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那男子缓缓道:“风月城首席客卿马飞扬。”
“首席客卿?就你,一个半大孩子?”李虹儿讶道,其实她自己也不过十九岁而已。
马飞扬也不答话,剑也不出鞘,像是随意一挥,剑气从地面传来,所过之处地面有如被犁开,山石纷飞,直奔李虹儿而来。李虹儿见他出手随意,也只暗自防御却不躲避,剑气奔至她面前却突然消失,脚下的大石轰然裂开。李虹儿因未料及如此结果,忽忙闪避,颇显狼狈。
实力足以说明一切。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李虹儿脸带惊容问道。
“取回锁魂珠。”马飞扬的话简单明了。
未等李虹儿答话,却见飞瀑中飞射出一团红光,红光尚未散尽便从中传来白珏的声音道:“哈哈,年纪不大,本事不小,人够狂也够帅,来来来,姐姐陪你玩,要是你胜了,锁魂珠归你,若是你输了,嘿嘿,就给我这妹子当个性宠来玩,如何?”
李虹儿见二姐功力精进不少,心下高兴,也才留意到马飞扬竟然不是个玩家,不由脸上一红,心跳有些加快,暗道:“总要有男人配合才能修炼《欲道经》,只要不动情欲便不算荒淫,这人年纪不大,功力却高,是个不错的选择。”
2 上 风月城春回大地,乾坤楼计擒飞扬
“哼,”马飞扬一声冷哼,道:“精气初合,就这般张狂,真不知天高地厚。”
白珏正因顺利精气合一暗自兴奋,被他一番抢白,自然生怒,也不答话,催动内力迅速流转,周身红光顿生,三丈内皆是热浪翻腾,山石生烟,草木成灰。只见她双腿成弓步,两掌翻飞,猛的发力前推,一条火龙从双掌间狰狞而出,挥爪向马飞扬抓下。
马飞扬不闪不避,只见他口角微动,顿时山谷中寒风呼啸、冰雪纷飞,狰狞火龙一时间如陷浅滩,前进不得,身上的焰火在冰雪夹袭下也收敛了许多。白珏、李虹儿均是大惊,冰火两重天瞬间发动,马飞扬所处立时燃起一片火海,只是火海翻腾的却是一道道水银似的液冰形成的浪,所触之物尽成玄冰,此番情景怪异之极。
火海冰浪中的马飞扬仿佛融化般消失不见,李虹儿、白珏正自诧异,突觉背后一阵和风吹来,温暖舒泰,就像沐浴在春光下,浑身倦懒的不肯动弹。两人大惊下忙催气行功,却发现内力、神思都像凝固了般不受控制。马飞扬却从两人背后悠然转出,行至二人面前,依旧抱剑而立,面上并无胜利的喜悦,两人惊恐之余,方知遇了高人,心中傲气尽收。
“我们输了。”白珏、李虹儿齐道,虽觉得输的糊里糊涂,却是心服口服。
两人只觉身体一松,各自跌坐在地上,李虹儿用意识去取锁魂珠,却万般恐惧的发现,左手腕上的玩家刺青竟被一道神识结界所阻,无法以意识访问,所有系统功能均不能使用!
“锁魂珠自己留着吧。”马飞扬剑鞘微动,解了李虹儿腕上的禁制。
“那你如何向风月城主交待。”李虹儿一脸的疑惑。
“我与风月城已不再有任何关系。”马飞扬仰天长叹一声,道:“有几句话不知两位是否愿听马某唠叨?”
