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号二号,香满堂,铁无涯和邢何川三人,可谓是完全没有一点好脸色。
下一秒,两人身影已从面前消失,齐齐转移到许一寒身边。
一号的动作,更是快到连肉眼地狱无法捕捉,许一寒只觉得面前一道阴影闪过,手上的瓦尔德已然消失。
香满堂意味不明得看了邢何川一眼,后者无谓的挑挑眉。
免费的打手,不要白不要。
他们三人都去对付乔楚柔了,这群人失去了他们三人的保护,岂不是站着不动的枪靶?
虽然人数上占着极大的优势,但是总是实力,却只能说半斤八两,毕竟,他们这边,一百多人中,完好无损的人,也就只能找出三十多人来。
“啊!”另一边,牧歌猛地大声痛呼,而后,弓起背,身体蜷缩成团,直直倒了下去,若仔细看,便会发现,那蜷缩成团的孱弱身体,正微微颤抖着。
“小妹!”
三人心中蓦然一紧,智者会意,咻得向牧歌游去。
“牧歌怎么样了?快点去帮牧歌啊!一号!这是我的命令,你快去帮牧歌啊,牧歌她好像很痛苦…”瓦尔德焦急万分,不管他如何踮脚眺望,都无法得知牧歌现在的状况。
一号纹丝不动。
“快去啊,这是我的命令,二号留在这里就好,你快去帮牧歌!”瓦尔德愤然,不住用力拍打一号的后背,
“恕难从命,指责第一条,当少爷有危险时,一切以保护少爷的安危,为首要任务,即使你把属下打残了,属下也不会离开少爷身边。”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号就像一件机器,机械化的语言和动作,死忠一个目标,不知变通。
瓦尔德气结,放下手,无力得望着牧歌,双拳握紧,心中祈祷:牧歌,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一号就真的是不知变通的榆木疙瘩吗?
看似如此,实则不然,只因一号嫌麻烦,不喜欢思考罢了。
若是让瓦尔德知晓一号内心所想,估计会气得鼻子都歪掉。
“乔会长,你这是作甚?欺负一个小辈,真亏你如此劳师动众。”邢何川飞速闪身到牧歌身侧,一把揽住牧歌的腰,旋即闪身,表情阴晴不定。
随着香满堂,铁无涯的出现,那股灭顶威压也随之消失,银澈身体顿感一轻,脚步虚晃大步走向牧歌,“主人…主人,你怎么样了?”
反观奥沽丁和艾琳,早已在第一时间昏死过去,口鼻皆有鲜血汩汩往外流,生命气息正急速减弱。
巴特,凯宾和欧克曼三人,虽没有奥沽丁和艾琳二人那般严重,但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双腿打颤,刚起身,便跪倒在地,努力尝试十几次,依然无法挪动一步。
“团长有没有事?”欧克曼挣扎着起身,再次瘫软在地,惨白着一张脸,气若游丝。
香满堂从邢何川手中接过牧歌,精神缓缓探入牧歌体内,不过短短几秒钟,香满堂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化为浓重的愤怒。
不用说,也能从香满堂的表情看出问题,牧歌的状况,绝对糟糕透顶。
心悬在半空,“小妹究竟怎么样了?你倒是快说啊。”铁无涯操控着十几把武器,不断从刁钻的位置攻击乔楚柔,趁着攻击的空隙,忍不住扭头问道。
“全身百分之九十的经络断裂,百分之八十的骨骼断裂,膝盖,脚底粉碎性骨折,心脉受损,若不是有什么护住了心脉,恐怕在那瞬间,小妹就已经心脏爆裂而亡…”香满堂每说一句,众人的脸色就青上一分。
待香满堂说完,已没了声音,只剩下粗浅不一的呼吸声,凝重得注视着香满堂怀中的牧歌。
虚弱到极致的身体,宛如一个破碎的布娃娃,惹人怜爱,心跟着收缩,揪紧。
百分之九十的经络断裂,百分之八十的骨骼断裂,心脉受损…想到牧歌刚才那压抑不住的痛呼,要多么强大的意志,才能忍到最后,一语不发撑过那么久?
铁无涯暗暗自责,若是他能在第一时间,就站到牧歌身边,替她挡住乔楚柔的威压,而不是贸然出手的话,乔楚柔也不会被激怒,更不会突然加大威压。
香满堂一股脑地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各式各样的精致琉璃瓶,晃花人眼,醉人的清香,几乎把这片海域的海水,都变成提神醒脑的香水。
许一寒眼睛瑟缩了一下,膛目结舌,没想到…师傅连那瓶保命药剂,都拿出来了!
可见,牧歌对香满堂真的很重要。
几瓶药剂灌进牧歌口中,香满堂凝重的拿起最后一瓶药剂,只是,这瓶药剂有些独特,与寻常的药剂都不同。
若是牧歌此刻清醒的话,定会惊呼:人见笑!
