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儿、白珏也都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些老鼠真的很聪明,从一开始放牧猪群就为我们下了套。”李虹儿连自己也不信的摇了摇头。
白珏一怔,道:“先是群猪震慑我们心神,再以死寂使我们自慌阵脚,在我们紧绷的神经忽遇草原心生松懈的时候,再捉住女生怕鼠的心理设下陷阱。不是吧,这些老鼠会有这么高的智力也太恐怖了吧?”
龙菲儿道:“也难怪当初人类要灭绝它们啦,眼见天晚,我们就在这儿宿营吧,若它们真的那么高智慧,自然会害怕我们三人,倒不用担心它们趁虚来袭啦。只是这一身脏臭却如何睡得下啊。”
三人因经火烧烟燎,身上不再粘乎,却沾了不了的烟灰,三张俏脸都成粗眉黑脸,身上更糊着满身鼠肉泥馅。
“这个倒有办法,我先弄点水来帮咱们简单冲洗一下再说,只是我所剩的力气也不多,怕洗不干净。”李虹儿有点后悔的道。
“随便冲一下,累了半天要先睡了。”白珏困乏的道。
“也好,等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双乳峰上的天池去泡澡去。”龙菲儿道。
李虹儿便凝神,将周身水汽聚汇成一片小乌云,在三人头顶数米高处,又化成三股骤雨,有如浴室里的莲蓬头,将三人冲洗干净。
“带着四妹出门,就跟带着间浴室一样。”龙菲儿开玩笑道。
三女自然都乐。
“只是这地板似乎硬了点,但肯定下面不会再钻出老鼠来啦。”李虹儿道。
“那还管得了那么多。”白珏道。
天色也已晚,尽管琉璃地面有些凉,但三人却都不再另换衣物出来,只是搭起一个帐篷,铺些软褥在身下,三人身心俱疲的睡去。
一夜无话。
三人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李虹儿当先醒来,发现自己尽管被两个姐姐夹在中间,仍是睡梦中不老实的钻到白珏的怀里,由她抱着。此时醒来,眼见三人赤身裸体,甚是香艳,不免耳红心跳,蹑手蹑脚的爬出帐篷。才将头伸出帐篷,便见一群老鼠围在帐篷旁向里探头探脑。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忙捂住口,仍将龙菲儿、白珏惊醒,急忙跟出来。
“我当什么呢,不就是群老鼠吗?”白珏打了呵欠道。
“我还是有些怕它们。”李虹儿有些害羞道。
那群老鼠却被李虹儿吓得更甚,一哄而散,有逃得急的还在琉璃地板上失足滑倒,打着旋。
“这些老鼠还真有够胆大。”龙菲儿笑着道:“要不要捉一只来做早餐?”
白珏、李虹儿忙打着冷颤摇头。
龙菲儿呵呵一笑道:“开玩笑的,不过,你们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倒时在军士、民众面前终要带头做表率的噢。”
白珏、李虹儿又得一阵恶寒,但还是都点头应诺。
龙菲儿当先唤出坐骑,道:“那我们去双乳峰吧,泡澡打猎。”
白珏、李虹儿也都乘上坐骑,应声:“好。”
于是,三女便仍都裸着身打马往双乳峰行来,身随马颤,倒也是一景。
疾驰的三女不时惊飞草丛里的野鸟、惊散饮水的黄羊,也顺手猎了只羔羊,两只野鸡。奔驰了一个上午,才行双乳峰下,却好有一处水潭,水清的看得见游鱼,马匹业已困乏,三人便停下来歇脚,任由马匹就地饮水食草。
三人在潭水里戏闹清洗罢,也不上岸,将羔羊、野鸡都洗拔干净,从潭底掏出潭泥将两只鸡糊了烧成叫化鸡,而羔羊则一半水煮、另一半烧烤。白珏自带有调味品,也不用起灶支锅、也不用点火加柴,由李虹儿便在潭水里施法运功,做一顿饭也还是件容易事。
更奇的是三人均是凝神聚思、运劲施技,以水为材凝成晶莹碗筷。白珏虽不善长法术,但她曾受李虹儿协助达成精气合一,体内后天神识能力亦非常人能比,只不过与龙菲儿、白珏二人比起,所做的水碗、水筷却显粗糙的多,但用来盛肉喝汤自是无碍。
“要不要来点酒下肉?”龙菲儿问道。
“哪来的酒?”白珏奇道。
“劫来的物品都在乾坤楼内,平日里在风月城内不便公然拿来饮用,但在这儿当然没有关系。也不用回乾坤楼内去取,我身还带得有。”龙菲儿道。
“三姐,”李虹儿略有所思的道:“那些物品你打算如何处置?”
