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观摩ERIC教授的手术过程，李毅也是有私心的，虽然自己可以更轻易地完成变性手术，但是，这种传统的手术方式，李毅还是很想见识一下的，毕竟，以后自己的医院要发展，只靠自己一个是不行的，自己先学习了这些大师手术的方式，日后也好传授给医院里其他的医生。
“李，我老了，这个行业，将来还是要看你们的。”ERIC教授却笑着说着，谈笑风生地和众位医生一起坐车，赶赴了成林市医院。
在会议开始之前，就已经联系好了，此次变性大会的实践部分，要在这里进行。
市医院的领导自是极为重视，市医院能作为这种国际级的大会的实践分会场，这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啊。
早已经辟出了几间专门的手术室，供李毅等医生使用，并且配备了足够的护理人员。
本来想要大肆地欢迎一把，但是被ERIC教授拒绝了，一行人下了车，直奔手术室。
王华也早就到了，此刻已经上了手术台。
李毅等所有的医生都换好了衣服，随着ERIC教授一起进了手术室。
第206章 超级急救
所有的医生全副武装，进了手术室。
王华双腿被架到了两侧的支架上，已经由市医院的麻醉师，进行了全麻。
他的手术共分三期，分别是子宫、阴道切除；尿道改造和阴茎再造。今天只能进行前两期，阴茎再造要等到几天后，身体稍事恢复一下，再进行。
ERIC教授面容严肃，开始了手术，犹如一个顶盔带甲的老将军上了战场一样，令人肃然起敬。
他先从王华的肚脐切口，插入了腹腔镜。
随后，监视器屏幕上出现了镜头所探照到的体内图像，医护人员的目光都集中在屏幕图像上。
当然，除了李毅，李毅早已启动了系统的超级透视，把王华腹内的情况，看得一目了然，不知道要比屏幕上的清晰多少倍。
“先找到子宫，把多余的子宫切除。”ERIC教授目光专注地调试着镜头，腹腔镜头开始在王华的腹腔内慢慢移动开来。
而李毅，早已经看见了那个鸡蛋大小、暗红色的心脏形状的脏器了，那就是王华不该有的子宫。但是，李毅并没有说什么，依然看着ERIC教授调试镜头。
果然，过了大概三分钟，ERIC教授说道：“找到了。”
所有医护人员的目光也就集中在了这小东西上，这个神奇的小东西，有着无限的延展度，是每个女人必不可少的器官，但是，在王华这里，却是让他受苦遭罪的“罪魁祸首”了。
ERIC教授，保持着腹腔镜不动，又从王华的腹部两侧各插入一把离子刀和一把持物钳。
从监视器屏幕上，大家看到，持物钳和离子刀慢慢接近到了子宫附近。
在ERIC教授的操控下，把连接子宫的两条圆韧带都剪断了，之后，慢慢地把子宫从粘连其外的脂肪、血管、韧带中剥离出来，让其掉落在腹腔中，最后通由阴道拿出体外。
之后，ERIC教授的助手乔治，开始把大量的清洗盐水注入王华的腹腔，把鲜血等术后杂物陆续从阴道冲出。
清洗一经完毕，宫颈口便被ERIC教授迅速缝合，子宫就这样顺利地被摘除了。
ERIC教授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拔出了腹腔镜、离子刀、持物钳等器械。
之后的手术，就可以在可视环境下进行了。
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是，一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ERIC教授衣衫尽湿。
李毅发现他脸色有些意外的青白，似是体力消耗地很严重。
但是，没办法，医生就是这样，哪一台手术又能少了几个小时呢？
ERIC教授又蹲跪在了地上，用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去除了阴道粘膜，切除了阴道。
至此，一期手术已经基本完成，王华还在深度麻醉当中，困扰他二十多年的女性特征，终于被彻底移除了。
只要改造了尿路，再缝合了阴道口，今天的头两期手术，就可以到此结束了，第三期的手术，要在几天之后进行。
而尿路改造，只是个非常容易的步骤，所以，所有人的心头都悄然松了一口气，也由衷地赞叹，姜还是老的辣，ERIC教授六七十多岁的高龄，却依然可以如此出色地完成手术。
李毅却第一时间上前一把，扶起了满身汗出如浆的ERIC教授，心疼不已。
“继续，尿路前移，缝合阴道。”ERIC教授虚弱地说道。
“教授，您还行吗？”李毅扶着他的手臂，感受着他的虚弱，不无担心地问道。
ERIC教授轻轻推开了李毅的手，说道：“行不行，都必须坚持，这是医生的责任，一上了手术台，医生就不是人了，而只是一部精良的，不容出错的仪器，患者把生命交到我们手中，由不得有半点的差池。”
李毅听了ERIC教授的一番话，看着大汗淋漓的老人，心里感慨万千，眼泪都快下来了。是啊，每一个医生，在选择了这个身份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这种高强度的工作。
白衣天使，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可是，就在教授刚刚喘匀了气的时候，一位医生，就大声叫道：“教授，不好了，出血量突然增加，病人血压急剧下降，疑是大出血。”
“什么？”ERIC教授浑身一抖，看了过去。
