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吴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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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吴晗-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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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几乎在同一个时期参加了民盟,而闻一多入盟介绍人之一就是吴晗;他们还相约将来一定要争取参加共产党。
  他们一同参加了华岗发起的学习会——西南文化研究会。当华岗一提出来,闻一多就表示非常赞成。据当时也在场的尚钺说:“一多当时就介绍了吴晗、潘光旦、曾昭抡。楚图南介绍了冯素陶。罗隆基也由华岗介绍了进来,一共十多人。”他们两人对这个组织都非常热心,不但积极参加学习,讨论发言,而且积极为研究会做一些实事,如闻一多为学习会刻会章,吴晗帮助找地方,并介绍进步同学帮助剪报,收集资料。。 最好的txt下载网

闻立雕 从“鸟兽”横幅浅析吴晗、闻一多的友谊(7)
他们都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对反动派的专制*无比痛恨和愤慨,他们都怀着对国家对民族高度的责任心为祖国寻找救国良策,探索出路。学习了马列主义之后,眼界豁然开朗,明确了方向,有了共同的理想,看清了中国的前途,积极性更加高涨。
  他们一同帮助同学们成立*青年同盟,并且一同担任民盟与民青的联系人;又一同帮助民青筹建地下印刷厂,收集铅字,捐助资金(用稿酬和刻印收入)。
  “一二?一”运动中,他们两人的基本态度和策略思想也几乎是完全一致的。他们从头到尾坚决站在同学们一边,怀着极大的政治热情出谋划策,大力支持和协助同学们开展斗争;在教授中做工作,团结争取更多的教授支持同学们。即使在运动初期一度与同学们发生分歧,他们也都是出自相同的想法和出发点。1945年11月25日时事晚会遭到驻军开枪开炮威胁破坏后,同学们无比义愤,迅即发动了全市中等以上学校罢课,不达目的誓不复课。吴晗、闻一多对反动派的破坏威胁也非常气愤,吴晗在《*周刊》上发表了《抗议非法的武装干涉*自由》的文章,闻一多在11月29日上午召开的当年第二次教授会讨论抗议书时也投了赞成票,而且他就是抗议书八个起草委员之一。但是他们对同学们罢课之举颇感意外。华岗撤离时曾特别叮嘱他们:“形势已发生变化,今后行动要谨慎,注意保存力量。”他们非常同意和重视华岗的嘱咐,考虑到昆明的形势,担心采取罢课之类的激烈手段可能会给同学们带来不利的后果,因而主张适时复课,吴晗为此同袁永熙进行了激烈的辩论,闻一多在29日学校召集的师生大会上自动登台发表长篇讲话,动员同学们复课。同学们没想到两位老师竟然会采取这种态度,内心既深感遗憾,也相当不满,没有接受他们的意见,坚决坚持罢课。后来,民青在报送*南方局的书面汇报稿《昆明学生惨案经过》中讲到闻一多当时的态度说:“至此闻一多出来讲演(预定不许他说话),他认为复课是一策略问题,而复课并非不干,同时表示罢课已获重大成果云云,并指责罢委会代表感情用事,想用感情煽动人,最幼稚亦最可羞愧。”笔下不免还流露出了不太满意的情绪。
  多年来人们谈到吴晗、闻一多与“一二?一”运动时,可能是觉得他们都是非常受尊敬和爱戴的老师,这件事不过是他们光辉历史中的一个小小的失误,瑕不掩瑜,因而往往或一笔带过,或根本不提,有意回避。其实,毋庸讳言,任何人都是一分为二的,实事求是地客观介绍,不会有损其整体形象,何况惨案发生后他们的态度就转变了。同时,许多事时隔几十年,往往会推出与当年有所不同的新认识、新评论。后来反动派对同学们进行法西斯血腥*,说明闻、吴两位老师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
