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夏早已收回了嘴角的笑容,认真的听着萧启南发泄似的说教,却没有半句顶撞,而这要是换做以前,萧启南早已被萧夏的顶嘴气得摔门而去了,而萧启南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
“我说,你转性了吗?以前那些顶嘴的话都上哪去了?”
萧夏微微低下眼帘,脸色微红的低声说道,“不是转性了,而是有个人让我知道了以前的自己有多么任性。”;
萧启南不禁微微一愣,像这样自我检讨的话自己的弟弟是从来不会说的,所以这已经不单单是转性那么简单了,而那个人让弟弟转变如此之大的人是谁,他虽然没有问,但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第十五章第二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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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你之前的作品在市里获了奖,我还没恭喜你呢,如今手术又成功了,可以说是双喜临门,恭喜你陈晓,经过这个坎儿,你距离你的梦想又进了一步。”萧夏住院的当天晚上便去看过手术成功的陈晓,却并未告诉陈晓自己也住院的事,而是带去了自己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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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多亏了有你在,不然我恐怕真的会放弃自己的梦想,老师你放心,以后无论再有怎样的困难我都不会轻易放弃成为画家的梦想的。”
由于刚做完手术,陈晓的双眼上还缠着绷带,而彻底恢复还要等到两周之后,不过手术的成功却让原本情绪消极的陈晓脸上多了份笑容,而且原本不怎么爱说话的他此时话也多了许多,与萧夏聊天时不仅滔滔不绝的说起了校园里的生活,说起了自己的梦想,甚至还有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就如同当初萧夏决定离开王子乔之后那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这让萧夏也为他感到开心,只是陈晓的话语间却充斥着一丝紧张感,萧夏心想或许是跟班长刘悦有关,而自从那天刘悦哭着从病房跑出后,便再也未见她来看望过陈晓,之前萧夏并未多想,此时想来两人很有可能是谈恋爱吵了架,萧夏自知感情的事只能两个人去解决,也就没有过问。;
萧夏的病情在第二天便有了好转,他原想在医院多呆几天,却在萧启南的威逼下不得不办理了出院手续,而住院的这两天里沈渊再也没有出现过,萧夏曾去办公室找过他多次却也都扑了空,所以在出院回家的途中萧夏难免有些失落,却因此受了某位义务接送的人的多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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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算明白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瞧你这出息!哎哎,你别给我脸色看!你那失落的表情真让我长针眼!还真把我当免费司机了!”在等红灯的空档,萧启南终于忍不住抱怨道,当初他都没见萧夏对那姓王的这样朝思暮想过,他真不明白那医院有名的冰山沈渊到底有好?亏他还特意找私家侦探调查过他,什么私生子、幼年母亲自杀,以及冰山的性情,每一个都让他觉得像是在看八点档,可他真没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值得自己弟弟如此喜欢的地方。
“哥哥,你最近越来越啰嗦了,该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萧夏望着窗外极其委婉的说道,却将萧启南气的猛按车喇叭,引来了众多私家车主的视线,而萧夏的嘴角却不由的微微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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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虽然他拒绝了,可是我不想放弃,我知道我很有可能会再次走进死胡同,所以我希望到时候哥哥还能像现在这样时不时的啰嗦一下。”
“嗯。”萧启南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便在红灯熄灭后再次发动了车子。
两周后到了陈晓拆绷带的日子,萧夏知道这对于陈晓来说就如同凤凰涅盘重生的日子,于是一大早便去了医院,而陈晓则因为紧张整夜未眠,在医生为他拆绷带时更是紧抓着萧夏的手,就如同手术前一般,陈晓觉得萧夏的温度与手掌上的纹路会让他感到安心。
“放心吧,医生不是早就宣布手术成功了吗,别紧张,眼睛一定能看见的。”萧夏拍了拍陈晓的头顶,他又怎会不懂陈晓心中的紧张呢,就在前不久,他才如陈晓这般获得了重生,而躺在手术室里的他虽然没能握着那人的手,却也在看到那人就在自己身边而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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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医生拆完绷带,就如当初手术后医生所宣布的那样,陈晓再次重见了光明,他激动而开心的笑着,却在看到萧夏脸上同样开心的笑容时而脸红的低下了头。
萧夏一开始也未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医生离开病房,陈晓都不曾放开他的手,他这才感觉到陈晓的手心竟冒了不少汗,于是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却被其紧紧的握在手中。
“陈晓,你怎么了?”明明已重见了光明,可萧夏却感觉到陈晓比之刚才拆绷带的时候更加紧张。
“老师,手术之前我曾说过,如果手术成功的话,我、我有话要跟你说。”陈晓仍旧低着头,好像他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一般,而那握着萧夏的手则不由自主的微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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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夏这才记起在手术室陈晓曾握着自己的手说过的话,不禁有些惭愧,“嗯,我记得。”
“老师,我要说的是……我喜欢你。”。。?