只见，王华尚未缝合的阴道口，刚才只是有少量的渗血，现在却是血流如注，这显然正是大出血的迹象。
“马上为他输血，插腹腔镜，检查出血源。”ERIC教授急迫地一连声地吩咐，接过了助手递过来的腹腔镜，向前一步。
可是，身体却突然一阵前后摇摆，轰的一下，直挺挺地向后倒了去。
“教授。”李毅离ERIC教授最近，惊叫一声，一把扶住了教授。
ERIC教授双目紧闭，满脸的汗水不断地滴落，浑身轻微地抽搐着，嘴巴却是大张着，胸口剧烈起伏，就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一样。
“教授！”其他的医生，自然也都发现了教授的异状，齐齐惊呼：“好像是心脏病突发啊，没听说教授有心脏病啊。”
李毅此时目眦俱裂，一边是正在大出血的王华，一边是因为劳累和惊吓而心脏病突发的ERIC教授，哪一边都是危急万分，哪一边又都是极为棘手。
现场的医生们也都有些急了，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儿啊。
关键时刻，还是李毅迅速地冷静了下来，毕竟李毅手里有救命的王牌啊。
“各位，你们马上给患者输血，暂时稳定血压。一边再用腹腔镜寻找出血源，不要慌。”李毅高声叫道：“ERIC教授这边，交给我。”
大家一怔，随即迅速地动了起来，这种时刻，一旦有人站出来说话，大家就有了方向。更何况还是这些天来，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李毅呢。
医生们马上为王华输上了血，一边用腹腔镜仔细地探查出血源。
李毅则马上把ERIC教授平放在了地上。
ERIC教授的助手乔治焦急地为教授上了氧气面罩和心脏监护仪，又拿过了心脏电击除颤器，想要立即启用。
可是，李毅却有些粗暴地一挥手，把那助手乔治拦在了一边。立即启动了超级透视，透视之下却发现，老人的心脏跳的艰难而缓慢，就如同一台缺少了动力的发动机一样，随时有停下来的可能。
“李医生，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必须马上为教授治疗。”乔治面容都扭曲了，一手提着一只电极，大叫道。
“交给我，我说了，请相信我。”李毅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叫了一声。
乔治被他吼得愣住了，不明白，李毅这个平时挺明白利落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间犯了浑，不让对教授进行电击除颤，还让自己相信他，可是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自己怎么相信他？
而他不知道的是，李毅此刻已经锁定了教授的心脏数据，像疯了一样地在空间里，下了培植的指令。
很快，一个红彤彤的只属于ERIC教授的心脏就悬浮在了系统空间里。
李毅立马锁定了这个崭新的心脏，伸出一指点住了教授的胸口，神情紧张而专注，暗叫一声：“复制开始。”
脑海中绿光渐渐闪动起来，那个崭新的心脏，正渐渐替换着之前的那个孱弱的心脏。
只是，此刻，复制并没有彻底完成，这么个心脏的复制，起码要一分钟的时间。
而这一分钟的时间内，教授的心脏监护仪里，那“滴滴”的声音渐渐地变成了一种持续的滴声，起伏的波浪线，也成了一条直线。
就连那边正在为王华检查出血源的医生，都不由地停住了手里的调试，转过了头来，满脸的震惊和悲痛。
“教授……”ERIC的助手，乔治，一听见这个声音，更顿时痛哭失声，彻底崩溃了，扑到了教授的身边，大声哭嚎，平时，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切慈爱，现如今，教授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心脏停止了跳动，他怎能不伤心欲绝？
哭了几声，却突然止住了悲声，一拳挥向了李毅胸口，大叫道：“都是你，是你耽误了教授的抢救，你杀了教授，枉教授对你疼爱有加，你个凶手，你不配教授那么疼爱你。”
一边哭着，一边向李毅扑了过去。
李毅却不躲不闪，现在，他正进行到复制的最后关键阶段，容不得半点的分心，硬生生地硬扛着乔治的拳头。
“乔治，别冲动，谁也不想这样的。”旁边已有医生死命拉开了乔治，不过，大家却也心里悲痛，十分理解乔治对李毅的不满。
而就在乔治又要冲上来，跟李毅拼命的时候，突然，心脏监护仪那里“滴”的一声脆响，又响了起来。
“嘘，乔治，听！”几个医生异口同声。
“滴”、“滴”……仿佛是回应医生们的话，心脏监护仪里，那“滴滴”的声音越发地清晰起来，由慢到快，最后终于恢复了正常。
那声音强劲有力，给所有人注入了无尽的希望和喜悦。
“好了，教授又有心跳了，活过来了。”乔治再度失控。
而ERIC教授胸口的剧烈起伏也慢慢平息了下来，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李毅看到教授无碍了，展颜欣慰地一笑，却顾不得和教授说一句话，随即马上站起，来到了王华的手术台前。
“怎么样？”李毅问向了那个调试腹腔镜镜头的法国医生。
“情况不妙，还是没有找到出血源。”那法国医生一脸紧张地说道。
“我来。”李毅伸手接过了腹腔镜，却在医生们的无比诧异的目光中，拔出了腹腔镜，伸手点向了王华的肚子。
