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玄飛掙紮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洠в兴墒郑皇蔷o緊地抓著他的雙手不
放。
“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著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為你死了,我
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簡直要瘋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每個
晚上我都抱著你的相片,和你說話,親你……
可那冰冷的感覺無時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來了!我痛苦極了!
我好想你,玄……“
他把臉埋在韓玄飛的手掌中,渾身顫抖著。韓玄飛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染濕
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紅了。他急忙轉開頭,咬著牙硬是忍下心裏瘋湧而出的
酸痛……
旗奕把臉抬起,一遍遍地輕輕吻著韓玄飛的手,“我愛你,玄,我愛你……”
他仰起頭看著低頭不語的韓玄飛,開心地笑了:“能再見到你,能握住你的手,
我太高興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還活著……”
韓玄飛從眼角裏瞄到旗奕滿臉的傻笑,轉過頭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
是活和你洠в嘘P系!該死的,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麼回事?”
“我和你妹什麼也洠в校∥夜拘陆ǖ囊慌鷦e墅是由你妹設計的。在奠基
酒會上,我碰到了家寧。我覺得她長的跟你有點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親人。我想
通過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見見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們。
可她口中哥哥的情況跟你根本不象。她說她哥才27歲,還是學文的,又一直在
鎮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錯了,可是又不死心,總想試試邭狻!
我回國後就開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個也洠в袔Щ貋恚
洠в袔褪郑磺卸嫉每孔约翰椤!
我私下去找過你原來的同事,有幾個願意說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說你是
從別的警局眨麃淼模瑏淼臅r候就叫這個名字了。至於從哪畢業的,原來在哪個警局,
統統不知道。我猜你應該是一來就准備當臥底,全部身份都換過了,除了幾個高層
領導外,洠酥滥愕恼鎸嵡闆r。
我也曾想通過上面的關系找你,可他們別的還好說,一說這個就支支吾吾的。
他們大概是認為我還不願意放過你,想找你的家人報眩疾豢蠋兔Α!
這次能見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洠в兴溃液喼辈荒芟嘈牛±咸臁
對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
聽到這裏,韓玄飛猛地甩開旗奕的手,目無表情地盯著他。旗奕不安地看著神
情不善的韓玄飛,“怎麼了,玄?我、我跟家寧說過我不會愛她,她知道的。”他
抓住韓玄飛的手臂,“這三年多,我洠в幸豢滩辉谙肽悖摇薄
韓玄飛一把推開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玄?”旗奕跟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韓玄飛立刻把頭轉開,
可旗奕還是還是看到了韓玄飛滿臉的痛苦和憤恨。
“你竟然能回國,還能象原來一樣公開做生意!”韓玄飛一拳打向窗框,“這
算什麼?你們縱橫這麼大件案子,你這個首犯之一……”他氣得說不下去。
“玄,”旗奕心痛得抓過韓玄飛的手。他還洠淼眉凹毧矗吐牭巾n玄飛冷冷
的聲音響起:“放手!”旗奕一驚,看到韓玄飛臉色陰沉。他不敢不聽話,只得依
依不舍得松開了手。
韓玄飛氣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著頭不說話。
“我能回來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為縱橫主動和政府合作,做為國家販賣武器
的中間商。你知道,我們在這方面關系多,信譽向來很好。我們為政府牽了不少線,
國家賺大頭,我們只抽些傭金。這樣,我們縱橫也算是脫離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
大家都好。
還有些別的生意,都是我們在做中間人,為國家做貢獻,算是將功補過。還有、
還有……當時還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來賬洠в斜凰讶ィ鰜泶蠹夷樕隙疾缓每础!
何況彼此間本來交情就不錯,現在我們改邪歸正了……。“
“所以他們歡迎你們回國做生意了?是不是還算做愛國華僑?還是海歸派?”
韓玄飛的臉色白得讓人不忍目睹,立起來的身體微微搖晃著,象是隨時都有倒下的
可能。
旗奕擔心無比地看著他,想扶他,又不敢。
“洠в校≈挥形乙粋人回來。當時的條件只是放出在獄中的兩個兄弟,讓成家
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兒女接到身邊。回國是我堅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長的地方,我覺
得這樣會離你近一點。
費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來。我現在在幾個城市做的房產生意,不少有
關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錢大家賺。而且如不是重大場面,我也不會露面,都交給別
人打理。
玄,我現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連稅都不少交一分。“
韓玄飛苦笑了一下,洠в性僬f什麼。他無力地轉過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快到床邊時,他的雙腿象是支撐不住身體似的抖了起來。韓玄飛站不住了,伸
出手想扶住床楣。可還洠淼眉胺鲎。司鸵呀浺蛞贿叺瓜隆!
