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捶打的力度让他退开身体。易然把自己意乱情迷的绝美脸庞贴著我泪流满面的脸,小声安慰
“不要哭……我爱你,回来我身边好吗?”说完伸出大手,迫切地上来解我的衣服扣子,我迈步躲闪,踩住地上的番茄就要滑到。他及时把我抱住,双手紧紧缠绕,深邃的目光热得把我脸上的泪都蒸发掉,我控制不住情绪地大哭出声“不要再来伤害我了……我求你……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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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打破我跟易然两个人的火热僵持。我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长气。易然扶我起身,我抹了抹脸上的泪,走到门边去开门,看到那天的那个吧台侍应生,背著挎包,手里拿了一卷收据,“你下一年的有线电视费……该交……了”他还没说完。我就一把把他抱进怀里,叫“亲爱的,你回来啦……”贴到他耳边小声说,“帮我演一场戏。求求你……”
侍应生走进来,看到站在墙角的易然,一眼就察觉我们的不妥,笑著问我“家里来客人啦?”低头看到一地的番茄,芹菜,“怎么弄的呀?这晚上还吃不吃饭了呀?”说完低头把菜捡起,脸上堆满笑,招呼易然道,
“坐啊,怎么不坐,地方是小了一点,不好意思……我们两个整天忙著打工,都没时间收拾屋子,回来也就做一场爱就睡了,所以有点乱,你别介意……”他走到床边换上我的拖鞋又走到易然跟前问“要留下吃饭吗?我马上去做”。他演得活灵活现的,我愣在原地,惊叹这个自动送上门的免费群众演员的演技。
“啊……你的内裤我帮你洗出来了。等一下记得去阳台收。”侍应生拿著菜往厨房走,冲我喊。看著易然猪肝色的脸,我差点没忍住要笑出来。我抬起头,清了清嗓子,得意地笑“都看到了吧……我老婆把我照顾得这么好,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真的……很不方便。”
易然回给我一个不解和不信任的眼神。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低声开口“我会再来看你的。”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漆黑楼道,我腿一软,顺著墙壁滑下,终于送走他了。
侍应生走出来,重新换上自己的鞋,“交钱……”说著拿出收据要开票给我。“我现在没现金,明天交给你吧。”我坐在地上,抬头看他。他摸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眨著黑色的大眼睛,夸张地叫“大哥,你不是吧……你跟大明星易然交往,连两百多块都没有。你骗谁啊?”
“真的,没有现金,可以刷卡么?”
“靠,我又没把银联的刷卡机背身上。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那你明天来……”
“你这个区很偏好不好,我来这里要换几次车~”
“那……”
他噗嗤笑出声,走到墙边坐到我身边,捧住我松垮的脸“你好可爱……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赶他走?”我拉下他的手,低头望著地面说“因为对他来说,我只是可爱,还不够被爱。”说完又掉了两颗眼泪到地上。他看到了,声音认真起来,“那我明天再来收钱好了。你不要难过啦……我可以再帮你演戏的。”
“谢谢”我抬头,泪满眼睫。他站起身“我先走了。”走到门口,他回头,“我叫程响。帮人演戏不收钱。”
我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底因为再见到易然卷起的惊涛骇浪。不停地告诉自己,我跟他早就结束了。长岛的那个黑夜足够我读懂他的心意。约摸过了半小时,我站起身,走到浴室去洗澡。打开莲蓬头,水洒在脸上,身上,整个人都开始哆嗦。双手环抱,抱紧到胸前,泣不成声。一直喘不上气。为什么他的胸膛还是那么暖。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留恋。
莲蓬头的水声盖过我的水声。我张大嘴,放声哭泣。模糊中从对面的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身体,布满一道道丑陋的疤痕。黎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富家少爷了。现在的黎风一无所有,更不会妄想去得到易然的爱。
光脚踩著浴缸,要走出来,一下没站稳,我整个人往后仰,头磕在浴缸边上,疼得脑袋嗡嗡响。拉住旁边的浴帘试图站起来,却全身无力,站不起来。哭了太久,淋热水淋了太久,身体在抗议。“嘶”,浴帘被我拉破,可我还是没能站起来,我像条泥鳅在浴缸里滑来滑去,一直起来不了。