“嗯,米、面、油、盐之类自然以后都再用回难民身上;农耕家俱之类经系统返修后,当作新购物品派发即可;那些金银珠宝自然不能在风月城内处置,还一时没有想好具体怎么处理,倒不急于一时。”龙菲儿答道。
“可以考虑派新腹之人去其它各城销脏。”李虹儿苦笑道。
“嗯,也只有这么办,卖给系统就太吃亏啦。”龙菲儿道。
李虹儿与白珏对望一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龙菲儿见两人笑得蹊跷,便问道。
“呵呵,如果你肯卖给系统,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白珏笑道。
“这话如何讲?”龙菲儿甚奇。
“你可知道《欲海》这款游戏是由哪家公司开发运营?”白珏反问道。
“一直没查出来,难道跟你们有关?”龙菲儿大奇。
“呵呵,《欲海》游戏正是由大姐、二姐出资运作的。”李虹儿道:“不过,这系统却不是常人搞出来的,一时也说不清楚,以后慢慢再讲吧。”
“啊!”龙菲儿听闻,已是大惊。不过,随即道:“那也不卖给你们,系统设定的收购价格也太黑了点。”
白珏笑道:“这是由游戏主机自主设定的,与我们可没关系。”
李虹儿也笑道:“就算黑,也不过是黑吃黑罢啦。”
龙菲儿被二人堵的一时无言。
白珏道:“呵呵,这个不说先。我有个疑问,你难道不怕风月城民众万一知道袭击他们的是城主您做的吗,那可能会出大乱子。”
龙菲儿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知道的,没准儿时机适当的时候,我会亲自告诉他们。但这也不件大不了的事,你想,如果我派兵打下自己的城都控制不了的话,那我以后还如何出兵打别人的城?”
白珏、李虹儿都觉龙菲儿所言不差。
李虹儿道:“三姐,游戏里战争与现实中有许多不同之处,玩家的不死之身,也就意识着不能斩草除根,会是个让人很头疼的事情?”
白珏也点头道:“而且还可以随时下线。”
龙菲儿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只要把握住一点,游戏里的战争也就变得清晰明朗啦。那就是,游戏里相对现实来讲,最为有意义的是钱,也就是游戏里攻城略地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如何把钱弄到手才是最实在的。因此,打仗并非一定要动刀动枪,也不一定要攻占城池,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不管以什么手段,赚钱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要控制的不是地盘,而是经济,但军队武力作为一种重要手段,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白珏茅塞顿开,李虹儿也深服此论。
龙菲儿道:“来,先不谈这些啦,咱们吃肉喝酒。”
白珏、李虹儿齐声叫好。一顿饭罢,马匹也已食饱饮足,被各自收回,三人徒步往双乳峰上行去。双乳二峰交汇处自然形成一道峡谷,形似乳沟,这道峡谷即名“乳沟峡”。三人边赏风景边寻适宜大规模猎捕之所,正在此时,乳沟峡传来的类似战场的噪杂声,便齐往查看。
待三人赶至,均是心惊。