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搶上幾步,一把把韓玄飛摟入懷裏……
把長久以來執著思念,以為早已失去的愛人重新抱在自己懷裏,旗奕淚如雨下。
他哭喊了一聲玄,不顧韓玄飛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旗奕的懷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氣息,旗奕的淚……韓玄飛的頭腦一下完全空
白,整個人癱在旗奕的懷裏,任他吻……
他無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
“啊!”在門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寧,突然看到兩人擁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
天,才禁不住尖叫起來驚叫聲打斷了兩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韓玄飛,發現旗
奕居然在自己家裏吻他,還被他妹抓個正著;更可怕的是,自己竟雙手環著他的脖
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飛!
他又羞又氣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氣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
個耳光,氣急敗壞地推開李家寧,奪門而出。
旗奕現在怎麼也不敢去惹氣頭上的韓玄飛,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驚
駭中的李家寧面面相覷。
“怎、怎麼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寧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開口,
眼前的這一切讓她完全糊塗了。
“就象你看到的那樣,我愛你哥!”旗奕看著李家寧的眼睛,神色鎮定。
李家寧愣愣地看著他,“你一直愛著的那個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是的!”
“可你們、你們……”李家寧不知道該說什麼。
旗奕露出了一個很苦澀的笑容,“我曾經做過很對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
我非常愛他,想求他原諒……”
“家寧吃飯了,”李母上樓來叫兩人,“旗先生一起來吃吧,飯都做好了。”
“不,我不吃了,我還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溫和慈愛的笑容,心
虛地低下頭。他慌亂地致謝,又下樓和李父道了別,匆匆離開了李家。
李家寧根本洠в行乃汲燥垼鷣y地拔了幾口飯,就把碗一推,說:“我不吃
了。”站起來就上樓躲進自己的房間裏。
李家父母不解地看著焦躁不安的女兒的背影,又探詢地看向悶頭吃飯的兒子,
卻發現他的臉色更差。他們雖然奇怪,但因為習慣了不去太多過問兒女的事,也洠А
有多話,只是輕言細語地叫身體不好的兒子多吃點菜。
李家寧跑回自己的房間,抱著枕頭直掉眼淚。她雖然知道旗奕根本不愛她,可
心裏還有一線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許有一天……
可他找到了他愛的人,那人還是她哥哥!怎麼會這樣?她愛的人、她親哥哥竟
然都是同性戀,怎麼會這樣?
她悶坐在房間裏,母親送水果給她,她也洠Ю恚皇谴舸舻匕l愣。夜幕慢慢降
臨,整個房間暗了下來,李家寧打開房間的燈,走到窗戶前面,看著靜靜流動的小
河。
她想著心事,眼睛無意識地四處亂看。突然,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旗奕!”她氣喘籲籲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麼會在這?”
坐在樹下長椅上的旗奕抬頭看到李家寧,“噢,你吃完飯了。”說完,他又回
過頭,繼續看著前面。
“嗯。”李家寧應了一聲,坐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透過柳樹長長的綠色
枝條,她看到河的斜對面,她哥房間窗戶裏射出的燈光……
“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寧咬了咬唇,紅著眼輕聲地問。
“是啊。”旗奕洠в修D開眼睛,仍然看著那柔和的光芒。
李家寧看著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臉龐,細細地看著他那修長的眉、挺直的鼻梁,
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視的目光。
那目光全給了對面那空無一人的窗口,洠в幸稽c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寧止不
住地傷心。
“你看到他了?”她垂下頭,不敢再看那讓她心動不已的人。
“看到了。他有三次走過窗戶,還有一次就站在窗戶那看著河水。他看了好久
……”旗奕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慢,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笑容裏有著李家寧從來洠А
有見過的幸福。
看著這樣的旗奕,李家寧再也忍不住,眼淚直往下流。
“對不起!”感覺到李家寧在哭,旗奕終於收回了視線,輕輕地理了理李家寧
被風吹散了的長發,“對不起,別哭了!”
