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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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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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翼齐飞,这才叫并驾齐驱!咱们七个人比赛好不好?你们任何一个人跑第一,我出一百万。要是我跑第一,你们全体给我凑一百万,公平吧?”
  蒋月秀正正帽子,“那一百万是我的啦!”
  骑师拉过一匹马,演示上马姿势分解动作。
  “开始不要跑太快,等你们放松了,马也放松了,再加速。人跟马,要通过各自的动作,要形成一个对话过程,跑起来才特别和谐,好在你们都不是第一回,别的马我都要他们停啦,整个场地就你们七匹马。”
  焦东方带来的两男两女四名随从先上马,通了几步。焦东方见没什么差错,一挥手,三个人上马。
  他们精神抖擞地来到环形跑道的起跑线。
  蒋月秀里圈,何可待紧挨着她,依次是焦东方和他的四名随从,沙莉、朱妮、杨可、刘思德。
  骑师鸣枪,七匹马全速出击。
  何可待有意让蒋月秀跑在前面,用马头拦住了焦东方的马。
  焦东方边跑边说:“可待,你用心良苦,两口子要挣我一百万,就让月秀跑第一吧。”
  跑出二百米后,焦东方的两名卫士突然加速。一匹黑马冲在蒋月秀的前面。
  何可待勒紧组绳紧追。
  这时,一匹白马又冲上来,紧贴着何可待的枣红马。白马上的是焦东方的贴身女保嫖朱妮。
  白马突然马失前蹄,朱妮像跃起的兔子从马背上飞出。
  何可待的马受惊,前腿腾空而起。何可待身体猛然随势后翻,右脚与马澄脱离。他的左脚却紧紧地扣在马澄的铁环中。枣红马愈加受惊,加速狂奔。何可待除了左脚扣在马镜里,全身都翻在马下。
  他的脑袋几乎撞在地面。他想尽力用腰劲撑起上身。马的速度太快,根本用不上劲。他又试着左脚从马澄抽出来,抽不动。
  几分钟后,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意识的控制,被马在地上拖口袋一样向前跑,脑袋一上一下的颠动。
  焦东方想伸手去拉何可待的马的缰绳,但够不到。
  蒋月秀在马背上大声呼叫:“来人哪!来人哪!”
  骑师快步飞奔,冲到枣红马旁,他用力腾跃,身体飞出,他双手抓住枣红马的缰绳。枣红马放慢了速度,渐渐停下,喘着粗气。
  惊马拖着何可待跑了一百多米。骑师把何可待的左脚从靴千里抽出来。何可待全身血肉模糊,他休克了。
  蒋月秀瘫软在跑道上。
  焦东方的脸吓白了。
  “快……送医院!”
  第六章 骨灰堂友谊绝断 狩猎区爱情萌发
  今天是陈虎出院的日子,陶铁良驾着一辆桑塔纳进入医院大门。
  陈虎把日用品及药物装入手提袋,准备离开。
  陶铁良敲门,陈虎开门,看看表。
  “铁良,你很准时。”
  陶铁良冷冷地说:“出院手续办好了?”
  “嗯”
  “走吧。”
  陈虎上车后第一句话就让陶铁良生气,“唉,我没车开了。2020结束了历史使命。”
  陶铁良开车出了医院大门,甩过一句:“我看,该结束历史使命的是你,不是车。”
  “憋死我了,好人也得在医院憋出病来。”
  陶铁良不理睬陈虎,他掏出烟,点燃。
  “给我一支。”
  陶铁良把烟盒放到自己这侧,不给烟。
  “你气儿还不小呢。”
  陶铁良驾车驶上一条郊区公路。
  陈虎不解地问:“你要把我拉到哪儿呀?”