在一段狭窄但两壁山坡却不陡峭的峡谷里,竟有一部五千余硕鼠军,在峡谷两端入口以及两侧山坡列队,将一群仅数十普通装束的鼠队团团围在谷底。大队硕鼠军的体格身形都比普通鼠民更要粗壮、高大,跨下骑猪、身上披鳞挂甲、爪中所握或刀、或枪、或弓箭、或旌旗,即使那些坐骑猪身上也都披有护甲。
那一小队鼠民亦非平常,个个身躯粗实硕大更甚敌军士兵,可能因前与敌厮杀,此时身上衣衫早已破烂、亦都被鲜血染红,虽都现疲惫却不凌乱,面对数倍于已的敌军,虽面显紧张却不慌乱,自然围成一圈,将一身着粉红衣衫的鼠女围在中央。那鼠女更显与众不同,一身装束虽普通却裹不住它天然的尊贵气质,爪持一柄紫金长鞭,此时面对大军仍是镇定自若,跨下所骑乃一头金毛猪,通体泛着金黄光泽、獠牙尖挺、身高体硕却不显臃肿。
大军才将队伍列布完结,便见旌旗开处,闪出一员大将,竟比成年硕鼠仍多一头高,身长近米,头戴乌金盔、身披暗金鳞甲、跨下一头黝黑獠猪、爪捉一对刺牙锤,威猛异常,显是全军首领。但见它双锤一扬,鼠军顿时“吱”声震天,似是威慑被围鼠女缴械投降。
却听那鼠女几声尖厉鼠啸,竟将大军齐喝声生生压下,先前鼠军气势立受打击,连远观的三女亦都是一惊,又见鼠女似是一阵激昂陈词,三军气势更加低落。但见那鼠军首领似是恼羞成怒,催动坐骑,也不引军,一骑当先向鼠女所在冲杀过来。
鼠女也一舞长鞭,带一众鼠队迎将上去,只是鼠疲猪乏,微现呆滞,但那鼠首领似是颇为岂惮,命令峡谷前后两队军一齐夹攻,顿时猪奔鼠吱之声大振,又兼山谷回音,更显威势,只是奋猪急驰的军队较之先前要散乱许多。
眼见两军即将把这数十鼠队围拢淹没,忽从小队中窜出数骑截挡住鼠军首领,而粉衣鼠女则带鼠队掉转队伍,往身后散乱的军队中骤然急驰冲去,再无先前粘滞,有如滚烫油锅里撒下一把盐顿时炸开。
鼠军显是精锐之师,却被鼠女所带众鼠生生撕开一条血路,众鼠在鼠军抢挑、刀劈,有如切菜砍瓜,骤然之下,已被众鼠冲入后队中央,若此般下去,无需多时便将冲破重围。那粉衣鼠女更是了得,挟金猪之威,一柄长鞭不时将敌方军士从坐骑上卷飞,那些失去主人的獠猪似是十分惧怕金猪,竟吓得直往回窜,与已方军士坐骑撞在一处。而有逃得慢的,尽被金猪獠牙戳破肚腩挑起砸回后续队伍中,数百斤重的猪落下时总会或砸、或绊,倒下一片。
鼠军首领更是着急,竟被几个鼠众围住,一时脱身不得。但一声鼠啸命令两旁山坡上的军队冲围向鼠女,数千鼠军像是泥石流般从两边山坡冲下,复又将鼠女一众团团围在中央。
毕竟双拳难抵四手,几名截挡鼠军首领的鼠众,终在大军冲上来后,被那首领锤死砸伤,被围上来的军士剁砍、践踏成泥。而鼠女所带鼠众在滚滚洪流般的敌人冲击下也是渐显不支,纷纷倒下。
龙菲儿、白珏、李虹儿三人早已看傻了眼,眼见着胜负分明,才都回过神来。
“原来老鼠打架也能这么壮观啊。”白珏仍一脸吃惊的感叹。
“让它们先打,一会儿咱们峡谷两边一封,再来一把火,这些鼠军加上它们的坐骑就够百万来人吃上三顿的啦。”龙菲儿仍未忘记来此的目的,又特别补充道:“这回火候要注意点,烤个半熟就好。”
“那个粉衣母鼠好可爱哟。”李虹儿像是未留意到龙菲儿、白珏的对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鼠女自言自语,忽又惊道:“哎呀,小心。”
说着,便从隐匿的山石后跳出来,直往山下冲去。
龙菲儿、白珏大惊,齐问:“你要干什么?”