青蓝二色奇妙的汇聚在一起,彼此之间融洽协调,不留一丝空隙,却又神奇得没有合二为一,融于一体。
“嘣。”
去掉瓶塞,香满堂小心翼翼,生怕捏碎了手中的报名药剂,动作轻柔,一点一点喂给牧歌喝下,连一滴都舍不得浪费。
看了一眼空了的琉璃瓶,香满堂的轻叹无人察觉。
本是他机缘巧合下遇上,本想研究之后,再炼制出新的药剂,所以,他一直舍不得用,没想到,他平日里的抠门,此刻反而派上了用场。
香满堂有检验过人见笑,知晓药效的强大,给牧歌喝下人见笑之后,香满堂放下了心,他相信,牧歌定会醒来。
只是,之后是否能恢复如初,他就不得而知了。
一切,只能看天意,香满堂起身,把其他药剂一一灌入奥沽丁,艾琳口中,细细探查一番,才轻叹着起身。
人见笑,只有一瓶。
香满堂能救的,也只有牧歌一人,至于奥沽丁和艾琳,只能听天由命,能活下来,就是他们命不该绝,若是醒不过来,他也尽全力了。
巴特,凯宾和欧克曼的情况稍微好一些,香满堂探查一番之后,便把药剂交给三人,嘱咐他们暂时休息,切莫再战斗。
如果他们还不想变成废人的话,就好好待着,尽全力恢复身体。
听见香满堂如此严厉的话,三人纵然不甘,也只能妥协于现实。
牧歌此刻虽然昏迷不醒,但是,她的神志在这一刻,却清醒无比,周遭的一举一动,哪怕睫毛的眨动,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乔楚柔那丑陋,布满嫉妒和不甘的嘴脸,清晰呈现在眼前,众人对她的关心,牧歌也记在心中。
牧歌用尽办法,意识都无法回归身体,这让她惊奇不已,又焦躁,生怕这样下去,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无可避免的损害。
现在的情况已够复杂,牧歌可不想再增添无聊的麻烦。
同一时间,遥远的彼端,身披风衣,头戴兜帽的马帝尔好似触电般,心间窜过一抹激情的火花,让他蓦然停下动作。
抬头,望向远方,看不见的尽头,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召唤他。
“头?你没事吧?”马帝尔的异常,很快引起伽比斯的注意。
“我的头突然好涨,感觉好奇怪,这里,涩涩的,有种我不知道的感觉在扩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指着心口的位置,马帝尔微微蹙眉,杀戮之气暂时消失,只剩下毫无瑕疵的纯真,纠结的思考着。
“头!”伽比斯惊恐万分,目光定格,失声道,“您哭了…”
“哭?”马帝尔木衲的附上眼睛,微凉的湿意,顺着指尖传递心中,“这就是眼泪吗?”
不能怪伽比斯如此失态,只能说,马帝尔打从生下来,就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不管是喜怒哀乐,马帝尔完全没有身为人的情感,有时候,甚至让人怀疑,他是否就只是一具活着的杀戮机器,只知杀戮,没有感情。
唯有牧歌的出现,才让马帝尔微微转变,然而,不等伽比斯看见马帝尔更多的改变,牧歌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只留下无尽之森那恍如人间地狱的大战遗址。
伽比斯曾看着马帝尔,发了疯似的徘徊在无尽之森附近,好几次,他都在黑黝黝的深渊边缘,看见了马帝尔驻留的背影,若不是他找理由拉走马帝尔,他真怕,马帝尔会跳入深渊,只为寻找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好奇怪…”马帝尔喃喃道。
当然奇怪,伽比斯心中嘀咕,从未流泪的人,居然毫无预兆的落泪,这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好么!
同一时间,虚空的某处,一道虚弱到只剩下游丝的灵魂,倏然闪现,又乍然消失。
第二十四章 无可救药
乔楚柔看也不看独眼啸天一眼,只是一个下属而已,属下多了去了,随时都可以填补空缺。
但是,有些时候面子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让步,哪怕分毫,也不行!
牧歌本是打算,把乔楚柔逼到绝望的境地,再告诉她回到陆地的希望,谁料,居然无意中抖出了,关于她身份的事情。
见独眼啸天不答,牧歌犀利的目光,紧咬着独眼啸天不放,“说!你是从何得知这件事!”
“牧歌,你居然敢无视我!”乔楚柔怒了,留不留牧歌,全看她心意,反正她即将成为小丑鱼兽的王,杀了牧歌,谁又能拿她怎样?
“乔会长,希望你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我们两个老家伙不擅长舞刀弄枪,但是,相信邢老弟一定很擅长。”香满堂及时出面,迫使乔楚柔不得不收手。
“三位会长,这是何意?这是小女与牧团长的私事,恐怕与你们无关吧?三人插手别人的私事,就不怕遭人非议吗?”
“真是不好意思啊,乔会长。”铁无涯美滋滋“好心”解释,“我们三人与牧歌已义结金兰,小妹有事,作为兄长,你说我们不出手帮忙?那才奇怪的很,不是吗?”
