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睡吧,列。」
24 沈列的过去 3
宋之莱是被一阵饮泣声吵醒的,然後他发现沈列压在他身上哭,哭到全身发抖,可是眼睛仍然是紧闭著的,证明人还在睡眠中,只是在作梦。宋之莱用力拍著沈列的肩膀叫他,希望他能够离开梦魇。
沈列醒过来,一脸茫然,浑然不知道自己怎麽一脸泪水,只是觉得很累,彷佛没有睡过似的。
「你还好吧?」宋之莱担心的看著沈列,他脸色苍白,眼圈好像又深又一圈了。
「不好……我快疯了,很想睡却睡不了,一睡著就恶梦连连,虽然醒後不记得内容,但是心里充满恐惧的感觉。」沈列紧紧抱著宋之莱,用很冷静的声音说著让人不冷静的话。
「是因为母亲的事吗?」宋之莱不知道沈列的有情绪问题,以为是家人离世的刺激太大。
「我要去找仇月。」沈列双眼无神,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去找仇月。
「你找他干嘛?」见沈列离开自己身上,已经开始穿上衣服,整个人的表情都不太正常。
「我要找他。」沈列一心觉得只有仇月可以帮到自己。
「我不准!」宋之莱心里疑惑,不明白沈列要找仇月的用意,起身拉著沈列的手,阻止他走,却又把未痊愈的伤口弄到。
「你伤口怎麽了?」看到宋之莱痛苦的面容,沈列回过神来,紧张的让宋之莱转身,检查他的伤势。
「有点痛。」宋之莱虚弱的笑著说。
「伤口裂开了。」看到渗血的敷料,沈列皱皱眉,离开房间去拿医药箱进来。把敷料掀开的一刻,沈列心中一震,那真的不是轻伤,伤口很深而且非常接近肾脏位置,虽然伤口已被人缝了针,但也还是需要好好休养才行。
「小伤而已。」其实宋之莱很少受伤,这次受伤真的让他有够好受,但又怕沈列担心太多,所以故作轻松面对。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沈列怎样看都似是要杀人的手法,一定不是意外。
「不要问啦。」想起自己失手就觉得很丢脸。
「你被人暗算吗?」沈列第一次意识到宋之莱的身份会带来危险。
「你别想太多,我的身份很隐密。」
「那这伤是怎麽回事?」沈列一边处理伤口,心难一股难受,好像有什麽压在心头上让他呼吸不了一样。
「唉,我行动失手了。」宋之莱知道自己不老实说出真相,身後的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你倒说得轻松,你做的是什麽工作?你杀不了人,人家就要杀你了!你怎能这麽不小心。」
「对不起。」虽然背对著沈列,不知道他现在是什麽表情,可是从他的语气听得到丝丝的轻抖,他是真的被自己吓坏了。以前无牵无挂,宋之莱从来不觉得当杀手有什麽问题,但这次出事让沈列难过,宋之莱头一次为自己是杀手的身份而迷惑。
「你真的要好好休息,早知道这麽严重,昨晚真的不要做了。」
「好啦,我年轻力壮,很快没事的。」
「可能会留伤疤。」沈列想起宋之莱完美的身体留下伤疤,真遗憾。
「你不嫌弃就好。」宋之莱才不在乎。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要去哪?」宋之莱马上转身问沈列。
「去找仇月阿。」沈列答得理所当然。
「我说了不准你没听到吗?」
「为什麽?」
「你找他干嘛?」宋之莱真的气死了。
「找他治疗。」沈列觉得自己再不能睡的话,神经就要崩溃了。
「呃?」
「他是精神科专家,不然你以为我找他干嘛?」沈列好笑的看著一脸窘态的宋之莱,就知道他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你没有跟我说过……」宋之莱觉得自己就像善妒的情人为不相干的事吃乾醋,真想钻个洞躲起来。
