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密室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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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密室杀人案-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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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是因为昨晚和前晚也响起过枪声,但是并没发生什么大事,所以今晚我听见枪声时就想着是不是又来恶作剧了,这才迟疑了一会,不紧不慢地走上去的。走到楼梯口听见他们的喊声不对劲……才跑起来。”她这段说辞应当说是滴水不漏。
  希声和沉夏,还有田岢和许斑也都看见了她方才半干的头发。
  跟着他们转而询问田岢和许斑。
  两个人的口径是一样的,他们在洗完澡后就在房间里继续玩牌,因为田岢的房间有零食和啤酒,他们就呆在了这间房。中途没有出去过,直到听见枪声才缓慢地开门出来。他们的想法和司徒夜月很相似,也是感觉可能是另一个恶作剧,就迟疑了一会,不像上两次那样着急跑出去。
  “那你们怎么跑得那么快?”转过头,他们问希声和打着哈欠的沉夏。
  沉夏半眯着眼睛靠在希声肩膀上,说:“这是长期查案的本能反应啊,听见什么异常动静就会立刻赶去,没有半分迟疑……而且,我之前还在开玩笑,说今晚会不会有枪声呢,谁知道那么巧!”
  “那你们怎么发现是209出了事呢?”这位头发发白了的任警官头脑还是有些敏锐的。
  沉夏掀开眼皮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这个问题,在昨晚我也问过苏平呢。昨晚枪声响起后他是一个走到208门口的……他当时为什么出来的那么快呢?”
  “有这种事?”任警官被搞糊涂了,“你的意思,是说昨晚的恶作剧,包括前晚的第一个密室说不定也都是他的杰作?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站在208门口的?”
  希声淡淡一笑,把沉夏的刘海拨弄到耳后,替他回答说:“乍一看我们很容易往这条路上推测,可如果苏平就是密室的制造者,那他今天的开枪饮弹就很奇怪了……他为何要费尽心思做前面的铺垫,最后却仍然自杀了呢?”
  “或许……是苏平杀了人后一直觉得很内疚,但密室制造者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有可能此人只是单纯想做恶作剧。但他却以为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惶恐不安的,今晚终于忍受不了就开枪自杀了?”田岢插嘴说。
  司徒夜月也附合着说:“听起来挺有道理的。”
  “但是,我之前也检查过他的房间吧?”希声挑高了眉头,睥睨着他们说:“当时可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他把两具尸体藏在哪里了呢?”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田岢闭上嘴陷入了苦思。
  片刻,司徒夜月激动地说道:“那两个大口袋……苏平今天回来不是背了两个大口袋么?如果那里头不是土特产而是尸体的话……”
  “啊,老板娘你别吓我!这不是真的吧……”田岢汗毛直竖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我我……还帮他拿下口袋,碰过那两个袋子的!”
  “别着急心慌慌啊,小伙子……”张警官伸手拍了一下,吓得他甚至往下猛地一沉。“怕什么,找找那两个大口袋,检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群人顿时忙碌地开始寻找苏平的那两个大口袋,但找了快半个小时,所有人都一无所获,苏平的房间没有,楼上楼下的其他地方也没有。
  最后还是出门倒垃圾的尤叔发现了线索,从外头跑进来咋咋呼呼地喊:“我刚看见河下游像是有两个编织袋飘下去,挂在石头上了。”
  “是么?这么说苏平真有可能是下午用了这两个大口袋了尸体,和土特产放在一起,堂而皇之地背进来,在你们鼻子底下放进房间里的?”任警官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天皇老子的,也太嚣张了!”
  田岢这时的脸色则是完全煞白了,冲到厨房水龙头底下一个劲地洗手。
  与此同时,沉夏支起脑袋看了看众人的表情,摁住希声的手,在嘴巴上竖起个“1”。
  希声对他挤挤眼——真让他们这样想么?
