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我相信什么都难不倒你,只要你愿意……”
“别放弃我,维……”黎凯烈不让他说下去,“别离开我。”
“够了吧,别说了。”明知对方有意示弱,还是会被他打动,巫维浅后悔打了这个电话。
垂下目光,黎凯烈走到沙发上坐下,略微停顿了几秒,语气有了微妙的转变,“……别逼我作出不想做的事,你知道的,我是怎样的人,为了重新得到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收起那些哀求,露出笑意的表情高深莫测,邪气的叫人发寒,奥文心里突地一跳。
黎凯烈会做什么,一般来说谁也猜不到,唯一能阻止他的人是巫维浅,但这次正是为了巫维浅才闹成这样,后果就更难预料,“维尔特,别让他毁了自己!”他对着电话高叫。
巫维浅确实知道黎凯烈的为人,他这个人太不按牌理出牌,事情已经说到这种地步,让他不得不说出最不愿意的话,“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黎凯烈!”他聚起眉峰,“你只是不甘心我先离开,现在你会恨我怒我,但最多过几年……也许不用几年,是你的话可能只要几个月,你会忘记我,爱上别的人——”
“原来在你眼里,我对你的感情只有这样而已。”这句话让巫维浅正在说的言辞戛然而止。
握着话筒指节微微发白,他知道他伤害了黎凯烈,端正冷毅的脸上压下了所有表情,尽管没人看到,巫维浅这时候却不允许自己为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再心软下去。
“现在也许是很深,但时间会让你慢慢忘记的,一直是这样。”淡淡的叙述事实,巫维浅嘲弄的语调让黎凯烈用力咬了咬牙,不知道该气恨还是心痛。
第131章 末路
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没有任何人能保证。
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巫维浅的过去他永远也追不上,就算他再恼怒再不甘愿,必须承认,他看的比他远。
“你是对自己没信心。”黎凯烈看着窗外阳光明媚,这几天的天气居然都好得很,他对着阳光露出一个恶狠狠的微笑,“你没信心让我们的感情继续下去,是不是?”
“如果这么想能让你不再计较的话,你可以这么认为。”窗外的阳光眩惑了他的眼,巫维浅背对窗户坐下,其实这个问题他还没来得及深想。
回答过后又是让人难以忍受的静默,直到黎凯烈收起了所有的尝试和挽留,“你是被我拉上这个人生舞台的,引起什么后遗症应该由我负责,但是你不要我,巫维浅,我现在开始怀疑你过去所谓的感情是不是都在这种情况下结束,一方面表现的体贴,一方面做好撤退的准备,从一开始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和我长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一天?”
当黎凯烈冷静下来的时候,他话语的力量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酷,从委屈到讥讽,这些问题的破坏力就像踩中一连串地雷,巫维浅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音调生冷,“别忘记当初是谁要我承认感情!是谁不顾我的警告硬要继续下去!从长远看,我现在的决定是正确的,你知道这一点,黎凯烈!但是你不敢承认!”
“承认什么?没错!是我!是我把你拖下水,让你这个高高在上看着世人演出的王子拉到世上,你是画像上的贵族嘛,我怎么能忘记呢,你就是现实版的道林·格雷,你没有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你本身就是个魔鬼!连自己的感情都能随便舍弃的魔鬼!”黎凯烈冷嘲热讽,爱的反面是恨,他现在不否认自己开始怀恨。
这些话都很刺耳,巫维浅硬生生忍了下来,他要自己别为现在的黎凯烈生气,但这些言语还是像尖刺一样刺进胸口,如果是别人说的,他可以不在乎,但黎凯烈所占据的位置和其他人不同。
“好吧,我是魔鬼,你可以和魔鬼说再见了,这一次是真的,再也不见,黎凯烈。”含怒挂了电话,巫维浅随即倒在椅子上,重重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不知道现在如果照镜子的话,自己是一副怎样的脸孔,对着黎凯烈的时候他的步调会被他打乱,他从没有想过以自己的年纪竟然会在电话里和对方谈分手,谈到控制不住怒气先一步挂了电话,明明是想好好说清楚,却被黎凯烈激怒,这种幼稚的行为绝不是以前的他会有的。
成年人应该理智,他比黎凯烈年长,更不是第一次接触感情的男人,也不是第一次和别人说分手,他应该好好安抚黎凯烈的情绪,可偏偏是他自己先失去理智,理智似乎丢在什么地方找不回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他知道他还爱着黎凯烈,正因为爱他,所以离开他。
如果一直在黎凯烈身边,克劳迪家族早晚会行动,黎凯烈毫无疑问会成为关键人物,在引起更大的骚乱之前,平息一切,只要他不存在,那么黎凯烈还是那个放开手脚无所顾忌的黎凯烈,为仇恨不择手段,继续扮演那个红遍世界的奇迹利欧。
而不是一再的因为他的存在而陷入各种危机,甚至影响到他的事业,影响到他的生命。
