把他带上了东山头。
不多时,便到了山顶,下了马,进了寨子。匪徒们看见老大回来了,自然高兴,看见后头的欧阳晗,也都跟着打招呼。谁都知道这位假警察是真眼线,谁都不知道这位真眼线现在是假泰然。
心已经扑腾到了嗓子眼儿,欧阳晗都不敢张嘴说话,他怕话还没出口,心就呕出来了。
穆绍勋进了大堂,叫过几个头领,一字一句,把时方才在西山口听到的计划讲了一遍,然后让几人去置办满满一箱子财物。
“选好的,这些东西要给的是总督,不是城门官。”他这么叮嘱。
头领们当然言听计从,赶快下去置办“礼物”。
而穆绍勋,则准备“置办”欧阳晗。
他直接拉着那家伙往自己所住的院子走。
欧阳晗一千一万个不想去,他想甩开那只手,想声色俱厉告诉他消停点儿别惹老子不爽!
可就在他刚有了挣扎的意思时,那头狼就回过身来给了他一句:“敢跑,让你不能完完整整下东山!”
那声音不高,但是语气足够重,欧阳晗听着,脊背冒了冷汗。
看来,他得认命了。
就是一条苦命外带贱命外带劳碌命。
从前有一瓜娃子,想当地痞没当上,想当警察抓地痞又抓不着还被上司看出了地痞的潜质并加以重用成了比地痞高一级的山匪的眼线,再后来,这瓜娃子不知怎的就让一个匪给生吞活剥了,再再后来,他发觉这匪上了瘾。
有点儿可怕。
“那个,当家的。”眼看着穆绍勋关门上闩,欧阳晗吞了吞口水,“我能问一句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什么怎么回事。”转过身,穆绍勋开始解开领扣。
“就说……你对我啊,你起初不是还想杀我呢嘛,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儿啦。”
“现在哪样?”似乎在故意跟他兜圈子,穆绍勋的扣子已经解到了胸膛。
“就这样呗!”欧阳晗想一头碰死在炕沿儿上,“当家的,咱不开玩笑。”
“哪个和你开玩笑。”
“可这也忒莫名其妙了吧!就说上回咱是都喝多了,酒后小乱了一回性,可这事儿不都过去了嘛!你还上瘾了是怎么着?!”
“别叫了。”皱眉盯着他砍,穆绍勋解开最后一枚盘纽,然后三两下脱掉上衣。
那结实漂亮的身体,就又一次出现在欧阳晗面前了。
俺妈你白买红!
欧阳晗心里暗暗吼了一嗓子不着调的六字真言。
又来了,又用这种身材那什么他!
突然间动弹不得,欧阳晗就站在原地眼看着对方摘掉腰间的短刀和手枪。杀人的武器被随手扔在一边的桌上,眼罩也摘下来和武器放到一起,然后,凶手几步靠近过来,都不知道是变了什么戏法似的,欧阳晗就被弄到了床上。
直至被那个身体牢牢压住,直到被撕扯开衣裳,他都没问出来对方究竟,究竟,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这么做。
胸前敏…感处被揉捏,动作时轻时重,不争气的身体终会有不争气的反应,那里很快就硬了起来。再被唇舌舔弄时,就更容易快感翻倍。欧阳晗忍着不想发出又极想发出的呻…吟声,手攥着拳头抬起来,却只是用手腕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不想看见独穆狼的脸,因为那双眼杀伤力太强大,就算有一只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可正是那种骇人的暗灰色,才更容易令他的猎物动弹不得。欧阳晗便是如此。
游走的掌心一路向下,钻进了两腿之间,穆绍勋饶有兴致看着那家伙的确蛮漂亮的两条腿,而后毫不犹豫将之分开。
要说雄性的尊严,在那一刻,是会被瞬间降低到极致的。
赤…裸着,轻喘着,躺在床铺上,打开着双腿,还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这难道不能算是一种屈辱吗?