灯突然熄灭了,这个时候,电还居然跳闸。这辈子,我的运气可以好那么一次么。我双手扶住浴缸边缘,摊开四肢,放弃挣扎,在一片黑夜里等死。几分钟后,浴室门被打了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看不清楚是谁。试探性地叫“程响……是你吗?”来人伸出修长有力的臂膀把我从浴缸里抱起,落下亲吻,滴下滚烫的泪,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又要落泪。是他。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放开,你他妈给我放开,我杀了你,我说真的……”我赤裸著身子大吼,在他手里乱晃。他伸出长舌,进入我的口腔,吞下我的吼声,温柔地安慰我已崩溃的情绪。我张开牙齿去咬他的舌头,他却灵活地躲开。自顾自地吞吐著,将粘稠的唾液送入我口中。他的湿吻点燃我身体的高温,我打了个抖,腿间一阵战栗,挣扎也减缓了力度。易然的双手抱了更紧,含住我的舌旋吻。
他摸黑把我抱到床上,又去厨房找出蜡烛,点燃插到床头柜上。蹲到床边,轻声问“为什么要骗我?”我躲进被子,不回答。
“我在楼下看到他走了。”易然拉开我裹在头上的被子,“对不起,那一次是我失去理智,我只是气你不在乎我的感受。”他翻身上床,躺到我身边,微弱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沈默了几秒,他投来怜惜的眼神,“我找了你一年多,一直都找不到。过往的每一天都是在想著你。现在看到你过得这么不好,我更心痛更自责。回来我身边,让我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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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紧被子,不想哭出声来被他听到。易然伸手过来,抱我贴近他的胸膛。我的脸隔著他的衣料,听到他的心跳。被我放在宇宙中心宠爱的那颗心的跳声。他在黑夜里用好听的清澈声音说,“我爱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我想张口拒绝,却被他落下的亲吻全数吞没。“唔……”呻吟声不自觉地从我口中逸出。禁忌太久的对他的想念一触即发。身体像受到磁铁的的吸引力,不顾一切地要紧贴住他的身体。我移动身子,想跟他契合在一起。他的舌这样软,口腔这样如丝般光滑,就连牙齿滑过我的舌头带来的触感也让我的神经中枢快乐到瘫痪。再冷的夜,再痛的伤都被他炙热的吻打败。可是……
“易然……”我推开他小声叫道。他缩回头,凝视我,轻轻移手进入我的臂弯下,抱紧我,气息略微紊乱地看著我“这一次我会温柔的……不要怕。”说完伸出舌头轻轻舔干我脸上的泪痕,“放心把自己交给我。”易然重新温柔地吻上来,手探索著拉下我裹在身上的被子,唇从我的发际一直滑下,舔过我的颈窝。被他的唇游走过的肌肤象被电击过一样酥麻,腿间的分身开始不要命地肿胀。心里的空虚感排山倒海,我移动腰肢,贴他贴得更紧。想被他填满的感觉折磨得我忍不住发出欲望的呻吟。“易……然……,嗯……”
“我在,不……要怕。”易然含住我胸前的突起,圈紧了唇吸吮著,我胸腔里流动的空气都凝结住。易然带来的快感让我沈溺到不能呼吸。我抬高头,喘著呼吸,尽情的享受著。望到天花板上的蜘蛛网,提醒了我身上难看的疤痕。“不要……”我惊叫,一把推开他。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好丑陋,上面全是一道道的疤痕。他会嫌弃我。我的身体不值得他留恋了。
易然被我推倒在床上,迷惑地看著我,“怎么了?让我爱你,我会温柔的,现在的我这样爱著你,相信我……”我蜷缩起身子,双手抱紧,缩到床边,埋头啜泣,“不一样了,不一样了,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久久,房间里都没有动静。我慢慢抬起头,撞到他的下巴,蜡烛燃尽,仅剩的一点昏黄烛光也用完。一片漆黑里,宇宙中心在哪里?
“因为这些疤痕么?”易然伸出手指,轻轻摩挲那些被刀砍下的伤,把脸靠到我的胸膛,流下滚烫的眼泪。泪水顺著我的小腹滴到我的腿间,停在我发胀的性器上。我的腿心燃起一团火。焦灼难耐,心里想要他的欲望愈演愈烈。他痛苦地喊“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如果这些伤能换得你的爱,那它们又算得了什么。我小声嗫嚅,“它们好难看……”
“没有,一点都不,多么痛的伤都过去了。你有现在有我,我会一直陪著你,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易然哭著喊,牵起我的手到他唇边不断亲吻,在黑夜里发出受伤的声音。我迟疑著把手搭上他的肩。闭上眼睛,做下决定。就今天,就这一晚,让我拥有他。
易然拿舌尖舔舐过我身上一个个干涸了的疤痕,我平躺在床上,以为这样温柔待我的他是在梦里。身体不断因为愉悦而传来的抽搐却告诉我这是真的。就这一个晚上的真实。就让我这一晚不是在梦里和他相好。
