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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妈妈倒也冷静，这个时候，她心里也慌啊，可，问题是，自己的儿子终归是比较重要，“那狐媚子不是学医的吗？能让自己儿子死了不成？你给我呆着，你要是敢踏出家门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程平川没有办法，只能窝进房里继续打电话，他从昨天晚上就一直给舒珞打电话，起初的不接到后来关机了，原本舒珞对他就是不冷不热了，经这么一回，舒珞是不会再有可能喜欢他了吧…思及至此，程平川就觉得难受得厉害，其实舒珞已经在慢慢的喜欢自己了，不应该这样急躁，要是，要是再过一阵子，或许，他经受这样的待遇也不会放弃了吧…
他现在这是要放弃么？
虽然有黄主任的话搁在那儿了，但舒珞还是给小飞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令他想不到的是，接到他电话的班主任，听到他要请假竟是松了口气儿，还忙说让孩子多休息休息。
舒珞很是疑惑，以为老师是客气，便说着会让孩子尽早回学校的，结果老师这才说，孩子学习太好了，哪怕他在家里睡两年的觉，回来也能直接升六年级了。
舒珞一听，不得了啊，他知道自己儿子聪明，但也不是聪明到这份上吧？后来，舒珞听彦书说起，小飞在课堂上纠正老师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老师的客气从哪儿来。
舒珞也请了假，他原先还怕导师不批的，兴许是导师见他平日成绩好，这会儿又是要照顾儿子，便爽快的点了头。
舒珞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尽责成这副模样，从来也不知道他也可以像个老太太一样碎碎念…
“小飞，不要看书了，你都看了2个小时了，我们出去走走…”
“小飞，你脑袋伤着了，不能熬夜，睡觉了！快点！”
“小飞，把衣服穿上，你在生病，知道了吗？”
“小飞，来，多喝点骨头汤，补钙，还能补充胶原蛋白，对伤口愈合好，多喝点。”
“小飞，不要跑那么快，别摔着了，你脑袋不疼了啊？”
“哎！不要加那么多酱油，伤口会留疤痕的！去去，出去玩儿，别捣乱了，爸爸弄好叫你。”
舒珞阴着脸把小飞赶出了厨房，小飞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挨骂了，可心里却是暖暖的，他喜欢这样，爸爸这几天心里全都是他，满满的，没有别人，更没有那个程平川，只有他而已…
小飞闻着厨房里散出来的香味，扒在门外看着舒珞忙碌的身影，笑得很甜。舒珞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来，冲他笑笑，“饿了？爸爸快好了，你去洗手。”
晚饭吃得很畅快，全是他爱吃的，小飞看着坐在对面的爸爸，跑了过去，爬到爸爸的腿上，对着他的嘴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窝在他怀里。
舒珞假装嫌恶的抽纸巾擦嘴，“咦，满嘴都是油，小脏猫！”嘴里是这样说着，但嘴角却是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伸出手来，抱着怀里的小家伙。
“爸爸。”
“嗯？”
小飞忽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我最爱你了！”
“嗯，爸爸也爱你呀！”
这天睡觉前，舒珞终于都下了决心，这才开了手机，让他想不到的是，程平川这几天几乎是不间断的给他打电话，这才开机，手机便又响了起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儿，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似乎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是激动，“舒珞！舒珞，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我，对不起！小飞怎么样了？你现在怎么样…”