  他们对“反苏*”也采取了相同的立场和态度。1946年2月,国民党统治区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反苏*,这次反苏*是事出有因的,但反动派蓄意借反苏来*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实。当时联大许多教授都签了名。吴晗、闻一多一时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仅仅凭着一种直觉,断定凡是共产党做的一定是好事,凡是国民党干的一定是坏事,因而,不但不签名,还动员被愚弄签了名的中间人士,发表声明,揭穿反动派的阴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闻立雕 从“鸟兽”横幅浅析吴晗、闻一多的友谊(8)
除了以上这些关系国家的、政治性的重大事情外,在一些不大不小的事诸如争取张奚若、宴请郭沫若、误批李公朴、筹建《时代评论》、闻一多不去美国去北平、不怕反动派威胁等一系列事情上他们也都是看法基本一致,态度雷同。
  张奚若是追随孙中山干革命的老同盟会员,为人正直,敢说,敢批评,甚至公然敢在大型*上点名批评蒋介石;但个性特强,喜天马行空,独往独来,一般情况下不愿和他人同谋合作。吴晗和闻一多为此多次双双登门拜访,商讨国是,拉他签名,争取他的合作,甚至暗中为他代订《新华日报》。
  1946年春,美国加州大学来函,邀请闻一多去该校讲学,闻一多除在家里同夫人、孩子商量去不去之外,还向朋友们征求意见。其中,吴晗同他的想法最接近:和平正处在千钧一发的极端危急时期,此时此刻不能远离祖国,跨海越洋跑到美国去,要留在国内,为和平进行最后的斗争。
  1946年6月,郭沫若应邀去苏联参加苏联科学院成立220周年纪念会,途经昆明,闻一多与吴晗、光未然联袂在冠生园与郭沫若会见并设宴宴请。
  他们两人甚至连上当、中计都一起上钩,干出傻事来。1945年初春,特务刘健群奉蒋介石之命到昆明对李公朴劝降失败后,故意让三青团在大字壁报和标语上散布谣言说“李公朴已被收买,即将赴渝出任要职”。闻一多、吴晗,还有楚图南信以为真,怒气冲冲跑到李公朴家,拍着桌子质问李“为什么出卖民盟”,不容分辩地把李痛斥了一通。事后经光未然解释,才知道原来中了敌人的挑拨离间计,李先生根本没有答应去重庆任要职,“*者”又连忙去向李先生道歉,一场错误的“*”才告终结。
  吴晗、闻一多在政治上思想上情感上须臾不能分离,而敌人也总不忘把他们俩连在一起。1946年5月,敌人以“中国*自由大同盟”的名义接连贴出大字墙报,在捏造李公朴“携巨款来昆,密谋暴动”、闻一多“组暗杀公司”等谣言的同时,还把罗隆基、吴晗、闻一多的名字俄国化为罗隆斯基、吴晗诺夫、闻一多夫,诬蔑他们是拿卢布的“俄国走卒”。
  闻、吴二位同样经常受到反动派的“关怀照顾”,敌人的情报组织经常秘密监视进步人士,并将有关情况密报他们的上级。其中往往有闻一多也必有吴晗。
  1944年8月,国民党第五军军长邱清泉召开了一次教授座谈会,闻一多、吴晗均被邀出席。闻一多在会上公然讲:“现在只有一条路——革命!”吴晗举例批评了许多黑暗现象,并且说:“一切重要的焦点在政治,不在军事。”会后不久,社会上盛传闻一多、吴晗被解聘了。联大地下党派许师谦(笔名王一)前往两位先生家去慰问、关照。闻一多感动得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吴晗瞪大了眼,像连珠炮似地回答:“解聘了,我更自由,我是学历史的,在中国历史上,每个朝代亡国时总有些殉国的志士,今天中国到这种局面,也该有殉难的人了,我早就准备好了……”