陈晓的声音很轻,轻到让萧夏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可萧夏的听力一向很好,所以他知道自己没有听错,陈晓说的的确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而这四个字的含义不用陈晓解释,萧夏也明白陈晓所要表达的并不是简单的喜欢而已,那么他该说些什么?是装作听不懂,说老师也很喜欢你这个学生吗?还是挑明了对他说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然而无论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对陈晓来说都是种伤害,不过是长痛还是短痛的问题罢了,而萧夏宁愿选择短痛,即使这对陈晓的伤害最大,因为他不愿做第二个王子乔,也不愿让陈晓做第二个自己。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听到萧夏拒绝的回答,陈晓沉默了片刻却又突然激动拽着他说道,“没关系的,就算不喜欢我也无所谓,只要能让我呆在老师你的身边。”
萧夏震惊的推开陈晓,甚至不由自主的倒退至了床尾,可双眼却始终未曾陈晓身上移开,因为此时的陈晓真的是像极了以前的自己,就连说出的话都与当年一模一样,然而他萧夏不是王子乔那种渣滓,而自己所走过的弯路他也不会让自己最心爱的学生再走一遍,就算他和陈晓会因此连师生都做不成,他也不想陈晓将来会恨他。;!‘
“我若答应你,总有一天你会恨我的。”萧夏的确恨过王子乔当年为何要答应他,可他更恨的却是自己,恨自己将自己一步步推至悬崖边上,还好在他即将坠入地狱时那个人出现并救了他。?
说完萧夏便转身离开了病房,而他却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而是特意去了沈渊的办公室,此时办公室的门是大敞着的,沈渊正坐在里面伏案写着什么,而萧夏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打扰他,不知为什么,在陈晓对他说了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后,他突然很想见这个人,哪怕只是像这样在门口看着他,萧夏都觉得心里是满满的。
第十六章吻
“我若答应你,总有一天你会恨我的。”
萧夏的确恨过王子乔当年为何要答应他,可他更恨的却是自己,恨自己将自己一步步推至悬崖边上,还好在他即将坠入地狱时那个人出现并救了他。。?
自从被陈晓告白后,为了让他彻底断了对自己的念头,萧夏便减少了去医院看望他的次数,即使去看望他,萧夏在病房里呆的时间也不会再超过二十分钟,甚至连一些以前常有的摸头之类的肢体接触他也尽量避免,或许是萧夏多日来的这种疏离,陈晓也未再提起过那日的事,更再未说起那日所说的话,虽然心里难受但却一直憋在心里,直到出院那日萧夏未来,他这才终于忍不住打了电话,可萧夏的手机却是一串的忙音。!?
萧夏是故意避而不见的,甚至连手机都关了机,他不想因为接陈晓出院而让他有所误解,让陈晓认为自己还有希望,而若是当年王子乔也是这般对他,或许他便不会那般的执迷不悟了吧。。?
而这些日子他虽然减少了去医院看望陈晓的次数,但却每天雷打不动的按照自己打听来的排班时间在医院外等沈渊,而一开始沈渊还对其视而不见,甚至毫不理会其送他回家的提议,直到一个星期后,沈渊才终于上了萧夏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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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每天都很清闲!”上车后沈渊冷冷的抛出这句话便转头看向窗外,他没想到萧夏竟会如此不厌其烦的纠缠着自己,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当初拒绝的已经很清楚了,所以就算第一天见到萧夏在院外等自己他也没有理会,他以为这个人不过是三分钟热度,没过几天便会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掉,却不想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人竟然还不肯放弃,他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想怎么样,难道非要让他相信虚假的爱情才肯罢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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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确实很清闲。”说完萧夏便发动了车,可眉宇间却黯淡了许多。
由于哥哥萧启南的原因,萧夏在学校里的课程并不多,一周下来也就三四节课,而所谓教授的头衔和系主任的职务也不过是个虚职罢了,所以学校里到处都是一些不利于他的流言,很多老师和教授也都看他不顺眼,为此他在学校没少吃过绊子,所以只要当天的课程一结束他便不会在学校多逗留一刻,为得不过是耳根清净自己也能少受些气,可自从决定对沈渊进行穷追不舍的攻势后,他才发觉原来有这么一个虚职也不错,至少能够天天在医院外等候沈渊下班,就算沈渊不理会他,至少也能每天见上一面,为此他不知有多开心,然而自己的开心沈渊却不懂。
这之后两人一路上都未曾说过话,待到车开到沈渊家楼下,两人都坐在位子上没有动,车内的气氛显得极为压抑,萧夏觉得这样的气氛让自己的胸口很闷,闷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了,所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沈渊那冷冰冰的声音抢了先。
“以后不要再到医院了,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接受你的!收起你那套爱情观,在我这里不管用!”说完沈渊便松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可这时他却感到身前一暗,一个身影迅速向他倾了过去,并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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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的脸色极为难看,如果平时他的表情被形容成冰山的话,那此时就要用雪崩来形容了,既危险又可怕,可沈渊最终却隐忍着没有爆发,只是狠狠的推门下了车。;
“我是不会放弃的。”在沈渊下车的那一刻,萧夏微笑着说道,他知道总有一天沈渊会接受他的,因为他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格,也因为他真的想要和沈渊一起感受被爱的幸福。‘
沈渊回到家后愣愣的坐在沙发上,此时他的嘴角还能感觉到一丝不属于他的温热,虽然只是那轻轻的一吻,却给了他不小的震撼,而说实话他并不排斥这个吻,所以他当时才怒了,然而就在他即将爆发时,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怒火竟瞬间平息了下来,沈渊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沈渊从口袋中掏出钱包,里面有一张母亲的照片,照片上的母亲很年轻,微笑着的样子很是美丽动人,可却为了所谓的爱情早早的便香消玉殒了,所以每当看到这张照片时,他都会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相信爱情那种东西,那种东西不会给人带来幸福,带来的只有痛苦、死亡和众叛亲离。
第十七章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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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夏回到家时萧启南正坐在客厅里看杂志,心想这个时间哥哥应该已经睡了,怎么还在这里看杂志?于是他在确认了一遍时间后,走上前问道,“哥,你平时这个点不都已经回房睡觉了吗?怎么今天还坐在这里?是有什么事?”