“平川，我很好，小飞没事儿，你别担心了。”
“舒珞…那天的事儿，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会说服我妈接受你的，对于那天的事儿，我很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到…”
“小飞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他受伤却是因我而起，我当时吓得心脏都要停了，要是小飞有个什么，我绝对不能原谅自己的，我不是个好爸爸…”
“不是，舒珞，你已经很疼爱小飞了，疼爱到我都嫉妒…”
“平川，我是个成年人，但却因为我的私事而让他一个孩子受到伤害，这是我的自私和无能，平川，对不起，我不能让小飞再受伤了，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所以，平川，对不起…”
电话的那头顿时沉默了，舒珞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程平川才涩涩的开口，“舒珞，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知道。”
程平川说，“舒珞，你其实挺薄情的，我们一起，4年，是4年，不是4个月，你就这样一点都没关系了？舒珞，是我太高看我自己了么？以为，你至少是有一点喜欢我的…”
舒珞咬着嘴唇，忍着心疼，他不是木头，更不是石头，两人一起4年，怎么可能连一点喜欢的情绪都没有？他是真的有想过，等有一天，不喜欢程平川的小飞能接受他了，他们能一起生活的，只是…
“…平川，我没你想的那样无情，只是，我的喜欢，不能建立在伤害我儿子的基础上。”
“我能说服我妈的！舒珞，你给我时间！”
“…没有人能保证不再有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怕，有一天，小飞受到的伤害比现在的更大。”
“舒珞，你是铁了心了，是吗？”程平川觉得世界都静止了，心疼到发疯，他是有多用心去经营两人的感情，可是老天看不见…
“对不起。”舒珞挂了电话，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哭出来，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走进浴室，洗了把脸。
“爸爸。”小飞一脸担心的站在浴室门口。
舒珞扯扯嘴角，“爸爸没事儿，我们该睡觉了。”
“嗯。”
黑暗中，他隐约的听见耳边低声抽泣的声音，他知道，他爸爸很难过，他学着爸爸安慰他的样子，伸出小手，紧紧抱着爸爸，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爸爸，你哭出来吧，云叔叔说难过的时候哭出来会舒服一点的。”
“爸爸，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舒珞翻了个身，他始终没有哭出声来，只是低低的抽泣，把儿子紧紧抱着怀里，小飞甚至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但他却没有挣扎。
小飞贴在爸爸的胸口，听着那里沉沉的心跳，有些恍惚。
许多年以后，他才涩涩的想起，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自己的感情开始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潜水的是不是该冒个泡了？（*^＿＿^*）
第21章 旅行
夏日炎炎，舒珞接小飞从学校回来，爷俩就跟个淋雨的落汤鸡一样了。
“好热！小飞，去洗个澡吧，爸爸先弄午饭。”
“好。”小飞已经迫不及待的蹿进浴室了。
舒珞开了空调，好一会儿才感觉有些凉快了，T恤全是汗，湿答答的粘在身上，舒珞皱着眉头，干脆就把衣服脱了，回卧室换了条裤衩，这才进厨房弄午饭。
天气太热，他也不想折腾太多，弄了点肉，洗了把青菜，下一锅面条，翻冰箱的时候翻出一袋子的绿豆，拿出来洗了洗，煮上一锅绿豆汤，正好喝来解解暑气。
等小飞洗完澡出来，面条已经煮好，凉着了。