  从以上事例可以看出,在昆明的*运动中,随着活动性质的不同,与闻一多一起活动的人可能有所不同,但不管还有谁,其中大多都必有吴晗。可见,吴晗、闻一多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闻一多一生结识了许多朋友,其中有些人是朋友,但不是同志;有些人是同志,但没有特别的深交。有些人既是朋友又是同志。吴晗与闻一多的关系就是第三种,而且是在所有第三种人中,关系最好、最密、最深的,并肩战斗的战友、同志。

闻立雕 从“鸟兽”横幅浅析吴晗、闻一多的友谊(9)
人们提到闻一多,往往会想到李公朴,因为当年公朴先生是与闻一多同一时期被国民党特务杀害的,史称“李闻惨案”。凡是多少有点文化的人,关心时局的人,提起李公朴、闻一多大概可以说人人皆知;但闻一多是联大教授,公朴先生是社会活动家,两人直接相识较晚,且抗战胜利后李先生主要在重庆活动,所以私交并不很深。
  人们提起闻一多也常常自然而然地想起朱自清。朱先生与闻先生都是当代著名的文人、学者,同为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毛泽东主席曾经高度赞扬他们两人。因此,人们往往是一提起闻一多,就想起朱自清;或者一提起朱自清,就想起闻一多。但闻一多在世时,朱自清还没有投入*运动,那时,他同闻一多的关系是朋友,尚不是同志和战友。
  闻一多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之后,他的择友观也随之发生了巨大变化。有一次他对自己的学生康伣说,当我年轻的时候,整日在苦闷彷徨中,找不到适当的出路。今天有了共产党,你们的青年时代真太幸福了,我羡慕你们。“你看到我这两年变化很大吗?是的,我愉快,健康,不知疲倦,是组织的力量支持着我,生活在组织中,有一种同志爱……啊!同志爱是人间最崇高,最真挚,最深刻的爱,什么样的语言能表达出它的真实内容呢?‘崇高的爱!’这样的说法也只能近似而已。”
  闻一多在这里说已经找到了超过亲人爱的“同志爱”,应该说当时在一起斗争的都是同志,都具有同志爱,而“鸟兽”那条横幅说明在他心目中,吴晗是最享有这种同志爱的一个。“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不是正好说明他如何重视和珍视同吴晗的友情嘛!
  1946年5月7日,吴晗因夫人急于去上海治病,提前离昆飞沪。吴晗在《一多先生周年祭》中写道,临别那天清晨“你和一家人送我们到院门口,你看着我居然先走,有点伤感。嘴里说两个月后北平见,看神色,我明白你的难过,你的笑容是勉强的……”这短短几句话生动地反映了两人之间难分难舍的深厚感情。
  同样,吴晗对闻一多的感情也是很深、很深的。得悉闻一多殉难,吴晗有如青天一声霹雳,又悲痛又愤怒,泪流不止。白居易的《琵琶行》有一句“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那是诗人为琵琶女的凄惨命运而流泪。吴晗是为战友闻一多被杀害而哭,这里可以把他的诗句稍加更改曰:“友朋泣下谁最多,忘年春晗泪如梭。”盛夏酷暑他在小屋子里奋笔疾书,接二连三写悼念好友的文章,稿纸湿了一大片,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泪水浸湿的,哪个是汗水浸湿的。
  据查吴晗先后写了《哭一多》、《哭一多父子》、《哭亡友闻一多》、《闻一多先生之死》、《闻一多先生传》、《一多先生周年祭》、《闻一多全集?跋》、《闻一多的道路?序》、《拍案而起的闻一多》等一批催人泪下、感人肺腑的纪念文章,他是个人写纪念、缅怀闻一多文章最多的人。
  1933年鲁迅亲笔摘写了清浙江钱塘人何瓦琴(即何溱)一副联句中的两句话送给瞿秋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杨之华说这是鲁迅“借以表达他同秋白之间的知己深情和决意以同志相待的至诚”。瞿秋白得到这个题字后非常珍视,当时就高兴而郑重地挂在了墙上,并且经常欣赏着,沉思着。吴晗也是如此,他不论到哪里都把闻一多赠送给他的“鸟兽”横幅,挂在墙上以表示自己对老友的缅怀和思念。如今经过“*”的劫难,那幅字已不知下落,但他们的友谊将永恒地存于人间。