  沉夏眨眨眼又捏了下鼻子——既然有人希望大家这样想,不如欲擒故纵咯。
  “既然这样……现在我们去捞那两只编织袋吧。”张警官比任警官还积极,可能是一辈子难得遇上一次这样的案子,发现有线索马上就亢奋了起来。
  希声拦住摩拳擦掌的他们,说:“现在是半夜,就算这里的河水比较浅,下水也太危险了。还是等天亮时去捞吧……不过明天早晨,河水会不会涨呀?”
  司徒夜月看了看日历说:“哎呀糟糕了,明天河水有可能会涨的,这个时候冬日融化的冰雪补充了地下水,正好是泉眼慢慢盈满的时期。”
  “原来这条河是由山上的泉水汇集而成的么?”沉夏忽然抬起头问。
  “是的,我们吃饭洗澡都是靠着这条河的呢……”司徒夜月忙不迭的点头,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诶,你们没人通知艾恩教授下来吗?”
  “我还以为你去喊过他了呢。”他也的确是忘了这事,刚才大家都有些混乱了。他刚才忙着指挥其他人有条不紊地办事,并和沉夏一直守着案发现场。
  现在想起来,艾恩教授也该出席才对。既然是调查不在场证明,那谁也不能例外。
  “没有,我刚才慌乱成了一团,目光就跟着你们转了。也真奇怪,我们上楼下楼好几趟了,他睡得再熟也该醒了,艾恩教授又不是尤叔……”
  尤叔不悦地嘟囔了声:“哎呦,我睡得像死猪,那不是吃了有安眠作用的感冒药么。”
  “除了你们说的这位艾恩教授,似乎还有一个人没出来……夜月,你那位名叫陆菡韬的朋友还在这里?”任警官问她。
  “是的,他一直都在。要不,我带你去见他,然后,麻烦沈希声侦探带着张伯伯去找艾恩教授吧。”她略微思考片刻,提议道。
  于是两边人分开行动。
  希声和沉夏走在最前面上了楼,“艾恩!艾恩你醒了没有?”拍了拍他的门。
  然而,没人应答,但是这门却在他俩的拍打下……自己开了。
  “怎么回事,艾恩教授不在!”希声惊讶地喊道。
  沉夏看了看门锁,皱眉道:“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房间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初步判断,艾恩应该是自己走出去的,可是他什么时候出的门,我们怎么谁都不知道?”
  他们和两位老民警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懵了。
  这下案子的嫌疑人又多了一个,那就是不知何时从旅馆消失的艾恩教授。
  “怎么会?我傍晚吃饭时之前还见过他呀。”司徒夜月神色焦虑地说,看起来比其他人都要紧张担忧。
  听见希声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显示关机,她咻地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拿起电筒要往外走,“不行,我要去找他!”
  “现在天这么黑,怎么找?”沉夏走过去一把扣住她的腕子,勾起嘴角,“看来夜月小姐很关心艾恩哪……你觉得他出事了是吗?”
  “不是,他不会有事的!我,我只是……太担心了。”她纠结地锁起眉头。
  沉夏眼尖地看见她脖子上挂着一条眼熟的链子,诧异地一愣,伸手要把它拉出来,惊得司徒夜月往后一退,捂着胸口喊:“喂,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想看看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东西。”他眼神无辜地举起手。
  希声可不认为沉夏会非礼她,听他这样说,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侧目一看,轻声问道:“司徒夜月小姐,你脖子上挂的是不是……一个古代密码锁?”