巫维浅无力的叹了口气,垂下双手坐在椅子上,这些他都没有来得及和黎凯烈讲清楚,在决定离开之后他狠狠要了他,不顾那个人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离开的时间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不是绝情,只是怕自己逗留太久会不舍得离开。
黎凯烈的爱炽烈而明确,他不该有什么不满,唯一不满的也许是时间。
这是挡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难题,他已经不在乎什么“破除诅咒”,“倾尽所有”,他只知道他不想为了这份感情伤害到黎凯烈,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基础,一切都是在矛盾中建立,从一个阴谋开始,在另一个阴谋中结束。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回头想想,这其实是个再老套不过的故事,局外人可以嘲笑他考虑太多,感情根本不用想的那么面面俱到,但只有身在局中才知道,这种考虑往往是不由自主,什么都不为对方担心,那是还不够重视,而现在他正是因为太过重视,所以才伤害不起。
黎凯烈和以前任何一个在他心里留下印象的人都不同,不是因为他是男人,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特别的存在,他的五官和各种表情至今还鲜明的印刻在脑海里,那一晚的他似乎就在眼前。
坚韧厚实的胸膛,平滑有力的背脊,抬头看过来的眼神似乎有点矛盾,最终却彻底放下狂傲和自尊似的妥协了,被他侵入的那一刻,那双变成金黄的眸子闪过的光亮,就像是一团暴烈的火焰,要把他拖进去一起焚烧,直到两个人都毁灭……
从他耳边拂过的粗重喘息,扣紧他后背的强壮的手臂,放下戒备接受他进攻的身体,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激烈的叫人难以忘怀,黎凯烈确实就像当初说过的那样,只要他想要他,他不会拒绝。
巫维浅整了整衣服站起来,眼前似乎还有双眼睛在看着他,那双锋利眉宇下摄人的眼睛,放电的眼神里流露出的魄力——黎凯烈,他知道黎凯烈在外表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外界展现的他,和在他面前的他,都只是一部分,像条变色龙隐藏在各种假面下的男人,在很多问题上的处理方式向来大胆无畏,果断残酷,任何时候都知道什么是对他有利的。
他不必为对方操心太多,有些事他即使没来得及说,那个男人应该也会想到。
黎凯烈确实想到了,即使知道巫维浅的考虑,他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重重砸了下桌面,让疼痛从骨节上传到心里,他原来没想在电话里和巫维浅吵架,他要做的是挽回,而不是让他们的感情在电话里终结。
奥文从电话旁边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难以接受是吗?但我看出来他是爱你的,是为你好,这就是维尔特爱你的方式。”
“我难道还要你来告诉我?”黎凯烈对他的话并不领情,发红的眼睛瞪着奥文,尽管早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的声音,他的手还是把手机抓的死紧,旁边的茶几被他一脚踢翻。
他们之间一直有诸多顾忌,克劳迪这个词没有人会主动说出口,时间的流逝谁也不去计算,他们享受过程,忽略其他,对所有问题心照不宣。
但有的问题不是不去面对就会自己消失,它们一直存在,只是他和他之前都不愿去面对。
看着满地狼藉,奥文和卡加因唯有沉默,卡加因把奥文拉到一边,“想想你之前说了什么,我的心情你会理解的,是吗?奥文?你理解我,就像你理解维尔特先生。”
黎凯烈像是随时会挑起一场战争,奥文不想在这时候招惹他,打开门把卡加因拉到门外,“理解并不代表接受……”
房门里手机又响起,黎凯烈连忙拿起来,显示的是某个政界要员的名字,手机是奥文的,黎凯烈想到巫维浅情愿联系奥文都不愿打电话给他,差点把手机捏碎,“接你的电话!”
吼叫声里手机划过一个锐利的抛物线,奥文匆匆接过,避开卡加因突然加重的视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很忙。”
“忙着回应你的追求者吗?”卡加因瞪着那部手机,他没有忘记奥文说过的话,有人追求奥文一点都不奇怪,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嫉妒,神职人员的黑袍在他身上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沉重。
“你知道我是做哪一行的,我没时间和一个神父讨论我的感情问题,能不能请你出去?”奥文不等卡加因的回答,关上门,没有听到外面再响起敲门声,他呼了口气,惆怅的看着手机上的号码,铃声还在继续。
到套房的卧室去接电话,出来的时候发现黎凯烈已经不是刚才的样子,刚才的他焦虑颓废,狂躁的像要去杀人,现在的他靠在沙发上,翘着腿,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在他侧脸上落下半明半暗的光线,依旧显得颓废,但从这种颓废中散发出的无形压力却让人震惊。
“莎伦·薇芙那里有消息了,她回到美国继续接受治疗,德林·鲍威对她受到的痛苦感到很生气,曼哈顿快要为这件事热闹起来了,暂时还压着,但我们必须尽快结束英国的行程,尽早回去。”他走出门对黎凯烈说出刚得到的情报。
“知道了。”
这意味着黎凯烈必须离开有巫维浅存在的地方,奥文对他的反应感到意外,“希望你没在打算做什么惊世骇俗是事,如果要做,你能不能事先告诉我,让我这个经纪人多少有点准备?”