尤其当这种屈辱还伴随着快…感。
“嗯啊……”
被握住那里搓…弄,就算再不情愿,也还是会产生本能反应,某根刚才还软了吧唧的物件渐渐硬了起来,最终伴随着那并不够温柔的动作硬到了极致。
再然后,完全让欧阳晗从极致又瞬间体会到翻了一倍的极致的,是那头狼竟然低下身去,舔了一下那昂…扬的顶端。
一阵毛孔发胀的激越感刺痛了全身,欧阳晗咬着手背,怕自己叫得太大声。
他能感觉到舌尖的游走撩…拨,能感觉到唇齿的抚弄磨蹭,他在眼看就要再也忍耐不住时用不知道来自何方的力气抬起腿来,顶开了穆绍勋,但那根湿漉漉的猥琐的棍子,还是刹那间把该喷泄的,尽数喷泄了出来。
要用多大的定力才能在那一时刻不自己伸出手去再狠狠撸两下啊……
穆绍勋看着蜷缩在床上,略有几分颤抖的家伙,等他稍微伸展开来,便将之拉了起来。
突然变成半跪半坐的姿势,眼神还有点朦胧的欧阳晗向对方投去疑惑的眼光。
回应他的,是一个向下示意的眼神。
瞬间明了。
我的天……
他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从拷绸裤子被草草脱下时,跳出来的大家伙,那尺寸跟他的差不多,却怎么看都更狰狞的玩意儿立在他面前,等着他服侍。
“我要是不干,你打算怎么杀我?”欲哭无泪,多此一问,欧阳晗看着穆绍勋,对方却只是抬了一下一边眉梢,没有再多半点言语。
想了想桌上的凶器,猜测着要是真反抗到底是会被歌喉还是枪毙,他终于,还是选择了低下头去。
坏了,完蛋操了……我已然整个儿变一贱人了吧……
脑子里有这么个声音在盘旋,耳边,传来的则是那男人的低喘。
穆绍勋并没有让他服侍太久。
也许是嫌他没技术,又或许是早已等得不耐烦。推开对方,他带着兽类的表情,伸手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盒油膏。
欧阳晗不知道,那是他专程让手下从城里买来的,最好的跌打损伤药,清凉,镇痛,好用之极。而且由于富含油脂,严冬时节还可以拿来涂抹在皮肤上抗寒。
这些,欧阳晗都来不及也没心思知道,他只知道这油膏被用在了这种地方,他只知道伴随着开拓的指头,那种冰凉会渗透到他身体里,而在渗透接近饱和时,在他身体里开拓的,就绝不再是指头而已。
穆绍勋顶进来时,他没管住自己的声音,穆绍勋开始动作后,他更加管不住自己的声音,咬手背自己太亏,咬枕头又达不到效果,干脆解恨一样的压抑着叫出声来,反而觉得纾解了不少。
而此时此刻,被贯…穿的同时又被攥住那里套…弄的欧阳晗,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这个看似只会有杀欲不会有情…欲的男人,究竟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本事?
而这一套本事,又究竟为何非要独单单要用在他身上?
这都是为什么啊……他这又是图的什么啊……
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性也彻底被扼杀之前,欧阳晗看着对方已经在自己视线里开始模糊的脸颊轮廓,暗暗这样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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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简直,就好像随时会昏死过去一样……
那种结合着痛苦与麻痹感的快乐,真的能要人的命。
欧阳晗竭尽全力保持头脑清醒,但头脑懒得听他的命令。于是,他就整个人都随着欲…海浮沉,上下颠簸了。
这次,穆绍勋没有射在他里面,而是在最后关头撤出来,把滚烫的东西留在了他胸口。
粘稠,灼热,带着雄性的味道,印在皮肤上,就好像成了刻意的玷污,那霸道的,透着独占欲的玷污。
妈的,狗撒尿划地盘……
欧阳晗心里是这么想的。
且不提他这个人究竟有多不识风雅,单说他目前的处境,就值得让人对这种不识风雅稍微谅解一下了。
穴…口已经红肿,身下一片湿湿黏黏,脖子上和锁骨上分散着或啃咬或吮…吸留下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完全就是风暴掠过的田地,一派狼藉,凌乱不堪。
更凌乱的,是他的脑子。
已经完全理不清思路的时候,他干脆告诉自己啥都别再想,与其非要讨论出个为什么,不如就按照自己的认定去判断对方。
他穆绍勋,喜欢跟他做这档子事儿。
不是一般的喜欢。
如果说上一次是意外,那这一次,应该就是有意而为了。绝对的。
那头狼,对他,一奸钟情了。
“娘了个腿。”低声红着脸骂了一句,欧阳晗勉强撑起身体,看着坐在床边,借着油灯光翻看着一册像是什么侠义话本的男人,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想到啊,你也认识字?”