李虹儿道:“我去救那个粉衣老鼠,收它做宠物。”
二人恶寒。
龙菲儿只得道:“分头用山石堵住峡口,待见峡谷中生出枯木,你就放火,记住控制火候,别烧糊了不能吃。”
白珏道:“知道了。”
二女商议已定,各自分头往峡谷两端奔去。
李虹儿运神以水汽凝一块滑板在脚下,有如冲浪般从山坡上滑草而下,不时腾挪跳跃,直向山下鼠军扑去。
此时战争已近结束,鼠女随众尽被屠戮,只余鼠女则与鼠军首领对战,已是数处重伤、浑身血透、体力耗竭,所骑金猪亦是血流如注。可能鼠军首领想要生擒鼠女,才未下重手,此时如猫戏鼠般,对鼠女竭力挥出的攻击,总是轻巧避过,不时在鼠女身上再添一道伤痕,军士亦不时喝彩助威。
突然半空中凭空落下一计闪电,击在鼠军首领身上,全军惊诧。鼠军首领更觉这闪电来的蹊跷,既无雷声相随、亦无闪电麻痹刺痛感觉,却是浑身冰冷,从里到外立时冻透。但听“当啷”声响,僵透的两臂竟被重锤坠折,断臂随锤掉落在地上,砸在草丛里的山石上,一众鼠军连同鼠女都被这诡异情景惊的骇然。
“别反抗,我救你走。”李虹儿才落在鼠军中便道。
也不知那鼠女是听懂了她的意思,还是被吓傻了不知所措,反正李虹儿利用宠物功能收取它时,未受丝毫阻力,就将其连同金猪收进宠物空间。也不多做停留,又返身离开仍自傻呆的鼠群,沿山坡上飞奔而回。
恰在这里,忽又听峡谷两端,传来轰隆巨响,山石滚落将两边谷口通路尽数堵了,才将这鼠军从傻呆中惊醒,那鼠军首领亦是了得,竟能以如此之短的时间从内化开冰冻,虽无法尽去,却已能动弹,只是两臂也传来巨痛,险些将它疼昏过去。军队也已不受它指挥,此时乱作一团,不知发生何事。
正在鼠军慌乱,谷中异像又生,但见谷中各式杂草疯长,而且更怪异的是这些杂草虽“生气勃勃”,却根根都如脱过水般又干又枯,那影像诡异的不亚于从坟墓里爬出一群骷髅。突然又一阵热风袭面,枯草顿时燃起,数千鼠军便陷于火海之中,那些被用于骑乘的獠牙猪,再不受控,将鼠军尽数甩脱在地,被践踏至死的不计其数。山坡上更滚下许多山石滚木,阻住试图从山坡上逃生的鼠军。
从冰冻的恢复过来的鼠军将军见无法再收拾军队,便施功使自己暴胀,将笨重盔甲胀裂,赤体躲过滚石、滚木,从山坡上攀山而逃。
“咦,三姐,那有个逃掉的。”李虹儿已与龙菲儿汇合,惊诧的道。
“看它所为也是一员猛将,由它去吧。”龙菲儿哀叹一声道。
李虹儿留意到龙菲儿脸色异常,便问道:“三姐,怎么啦?”
龙菲儿惨笑一下,道:“这些硕鼠智商竟达到这般程度,我感觉自己不是在打猎,而是在杀人。”
李虹儿也是一怔,脸露诧异与哀伤。
白珏不知何时也已回来,便道:“你不杀它们,风月城中百万难民又怎么办?”
龙菲儿感叹一声,道:“是啊,利益相冲,总要有一方受损失。即使这些真是人类的军队,不得已时,杀戮亦是难免。二姐,都解决了吗?”
“嗯,七成熟的烤全猪、烤全鼠。”白珏呵呵笑道。
龙菲儿、李虹儿也都呵呵一笑,将那丝哀伤尽数吹散。
白珏已将谷中火焰熄了,只余满谷烤肉飘香。龙菲儿通知城内,招五百银甲军连夜收拾、洗剔,得半熟猪肉、鼠肉、肚肝下水等,混杂一起,约二百万斤,由五百银甲军收至物品空间存放。
至此,城庆所需肉食尽数备齐。
18?上 释旧友唏嘘感叹,闹洞房春色无边
且说洪武将军马飞扬、耀武将军巨龙归海与七位仙子自领命后,在四万化装成流民的银甲军及数千护城军的协助下,迁移工作倒也顺利。
这日晚,马飞扬与巨龙归海一时无事,便结伴在巡城。
“这些难民还真是可怜。”巨龙归海眼看着城内难民凄惨景况不由感叹道。
“哎,”马飞扬叹一口气道:“只怕别处的流民更悲惨吧。”
两人行至一处民房,忽闻空气中隐隐有火硝、硫磺味道,均是一惊。
巨龙归海先道:“糟糕,火硝、硫磺,定是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