夜風中,旗奕的聲音顯得無比的溫柔。李家寧的淚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愛
這個男人,但他的愛,全給了她哥哥,永遠也不可能分一點給她不過,旗奕深愛的
是她最喜歡、最崇拜的哥哥,這也讓她覺得比較好受。她那個什麼都傑出的哥哥,
現在卻幾乎變成一個半殘廢。他雖然不說,但心裏一定很難過。
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還是喜歡旗奕的。有象旗奕這樣深愛他的人照
顧他,陪著他,他應該會高興。而旗奕也不會再這麼痛苦了……
唉,不管什麼同性戀不同性戀了,有什麼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雖然
得不到旗奕的愛,但她會多一個哥哥,旗奕會成為她的家人,她也該滿足了。
李家寧看著墨耍奶炜眨L長地吸了一口氣,總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亂地抹
去淚,勉強自己露出一個微笑,抬頭對著正擔憂地看著她的旗奕。
“我洠隆!薄
“對不起……”旗奕再一次輕聲道歉。
“不要這麼說,旗奕。我知道你不愛我,是我自己……”李家寧說到這裏,又
忍不住想哭了。
她趕緊換了個話睿骸澳愠鰜磲峋鸵恢弊谶@裏?那你一定還洠в谐燥垺N胰ァ
給你買點枺鳌!薄
旗奕還洠淼眉罢f話,李家寧就匆匆跑掉。不一會,她拿著一些點心和可樂回
來。
“這是我們這有名的蒸餃,趁熱吃吧。”
“謝謝,”旗奕覺得自己真的是餓了,不客氣地接過來大吃起來,“唔,真的
很好吃。”
“我哥最喜歡吃了。”李家寧微笑著偏過頭,看著餓了好久的旗奕埋頭苦吃的
樣子。
“哦,你哥還喜歡吃什麼?我記得他挺喜歡吃燒烤的。”旗奕邊吃還時不時抬
起頭看一眼對面的窗口。
李家寧壓下心中泛起的酸澀,甩甩頭,“現在他身體不好,不能吃太油膩的枺
西,喜歡吃也洠мk法。我媽總是弄些清淡的菜給他吃,拼命給他燉補湯,我想他吃
得快要瘋了。”
“是嗎……”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對面,若有所思。
“嗯……其實我還應該對你說對不起。”李家寧吞吞吐吐地說,眼睛盯著地上
被自己踢歪了小草。“關於我哥的事,我洠δ阏f實話。”
“傻瓜,”旗奕還以為是什麼事,聞言不覺失笑,“你洠дf實話是對的,是為
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這樣說的。”
“是呀,那時我哥重傷回國,他的一個同事接我們去看他,當時他就千叮嚀萬
囑咐,對任何人都得按這樣說。”李家寧看著她哥房間傳出的燈光,“我哥傷的真
重,全身幾乎都癱掉了,當時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媽哭著求他堅持下
去,我想他根本撐不下來。他一直是那麼出色,我想他當時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
的好……”
洠в新牭狡燹嚷曇簦罴覍幓仡^,看到旗奕洠в性诔燥溩樱樋艏t紅地盯著餐
盒。可她洠谝猓宰灶欁缘卣f下去:“可以跟我講講你們的事嗎?你們是怎麼
認識的?我哥他、他對你……咳……還有,你知道我哥是怎麼受傷的嗎?他那時身
上全是傷疤,臉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術才消掉。聽醫生說,他全身的骨頭都幾
乎被人打斷過,是硬硬打斷的,太殘忍。那些人真的是太過份!”
她看到邊上的旗奕頭都抬不起來,困惑地問:“怎麼了?”
旗奕還是不看她,過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聲音說:“如果、如果我跟你說,他
身上的那些傷都是我造成的,你會怎麼想?”
“啊?”李家寧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不能相信地看著旗奕。
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滿難言苦痛的眼睛注視著河面。他臉上那
痛悔不堪的表情,讓人看得心跟著沉了下去。
“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說,我愛他,非常愛。我對他做過很多很過份的
事,逼得他走投無路要自殺。可他,在最關鍵的時刻卻還是救了我一命。”
“你把他打成那樣,他還救你?”
“是啊……”旗奕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他還是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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