仇月看到憔悴的沈列时,著实被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拉进房间。
「你怎麽了?」其实仇月见沈列有一阵子没有找自己,都有打算主动联络沈列,始终他的情绪仍然很不稳定。
「我妈妈去世了。」沈列坐下冷静的说。
「嗯,你舅舅还好吗?」仇月也很冷静,他知道一定是有什麽发生了才会让沈列状况变差,不过沈列一开口就说出妈妈的事也是证明了「妈妈的事」不是主因,肯定还有什麽事发生了。
「他阿……比我想像的平静,反而有点解脱的意味。」
「有跟他聊聊吗?」
「他跟我说了很多。」沈列从跟仇月治疗後才真正发现倾诉是很有效的抒发方式。
「嗯,那对他对你都是好事,他把一切放在心里其实很痛苦。」
「是的……」
两人陷入一片沉默中,仇月在等,等沈列开口说出真系困扰他的事。
「仇月,我这阵子都睡不了,我感觉快发疯了。」沈列痛苦的抓著头发。
「为什麽?」
「妈妈过世时,在我最低落的时候,他又出现了,每一次他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我发现自己虽然对他一无所知,对他充满怀疑,却无可救药的被他吸引。」沈列突然提到宋之莱。
「有时候,缘份就是这样奇妙。」仇月也不著急,他知道沈列慢慢会讲到重点。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像只能跟他接触,然後发现原来人的体温这麽温暖。」沈列说的时候神情有点迷茫,有点空洞。
「那跟他一起快乐吗?」
「嗯,是难以形容的感觉。」情绪总被宋之莱牵引。
「有他在也睡不了吗?」仇月见沈列迟迟没有说到重点,便尝试给予暗示。
「我不断做恶梦……」沈列对於恶梦心有馀悸。
「梦见什麽了?」
「忘了……」
「什麽人让你如此害怕?」仇月一眼就看出沈列只是假装忘记。
「我一直梦到小唯,一直梦到自己打开白布发现死者是小唯的那个场面,不断重复……」沈列痛苦的掩住脸。
「沈列,看著我,放松下来,想想之前跟小唯相处的时光。」仇月知道小唯就是那个让沈列法医生涯受挫的那个人。
沈列看著仇月,被他真诚的眼神打动,他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追随仇月的指示回忆过去。
「闭上眼睛,你看到谁?」仇月熟练的令沈列进入催眠状态。
「小唯……」小唯是沈列高中学弟,不知为何当人人都对沈列避之则吉的时候,小唯却对这个有洁癖的学长特别的崇拜。
「沈列学长,原来我们住得这麽近,以後一起上学放学好吗?」小唯是个很讨喜的男生,亲和力十足,还有那灿烂的笑容,让人印象深刻。
「我习惯一个人。」沈列不明白为什麽自从这学弟认识了自己後就开始与自己亲近。
「我知道学长不喜欢跟别人接触,我只会走在你旁边,不会碰到你的,可以吗?」沈列第一次遇上没有嫌弃自己的洁癖还体谅自己处境的人,心里有一点点感动。
「可以吗?」小唯见沈列没有回应,再问一次,眼睛充满期待。
「随便你。」反正很快这个学弟就会受不了自己的冷淡,沈列当时心里是这样想的。
沈列就是这样跟小唯混熟的,沈列对小唯从来都是冷冷的,可是小唯也不知道是神经太粗还是真的满腔热情,对於沈列的冷漠不以为然。虽然沈列洁癖很严重,可是他也不是真的是冷酷无情的人,眼看小唯对自己真的一片真诚,也真的被他打动,对他会比别人温和。
原本,一切都非常美好,可是却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校内有人传出他们俩关系异常的小道消息。沈列倒是无所谓,他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而且自问跟小唯清清白白,所以没有多加注意。可是,小唯却对於这些话很在意,但不敢向沈列说明,又不想与沈列疏远,心里压力很大,最後竟然病倒了。