“什么!不可能,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乔楚柔满眼不信。
“就是在我们从塞壬手下,死里逃生之后咯,你当然不知道。”邢何川双手环在胸前,警告为十足,只要乔楚柔敢动手,他们三人绝不会干看着。
会望了挺胸护妹的三人,牧歌心中的阴霾也随之消散不少,暗暗自责她刚才的冲动,差点失去理智,“谢谢大哥,二哥,三哥。”
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体内的浊气,牧歌冷眼看向独眼啸天,“你与阿特兰提库斯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在哪?”
牧歌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阿特兰提库斯,在米歇尔大陆那一战,致使她误入摩罗格大陆。
如果,她能落入摩罗格大陆,那么,阿特兰提库斯也有可能跟着坠入这里。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牧歌才安下心来。
在这种时候,突然冒出一个知晓她底细的人,牧歌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阿特兰提库斯。
想到阿特兰提库斯对她的莫名攻击和杀意,牧歌全身的细胞便急速膨胀,血液加速流动,恨不得化作河流肆意奔腾。
转念间,牧歌又冷静下来,不会的,阿特兰提库斯应该已经死了。
最后,那全力一击,牧歌亲眼看见,七彩光刃穿透阿特兰提库斯的胸膛,他那定格的异样神情,还那么清晰的浮现眼前,绝不是她的错觉。
没错,阿特兰提库斯不可能还活着,那样的一击下,就算捡回了一条命,现在也没有那个实力,找她麻烦。
牧歌已完全冷静下来,“你究竟是如何得来的消息?”
“还记得波罗塞成的佣兵工会吗?”独眼啸天不想再承受一次,那般刻骨的杀意,简直像被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那种濒死的感觉,太过可怕!
“那又如何?”
“当时接待你的那位接待小姐吗?她恰好是我手底下的人,本是为了拉拢人手,安插过去,没想到,竟发现了一条惊天秘密,正因她也无法确认这个消息是否属实,便火速上报给了我。”
牧歌微微一怔,原来如此,难怪独眼啸天第一次见她的态度,如此奇怪,几番忍让,也并非全看在a级佣兵团的面子,而是这深层次的一面吗。
“啸天,你们在说什么?”乔楚柔蹙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会长,属下一直在寻找机会,确认此事是否属实,本想在得出确切的答案之后,再禀告您。”独眼啸天整张脸,就差没迈进胸膛里,急切解释道。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敢私自做主?”只要和牧歌沾上关系的事,乔楚柔都无法正常思考,全然给独眼啸天扣上了,以下犯上的大罪。
“各个大陆早已不通,以前也传出各种谣言,所以,在没有确认之前,属下不想劳烦会长费心,是属下办事不利,未能提早查明这件事,属下愿受任何惩罚。”独眼啸天噗通跪下,脑门重重磕在纪夫斯坚硬的背甲上。
乔楚柔柳眉紧皱,挤作一团,于情于理,独眼啸天的做法都很完美,让她没有责罚的理由。
但是,凡是有关牧歌的事,乔楚柔都无法一笑带过,若是早点知道这件大事,说不定,此刻的局面也将改写。
与三位会长达成共识,结为好友的人,将会是她乔楚柔,而不是牧歌!
“会长,属下甘愿领罚。”双膝跪地的独眼啸天,声音里带着一丝寂寥。
乔楚柔的沉默,已宣告了她的决定。
终究,他什么也不是,不管他如何努力,哪怕把那颗赤诚的心,掏出来给乔楚柔看,她也不会另眼相看。
所有人在她心中都一样,可以利用和不可以利用。
独眼啸天是前者,所以,乔楚柔会留他在身边,对于后者,乔楚柔一向是她无法驾驭,便千方百计毁掉。
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拥有。
独眼啸天落寞地拉拢着肩膀,此刻的他,与牧歌一样,在乔楚柔眼中,都不再有一点价值。
一步错,满盘皆输。
独眼啸天费尽心思走到今天,小心翼翼往前踏步,终于能远远得看着乔楚柔的背影,此刻,却被无情推开。
那个人,他再也无法靠近,此生,再也无法拥有,哪怕是奢望,都不再有一丝希望。
无人看见,垂下头的独眼啸天,眼中的光亮正逐渐熄灭。
若说妻儿是贝尔的心灵支柱,那么,乔楚柔就是独眼啸天的心灵支柱,抽去这根重要的支柱,天地将会坍塌,不复存在。
玲珑困镜中的数度濒死,都没让独眼啸天露出这样难以言喻的哀伤,铮铮铁骨的汉子,此刻,只为了一句回答,一个决定,等待走向毁灭的宣判。
“啸天,我在此宣布,将你从杀手工会除名!念你过往为工会尽心尽力的份上,便不作断肢废功触犯,望你日后好自为之,莫要与杀手工会为敌,不然,决不姑息!”冰冷无情的话,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恩惠施舍,乔楚柔眼底露出一抹仁慈。
“啸天谢过会长,日后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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