他等着对方动怒,说老实话他挺享受看对方皱眉动怒的,这会让他享受到一种略微有那么点儿变态的成就感。
但穆绍勋似乎更注意章回里的内容。
“我念过书。”只是皱眉,却没有瞪眼,穆绍勋淡淡说着。
“那你背一段《千字文》给我听听~”
这是明显的找揍。
但奇怪的是,穆绍勋竟然也没被激怒,反而只是合上书本,放在窗台,便翻身下床了。
欧阳晗一脸茫然看着他穿衣,穿鞋,出门,一脸茫然等了片刻,又一脸茫然看着他端着一盆热水走回来。
穆绍勋淡淡然把手巾在水盆里泡湿,简单拧了两下之后走到床前,按住那鸟窝头的家伙,开始给他擦身体。只是,每擦掉一处湿黏,他就会念一句《千字文》。
“天地玄黄。”胸口。
“宇宙洪荒。”还是胸口。
“日月盈昃。”小腹。
“辰宿列张。”小腹继续往下……
“行了行了!”实在不能接受背书和擦身这两种判若云泥的事物同时出现,脸红得好像大姑娘擦多了胭脂的欧阳晗挣扎着想逃。
穆绍勋挑起眉梢。
逃?哪儿那么容易。
轻松压住对方,穆绍勋继续。
他擦得挺仔细,甚至有点过于繁复。
“妈的……活该你麻烦。”欧阳晗红着脸骂街,“狗撒尿一样,弄我一身!”
“……留在这里头,更麻烦。”被那家伙的烂态度激得起了坏心思,穆绍勋扔下手巾,按住对方的腰,直接把手探到了那狭窄的缝隙,而后凑到他耳根低语,“上次弄了好半天才干净,你还哭哭啼啼不让我动,像个让男人踢了屋门、摸了奶子的小寡妇一样……”
“瞎扯蛋!!”欧阳晗用突然涌起的力气推开了穆绍勋,脸红加了倍,他呼吸急促,手也有点哆嗦。
那样的言辞,那样的表情,全都让他瞬间就没办法做出更多更强烈的反抗,不管从语言上还是行为上。
但很奇怪的,他并不是生气,也没有受到羞辱的感觉,就只是真的好像被男人踢了屋门摸了……那啥的小寡妇,只不过,摸得挺舒服……
嗯,欧阳晗你可以去死了,你还有脸觉得舒服……
当天,穆绍勋并没有再更多调戏他,一来是那家伙看样子已经被逼到了某个程度,二来,自己也确实不是很喜欢调戏别人的人。
匪首,不是流氓,杀人,远比戏弄人更有乐趣不是吗?
“行了,睡吧。”把手巾搭在水盆边上,穆绍勋翻身上床。
油灯被吹熄了,黑暗之中,好一会儿,欧阳晗才平息了心跳,真想穿衣服摔门一走了之,可夜幕下满山的竹林还是一想起来就令人心慌,穆绍雄说了,竹林里有野兽。
算了……虽说床上也有野兽,可这个野兽至少可以用语言跟他交流。
用奇怪而且根本就是牵强的借口让自己留在了床上,欧阳晗翻了个身,背对着那该死的山匪,继而终于在缭绕的疲惫感中等来了睡意。
然后,第二天上午,等他醒来,已经是太阳晒屁股了。
懒洋洋翻身下地,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现比上一次要好很多,他松了口气。
没有头疼,腰么……也还好。行,还好就好。
只是,饿了。
四下里看了看,屋里没人也没见有吃的,欧阳晗穿好衣裳,推门走到院子里。
太阳格外好,透过高耸入云的竹林缝隙洒下来,照得浅灰色的石墙暖暖的。
院子里挺整齐,一圈矮篱笆围拢在四周,地上还有星星点点的野花。
要不是说他知道这是个土匪窝子,乍一看上去,肯定会以为眼前是一个人烟稀疏的小山村,放眼望去,林中有飞鸟,檐头青青草的,好一派山野风光。
“欧阳大哥。”一个声音敲碎了他的山野风光,回头看,是个匪兵。
“怎么了?”
“当家的叫您去大堂呢,说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准备……哦我知道了。”赫然想起来所谓的准备是指什么,欧阳晗敲了敲后脑勺,迈步跟着那匪兵往大堂方向走去。
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欧阳晗远远看见地上摆着两只大箱子,都敞开着盖子,里头似乎满满当当。
凑近看,的确是两大箱好东西,金的银的,丝的绢的,珠的玉的,应有尽有。
“带上这些,应该够了。”站在箱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