小唯请了病假在家中休息,其实也不是什麽大病,但就是发著低烧不退,整个人闷闷不乐,神情憔悴。不过当他看到沈列竟然登门探望自己的时候,他整个人好像突然变得很精神。
「你还好吧?」虽然是冷冷的调儿,可这就是沈列独门关心法。
「我没事,小感冒而已。」小唯见沈列站在门口没动作,马上把他请进屋子里。
「你一个人住?」沈列有点惊讶小唯竟然与自己一样独居。
「嗯。」
「有好好吃药跟吃饭吗?」可能是因为知道大家都是独居人士,知道有事的时候,独个儿面对的辛酸,所以对小唯的关心明显增加了。
「嗯……」听到沈列对自己亲切的慰问,小唯觉得自己受的委屈也不算什麽了,但不知道是因为生病的软弱还是情绪不稳,眼眶不由地红起来。
「很难受吗?赶快去休息吧。」沈列看小唯一脸难受,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休息,准备离开。
「学长……」小唯看到准备离开的沈列,忍不住出声叫住他。
「嗯?」沈列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小唯,一脸不解。
「可以留下来陪陪我吗?我一个人有点怕。」小唯怯怯的看著已经走到门口的沈列。
「去睡吧,我在床边等你睡了才走。」看到小唯可怜兮兮的脸,想起自己刚刚开始独自生活时的无力感,也狠不下心离去。
小唯带著沈列到自己的房间,乖乖的爬上床休息,可是却不舍得睡著,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著沈列。
「小唯,你不睡我要走了。」沈列不想打扰到病人的休息。
「学长,你有听到关於我们的流言吗?」其实小唯一直很担心沈列会因为这个原因疏远自己。
「嗯。」
「对不起。」
「为什麽道歉?」
「因为……因为我是真的喜欢学长,大家才会这样说。」小唯用尽了自己的勇气向沈列表白,他觉得这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可能就不会再有了。
回忆从小唯表白的画面跳到沈列看到小唯尸体的一幕,催眠中的沈列神情惊惶,手脚都无意识的挥动,令仇月意识到是时候停止。
沈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流了一身冷汗,感觉就像每一次睡著後作恶梦一样,他知道他又看到那可怕的画面了。
「你拒绝小唯了?」仇月从沈列口中知道了概况。
「算是吧。」沈列想起当时自己其实有点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到,然後就渐渐疏远小唯了,小唯好像也感受到沈列的婉拒,没有再缠著沈列玩。
後来,沈列高中毕业,进医学院住校,跟小唯就这样断了联系。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人,居然在这那麽一个场合见到对方最後一面。沈列看到小唯被大树压得不堪入目的身体,可以脸却意外的没被毁掉,想起这男孩对自己的好,以及因为自己的胆怯造成的伤害,觉得很内疚。
「有些事不是你的错。」
「他一定很恨我。」
「你为什麽偏要这麽想?你难道不觉得那次见面是上天安排给你们最特别的重逢吗?相信我,小唯只想你幸福。」
「那他呢?他孤伶伶一个人,而我却跟别人一起了。我不应该这样做,我不配得到幸福。」沈列终於说出自己内心感受。
「沈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小唯的死只是意外,你一直记挂他,证明你心里有他,他怎会是孤伶伶呢?」
「真的吗?」