“白珏、李虹儿洗耳恭听。”白珏道。
“五十年前神民现世,却使天下百姓遭殃,依仗天神护佑,奸淫掳掠、盗抢烧杀,无恶不作,制造了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间悲剧。马某爹娘皆惨死于神民刀下,儿时友伴如今生死未卜。也是机缘巧合,马某有幸得遇四位高人,习得一身武艺。如今各方神民势力纷起,霸据一方,各施手段敛财养兵,不久天下行将大乱。马某遍访各方霸主,有为财、为权、为仇称霸者,独无为民者,欲求名主救民于水火竟不可得。两位神功在身,假以时日,必将傲视天下武者,且怀仁慈之心,马某不敢奢求两位以拯天下百姓为已任,但乞两位以后行侠天下,且莫助纣为虐。今日一别,君自珍重,他日重逢,唯愿是友非敌。”马飞扬这一番话情真意切、语重心长,与他十七、八岁的年龄极为不符。
白珏、李虹儿二人早听得羞愧难当、心神震动,将一番话谨记在心,望着马飞扬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半大孩子竟是这般高大伟岸,而自己却是那么渺小。
“他娘的,小屁孩这番话听得我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白珏自嘲的道。
“从小到大都没挨过老爹骂,没想到竟在游戏里被个半大孩子给教训了一通。”李虹儿也是颇多感叹。
白珏查了一下当前时间,大吃一惊,道:“哇,咱们在这飞瀑里竟给冲了三天,娘的,这个澡洗的可真是够久的。”
李虹儿若有所思,道:“把我们拎进飞瀑里的人应该就是那小子吧?”
“嗯,”白珏点头对李虹儿道:“按说我们一开始绝没可能抵挡得住飞瀑的巨大冲击力,想来这小子竟为咱们做了三天护法,才得以循序渐进的完成修炼,哎,竟欠了这小屁孩一个大人情。可惜,要是能留下他给你做性宠该有多好。”
李虹儿脸上一热,娇嗔道:“二姐。”
“呵呵,看这小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咱虹儿这是动了春心啦。小心被林桦知道,你这小屁屁可又要遭殃喽。”白珏笑道。
李虹儿脸色一沉,白珏有点后悔自己勾得她想起林桦,忙转话题道:“哎呀,已经三天没顾得上打点肚子啦,走,到潭里捞鱼吃去。”
“被你这么一说,我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叫啦。”李虹儿揉了揉着肚子,“不过这里水流太急,鱼不多,顺着水流往下约摸一里的地方有个流速舒缓的地方,那里水温要比这里高很多,瀑布的声音也没那么吵,我们去那儿吧。”
“好啊,好啊,边泡热水澡边吃烤鱼,我这主意不错吧。你说咱们俩吧,大过年的,天又寒地又冻的,大老远的跑到深山老林子里头,饿着肚子洗了三天冷水澡,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白珏自己都觉得整个事荒唐的难以置信。
“行了,精气合一是多少武者的梦想,被你万幸修得还不知足。”李虹儿一脸的鄙视之情。
“得,走了。”白珏被李虹儿点到心畅处,开怀不已。
虽是正午时分,太阳却慵懒的像个百无聊赖的少妇,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宜人。松林里的积雪倒有半尺厚,两人一路打雪仗笑闹着沿水流往下游方向去,偶尔惊动几只林里觅食的小动物,碰巧遇到一只饮水的獐子被两人顺便猎杀,收在物品空间里。
两人随水道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地势变得平坦宽阔,水流也缓了许多,流经一个大水潭,转个圈才分成几条河流向山下流去,潭水里的升腾的热气遇冷凝成轻烟,似是仙境。
朦胧烟雾中隐约看得见潭边有个男人,虽裹着厚厚的冬衣,却还冷的发抖,不时转圈跺脚,像是在等什么人,两人好奇心起,便悄悄潜近。那男人是个玩家,大约二十七、八的模样,倒有几分帅气,几天未近男色的白珏,有点像闻着鱼腥的猫,忍不住想去上前套近乎。
正在白珏春心荡漾的时候,一道光圈闪过,离那男人不远处上线个女玩家,年龄与男人相仿,一身雪绒冬衣,头、颈、腕、腰都配着各式饰物,妖艳可人。男、女两人看清对面的人,都显得很兴奋,各跑几步相拥着吻在一起,男人边吻边把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女人“哎呀”一声把男人推开,娇嗔的道:“冷死了,猴急个什么劲啊。”
男人忙将冻得冰冷的手抽手,问道:“小亲亲哟,你可都快让我想死了,能不急吗,都在这儿等了一天一夜啦,怎么才上线啊?”