他和黎凯烈合作不是一天两天,对他突然的转变并不觉得庆幸,只有胆颤心惊,就连卡加因刚才留下的影响都没能冲淡他的担心。
“我还能做什么?”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扬起眉毛,漫不经心的挂起一丝恐怖的笑意,嘴角的弧度犹如刀割,酝酿着一股深刻的,未知的危险。
叫人发颤的笑一闪即逝,他站起来,抓了抓散乱的头发,挺拔的身影将一层阴影笼罩在暗红的地毯上,“我只会让他后悔而已。”
第132章 背后的真相
巫维浅的离去是为了不影响黎凯烈未来的人生,准备将自己下辈子都放上赌桌的男人却根本不在乎什么未来,他只知道要那个人回来,逼迫是不起作用的。
要想得到回应,手法必须迂回,当黎凯烈想到这里的时候,会觉得他们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但这个原点,远远不同于原来的那个点。
接下来的日子,他恢复常态,开始工作,但并不仅仅如此,各种八卦杂志对于经历大火之后的各路明星是什么反应深感好奇,黎凯烈就把所有的状态摆在看客的眼前。
在现场不眠不休工作三天三夜,然后在休息的时候睡上五分钟,继续起来进行拍摄,其他时候他的手边基本都离不开酒,各种酒精让他和酗酒这个词联系到了一起。
电台节目也是一样,有时候是不用露面的录音采访,当电台记者看到散发浑身酒气,头发蓬乱眼圈发红的黎凯烈之后,身为他歌迷的女主持人在电台节目上说漏了嘴,说奇迹利欧最近情绪不佳,疑似是还没从身边的凶杀案和大火造成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没想过用酒精吸引眼球,求他回来,你放心吧,奥文。”在奥文对他表示担心的时候,巨星本人这么回答,他似乎有个计划,但他不说出来,没有人猜得到。
黎凯烈尽管已经澄清,但奥文还是提心吊胆,唯恐黎凯烈真的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不是他太多心,而是他看的出来,黎凯烈这一次确实受到重创。
出来开始酗酒,黎凯烈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动作,可越是这样,奥文的不安就越是强烈。
最近他手下的这个大牌突然对工作燃气巨大的热忱。
这并不是说黎凯烈以前对工作不在乎,无论是演唱还是演出,现场采访或是电台节目,他都能按照节目要求发挥出超乎对方要求的效果,提高节目收视率的同时也提升自身的宣传效果,他上节目不多,却会收到比别的艺人上节目都要好的效果。
但在这几天不一样,自从巫维浅离开,某种压抑过后等待膨胀爆发的力量正在酝酿,似乎有什么要发生,却因看不出痕迹,而让人无从提防。
“我们这次搬到哪里去?经费还够不够,我可不想在街头卖艺。”克鲁扛着乐器,夸张的办了个苦脸,迪尔笑着用力拍他的肩膀,“你去问奥文吧,不用轮到你去卖艺,利欧这几天赚的钱足够我们所有人搬去另一个五星级。”
巫维浅走了,为他而包下酒店的源千造再也没出现过,整个摄制组没有理由再白吃白住,对别人的好意欣然接受是可以的,不懂得适可而止就会遭人讨厌了,奥文提出搬走的时候,黎凯烈已经独自在外面住了几天。
就在靠近烧成瓦砾的瓦罗克祖宅附近,就在酒店的房间里,他接受杂志记者采访,出门去电台做录音宣传,接受当地电视台的邀请上节目,一连串的日程安排,都是他亲口答应的。
“才几天时候,利欧就像变了个人,我们才到伦敦多久,怎么感觉再也回不去了似的,你有这感觉吗,马修?”迪尔看着走廊另一头导演麦凯金满脸不高兴的要人搬动摄影器材,压低了嗓音。
“不夸张的说,那天爆炸和大火就像末日,不过对于利欧,维尔特走了才是他的末日。”马修的话一针见血,也许其他人以前会怀疑这句话,但现在谁都不会质疑他们的主唱对那个黑发男人的感情。
“他来的时候我们不高兴,现在他突然走了……”莫里斯回头,看着那个再也没有开启过的房间,他说的人当然是巫维浅。
那个房间隔壁的门也始终关着,黎凯烈从火场被带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其实就算他们两个都在,那两个房间也经常只使用一个而已。
“维尔特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他的音乐太棒了,还有他本身,不管他是不是开口,存在感都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克鲁带着赞叹的表情这样说,用手挡住电梯的门,让搬着东西的工作人员进去。
由于是贵重摄影器材,酒店服务生提出帮助的要求都被麦凯金手下的专业人员无情的拒绝,迪尔替麦凯金捡起掉在地上的剧本,麦凯金板着脸接过去,“告诉利欧,明天后天最后两天时候,给我把剩下的几个镜头都拍完。”
一场大火带动了所有人的八卦欲,也让拍摄计划再度受到影响,当伦敦的街头巷尾流传着连环杀人凶手葬身大火的消息之后,雷德忙于应对上级各种问题,在伦敦,整个城市沸腾了。
无形的大火点着了这里,也蔓延去了曼哈顿,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奥文正在积极和莱娜的经纪公司交涉,最晚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