「你要好好生活,这也是对爱自己的人很重要的事,家里还有人在等你,不是吗?」
「嗯……」沈列想起宋之莱心疼的眼神,自己的疲惫的确让宋之莱担心了。
「下次再梦到小唯,跟他说说话,把之前想说而没有说的都告诉他,他会明白的。」
「好,谢谢你。」跟仇月交谈後觉得心情比较平静,整个人放松下,睡意亦袭来。
医生与你25
25 关系(上)
那天沈列在仇月的治疗室内好好睡了一觉,醒过来後感觉良好,不过心中竟然对在家中的宋之莱非常牵挂,怱;怱;告辞回家去。
因为做爱而爆裂的伤口在沈列悉心照料下很快恢复,不过二人却过了几乎一星期禁欲生活。沈列以为自己是无所谓的,最初的确是的,可忍了数天,每天看到秀色可餐的宋之莱却不能碰的心情实在难受,可是沈列又拉不下面子打翻自己订的禁欲时间,唯有死忍。
结果,时限过了,沈列也确定伤口基本上已康复後……
「啊呀……好了……不要了……嗯嗯……」宋之莱眼泛泪光,忍不住求饶,天知道沈列已经做了几次,他的欲望彷佛没有熄灭过。
「再一次就好。」沈列趴在宋之莱的身上,抽动的动作慢下来,轻声地安抚身下人,唇轻吻著他的脸。
「这话你说了几次?嗯……轻一点……」宋之莱从来不知道沈列的需求这麽夸张,才没做几天而已。
「真的最後一次,你的身体真棒!」那染上激情色彩的脸容是多麽的诱人,那泫然欲泪的双眼更是最能激发别人的兽性,沈列觉得自己再也离不开这副身躯。
「嗯……那就快一点……我……受不了了……」宋之莱真的觉得自己快被过多的快感淹没,意识都有点迷糊了。
沈列得到暗示,便再次放胆进攻那又热又窄的温暖小穴,重重的顶,慢慢的抽出,不断重复,直到二人再一次达到欲望的极致。
宋之莱这一次的高潮真的有被榨乾的感觉,沈列仍然在自己的身体,这让他很紧张,他真的不能再做了,他轻微的挪动身体暗示沈列把欲望抽离。
「不要动!」沈列把宋之莱身体打侧,免得压到刚好的伤口。
「你说好是最後一次的。」宋之莱紧张得声音都有点发抖。
「我知道,你放松点。」肉穴因主人紧张的心情而收缩,夹得沈列有点痛。
「真的不行喔。」宋之莱得到保证後,身体放松下来。
「辛苦你了。」沈列摸著宋之莱被汗弄湿的发尾。
「才几天没做?饿成这样。」看似抱怨可是脸上却带著媚态,可惜在背後的沈列看不到。
「很想你。」
「欲求不满不会早点说喔。」每次听到沈列说出疑似情话时,宋之莱内心都会有种酥麻的感觉。
「怕弄到你的伤口。」当初是沈列提出要禁欲的,他想不到是自己先受不了。
「忍不住就忍不住嘛,我又不会笑你。」其实宋之莱哪会不知道沈列这几天死忍的状况,他就是不哼声,可是看来最後遭殃的还是自己。
「你精神很好,想再来吗?」沈列心事被揭开,心有不忿,把在宋之莱眼上的手收紧,让他感受在体内尚未完全平息的欲火。
「啊……不要了,真的不行了啦。」跟沈列相处後就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人,适当时候示弱就能逃过大难。
「宋之莱……」
「嗯?」
「这几天没做,你都没关系吗?」沈列想到好像只有自己一头热,对方却一副松容,心理不平衡。
「还好吧……」也不知道是在围宫的有关训练还是天性如此,宋之莱的确很爱勾引人,不过对性是真的没有太热忱。
沈列听到宋之莱的回答,心里确实像被刺了一下,原来真的只有自己乱发情,於是把埋在宋之莱的欲望退回,转身背著宋之莱。
「呃……嗯……」欲望抽出的动作让敏感的宋之莱轻抖,然後他才发现沈列的不妥。
「怎麽了?」看著背住自己的沈列,宋之莱用手指抚著他光滑的背脊。
「哼!」沈列不理会宋之莱,继续生闷气。
「唉,我这个人真的不太会想做爱的事。」
「是我不够吸引吗?」以前的沈列也是对性不热衷,但自从遇上宋之莱之後自己就变了,沈列觉得是因为宋之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