意念锁定了王华刚刚进行了手术的那些区域。
系统马上“叮”地一声提示音：“检测到目标数据有所损伤，系统已经自动配型，是否按照配型方案，进行复制？”
“是。”李毅心头一声叫。
脑海中再一次绿光闪过，那声“复制完成”的提示音响了起来，那段不易察觉的，破裂的动脉血管，也彻底得到了修复。
李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再看王华那阴道口，已经渐渐地停止了出血。
“唉，好像止住血了啊。”医生们面面相觑，之后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李医生，真了不起。”
“轻轻几指就解决了问题啊。”
教授醒了，患者的大出血止住了，这个在五分钟之前，还令所有的医护人员魂飞魄散的问题，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李毅解决了，所有人都兴高采烈。
ERIC教授也在助手乔治的搀扶下，走到了李毅的面前，伸手想要推开乔治的手。
“教授，您刚刚苏醒，为了您的健康，您必须马上去休息。”乔治却固执地没有松手，严肃地说道。
“乔治，知道吗？我现在的心脏，就像是个年轻人的心脏一样，我近年来，从未感到如此健壮有力过。”ERIC教授是说给乔治听的，但是，眼睛却始终看着李毅，满眼的感激和不可思议。
“李，让我说什么好呢？”ERIC教授耸了耸肩，神情极是复杂：“说实话，李，我已经习惯你时时给我带来惊喜了，但是，我没想到，你今天却是救了我和患者的命，挽救了一场事故。李，你是个神奇的医生。”教授摇着头说道，最后，也只剩下这一句话了。
“教授，我只是恰好学了一些适用的医术而已，可能是您吉人自有天相，自能化险为夷的。”李毅摆了摆手说道。
ERIC教授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一次两次，可是解释为运气使然，可是，每次都是这样，这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儿了。”教授眼睛晶亮，看着李毅。
李毅心里一惊，担心地想到：“完了，他不会也说我是异能者吧？”
哪知，教授却说道：“我们有一句老话了，机会只给那些有准备的人，成功本就是百分之一的运气，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若是没有平时的积累，李，你又怎么能在屡屡在关键时刻厚积薄发？”
李毅摸了摸鼻子，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汗颜，恐怕，自己的这份成功，就是完全拧过来了，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运气，和百分之一的汗水吧？若是没有超级复制系统，自己又哪有可能这么容易成功呢？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和教授客套这些的时候，王华的下面还是个透明窟窿呢，当前，显然，最该做的是把手术做完。
李毅不由得扶住了ERIC教授的手，说道：“教授，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李，不要说请求这样的字眼。”ERIC教授和气地说道。
“教授，接下来的尿路改造和缝合的工作，可不可以交由我来做？”李毅说道。
ERIC教授闻言眼睛一亮，随即竟有些泪光闪动，拍了拍李毅的肩膀说道：“李，你这是什么请求？这是变相地要我去休息吧？”
李毅憨厚地笑了，却也不辩驳。
“好，我去休息，我去……”ERIC教授突然间神色竟有些黯然，转身向一旁走去。
“教授，我……”李毅一怔，随即明白了ERIC教授神情暗淡的原因，这此手术中的大出血，或许，并不是教授心里能轻易承受的。
虽然，这和教授的身体状况不佳有关，但是，越是优秀的人，越是难以接受自己的失败，ERIC教授坐到了一旁。
李毅轻叹了口气，对王华的尿路进行了前移，之后，仔细地对其下面的伤口，进行了缝合。因为碍于其他的医生在场，李毅并没有启动超级复制系统，而是，到了这一步，就停住了手。
到此时，双性人王华，已经彻底告别了双性的标签，成为了一个彻底的男人，只不过，男性生殖器官还存在严重缺陷，不能像其他男人一样正常，这需要期待之后的第三期手术重造阴茎了。
总的说来，若是排除那大出血的一幕，其他的手术，简直就是完美。
等到王华醒来的那一刻，或许他会为自己的改变而惊喜，但是，他却也许不会知道，一位老人，险些以命换命，牺牲在他的手术台前。
李毅吩咐护士进行下面的护理工作，自己却径直走到了ERIC教授之前，没说什么，只是扶起了他，向门外走去。
乔治一直想对李毅道歉的，可是，一直没容李毅倒出功夫，现在也只好跟在了二人身后。
李毅和ERIC教授换掉了手术服，并肩走在了市医院院子里的林荫小路上。
“李，人不服老是不行了，我以为我还可以再工作个几年，可是，出了今天的事儿，我知道，这终究会由你们年轻人，顶起这片天。”ERIC教授的声音颇有些寂寥，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不，教授，今天这只是个意外