偷听的白珏被男人这番话激得浑身起疙瘩,透着点酸味道:“腻死人呢。”
女人却被男人哄得很开心,嗲声嗲气的道:“你以为人家不想啊,还不是老不死的。”
男人也不插嘴,从后面轻轻搂抱着女人,很认真的听她倾诉:“七、八十岁的人啦,跟他娘的这辈子没玩过女人似的,临死了要玩着命的捞本,仗着有几个臭钱,整天在外面糟践人家十七、八岁的黄花闺女,今天也不知道抽得是哪根筋,还知道跑回家来了。裤档里的鸡巴软的像根面条子,折磨人的馊鸡巴主意倒跟他那胡子似的一老把,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情趣用品,名字还挺好听,叫什么,噢,‘玫瑰天堂’,听说还什么专利产品。折腾了老娘大半个晚上,浑身骨头架子都差点让他给玩散喽。哎,你说像他这种活着就一社会公害,一日三餐纯粹糟蹋粮食的东西,他怎么就死不了呢,这老天爷是不是没长眼呢。”
“是,俗话不也说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话不就说这种人的吗。”男子道。
“得了吧你,”女人娇笑道:“就你那德性,还说老东西呢。整天跟一群狐朋狗友净瞎吹胡侃,偷个鸡、摸个狗,调戏小姑娘、勾引少妇的事,你干的还少啊。”
“嘻嘻,咱那不一样。俗话不还说了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这么做不就想讨小亲亲你的喜欢不是?”男人嘻皮笑脸道。
“去你的,净贫嘴。”女人笑的很媚、很娇、也很甜。双手怜爱的去搂男人的脖颈,手及颈项,突然一惊一诧的道:“哎呀,怎么这么凉啊?”
“昨晚上挺冷,我在这儿等你,冷极了,就泡到温潭里,但又怕泡久了身上泛肿你会不喜欢,所以身子热了我就再穿上衣服站在岸上。寒冬腊月的,一整个晚上就这么岸上、水里,水里、岸上的折腾,能不冷吗?”男子像给孩子讲故事一样,便讲边比划。
女人睁大了眼的看着男人,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好半天才道:“那你不会先下线?”
“我怕你上线见不到我着急。”男人有点委屈的说。
“你怎么这么傻啊,”女人鼻根一酸,泪就不争气的往外冒,“来,我帮你把衣物脱下来,你看看,上了岸也不擦一下再穿,这衣服里都湿渌渌的,这么大人啦,……”
女人哽咽着说不下去,男人帮女人轻轻抹去眼角的泪,也开始一件件的帮女人脱去衣物。偷窥的白珏、李虹儿也是莫名的勾起心事,李虹儿眼见着这一幕,想起不知人在何方的男友林桦,而白珏则心怀感伤的想:“有个人可以心疼也是一种福分。”
男人、女人全身赤裸着相拥入水,在水下激烈的吻着、爱抚着,不时浮出水面换一口气又再沉入水底。两人在水下一次长久的接吻后,直到再也坚持不住才猛的窜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然而相视哈哈大笑。
女人突然停住笑,很小声的、带着少女一样的羞涩道:“来疼我。”
“今天不来了吧?”男人略带思虑的道。
女人微愣,问:“怎么了,你不想吗?”