“你先吃着，爸爸也去洗一下。”
吃过午饭，绿豆汤也煮好了，舒珞放在桌上凉着，爷俩睡个午觉起来，正好能喝上，爷俩各喝了一碗，然后剩下的，舒珞用保温杯装上，“小飞，带去学校喝。”
“爸爸呢？”
“喏，锅里还有呢，你去给爸爸拿个水杯装起来。”
“把帽子戴上。”舒珞把自行车推出来，小飞很自然的跨上后座。
“哎呀，我们小飞长得真快，很快爸爸就载不动你了。”
小飞抱着爸爸的腰，把头贴在他背上，“那就换我载着爸爸。”
“我们小飞就是孝顺！抱这么紧，你不热啊？”
“不热，爸爸等我会挣钱了，给你买辆车吧。”
舒珞不禁失笑，“嗯，爸爸等着呢。”
“爸爸暑假是不是也要去医院实习？”
“是啊，爸爸考完试，暑假要在医院实习，要医院给正式盖个章，才能算真正毕业，暑假完了，爸爸就正式进医院工作了，怎么了？是不是想去玩儿？”舒珞心下愧疚，“对不起啊小飞，爸爸暑假没办法陪你玩儿了。”
小飞摇摇头，“不要紧的，天气这么热，我就在家里看书好了，反正彦书说会给我带礼物的，我等爸爸有空了，再去玩儿。”
舒珞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小飞，要不，你跟着云叔叔他们出去？”
小飞摇摇头。“那，爸爸请云叔叔顺路送你去外婆那儿住几天？”
“不了，爸爸也没得去玩儿，我就在家里陪着爸爸好了。”
舒珞一阵的感动，抱着儿子在怀里揉啊揉，“我的小飞真是太可爱了！”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天晚上回家，舒妈妈就来电话了，“舒珞啊，你暑假也要忙，让小飞过来陪陪我们吧！”
“呃…妈，小飞才8岁，怎么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出国的啦，就是我放心，人家航空公司也不会答应的啦！”
“嗨！我说你啊，整天念书都念傻了吧？也不会交际了啊？你表哥和元秋暑假要回美国的，你让小飞跟他们一块儿过来，我可想死我的小孙子了，我都两年没见过小飞了，你就不能满足一下妈妈呀？！”
“啊？表哥要回美国？他又没和我说，哎，不对，妈，小飞也没护照，怎么去啊？”
“我年初就托国内的朋友给小飞办好了。”
“妈，您这是计划了多久啊…”舒珞一脸黑线。
“我不管啊，反正暑假我要见到我可爱的孙子！”
“唉！好吧，这事儿我得跟小飞说，要是他不答应，就算了啊。”
“小飞一定会答应的，你好好跟他说啊。”
“知道了。”
“小飞，你奶奶要你暑假去美国一趟。”舒珞走道书房门口，对着忙碌着的小飞说。
小飞从一堆书里抬起头来，“嗯？奶奶怎么突然要我去美国？”
“不是突然，她是早有预谋的，连护照什么的都给你预备着了，怎么样？去不去？”
“我才8岁，不会让我上飞机的啦。”
“是和你伯伯一起去的，大概一放假就要走了。”
小飞沉默一会儿，“那今年不是就不能和爸爸一起过生日了？”
是啊，再过半个月就是小飞生日了，差点都忘了，“嗯，是啊，不过爸爸也会给你准备礼物的。”
小飞定定的看着爸爸，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那爸爸要和我视频。”
“这个没问题。”
“要去整个暑假吗？”
“不知道，待会儿给你伯伯打个电话问问。”
苏逸晨很郁卒，所以压根就没给舒珞好语气，咬牙切齿的对着电话，“舒同学，你以为现在几点？！”
舒珞后知后觉，随口答道，“10点11分。”
“很好！非常好！”继续咬牙切齿。
舒珞这会儿终于都察觉到什么了，讪讪的笑笑，“那个，哥，对不住，我，我明天再给你说啊！”说罢连忙挂了电话。
苏逸晨捏着手机，恨不得能通过电波把舒珞拽过来，嚼吧嚼吧咬碎了吞进肚子去，今天难得他家小秋主动勾搭，嘴也亲了，衣服也扒了，渐入佳境，正准备办事儿，手机却一个激灵，响了！
苏逸晨暗暗咬碎了一口牙，他妈的，下次办事儿一定要先把手机给关了！！
这么一搅合，元秋不干了，黑着脸把他推开，“一边儿去，压死我了。”
苏逸晨赔笑，“小秋，别呀，你看我都这样了，小秋～”
“…关灯。”
“是！”
小飞的行李很简单，就两套换洗的衣服和两本看到一半的书。
“小飞，就带着些够吗？还有什么想带的东西？”
小飞看着小小的旅行箱，“…我想带爸爸去。”
舒珞‘噗’一声就笑了出来，“我们小飞就这么离不开爸爸呀？”
“爸爸，我突然不想去了。”