  陶铁良沉默。
  桑塔纳拐入林荫道。
  路的两侧是卖香烛纸钱的小摊,一座石牌坊高耸,上刻着“长岭墓园”。
  桑塔纳进入石牌坊。
  陈虎立刻明白了严峻的时刻到了,面色肃然,什么也没问。
  陶铁良眼圈潮红,但克制着感情。
  桑塔纳问墓园深处开去,两侧是一排排墓碑。
  桑塔纳停在有“火化科”标牌的房子前。
  “你在车上等着。”
  陶铁良下车,进入火化科办公室。
  陈虎拿起陶铁良留在仪表盘上的烟盒,抽出一支他于手的颤抖,几支烟同时掉在车内。
  陈虎弯腰拾烟。
  这时,陶铁良敲车窗。
  陈虎下车。
  陶铁良面色凄然站在陈晓面前。火化科科长说:“请你们跟我来吧,火化准备工作已经做好。”
  陶铁良、陈虎跟随科长走向火化炉。
  火化间很大,一侧是火化炉。
  一条不长的传送带,在炉口与传送带之间悬垂着一块白布,用来隔挡。
  几名穿白大褂的工人肃立。
  “二位请稍候。”科长说完消失在走廊的一侧。
  陶铁良语气沉重地说:“你现在全明白了,我专门安排在你出院的当天火化。组织上决定尸体火化。再过几分钟,玲玲……她就…我没敢让我妈来,也谢绝了市纪检委和反贪局的领导前来,他们可能会参加玲玲的骨灰安放仪式。我只想请你一个人,陪着我,最后送送玲玲。我知道,她生前一直在心里悄悄地爱着你。”
  科长走回来,他的身后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女工推着一辆轮床缓缓跟着。
  另一个女工双手托着黑色漆盘,上面铺着一块白布,白布上是一把剪刀。
  科长说:“这是最后一面了。”
  女工撩起轮床上的白单,露出陶素玲的安详遗容。
  陶铁良与陈虎凝视陶素玲。
  盖在陶素玲身上的白单子缓缓脱下。
  陶素玲一身红色对襟中装,脚穿一双红色皮鞋。
  陈虎泪水夺眶而出,他伸手抓住陶素玲的手。
  陶铁良拉开陈虎。
  “别碰她,让她睡吧。”
  名工人把陶素玲从轮床上抬下,放到传送带上。
  科长说:“如果想留点纪念,可以剪下一绺头发。”
  陶铁良犹豫一下,拿起剪子,他从陶素玲头上剪下一绺头发,把剪下的头发放在白布上,又把白布包好,放进上衣兜。
  科长按动电钮,传送带启动。
  陶素珍向炉口移动。
  由于传送带的颤动,陶素玲一只脚的鞋松脱。
  陈虎冲上前,把鞋给穿好。
  陶素玲的头部进入白布帘,随后整个进入白布帘消失。
  陶铁良说:“是你把玲玲送到这里来的。跟我来。”
  这是特殊的照顾,一般是不允许死者家属在旁观看。
  陶铁良打开炉口观察窗铁门,里面是一块透明的耐高温玻璃。
  陶铁良说:“你看吧。”
  陶素玲躺在炉中。
  炉内已经预热升温,陈虎的眼睛凑近了观察窗,突然只见陶素玲的头发和衣服像被一股看不见的风抽走,刹那间不见一丝火苗就消灭得无影无踪,一具肤色惨白的赤裸身体显示着人类最后的尊严,三秒钟后炉内才燃起熊熊烈火,陶素玲的身体消失在火的红光之中。
  这一刻使陈虎感到了震撼,强烈的负罪感使他闭上眼睛,双手砸在坚硬的火化炉上。
  科长把他们请到外面说:“还要翻动尸体,女人的骨盆比较难烧,工人用铁钩子捣碎骨架,你们就不要看了,怪难受的。”
  一小时后,陶铁良把装好的榆木骨灰盒寄存在灵堂,把陈虎推上车,驶向市区公检法司合建的健身房。
  陶铁良与陈虎进入健身房。里面许多人在进行各种器械的锻练。
  陶铁良与陈虎进入更衣室换拳击服。
  陶铁良更衣后把拳击手套扔给陈虎说:“还会吗?”
  陈虎还没有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半天才喃喃地说:“你要跟我打?”