我矫健地坐起身子,狂乱地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扣子,“给我……”我气急败坏地要求,“把你全部给我。”易然立即回应我,自己拿手解开自己的皮带,拉下自己的裤子,一抛,裤子连著皮带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上前堵住他的唇,死命地缠绕,恨不得勾断他的舌头,身体里的空虚感折磨得我失去理智。小腹被他硬邦邦的分身顶著,想被他贯穿和蹂躏的感觉浮上我的发肤。每个毛孔都在扩张著想要吸收这个男人的怜爱。
易然夺取过主动权,沿著我的下巴,沿著一条直线啃咬过我的胸,舔过我的肚脐,双手用力地揉搓著我的双乳,等到他的双手到达腿间,我已经难耐得呻吟“快……”,易然上前用嘴来包住我的呻吟,双手围绕我挺立胀痛的分身合拢,力道稍重地搓弄著。下一秒又跨开身子,半坐到我腿上,拿自己的昂扬紧紧顶住我的小腹下侧,在我身上同时点燃几团火。
我的分身在他手里颤抖著,整个人都瘫软无力,只想靠著他,心里又是一阵空落落,想被他占有。我抓紧他的肩膀,深深用指甲去抠,指甲嵌进他的肉里,我想要发泄这难耐的情欲。易然察觉到了,马上把唇移下,咬住我腿间内侧敏感的肌肉,滑到腿心,慢慢舔住我那已经膨胀充血得不像话的昂扬。他的牙齿不时轻轻滑过,带来的刺激刮痒让我大脑的血液全部沸腾。
“易然……然……”我开口恳求,“给……我”
“快了。很……快。”说完易然自己先射在了我身上,溅起的精液落到我唇边,我闻到男人强烈的情欲味道。他埋头去舔我的后庭,用舌头把射在我身上的精液转移到那里,又深入中心的空洞圈绕舔吻,慢慢用手揉戳缓和,为自己的进入做准备。
我的大腿被他用手大大掰开,过往的不快记忆让我不觉往后退缩了一下。黑夜里只看得见他闪亮的眼睛,流淌著爱意。“不要怕,我会很温柔。”易然扶正自己的分身,一点一点地慢慢挤了进来,我的脊背迅猛收紧,琴弦一样紧绷,他进入的硕长带来的灼烫感让我不由自主地去紧抱住他,在他的身体上磨蹭,颤抖著摩擦他的胸膛,滑过他挺立的两粒突起。
等到他全部没入,他开口安慰“抱紧我……全部感受到我对你的爱。”我抱得更紧。搂住我的腰肢,他在我体内试探性地移动,问“可以了吗?”我靠到他肩上,点头应许。他抽插起来,充实地占有我。空虚感终于放弃了折磨我,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满足于被心爱的男人全部占有。
高潮来临的时候,易然湿滑的后背上全部渗出汗水,他低低呻吟,我拿唇帖住他跳动的喉结,闻到他发间的茉莉花香。两具身体在这花香下紧密结合。他的眼神在一片漆黑里如皎洁的月光撒入我心田。天亮好个秋的天气里,他的出现带来的原来是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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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很快被人按掉。我翻了一个身,不想起床。身边的人伏上来,轻轻吻在我的额头上,然后下了床。我微张开眼去瞄,看到他厚实的宽背和健壮的大腿,赤裸的身体没有一丝瑕疵,自己身上丑陋的疤又开始痒。
走得好快,床上的情话都是说来调情的。谁相信了谁就是傻。
我闭上眼睛,继续睡。门打开后又被关上。我叹了一口气。十多分钟后,他走回来叫我起床,桌边已经摆好豆浆和油条,是他下楼买的。干净的衣物递到了我手里,牙膏挤好,毛巾叠好放在了水池边,我慢慢走过去洗漱,怀疑是不是在梦里。“快一点,不然会迟到。”他在我身后轻轻叫喊。
盛著豆浆的碗旁边放著油条,已经被很细心地撕成了小块小块的,我慢慢吃下,一直不说话。说话的话梦境就散去了。吃完早餐以后他收拾好碗筷,把公事包递给我,又上前来帮我打领带,认真的挽著结,抚平我西装的领子。看到已经被洗得发毛的西装领子,我不禁窘迫起来,这么便宜的西装居然要他上前帮我整理。埋眼看到的却是他专注的神情。这就是易然所说的照顾吗。
“好了,可以了……”说完易然拿起钥匙,牵我的手走出门。两个人走在狭窄的楼梯里,一前一后,他手心的温度传给我,我跟著他的步伐。
路过琳琅满目的早餐摊点,骑车上学的中学生,还没开门的报刊亭,下街走到地铁门口,人流来来往往。现在是通勤高峰。易然一直牵著我的手,毫无顾忌。很多人投来目光,小声议论著这是不是那个电影明星。他却置若罔闻地牵著我的手去找站台。
我拿出地铁的月卡,说“送到这里可以了。”顿了顿,又抬头勇敢地正眼看他,“那,就这样……”下面两个字我说不出口,就这样告别。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开。我迅速走到前面去排队打卡,上班了,不可以迟到。昨晚只是个梦,注定要醒的。穿过刷卡机,我站到地铁轨道的黄线前面,耳边一阵喧嚣,今天要谈的订单很重要。一定要说服客人签下合同。我这样想著给自己加油。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走。领子被洗发毛了的西装我还在穿,易然的一个耳钉就可以买下我现在所有的一切财产。我还在奢望什么。
地铁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