“不,我想。”男人急道,然后又用很小的声音道:“可是今天你已经很累了。”
女人感动的泪流,却带着很甜蜜的笑容道:“你来吧,怎么来都行,我不会觉得累的。”
女人说完手脚舒张着平躺在潭水的浅滩处,散开的长发随波逐浪,脸孔露出水面,表情放松自然,面含微笑。男人缓缓趴伏在女人身上,口舌细细的吻舔着女人每一寸肌肤,不曾遗露任何一个角落,女人一直保持着满足幸福的笑容。男人重新压回女人身上,臀部微摇,缓缓向女人小腹下压去,女人的腹胸微拱,面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直,口中一口气随一声轻啊呼出。
白珏、李虹儿不知不觉中凝功与眼耳,看得清两人身上的毫毛,听得见两人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将自己呼吸也随了那女人的节律。此时一口气随同女人呼出,白珏、李虹儿二人才各自放松下来,也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珏感叹的道:“有人疼的女人让人羡慕。”
李虹儿此时也是脸红心跳,微做调息才平复下来,转移话题道:“二姐,我饿。”
“臭丫头,你真行,这么精彩的戏,你一句话就把气氛搞没了。”白珏笑道,又看了眼潭水欢爱的两人,叹了口气,又道:“看来这二人一时半会儿是不忙完了,咱们澡也没得泡了。”
“嘻嘻,”李虹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盯着两人遐想着道:“要不,我们干脆跟他们一起去泡澡吧,他们忙他们的,我们泡我们的。”
白珏轻拍一下李虹儿的脑袋道:“缺德不,你?人家选在这儿,不就是图个清静吗。行了,你也别再看了,我的鼻根都酸溜溜的啦。走吧,别处烤肉吃去。”
两人寻了一处避风有水的山坳,将路上打到的那只獐子洗剥了干净,取一块好肉,白珏从物品空间里取出调味品,和了些水涂在肉上。两人也不寻柴,直接用内力烘烤,不多时,肉已熟透,香气四溢。
“大姐煮的菜都会有个好名字,二姐,你这道烤肉有名吗?”李虹儿问道。
“嗯,让我想想。”白珏略作沉思道:“就叫女人香吧。”
“晕死,怎么起这么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李虹儿笑着问。
“女人就好比这烤肉,内自含香,爱之火太烈则内生外糊,爱之火太淡则熟中夹生,唯有以不愠不烈之火且持之以恒,才能使其纯香四溢。”白珏一本正经的道。
“呵呵,听上去还像有点道理,算你啦,勉强过关。”李虹儿笑道,“来,尝尝咱的女人香。”
“哈哈,你的女人香还是留给男人吧,我要尝尝这块烤肉香。”白珏得意的哈哈大笑。
“噢,好啊,二姐,你绕着圈耍我?”李虹儿抬手就是一把火往白珏身上烧去,笑着道:“非把你给烤糊了不可。”
白珏跳起来向旁一闪,哈哈笑着道:“烤糊了就没办法再香了,我这女人香可不能让你给糟蹋了,得给真心爱我的男人好好留着呢。”
“那你留着吧,不跟你胡闹了,我都快饿死了,管它女人香还是烤肉香,先填饱了肚子再说。”李虹儿咬了一口肉,并指一挥,一道水流便悬凝在面前,一团火就那么凌空燃烧,把水加热,分一半给白珏握住,边吃边饮。
“风月城是没得玩了,游戏里还有什么地方比较有意思?”白珏嚼着肉,口齿含糊的问。
“最近内置论坛里讨论比较多是个叫‘坠落天堂’的地方,听说很有意思,是一个岛城,四季如春,倒是比较适合现在的季节去玩。”李虹儿咽下口里的肉,又喝口水道。
“那好,就去坠落天堂啦。”白珏道。
“去坠落天堂的路过独孤城,可以玩一种六国争霸的真人游戏,男玩家着迷的比较多,战争类的,很血腥,我不太喜欢。”李虹儿补充道。
“反正路过看看热闹呗。”白珏倒无所谓,然后像听到什么似的,停下讲话,聚功聆听。
李虹儿见二姐动作奇怪,也停下来细听周围动静,隐约听到两个像是从山上背水的老者在谈话,但听清对话内容,两人都不由大怒。
“娘的,这个该挨杀的采花蜂。”白珏把手中的烤肉往地下一扔,道:“走,现在就去烧把这杂碎的红楼给烧了去。”
2 下 风月城春回大地,乾坤楼计擒飞扬
原来,两个老者谈到城里的馄饨张大年三十给冻死了,他老婆子等了大半夜没见他回家,就出来找张老头。找倒是找着了,但馄饨张已经浑身凉透,死了有一阵子。那老太太当时就差点没背过气去,待哭得累了检查张老头衣物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张老头的钱袋里鼓鼓的一袋子金币,竟有一万块。老太太没主意,一个人也没法子收拾这局面,就连夜去找她家丫头。
张老头媳妇娶得晚,到老了才生了这么个丫头,今年刚十六。原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