  “少废话,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别让血弄脏了你的警服。”
  更衣后,陈虎与陶铁良各自撩开绳子,钻进拳台。
  陶铁良和陈虎都是职业拳手打扮,站在拳台的两角。
  他们进行的泰式散打比赛,手脚并用。
  场馆内,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们。
  陶铁良摆出进攻的架势,“今天,咱哥俩算算账。”
  陈虎轻轻跳跃,无可奈何地作迎战姿势说:
  “我知道,陶素玲死了,你心里难过,要是打我你能好受一些,来吧。”
  陶铁良鄙视地说:“你还那么狂妄?要再不教训教训你,你真以为老于天下第一了。”
  陶铁良猛然出击……直拳……勾拳……
  拳脚并用,一下狠似一下。
  陈虎倒在地上,鼻子流出鲜血。
  “怎么样,大英雄,原来你也是肉眼凡胎,经不住三拳两脚,逞能,逞能!你就知道逞能,结果好端端的送了玲玲的性命!起来,你这个能包。”
  这时,焦东方与焦小玉并肩进入健身房。
  焦东方和熟人打了一阵招呼后对焦小玉说:“怎么样,公检法司的健身房怎么样?不错吧?”
  焦小玉身高一米七二,一身牛仔,焕发的青春力量托起大家闺秀的娴雅,两只充满自信的大眼睛在柳叶眉的掩映下隐藏着欲望与渴求。
  焦东方严然是这里的主人,“是我赞助的,马上你也有权出入这里了。走,我带你到主任室,给你引荐一下,办个会员证。”
  陶铁良和陈虎进行第三个回合的散打,陈虎已经被打倒了两次。
  健身房主任见到焦东方,快步迎上。
  焦东方说:“我来找马副局长,听说他在。给你介绍一位朋友,是我妹妹。”
  焦东方发现身边的焦小玉正向拳台走去。他看见打拳的竟然是陈虎和陶铁良,不禁止步,若有所思。
  焦小玉来到拳台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观阵。
  陈虎开始反击,扬起右脚旋踢……陶铁良漂亮的躲闪,随之飞起左脚……陶铁良踢在陈虎眼睛上,陈虎摔倒。
  陶铁良跪在陈虎的身边,用手套拨拉陈虎脑袋。
  陈虎的眼角出血。
  陶铁良俯下身去,像是战胜者虐待俘虏,“何副市长明明是自杀,你他妈的自作聪明来个他杀,结果呢,我看陶素玲倒是被他杀的,是被你杀死的。我听说,你又想把翻车事故说成是对你的蓄意谋杀。陈虎,你是不是落下了脑震荡后遗症?”
  焦小玉听不见拳台上的对话。
  陈虎突然旋脚起身,他被陶铁良的话激怒了。
  他腾地跃起,飞脚攻击。陶铁良早有防备,就势一拳,陈虎被击中。
  他的身体在栏绳处摇晃,摔倒在拳台外。
  焦东方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焦小玉身旁。
  焦东方走上前,蹲下身着陈虎。他故作惊讶地说:“哟,这不是陈检察官吗?真是不幸,前几天翻下山坡,现在又翻下拳台了。”
  焦小玉走过来,蹲下身,查看陈虎的伤口说:“伤得还不轻呢。我看了你一会儿,你只会攻击,不会防守。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务室?”
  陈虎站起来,摘下手套,扔在拳台上,谁也不理,转身走开。
  焦小玉看着陈虎的背影,问她的哥哥焦东方:“他是谁?”
  “陈虎,市反贪局的侦查处长。”
  拳台上,陶铁良跳下来,与焦东方握手。显然他们是老熟人。
  离市区八十公里的森林猎场在宁静中展现它原始的生命力。这里对一般游客包括大款也谢绝参观,前来休闲的是高级干部和他们的子女。
  枪响。震惊飞鸟。一只野兔中抢倒下。
  田聪颖飞奔过去,提起野兔大叫:“打中啦!打中啦!”
  焦东方手拿一枝双筒猎枪,跟过来。
  “东方,真准,弹无虚发,一枪命中。
  “我心情好,枪法也就好。”
  “东方,真的,我发现这几天你心情特好。”
  焦东方与田聪颖在森林漫步。显然,两人的关系已有深入发展。
  焦东方装上子弹,“小颖,你说,一个男人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
  田聪颖天真地仰起兴奋的脸,“是成功?”