  司徒夜月怔然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
  “原来你就是艾恩失踪了多年的女儿啊。”沉夏笑着瘪瘪嘴,“真的是,既然如此怎么不早点相认呢?还是说……你们已经相认了。”
  周围众人也都是惊愕地张大嘴。
  “不,我还没有认他呢。”司徒夜月有些懊丧地摇着头,“其实我对当年的事记得不大清楚了,虽然他在寻人启事上说的是我被人拐走了,但我养父母说我是个弃婴……所以,我迟迟不敢表明身份,我怕……”
  “怕自己是被他抛弃的,如果是那样你就不准备认他了是吗?”沉夏走近一步问。
  “嗯,没错。但我跟他相处这段时间真的挺开心,觉得他是个善良的人,不像会做出抛弃女儿那种事的人,准备明天就对他说的……”说到这儿,司徒夜月抹了抹眼角剔透的泪珠。
  但是现在艾恩却无故失踪了,还背负上了嫌疑犯的罪名。
  作为他女儿,她如此紧张惶恐就不足为奇了。
  但寻找他这件事,还是得等到第二天。
  终于第二日的第一缕曙光冲破了黑暗发出了明亮的光芒。任警官带着田岢和许斑去下游找那两个编织袋,张警官则与司徒夜月、希声沉夏一起去找艾恩。
  镇上的刑警小组这时也打来电话,说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到了。
  不料编织袋没能找到,去到下游的三个人才走了五六分钟,就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对他们发出呼喊,“快过来,艾恩教授在这里啊!”
  司徒夜月急冲冲跑了过去。
  但走到近前一看,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艾恩教授如一片浮萍般漂浮在清透的水面上,随着水波来回摇摆。他的头发像水草似的铺在水面上,泛着诡谲而幽暗的光。
  他正好被一排石头垒砌的小石墩拦截住,不然定会被冲下更远的地方。
  希声和沉夏都不愿承认,他竟会是这个案子的第四个死者。

  不在场证明

  艾恩教授的死因,是被绳索之类的物品勒死窒息而亡。
  刑侦小组到来之后,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法医检查了一下尸体,做出了初步推断,这两具尸体也是同样的死因。
  “这样说来,他们是被勒死的,但身上怎么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刑侦队长陆警官接替了任警官的工作,提出自己的怀疑,“难道是之前被人打晕了或者怎么了?”
  希声给他倒了杯茶,自己这是喝了第三杯浓茶了,打了个哈欠说:“有这个可能性啊,不过,我看他头上也没有被击打过的痕迹。”
  “后脖子那儿不是有个地方,被重力击中会导致昏阙的吗?”田岢插嘴说,他的精神还挺好,熬了一夜眼睛都没浮肿。
  “但那个难度比较大吧。”这次接话的是司徒夜月。
  她从厨房里端了野菜稀饭出来,盛放在一个大盆子里,品相不太好,但是闻起来很挺香的。
  见他们都拿着碗犹豫着要不要吃,她神色尴尬地说:“因为人比较多,这样盛起来会方便些,就是看起来有点……”
  “没关系,好吃就行,来来来都来吃早饭了!”张警官第一个拿起勺子添了一碗,又给陆警官添了一大碗。
  这时尤叔又拿了一盘的馒头出来,平均分给每个人。
  陆警官正在翻看着笔录本,研究他们几个人的不在场证明。
  他原本想把他们都带去警局问话,但被任警官阻止了。任警官觉得这完全没必要,更何况这里还有位病人需要人照顾,于是建议,就呆在这里审查说不定可以寻找更多的线索。
  陆警官觉得有道理,便让法医和任警官带着几个人人把尸体抬下山了,得抓紧时间验尸。留下张警官和其他三个小警察,留在这里继续调查。
  “根据这份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当晚苏平回到房间之后,应该就没人见过他了。”他扫视众人一眼,又道:“不过,在你们都回到房间后,司徒夜月洗澡的这段时间,所有人也都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希声笑着点点头,“也确实是如此。那段时间,就算有人进了苏平的房间,其他人也不一定会知道。”