萧启南放下手中的杂志,意味深长又带着些许讽刺的说道,“你猜我今天开车回来路过香港路时看到谁了?”
萧夏刚开始还不解的看着那双幸灾乐祸的笑眼,但很快哥哥口中的那条路名便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因为那条路上最不缺的便是酒吧和酒店,而那个人则经常出没于这两个地方。
“是王子乔和另一个男的,但绝不是那个泼你硫酸的陈郁!哈哈哈,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大快人心呢!真是报应!那个陈郁以为毁了你将你赶走了,姓王的就会回到他身边了,结果,哈哈,真想看看他还能不能再泼走第二个第三个!还有那个姓王的,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简直就是个渣子!幸亏你终于想通了,不然非毁在他手上不可,你说最后把那个陈郁逼急了,他会不会和姓王的同归于尽啊?”想想当初就那么轻易的放过那两个人,萧启南始终是觉得不解恨,但有什么能跟弟弟终于想明白了重要呢,可当他看到王子乔和另一个男人从酒吧出来去对面的酒店开房时,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他恨不得第一时间通知陈郁过去捉奸,只可惜他没有陈郁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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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庆幸自己终于想通了,不过以一个曾经的当事人如今的旁观者的身份而言,我觉得陈郁挺可怜的,哥,你不觉得他跟那时的我一样么。”都那样倔强,那样死脑筋,那样的爱着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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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启南微愣,一时竟没了话说,心里原本的幸灾乐祸也随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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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夏说完便上了楼,简单的冲了个澡后,躺在床上的他心里却始终觉得闷闷的,当从哥哥口中得知王子乔又背着陈郁在外面勾搭别人时,他的心里却没有丝毫得意或是幸灾乐祸,却突然觉得陈郁很可怜,他不信自己会是王子乔背着陈郁勾搭的第一个人,他也不信身为原配的陈郁从未察觉到,可陈郁却始终没有因此而离开王子乔,反倒为了自己对王子乔固执的爱而伤害了其他人,萧夏觉得陈郁为了个人渣这么做很不值,可以前的自己不就如此吗?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初的自己又比陈郁好到哪去了?所以在觉得陈郁可怜的同时,他觉得当初的自己也很可怜。
这之后的几天里,萧夏依然雷打不动的坚持每天在医院门外等沈渊下班,可却一次都为等到其人,看着手中自己特意打听到的排班表,萧夏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于是这日他按照排班表的时间到了医院却并未像之前那样在外面守着,而是进了医院大楼,出来时脸色却不怎么好,原来自从那日后,沈渊便与其他医生换了与自己手中这份完全相反的排班表,而就算对沈渊的爱意再如何坚定,对于其故意躲避自己的行为,萧夏还是感到很失落,失落到他想要找个地方肚子买醉。。
来到酒吧时,萧夏从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陈郁,虽然在刚出院那段时间他曾想象过若是以后在路上碰到陈郁,两人是会尴尬的‘两两相望’还是会装作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但酒吧里这种相遇方式怎么看都不适合他们,虽然加上被泼硫酸那次,他才见过陈郁两次,但怎么看这个还未出社会的男孩都不像是会来酒吧的人,可此时的陈郁却早已醉倒在了吧台上,旁边还立着两瓶空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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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郁这个样子,萧夏原本失落的心情在想起昨晚哥哥对自己说的话后更加沉闷,于是萧夏决定离开这里再找一间酒吧打发时间,因为他实在不想让哥哥看到如此失落的自己,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不知何时走到陈郁身边低头在他耳侧说着什么,可陈郁却毫无反应,而那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