  焦东方摇头,“不对。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可能的事情谁都能做,那不算是成功;把不可能的变成可能的,这才能体现出创造性。”
  田聪颖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与爱意。
  焦东方的另一只手搭在田聪颖的肩头上,“我就喜欢你摇头的样子,天真无邪。”
  “你是说我傻?”
  “我是说你天真无邪,你就是这点打动了我。不管一个男人心眼多多,多坏,哪怕无恶不做呢,他也喜欢天真无邪的东西,真的。”
  田聪颖奇怪地眨着大眼睛,“你一点也不坏,头脑机敏,心胸豁达,又有学问,为人又热情、善良。”
  “那是我在你面前把缺点都掩藏起来了,而且掩藏得很成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田聪颖又摇头,她觉得摇头很可笑,禁不住菀尔一笑。
  “你又觉得我傻了吧?”
  焦东方止住了脚步,“要想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只有一个办法,拥就是除去多余的部分。有人问米开朗基罗,什么是雕塑?米开朗基罗说,雕塑就是把一块石头除去多余的部分。”
  焦东方挥手劈断了一根树权,啪的一声,干脆利落。
  焦东方用随身携带的匕首三下五除二把树枝上的枝叶砍光。
  焦东方举起树权,“刚才是树,现在它是一根拐杖。”
  田聪颖似有所悟地说:“那是因为你除去了多余的部分。”
  “你学聪明了,我要做的事,看上去很多,其实就是一件,除了多余的部分。这拐杖给你,越往里而路越不好走。”
  田聪颖的目光中流露出尊崇与畏惧。“除去多余的部分”这话除了让她觉得深奥之外,还觉得有点残酷。
  二人走向森林深处。保镖杨可,远远跟在后面。
  焦东方与田聪颖点燃一堆篝火,树权上挂着剥了皮的野兔烘烤。
  田聪颖被焦东方看得羞怯得低头不语。
  火光让两名巡逻的森林警察跑过来。他们在离开篝火很远的地方被杨可拦住。
  老警察大声说:“森林不许明火。”
  年轻警察紧紧握住腰间的手枪,以防不测,“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森林明火,真是胆大包天!”
  杨可故意打了几次打火机,“你们俩想不想穿这身皮了?不想,就过去试试。看见没有,烤野兔的是市委书记中央委员的儿子。你们还不快去。”
  两名警察伸了一下舌头,顿时没了声音。
  年老的警察用恳求的语气说:“拜托,老哥,你们千万别出什么事,引起火灾,你们没事,我们哥几个非判个渎职罪不可。”
  杨可像没听见似地把脸转向别处。
  年轻警察沉不住气了,“你们走的时候千万把火种熄灭,一点火星也不能留。”
  老警察拉拉年轻警察的袖子,“别急呀,他们要是熄不干净怎么办?咱们赶快回去提两桶水预备着,咱们自己灭火心里踏实呀。”
  篝火旁,焦东方欲吻田聪颖。
  田聪颖扭过头。
  “你不喜欢我?”
  “不是,我配不上你。真的,你不了解我。我……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天真无邪……”
  田聪颖想起了在地平城饭店卖身那一幕,倒过头,默默流下眼泪。
  “我们就做一般朋友吧,真的,是我配不上你,我…我……失过身。”
  焦东方点燃一支烟,微笑着说:“失身?你?我不相信,这肯定是你编造出来逃避我的理由,你不是轻浮的女孩子。”
  “真的……这都是真的……”
  焦东方拨弄我火,火苗飞舞,溅出点点火星。
  尽力帮助田聪颖找回自己的自尊,尽管他在监视器上完全目睹了她失身的场面。他深知,如果不小心翼翼地维护这层窗户纸,一旦把它捅破,自己身边这个女人很可能再度跌回深渊。所以,他的口气全然是漫不经心的轻松,“你只是个灰姑娘,卖火柴的小女孩。天真,无邪,充满幻想,想当一名电脑工程师。别的我什么都不信。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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