  “但和我许斑可以相互证明我们这段时间没出门过,你和你哥也可以相互证明的不是吗?” 田岢不喜欢这个陆警官怀疑每个人的口气。
  “对了,你同学许斑怎么不在?”陆警官口吻生硬地问。
  田岢翻了个白眼道:“警官您也要让人喘口气吧!他最好的朋友死了,心情很差,所以刚才我劝他去后面山上透口气了。”
  “我好像说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要出门的吧?”咻地站起来,陆警官走出旅馆,说要去把许斑叫回来,让其他人都不要擅自出门了,否则以嫌疑人论处。
  一下子,全部人都被警官看住坐在饭厅里,除了希声,其余的人都觉得极不自在。
  “对了,怎么不见尹沉夏呢?”司徒夜月没事找事地抹桌子,看了看周围,问希声。
  希声抿嘴笑道:“我哥在房里睡觉呢,他本来就用脑过多,一晚上不睡是肯定要补觉的。喏,不然那位警察大哥怎么站在楼梯口呢。”
  他这样一说,司徒夜月也觉得扛不住了,红着眼睛道:“我也很困了,唉……但是作为老板娘这个时候不能睡呀……”
  “夜月还是去睡吧,我们在你房间外看着就行了。”张警官觉得她脸色实在很苍白,还因为艾恩的事突然受了那么大打击,也难为她了。
  希声和田岢也附和了几句,劝她去休息,这边还有他们在,就算有什么事到时再喊她起来好了。
  司徒夜月也就不再推迟,扶着额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距离饭厅不过几步之遥,一个警察站在过道处,就能够看见她是否出入。
  不大一会,尤叔支撑不住了,趴在长条饭桌上就打起了呼噜。只剩下希声和田岢还有精神坐着等陆警官回来。
  “其实,我觉得许斑的神色有点怪。” 田岢忽然说道。
  希声挑起眉梢,轻笑着问:“为什么这样说?他有什么不对的举动么。”
  “唉,你是不知道,祝彬是他最好的朋友,以前啊那是形影不离的……可自从祝彬认识了黄玉林之后,就和许斑渐渐不那么亲密了,疏远了一些,毕竟情人和好朋友是不同的嘛。我一直以为他是知道他们的关系的,不然为什么许斑特意叫上我,来跟他们一起旅游?” 田岢说的绘声绘色,就像在兴奋地谈论他人的八卦。
  希声没表现出多大反应,淡淡地应了句:“原来是你们俩跟着黄玉林和祝彬出来旅游的啊。”
  “对啊,原先只是他们要来玩的,我就觉得奇怪,后来问许斑时,他才说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田岢撇了撇嘴。
  希声准确捕捉到他眼里那一瞬间的戏谑与轻蔑。
  “你是怀疑他明知道他俩的关系,其实故意跟着来的?”希声问。
  田岢立刻低下头,对他挤眉弄眼道:“喂,这话可不要乱说,不然警方会怀疑许斑的!不过嘛,我的确觉得许斑看见尸体时的反应有点儿怪……照道理他不该痛哭一场么。”
  “也许是过度悲恸,以至于不敢相信呢?”轻轻摇了摇头,希声心里有数,田岢是故意对自己讲这番话的。他分明是希望警方知道这点,但会借由聊天的机会告诉自己。
  田岢单侧的肩膀抖了抖,“那我就不知道了。”
  哼……这小子在撒谎。
  希声走到厨房洗了把脸,转回来时陆警官已经带着许斑回来了。许斑的手上居然拷上了刺眼的手铐,神态有些惶然,头发比昨日更加乱糟糟的,还有几根草挂在上面。
  “喂,警官你怎么这样,他又不是嫌疑犯!”田岢气愤地喊道。
  陆警官冷哼了一声说:“他可不是无辜的,你让他自己说……去后头干什么了?”
  许斑身子一抖,抱住头,抖抖索索说道:“我,我那天不是故意把他们困在山上的,我以为他们拆开陷阱走了的……怎么会,怎么会……”
  “陷阱?你在说什么啊,许斑!”田岢惊讶地吸了口气,摇着他的肩膀问。
  “说不定他就是在哪里勒死他们,所以今天重回案发现场,享受杀人的快感吧。”陆警官冷声道。
  “我不想他们在一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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