“那怎么行，你都答应奶奶了，机票也订好了，奶奶高高兴兴的准备了这么久，你要是不去了，她得多伤心啊？”舒珞揉揉他的小脑袋，亲亲他的额头，抱进了怀里，“爸爸也好舍不得你的。”
“爸爸，你要每天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也好。”
“好。”
“不要趁我不在家给我找后妈。”
舒珞一怔，随即笑笑，“好。”
“要每天都想我。”
“要求真多。”
“那你答不答应？”
“答应。”
舒珞红着眼眶送小飞上的飞机，舍得才怪！3年来，他可从来没和儿子分开过，哪怕是一天的！
小飞板着小脸，一声不吭的坐着，直到飞机起飞了，透过窗子看到里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时，才嚎啕大哭起来。
苏逸晨和元秋吓得够呛，“小飞，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是不是想吐？”元秋连忙递过来一个纸袋。
小飞抿着嘴，摇摇头，“我想爸爸。”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儿，“没事儿啊，小飞是小男子汉了，可不能为了这个哭鼻子了，等下飞机了我们就给爸爸打电话，好么？”
小飞点点头，“嗯。”
飞行时间是漫长的，小飞想着爸爸，心里很难过，于是他找出自己的书看了起来，看书就不会想爸爸了，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苏逸晨见他安静下来了，便安心了，随眼一瞟，他赫然发现，小飞看到书居然是全英文的原版福尔摩斯！
“小秋…”
“嗯？”
“我们家血统真好。”
“啊？”
苏逸晨瞟了一眼小飞，元秋便顺也瞟了一眼小飞，惊讶了，“小飞！”
“什么事？”小飞抬头来。
“呃，你看的是…？”
“福尔摩斯。”
“你全都看得懂？”好吧，他学了4年英语，去到美国的时候，连电视报纸也不能全看明白…
小飞点点头，“挺有意思的，爷爷给我寄了一整套，我都快看完了，秋叔叔看么？”
“叔叔对侦探小说不是很喜欢…”
早就听舒珞炫耀他们家儿子有多聪明了，但苏逸晨和元秋也只当这是舒珞大惊小怪，但当他们领着这个8岁的孩子，踏进这片遥远的土地，并和他生活近2个月后，他们才深信，这孩子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先是他一口流利的英语，完全的交流无障碍啊！
然后是带着他去各地观光，这孩子知道的，居然比他们两个在美国生活多年的人，懂的还多！什么风土人情，哪所大学的历史，到哪个城市的名人…甚至是政局，哲理…
再然后是要求去参观自己爷爷的公司，就连一些专业的术语和建筑理念他都知道！！
苏逸晨原本还想着做个导游，尽尽地主之谊？但现在好像完全相反啊！苏逸晨很沮丧，“小秋，你说那孩子的脑袋是什么构造啊？！”
元秋也很惊讶小飞的博学，“我估摸着，那孩子的智商200以上，而且记忆力也是超群的，你们家这是出了个天才啊！”
被苏逸晨和元秋称为天才的小飞，每天都准时的起床，接听爸爸的电话，每3天一次的视频，每天3条短信…
舒珞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有些发懵，朝夕相对3年的儿子突然不在身边了，他只觉得有些恍惚，舒珞觉得有些寂寞了…
好在暑假期间的实习比较忙碌，舒珞也没有太多功夫去寂寞了，现在的舒珞，很受黄主任重视，特别是去年的时候，舒珞的大师兄去美国进修了，黄主任便更加重视他了，以至于他现在还是个实习生的身份，其实却已经在做着主治大夫的事儿了，当然，黄主任还是会挂个名，不然他一个毛头小子没人信服。
黄主任是个豁达的，不像别的大夫那样，总爱掖着藏着，对自己的弟子总是倾囊相授的，会尽最大的力气给与最大的可能。
舒珞觉得能跟在他手里头做事儿很开心，以至于再怎么累也是哼着小曲儿回家的。
“舒珞。”
舒珞猛然抬起头，一怔，“平川…你，怎么来了？”
程平川一脸憔悴，显然精神不熟很好，平时那么整洁的一个人，怎么都冒着胡渣了？似乎也瘦了不少…
程平川就那样站在阴影里，定定的看着舒珞，“舒珞…”
舒珞叹了口气儿，还是把他请上了楼。
舒珞给他倒了水，然后在他对面坐下，“等很久了吗？”
“嗯。”程平川点点头，从刚才开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