  1946年秋冬之交,闻夫人率子女回到北平,无处安家,是吴晗通过*为战友的遗属安置了住房;闻一多走了,他留下了大批遗稿,是朱自清与吴晗组织人力,花费大量精力整理出了第一部《闻一多全集》;是吴晗与清华大学的同学们在清华大礼堂举行了闻一多死难周年纪念会,那是当时在白色恐怖下唯一的一个周年纪念会;最后,当闻夫人一家无法再在国民党统治区生活下去时,是吴晗通过*地下党把他们安全地输送到了前途无限光明灿烂的解放区。总之,吴晗以最大的热情帮助和照顾了闻夫人及其子女们,以告慰他最亲密的战友在天之灵。
  2009年4月28日于莲花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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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立树 狮吼虎啸永志于心(1)
——闻一多与吴晗的战友深情
  2009年是闻一多诞辰一百一十周年,殉难六十三周年;吴晗诞辰一百周年,惨逝四十周年。本文谨以闻一多与吴晗的战友深情为内容,回忆两位尊敬的前辈的若干事迹,以表缅怀纪念之忱。
  一
  怒狮与猛虎是当年云南*运动中,广大进步师生对两位杰出的*斗士的赞誉,怒狮指时代鼓手闻一多,猛虎指*炮手吴晗。他们都是昆明西南联合大学著名教授,闻一多任教于中国文学系,吴晗任教于历史学系。
  1899年11月24日,闻一多出生于湖北浠水下巴河陈家大岭;1909年9月24日,吴晗出生于浙江义乌西乡苦竹塘,两人年龄相差近十岁。1912年冬,闻一多考入清华学校,1922年7月赴美留学;1931年8月,吴晗考入清华大学史学系,1934年7月毕业,两人为不同级别的校友。1932年8月,闻一多重回母校任中国文学系教授;1934年8月,吴晗受聘任史学系助教,不久升任教员,两人同校任教。1943年秋后,吴晗、闻一多先后投身抗日*运动,在政治思想上互相有了接触了解。1943年7月,吴晗由周新民、潘光旦介绍,加入中国*政团同盟(中国*同盟的前身),接受中国共产党的影响和领导;1944年秋,闻一多经吴晗、罗隆基(另一说为潘光旦)介绍,加入中国*同盟,两人结为战友。1945年5月,闻、吴两家同时迁入昆明西仓坡西南联大教员宿舍居住。闻家居室是20号,吴家居室是13号,两户人家中隔土坡,东西相望,斜对而居。从此,闻一多和吴晗得以朝夕相处,无役不与。
  对闻一多、吴晗这两位中国现代先进知识分子的典型人物,人们在他们身后留下诸多评价,其中有两段话是被奉为圭臬的。
  1949年8月18日,毛泽东在《别了,司徒雷登》中说:“我们中国人是有骨气的。”“闻一多拍案而起,横眉怒对国民党的手枪,宁可倒下去,不愿屈服。朱自清一身重病,宁可饿死,不领美国的‘救济粮’。”“我们应当写闻一多颂,写朱自清颂,他们表现了我们民族的英雄气概。”
  1983年12月,彭真为纪念吴晗题词:“吴晗同志从一个勤奋治学追求真理不断进步的历史学家和爱国的*主义者转变为共产主义者的道路是本世纪我国知识分子前进的光明大道。”
  这两段话是对闻一多、吴晗这两位杰出的*斗士追求真理,不断奋进的一生的历史结论,值得人们深思、学习和弘扬。
  二
  有几件遗物,见证了闻一多和吴晗生死不渝的深厚友情。
  一是,1945年年初,在吴晗居室的墙壁上,增添了一幅闻一多篆书的横幅“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这段语出《论语?微子篇》的名句,意思是我们既然不同鸟兽合群共处,如果不同人*往又同谁去交往呢?条幅落款“甲申岁除书为辰伯兄补壁一多”,甲申岁除是旧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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